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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的确看不到秃鹫了，又把目光放在昆恩的脑袋上，正准备弯腰捡起来。
　　一阵阵脚步声传来。
　　他探出脑袋一看，顿时呆了一下。
　　街道尽头，晨曦之下，一群人正在手挽手走来。
　　形成一排排人墙。
　　这些人都是高谭的居民，有些人穿着衣服，有些人似乎是刚从被窝里面出来一样，就穿着一条短裤，更有人连短裤都没有。
　　他们整齐划一地踏步而来，仿若行军。
　　“搞什么！这是什么回事！”
　　比尔大惊失色，又敏锐地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小丑的手下。
　　顾不上其它，比尔立刻退到角落中的角落，联系高登，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诉他。
　　“什么？有多少人？”
　　“不知道，至少过千。”比尔说道。
　　“他们的目的是哪里，墓园吗？”
　　“肯定啊，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比尔说道。
　　“你先观察一下吧。”高登语气凝重，他在记忆中疯狂搜索着，没有发现高谭有谁可以操控这么多人。
　　根据比尔的描述，这些人明显是被人控制了。
　　高谭的恶棍们，谁能做到这一点？
　　“对了，秃鹫也进去墓园了。”比尔说道。
　　“我知道了。”高登叹息一声，“你保护好自己吧。”
　　那种疲惫感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行。”比尔自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外面的人群已经从他前面走过，直奔墓园。
　　墓园外的黑帮分子大眼瞪小眼。
　　平时他们在高谭也是横行霸道，但眼下，简直成为了公共厕所，谁都可以来一趟。
　　五大黑帮组成的障碍，就和马奇诺防线似的，没有发挥半点作用。
　　大家来去自如。
　　开始还能用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的说法安慰自己。
　　现在是连自我欺骗都办不到了。
　　数千人，无视枪口推进过来。
　　“怎么办？”
　　领头的小头目们面面相觑。
　　来几个人，他们敢开枪，来十几个人，他们也敢开枪。
　　但眼前有上千、数千人，他们真的不敢了。
　　黑帮和超级恶棍不同，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搞钱。
　　杀死上千人？
　　他们疯了才会这么做。
　　不是每个人都有医生开的精神病证明。
　　“撤！撤！”
　　紧急联系了老大，那边做出回应，这遗产不要了！
　　果然，疯子的东西只有疯子才能够染指，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不要插手其中为好。
　　迅速上车，一群黑帮分子从另一边夺路而逃，尾气喷出了几分狼狈的味道。
　　人群不停步，进入到墓园当中。
　　比尔想了想，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夏还在里面呢。
　　“不太行。”墓园中，夏阎真看着几个超级恶棍的尸体，这些人完全达不到测试他实力的标准。
　　别说极限了，夏阎真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正思考是这样算了还是借着高谭这个罪恶都市把事情升级。
　　夏阎真就看见一个黑衣黑头盔的男子走过来。
　　他步伐快速，直奔自己而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染着鲜血的爪刀，要比普通的爪刀更长一些。
　　“这个又是谁……”
　　夏阎真站着不动，等待对方动手。
　　“你是cop？”秃鹫停下看着夏阎真问道。
　　的确很英俊。
　　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额外的特征描述。
　　“不是。”夏阎真摇头。
　　他不是COP，高登已经把他开除队伍了。
　　“不是吗？”秃鹫问道，“外面有个COP说这里有一个自己人。”
　　“比尔吗？那他说的就是我，我算线人吧。”夏阎真想了想，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你又是谁？”
　　“秃鹫。”
　　“夜鹰侠的搭档？”夏阎真想起日记里的内容。
　　“没错，把那个面具给我。”秃鹫说道。
　　他对于夜鹰侠强大的秘密，了解得比较清楚。
　　曾经，夜鹰侠也是个普通人。
　　一次机缘巧合下，他得到了某个东西，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夜鹰侠没有说。
　　他只是告诉秃鹫，自己死后，有可能会留下一柄“双刃剑”。
　　伤人，也伤己。
　　留下的双刃剑，大概会以“骷髅头”之类的形式出现。
　　现在看来，是不完整的骷髅头。
　　“不好意思，这个不能给你。”夏阎真笑了笑拒绝。
　　“呵。”
　　秃鹫冷笑一声，继续靠近，就要动手。
　　下一秒，他脚步停下，和夏阎真同时看向自己的后方。
　　那里人影重重，有人在不断靠近。
　　没一会儿，黑压压的人群就来到了两人附近，走过来围成一个圈，把两人围在其中。
　　这一幕，夏阎真在初见小丑之时见过。
　　“嗨，两位好啊。”
　　有人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手机，外放，里面传来欢快的声音。
　　“小丑！”
　　秃鹫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杀气腾腾。
　　“你好啊，小麻雀，好久不见，已经有几年了……我忘记了，毕竟你是只不重要的小麻雀。”小丑用老友相逢的语气说着气人的话。
　　“你在哪，滚出来！”
　　秃鹫搜索着人群。
　　“呵呵呵呵。”
　　小丑笑起来，“小麻雀你还是这么天阵耿直，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吗？”
　　夏阎真看向屠夫的尸体。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资料上半痴半疯的屠夫会变得有行动目标，加入到遗产的争夺中，他恐怕是被小丑控制了。
　　从头到尾动手的都不是屠夫，而是小丑！
　　现在，小丑又控制了这些人过来，来者不善。
　　“不管你在哪，我会找到你的！”秃鹫说道。
　　“在你找到我之前，我们来玩一个愉快的游戏吧。”小丑说道，“这个游戏，叫做谁杀的多，谁就是赢家。”
　　“什么意思？”
　　“这里一共有两千三百四十三人。”小丑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人，谁能杀的人多，谁就可以成为胜利者，得到夜鹰侠遗产。”
　　“你这个疯子！”秃鹫低吼一句。
　　小丑没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不用担心我会暗箱操作。这次比赛公平公开公正，不少人身上都有摄像头，可以进行直播，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动手，谁杀的多谁就赢！”
　　“……”
　　秃鹫不说话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夏阎真则是拿着手中的真理面具晃了晃，“面具又不在你的手上。”
　　“因为我有别的筹码，安静，仔细听。”
　　小丑笑道。
　　随着他的话，夏阎真和秃鹫同时听到了轰鸣爆炸之声从远处传来。
　　“高谭法院。”小丑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高谭医院……”
　　他一连报出十多个地点。
　　“我在每个地方都安装了大量的炸弹。”小丑幽幽一叹，“原本多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在更多的地方装上炸弹，让整个高谭随着夜鹰的死亡一块逝去。
　　“所以，你们要让我看到价值，我有了新的玩具，高谭就不会有事，知道吗？”
　　看来小丑绝对不是昨晚才出院的。
　　或者，他躺在病床上插管的那段时间，就在遥控做事了。
　　只不过夏阎真的出现，让他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先图一乐再说。
　　如果夏阎真无法给他带来足够的乐趣，取代曾经的夜鹰侠。
　　那小丑也不介意毁掉高谭。
　　至于秃鹫。
　　这个小子没什么意思。
　　当年小丑就已经厌倦了。
　　“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救人。你们不动手，估计会死十万人，这里只有两千多人，杀掉两千多人能救十万人，还能得到夜鹰的遗产，是一笔合算的买卖。”小丑笑着说道，语气蛊惑，“或者我可以把直播关了，放心，现在直播还没开启。
　　“你们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们还可以自相残杀，把对方杀了，再把过错推到我和他头上，成为真正的英雄。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成为胜利者的踏脚石。
　　“来吧，英雄，用我们来成就你！”
　　随着他的话，周围的人动了起来，他们朝着夏阎真和秃鹫走过来。
　　秃鹫退到夏阎真身边：“你有什么办法吗？”
　　能被小丑看重，绝对不是常人。
　　“有，找到小丑本人就好。”
　　“找得到？”
　　“需要一点时间。”
　　“那这些人……”
　　“这些人好办，打断手脚或者打晕就行。”夏阎真看向四周，找到刚才因为战斗掉落的一根树枝。
　　树枝有小臂粗细，颇为笔直，童年神器，油菜花毁灭者。
　　夏阎真晃了晃手中的树枝，非常大方地递给秃鹫。
　　“嗯？”
　　秃鹫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真身在这里？”
　　他看上去像是在夏阎真左侧，其实是在右侧。
　　左侧是以假乱真的假身。
　　“……看见的。”


第六百五十章　破防
　　“什么叫看见的？”
　　秃鹫不理解，不过手里被塞了一根童年神器——油菜花毁灭者后也不多话。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的一群人。
　　两千多人，只伤不死、只晕不死，仅仅凭他们两个人，想要做到还是非常困难的。
　　“你有把握吗？”
　　秃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群，紧了紧手中的棍子问道。
　　“有十成把握，肯定能找到小丑。”夏阎真回答。
　　“嗯？我不是说小丑，我是说一起解决这些人。”
　　“嗯？这些人是你来处理，我现在要去找小丑。”
　　听到这话，秃鹫转过头去，看着夏阎真，说好的一起解决呢？
　　“我会飞，你会吗？”夏阎真理直气壮。
　　“我……不会。”
　　“这就对了，我现在就可以脱离包围圈去找小丑。”夏阎真理由充分，“也能找到他，你行吗？你行你上。”
　　“……不能带上我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小丑肯定不答应，我估计我们一走，他肯定发狂，你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吗？”夏阎真问道。
　　他是不在乎的。
　　夏阎真在乎的人不多，任务世界的十万人肯定不在其中。
　　他不会故意去杀十万个无辜之人，但要用十万人的性命威胁他做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选择只会是找到那个威胁之人，好好“聊一聊”。
　　让此人明白，要玩无聊的游戏，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如果只是其他人的性命，那可就太轻了。
　　“我当然不在——”秃鹫没能把这话说完。
　　他面冷心硬，可以扬起脖子说自己不在乎。
　　可是，夜鹰侠在乎！
　　秃鹫无法坐视这座城市的十万人就此死亡。
　　小丑这个疯子，是真的会按下引爆器的。
　　他没有任何道德观念。
　　有趣就是小丑的行事准则。
　　“看来你在乎，这里就交给你了。”夏阎真说道，“多坚持一会儿。”
　　“等等，你先把面——”
　　秃鹫这话也没能说完，夏阎真已经跳起。
　　提亚马特飞过来，直接魔龙武装，夏阎真在半空中形象大改，留下一道紫黑色的残影，消失无踪。
　　“看来他的确不想给我面具了。”
　　秃鹫头盔下的双眼眯了眯。
　　等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后，说不得要和这人打上一场。
　　此人，恐怕是自己平生遇见的最强敌人，如果把夜鹰侠也归到敌人行列的话。
　　此人也能排名第二。
　　如果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