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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医凰-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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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好好的,这些话就当我从没说过……”室利认真道。

    “你再说一遍。”一个声音从室利身后传来,语气平平淡淡,却威势逼人。

    室利不说话了。

    宋均眼神吓人,云树忙过去扶他。

    室利待不住,“云树,我走了,你多保重。”

    云树抱着宋均的腰,偎在他怀里,没回室利的话,室利自己乖乖走了。

    宋均掰开云树的手,什么话都不说,也自己走了。云树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他现在生气都长进了,不对她做什么,变成了不理她,也不让她碰。以前他都是巴巴凑过去黏着云树的。

    “修仪~”云树拖着甜糯的声音唤他,他不理。

    “修仪~”

    云树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唤着他,他不回头,也不停步,云树也始终没追上去。

    宋均回到屋子里,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云树在床沿坐下,握住他的手,他眼皮都不抬,又挣开。云树俯身,想在他脸颊上吻一下,宋均却先她一瞬,翻身向里。

    云树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了。

    在花园里张了躺椅,吩咐谁都不许来烦她,她就在花园睡了半天。鼻尖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中,她醒了过来,忽然想起桂花树下,父亲为她埋的女儿红。

    云树躺不住,埋在地下的酒,被她挖了出来,二十年的女儿红,闻香气就醉人。半坛酒全被她喝了下去,而后,她面色绯红,脚下轻飘的进了宋均的房间。

    宋均生着气睡着了,眉头还是拧着的。云树含着傻笑吻上他的眉。宋均被她弄醒,还要生气。云树不顾他的拒绝,蛮横的吻上他的唇,宋均扭开头。

    云树的唇蹭过他的脸颊,只觉他的发缕划的她的唇发疼。云树撑住手,直起身子,醉语道:“修仪为什么

    要生气?他一定是怪我言行不检点……啊,不是个贞女烈妇……没有婚约,我就睡了他,我都不知道该在世俗的眼中死多少次了……”

    宋均没反应。

    “你和我在一起,若总是生气又痛苦,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离开我呢?我啊,从来不会勉强谁留在我身边。”

    “要走的人,留不住啊……留不住……哈哈,留不住!”

    云树说着笑起来,捂着心口起身,踉跄往外走。

    她不勉强谁,是因为她从来都不是非谁不可。她母亲都能弃她而去,她再没敢将心完全交给一个人,她对谁都不够爱,除了与江雨眠那段美的不真实的梦。

    而在宋均眼中,她,不爱他,一点都不,她只是很会哄他,在她喜欢的时候。现在回了她的地盘,惦记她的人那么多,她更不在乎他了。

    婚约?云树是个大胆的人!女扮男装走天下,逛花楼,那样的事她都看;没有婚礼,她就将第一次给了江雨眠;在江雨眠病危之际,执意娶了他;没有婚礼,她们已经在一起好几个月,云树还执意想要个孩子……是他无能,没能如她的愿……留不住她的心,也不能强迫她的人,他失败极了!

    颓丧的宋均没有追她。云树没有回房间,也不让人跟着,她去了小祠堂,一根根点亮蜡烛,看着那不多的牌位。

    云家一脉传了好多代,子嗣并不昌盛,却也一直有男丁承袭,家风严谨,才有这百多年的昌盛基业,直到云树这里……

    “我将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我,败坏云家家风,父亲母亲怪我吗?祖父祖母怪我吗?太爷爷,太奶奶怪我吗?祖宗们都是怪我的吧?是不是很想将我从家谱上抹去?”

    云树笑出眼泪。

    “都来吧,都来吧,将我抹去,将我抹去吧。”

    “嫌我脏了手吗?也是。我自己都觉得。还是我来动手吧,你们看着就行。”

    揉揉额头,自语道:“不能太血腥了,不能太血腥了。”

    抚抚自己的腰带,摇头,“太难看。”

    而后瞅到自己指上的梅花戒指,抽下来震了震,一根金针立现,傻笑道:“还是你好用。”

    摸摸自己的太阳穴,“就这里吧。”

    她喝多了,焕梨不放心,跑来偷看她。只见那根明亮的金针,又长又尖,自云树指尖,刺在她的太阳穴上,还在深入。

    焕梨吓的魂都没了,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针,大哭道:“您干什么啊?干什么啊?干什么吓人啊!”

    “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您要这样?您别吓我啊……”焕梨的哭嚎痛之极。

    守着云树,本就离的不远的四朵云听到焕梨的哭嚎,顾不得规矩,抢进祠堂,就见焕梨抱着云树瘫坐在地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干嘛要吓人啊……”

    云树任她抱着,晃着,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抱着我就别摇了,头痛。”

    焕梨听她说头痛,认为她是刚才把自己伤的重了,吼着让云岭去叫大夫。

    焕梨背她回房间,但谁问她什么,她都闭着眼睛懒得开口。

    宋均听到云宅的忙乱,赶出来看,却见人都往正房跑,那是云树的卧房!

 三百二十五章 弱点

    云树谁都不想理,但门外打起来了,让她头疼更心烦,猛然坐起来,抓住床里面的一方青玉枕,“砰”的一声在地上摔的粉碎。

    宋均的声音更急,“姝儿,你怎么了?”

    “都给我安静点……”云树吼道,只是最后两个字不受控制的软下去,整个人也软软的朝床下栽去。

    焕梨眼疾手快的抱住她。“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了?”

    云树已经昏的人事不知。

    方大夫又被请来。他只想摇头,这个东家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必病!上次病的他都束手无策,希望这次能他能药到病除。当他按完脉之后,他有些生气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为什么不让东家吃饭呢?空着肚子喝那么多酒!你们谁气她了?”

    脉象上,她有一段日子的气郁了。今日是没吃饭,严重气郁,加又生气,再加上她又在自己太阳穴用针,而且探入好一截……不过,这个方大夫没看出来。

    众人有些愣,主人竟是饿的?焕梨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贴到方大夫的耳边说了句话。方大夫眉头一皱,重新按上云树的脉,良久之后收了脉,将云树弄醒,一派慈祥道:“东家?您感觉如何?还好吗?”

    云树按按额头,痛的皱起眉头,从眼缝里看眼前的人,“义父?”忽然睁大了眼睛,一抹愧色映在眼底,挣扎着要坐起来,方大夫扶她慢点坐。

    “东家,是我,不是严先生,不要慌。”

    云树有些尴尬,又忙将那散露的愧色收了。

    “又麻烦方大夫了。”

    “东家既然知道麻烦我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养身子?还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让严先生知道了,还不心疼死?”方大夫以医者和长辈的身份,对云树又训又劝。

    云树讪讪道:“我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饭都不吃,喝那么多酒做什么?”方大夫见云树露出愧色,板起脸说她。

    所谓对症下药,东家就怕严先生知道她不爱惜身子,他就板着脸努力学严先生的语气。眼见云树抬不起头,补了一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头呢?可难受?”

    云树看方大夫的脸色,摇头,又止住,轻轻点了下头,“大概是酒喝多了,有点疼。”

    方大夫皱眉,语重心长道:“上次是我医术有限,让唐典御给你看的。这次我还是不行。你最好让唐典御再给你看看。”

    云树讪讪一笑,“我没什么事,睡一觉,酒醒了就好了。”

    “那是小事吗?别拿喝多了跟我扯皮!”方大夫说着回身向屏风外的孟管家道:“孟管事,还是有劳你再去求唐典御来一趟。”

    云树忙拦住。“不用,我好好的,请唐典御来做什么?还要闹的人尽皆知啊?”

    “东家还怕人尽皆知?命一点都不重要吗?亏你还是个大夫!真是丢严先生的脸!”方大夫怒起来也是口无遮拦。

    云树听了这话,更是抬不起头,眼眶还有些红。

    方大夫说完,也觉自己脾气太暴,话说的太重了。东家必然是心事太重,又排解不掉,才会在喝完酒以后对自己做那样的事。

    “姝儿,你做了什么?”宋均听两人打了半天哑谜,只猜到,云树大概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然刚才云宅不会乱成那样,云树也不至于被训的抬不起头。

    云树没回宋均的话,而是低声向方大夫辩解道:“我与唐典御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我现在好好的,没理由再麻烦唐典御来一趟。”

    “你这孩子!在你眼里,你的命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方大夫胡子都翘起来了。

    留这条命做什么?感受心有多疼吗?又多么孤寂无依吗?

    “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在方大夫这里感受到了。放心,我没事。以后不会了。若有不适,我会去找唐典御求救的。您来得也急,喝口茶,歇歇脚吧。孟管家,替我好好招待方大夫。”

    云树都把话说到了这里,方大夫气哼哼的要走。

    云树瞥见宋均,想起刚才门外的打斗,又叫住方大夫,指了指宋均。“麻烦方大夫,给他看看吧。看完他,还请再看看我云宅的其他病号。”

    方大夫见她想起了关照手下的人,也微微舒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方大夫带宋均出去把脉,云树想要重新躺下,焕梨却捧来一碗熬煮的糯糯的粥和几个小菜进来。“爷,吃点东西吧。”

    云树并不想吃东西,可是方大夫停住脚看她,云树便让焕梨端了过去,多多少少吃了点。

    头不是很舒服,又睡不着,药还没有好,她坐在床头捏着被子发愣。宋均想见她,可她并不想见,她只想静静,将自己这不良的情绪先压下去,酒醒了,她还要继续走下去。可是想起宋均,她心里也有些难受。

    “姝儿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见见我好吗?”宋均在外面恳求又道歉,可是道歉并不能将感情理顺了。

    云树还是让他进去了。

    宋均握住她的手,她任他握着。“姝儿是我不好,胡乱生气,还不理你的示好。是我心胸狭窄,我以后再不这样对你了。”

    云树目色淡淡看着他,没说话。

    “姝儿,你别这样,你跟我说说话。”

    云树呼出一口气。“修仪,我不想听这样的话。”

    宋均心中一惊,“姝儿!”他以为她要与他分开。

    “你生气,是因为不喜欢我的言行。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很抱歉。我没有怪你,只是我心里不舒服,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姝儿这段时间待我太好,是我太任性了,我再也不冷着你了,我陪着你好吗?”宋均说着,试着小心的抱住她。

    她拉不回来的孤寂欲绝之感,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个依靠的支点……她并没有讲这种渴求流露出来,这样的弱点,只能她自己知道。

    云树拍拍宋均,让他坐起来,又将焕梨唤进来。“你跟云岭他们说一下,以后宋均想进来,就让他进来,不

    要再拦着他了。”

    “是,爷。”

    “他的饮食、用药,一应事务,不要我催了才去做,以后就当他是云宅的男主人,让你父亲调几个人服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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