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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深渊-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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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再讨厌一点吗?”这位好脾气的佣兵团长终于忍受不住耳边的聒噪,但还是与他解释了一句,“想要找到王宫的关系,不一定非要信物。如果那位大人想要帮助我们,只需要提起森林狼佣兵团,对方自然就会见我们,如果对方不是真心实意的,一百个信物也没有用。这个时候,蓝帽子先生可能更需要魔晶石,毕竟那是所有魔法师都尊崇爱戴的事物。”
“可是他失去记忆了啊!可能都已经把魔法咒语忘记了。”
“你他妈的小声点,让弗兰克老大听到了,直接扒了你皮,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终于,他们与天黑之时回到了和平小镇。
连续一个星期的奔波露营,佣兵们都显得很疲惫,他们把赖德和皮克送到贮木场的门口,就自行离开了。
星空璀璨下,赖德笑着对皮克说道:“等会祖父见到你,可能会开心地昏厥过去,我可永远忘不了当得知你失踪的时候,祖父焦急的神情。他可是恨不得要直接骑马出去找马贼拼命呢!”
“祖父”皮克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内心的感觉十分复杂,他看着眼前地木门说道,“我忘记了这里一
切事情。”他这时候显得很犹豫,生怕自己的存在会给门内的人带来麻烦。夜风不断吹拂,他内心地焦虑感也在不断加剧。
“没事,我记得,我全都记得。而且,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一件一件事情都将给你听。”
夜风吹过破烂的蓝帽子,带着一股干燥之意,仿佛还留有夏日的余韵。他看着面前的木门,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木门终于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场景。在黑暗中发呆良久,皮克感觉一切既是陌生又是熟悉。熟悉的是心里的感觉,陌生的是他已经忘了眼前的场景。我回来了,他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沐浴着星光,走进了贮木场。
“是谁?”曼陀罗从主楼中探出了头,细眉微皱的样子里透露着疑惑和警惕。见到赖德的身影后,穿着睡衣的她又把头缩了回去。随即,她又探出头来,因为从赖德的身后,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皮克不认识她,他跟着赖德来到了一件矮石房,需要低头才能走进门去。门里的场景依然让他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但他脑海中的所有画面都已经随着那晚七彩虹光消失了。
“祖父。”赖德轻唤床上的老人。老人手里拿着一本白皮书,嘴里正喃喃念叨着什么。皮克还看见床头柜上,桌子上,窗边都有着同样的白皮书。
赖德和皮克走进来后,老人抬起了花白的眉,那双已经失去了水润光泽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中透露着迷茫的神色。“你们是谁啊?来我家干嘛?”老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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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赖德如遭雷击!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住了,把皮克带回家的喜悦全然消失不见,他直接冲到了老人的身边。“祖父,”赖德颤声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老人眼神中的光芒有些暗淡,更多的则是疑惑。“我不认识你,”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孩子,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去吧,不然家里的老人会担心的。”说完,他自顾自地翻着手中的白皮书,嘴里又喃喃地念起了白皮书上的字。
“祖父!祖父!祖父!”赖德一连叫了三声,知道那双苍老的双眼再次望向他,“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我是赖德,是您的亲孙子啊!”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亲孙子?”老人疑惑地重复了一句,然后说道,“我的亲孙子才十岁,你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孙子呢?我的亲孙子十岁就会砍柴了呢!你的名字倒是和他一样。孩子,别哭,这里不是你的家,快回去吧。”
赖德犹不放弃,大力把皮克拽到了老人的身前。“祖父,那他呢!你还认识他吗?”赖德急促说道。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皮克,脸上的神情很复杂。足足过了十几秒钟,他才哑声说道:
“不认识,还有,你的帽子该换一下了,都这么残破了怎么还戴在脑袋上?我的小皮克也有着这样的一顶蓝帽子,可比你的好看的多了。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不认识你们,现在就请你们离开我的家吧。”
皮克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也在说着三个字不认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回到小时候
赖德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屋子,向着主楼走去。
皮克犹豫了一阵,跟在了他的后面。
只见赖德打开了一处房门,对着里面惊慌失措的五个姑娘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我的祖父的?当初你们想要借宿,并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时候,会照顾我的祖父,然后呢?你们没看到我祖父病成了那个样子?”
皮克刚进来就听到了赖德地怒吼,他想转身就跑,然后又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睛里。最后,他选择了留下来。
他看见屋子里的女子们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一名紫衣服女子站出来说道:“老人生病了?不可能,白天的时候他还走出贮木场,自己买了一份食物回来”
砰!赖德的拳头砸在了房门之上,打断了曼陀罗的话。其余女子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不怪这些姑娘如此震惊,因为她们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个憨厚的汉子如此暴怒。
看来,老人是真的病了。
所有的姑娘都接受了这个事实,除非如此,赖德没有必要上这里发泄一通。
不得不说,这几名曾经的“小夜莺”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虽然每一次风浪来袭,他们都是自顾不暇,狼狈不堪,但总是磨练出了一点面对风浪的勇气。
在一片沉寂之中,五名姑娘中年龄稍长的郁金香说道:
“我们会负责。”
郁金香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她也不知道该怎样承认错误,因为她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贮木场的时候,从始至终,这五位姑娘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白天的时候会商量未来的何去何从又会考虑要不要去打一份零工。与此同时,她们还会去救援慈善会帮忙,但是皮克消失后,没有人给她们开工资,所以未来的一切都需要她们重新去考虑。当然,在她们忙碌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照顾老木匠的职责。早晨买饭的时候,她们都会给老木匠带上一份,晚上老木匠迟迟没有回来,她们也会走上大街去寻找。好在一切相安无事,谁知道现在
赖德摔门而出,皮克站在一旁愣住了,尴尬地对着五名姑娘笑了一下,然后他像是跟屁虫一样,又跟在了赖德的身后。
皮克看见,赖德走进了一个满是工具的屋子,墙上有斧子锤子钢锥,墙角是一些还未打磨雕刻的木料。“你打算在这里睡觉吗?”皮克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把视线重新落回了赖德的身上,这时候他却是看见那个魁梧汉子蹲在墙角,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他在哭,皮克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悲伤。
因为的他祖父的病吗?那个病和自己很像,似乎也是失忆了。
或许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称作是病,因为对发病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痛苦,又何必称作是病呢?皮克心里暗暗想着,自己也没有任何的痛苦,不过却是给别人带来了痛苦。他想安慰那个蹲在墙角的汉子,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心里也忽然涌现出了一抹悲伤。
下一刻,他同赖德蹲在了一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眼角会涌出眼泪。
流泪也会传染吗?
这种感觉很糟糕,他虽然失忆,但这知道这是一种不好的情绪。即使是一个星期之前,被关在猪圈里,他都没有哭,但是现在,他流出了两行泪水。
他身边的赖德更甚,不仅在呜呜地哭着,嘴里直接是爆发出了一声低吼:“都怪我!我不应该离开祖父这么长时间!”他用拳捶地。
事实上,早在主楼的时候,赖德的拳头就已经流出了血液。皮克默默地蹲在他身边,看着那只流血捶地的拳头,然后把自己的手垫在了地上。
赖德发现自己的拳头猛地砸到了一片柔软之上,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默默地盯着皮克。
拥抱来的很突然,皮克有些发蒙。
就这样,在制作间内,两个人抱在一起,都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终于分开了,皮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蓝帽子上面的破洞,然后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在制作间中游历着,最后盯住了一柄斧子。
很是简单的斧子,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饰,木把上缠着黑色纱布,拿在手中不会轻易脱手。
熟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天生就应该拿斧子。
斧子是做什么?当然是砍木头的,当然在某些时刻,也可被用来砍人。
皮克从来没有砍人的想法,当他重新握起斧子的时候,就仿佛突然明悟了某件使命了一样,直接朝着木桩上的木材砍去。
一斧子将木材劈成两端,整整齐齐的切面,毫不拖泥带水。
在赖德稍显震惊的目光下,皮克又举起了斧子,然后将剩下的一半木材再次劈成了两段。
落斧很准确,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就在最中间。
斧子没有停,继续把那四分之一的木柴劈成了规整的八分之一,继而是十六分之一!
难道皮克还记得自己的技艺吗?赖德有些傻眼了。这样的手法不是在木匠界游历二十年以上绝对不可能做到!劈成规整二分之一和四分之一容易,但是继续往下劈下去,劈成这样平均的程度,赖德自问自己做不到!
当然,现在只有赖德一个观众,不然一定会引来一阵的叫好声。
赖德深深知道皮克天生对木材和斧子有着敏锐的直觉,这使得皮克不管是在最寻常的木匠活计中还是在难度超高的雕刻活计中,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在一声声斧子的砸落声中,赖德缓缓从悲痛走了出来。
无疑,这是一个发泄的好办法!
赖德找到了其中的妙处,也随着皮克劈砍起了木材。
制作间的木门被紧紧关上,在这处小空间之内,两个人你一斧子,我一斧子,轮流砸落。力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刻,他们动作越来越慢,脸上悲痛的神色也逐渐消失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祖父口中的两个小孩。
小皮克吃力地举着比他还长的斧子,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小赖德则是显得很轻松。
斧子砸落到木材上面的声音很好听,小皮克一直都是这样觉得。小赖德则是挥舞两下斧子就显得有些无聊起来,直接是在地上呼呼大睡。
然后制作间内就只剩下了小皮克挥舞斧头了,刚开始,他劈砍了十余次,都砍不断一块木头。后来他有了十足的进步,斧子很听话般地朝着同一个轨迹落去,只需要三四下,就能将一块木头整整齐齐地砍断了。
然后,祖父过来,将小皮克夸奖了一番,对着已经睡了四五个时辰的小赖
德则是摇了摇头。
这是皮克第一次得到祖父的肯定,后来他劈砍的越来越卖力,只是过了两个星期,他就已经练成了一斧子劈断木柴的境界。这让小赖德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无疑,小孩子的攀比心里可是很强烈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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