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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虫类的本能。
　　在争夺资源时，隧噬异虫也会遭遇同族，然后展开战斗。
　　隧噬异虫是相当强大的物种，它们捕猎其他生物轻而易举，但对自己的同族，却显得不再强势。
　　于是，有一小部分隧噬异虫，进化出了应对这种战争的能力。
　　杀戮同族的能力！
　　这是一种专门针对隧噬异虫的毒液，只要隧噬异虫接触到这种毒素，几个呼吸内就会当场毙命。
　　后来隧噬异虫意外进化出穿梭空间的能力。
　　在无限世界的资源面前，这种自相残杀的基因自然隐藏起来，只作为无数储备基因留存。
　　但谁也没想到。
　　隧噬异虫会在这里遇到罗纳德，遇到《物种起源》这样的特殊原典。
　　只是第一次接触，《物种起源》就解析了隧噬异虫的基因，甚至还把这种隐藏起来的能力给挖了出来！
　　说话的工夫，罗纳德还在推进法术对身体的改造。
　　他直接在自己下臂内部生出一个毒囊，针对隧噬异虫的毒液就这样分泌出来，然后从指甲的缝隙里流出体外。
　　罗纳德感觉虽然感觉怪怪的。
　　但他立即克服这样的别扭感，然后向科斯塔特吩咐道：
　　“科斯塔特，用你的风把这些毒液撒下去，尽可能多地覆盖这些虫子。”
　　科斯塔特立刻唤来气流，将罗纳德分泌的毒液撕成点点滴滴，向下成片成片地洒去。
　　紫色的虚空天幕笼罩下，毒液如雨点落下。
　　利尔亚和他的虫群，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灭绝。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压制
　　“嘶——”
　　在利尔亚的控制下，隧噬异虫固守原地。
　　所以当毒液洒下之后，这些虫子完全没有闪避，直接用身体接触毒液。
　　雨露般的毒液落在隧噬异虫体表。
　　这些虫子有着坚硬的蓝色的甲壳，甚至能以此抵御利刃火烧。这种类型的甲壳，按理说对液体的渗透也应该有很高的抵抗性。
　　但这种特制的毒液却不一样。
　　一旦接触到隧噬异虫身上，毒液很快会渗透甲壳，继而融入到身体内部。
　　顺着虫类的身体构造，毒液很快就会流遍全身。
　　整个过程通常只用数秒，一只战力不俗的隧噬异虫，便在呜咽和挣扎之中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毒液化成的大雨成片洒落。
　　地上的隧噬异虫，也跟着成片成片地死去。
　　手握十字权杖的利尔亚见状立刻反应过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罗纳德竟然就弄出了针对隧噬异虫的新法子！
　　“我仍然像一只置身在陌生的农家的公鸡，连那些母鸡也来啄它。可是我并不因此对那些母鸡不友善。”
　　利尔亚连忙念咒。
　　紧接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罗纳德让女仆洒下的毒液，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融入隧噬异虫的身体之后，它们的毒性却被法术干涉，大大降低。
　　除了让这些面容狰狞的虫子感到痛苦以外。
　　原本的凶恶的致死性已然消失！
　　“嗯？”
　　罗纳德察觉到利尔亚的动作。
　　也看到下方挣扎起来，但不见死亡的隧噬异虫。
　　【九戒密会】的会长维持着某种法术，将毒液对隧噬异虫的针对性大大降低！
　　“……”
　　“从对整个地球和天空的关系的出发，将开始构成我们的认知。”
　　罗纳德挑了挑眉，念诵咒语。
　　随后他握住圣卡特琳娜之剑，朝着面前的空气砍了一剑。
　　“啊！”
　　与此同时，被隧噬异虫掩护起来的内部发出悲鸣。
　　利尔亚受伤了。
　　因为被【天球仪】所记录，罗纳德无须看到对方，【测定长度】直接将其锁定。
　　而后随手朝面前划出的一剑，便突如其来地降临在利尔亚身上。
　　施术者遭到重创，维持的法术自然也被迫中断。
　　隧噬异虫从备受折磨的状态，重新回到立刻死亡的遭遇。
　　原本遍布心环院的海量虫群。
　　转眼间就又少了一批。
　　在偏远的角落，甚至能重新看到，虫群褪去后露出的干净地面！
　　与此同时，在不断死亡的虫群掩护内部。
　　利尔亚举起圣血瓶，将瓶中液体倒向伤口。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在大图书馆，莱尼三兄弟中的大哥也被圣血瓶治疗过，但仅仅是被延缓伤势，并无特殊功效。
　　但此刻换作利尔亚使用。
　　圣血瓶中的液体才刚刚倒出，他的身上的严重伤势便立刻修复。一条贯穿他前胸的伤痕，转眼间竟然连一条白印也没留下！
　　利尔亚顿时反应过来。
　　是他体内的《希伯来圣经》魔力，和圣血瓶中的液体起了反应。
　　两者相辅相成，才达到如此惊人治愈效果！
　　“难怪在莱尼身上效果那么差。”
　　利尔亚叹了口气。
　　古代教会因为和巫师的敌对，真是在方方面面都设下了极强的限制。
　　可以想象。
　　如果古时候的教会和巫师战斗，意外被对方抢走圣血瓶。
　　那么当他们的敌人，想使用圣血瓶挽救同伴的性命时，一定会遇到一个相当大的‘惊喜’。
　　稍作感叹，利尔亚抬头看向空中。
　　他的视线穿过不断死亡的虫群，注视着罗纳德的方向。
　　自己守护隧噬异虫，敌人就打断他的施法，即便将这种消耗战持续下去，死去的隧噬异虫也不会复活。
　　此消彼长之下，最后这些虫子迟早消耗殆尽。
　　战败的只会是自己！
　　利尔亚再度发动十字权杖进行尝试。
　　然而结果和之前一样，这宝物无法突破罗纳德的防御，只是继续加强了他对隧噬异虫的控制。
　　“……”
　　利尔亚并没有因此绝望。
　　一周时间的调查，他知晓圣都内部还有其他宝物。
　　而随着一件件物品的获得，他本人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即便眼下不是罗纳德的对手，但未来可不一定如此！
　　一定要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局。
　　如果能获得人造神格，这一切都将逆转！
　　……
　　与此同时，心环院上方的罗纳德还在继续投毒。
　　每一阵风吹过，降落下去的毒雨就会夺走无数隧噬异虫的性命。
　　和下方走投无路的利尔亚相比。
　　他只需要维持现在的战况。
　　等到隧噬异虫消耗殆尽，再度暴露出来的利尔亚，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眼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就是这么令人绝望！
　　“罗纳德，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眼看着胜利的天平不断倾斜，隧噬异虫的包围下，利尔亚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刚才不也是为了整个世界，才放弃追杀我，去对付这些虫子的吗？”
　　“在某些方面，我们有着一样的想法。”
　　“这样的战斗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
　　罗纳德一开始没有回答。
　　这显然是对方的拖延计策，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直到利尔亚几次申明，以及让人有些心烦的时候，他才以冷漠的语气说道：
　　“我们的谈判已经破裂一次，没必要再这样了。”
　　“……”
　　“很好，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听到罗纳德的拒绝，利尔亚也放弃了这种徒劳。
　　虫群的掩护下再也没听到他的喊话。
　　见对方偃旗息鼓，罗纳德自然继续发起对虫群的屠杀。
　　期间利尔亚也施法反抗过几次。
　　但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往往只能拖延片刻，便再度回归到隧噬异虫的消亡过程。
　　一直到整个心环院的虫子被消灭五分之四。
　　剩下的隧噬异虫，全部都集中在广场内部的时候。
　　罗纳德突然听到一声微妙的动静。
　　在下方虫群的掩埋之中，刚才似乎传出一声物体碎裂的声音。
　　利尔亚在干什么？
　　这又是某种拖延时间的举措？
　　好奇心只维持了一瞬，罗纳德就意识到了下方在发生什么。
　　他脸色瞬间大变：
　　“住手，利尔亚！”
　　“这样下去，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你毁掉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彻底混乱
　　崩——
　　琴弦崩断的声音再度响起。
　　若要问在如此走投无路的绝境下，利尔亚要如何逃出生天。
　　根据他进入圣都以来的种种遭遇。
　　结论就只有一个。
　　——圣都的再次崩溃。
　　第一次【七弦封印】崩溃，利尔亚从大图书馆里逃出了罗纳德一行的追击；第二次崩溃，空间结构的改变帮他拖延时间，这才能来到心环院。
　　现在，是时候第三次了。
　　虽然没有【贪婪】这样好用的信息探知法术。
　　但利尔亚藏身在虫群之下，仔细思考，也能发现不少端倪。
　　自己能确定的两次封印崩溃。
　　都是圣都中有重要建筑损毁之后，才引发的连锁反应。
　　如此一来，问题就简单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心环院，算不算圣都的重要建筑？
　　答案毋庸置疑。
　　即便设置在平民居住区，但有十字权杖伪装的雕像坐镇，而且拥有操控人心的伟力。
　　圣都中的重要场所，心环院绝对排得上号。
　　于是在谈判破裂以后，利尔亚当即对隧噬异虫发出命令——摧毁周围的一切建筑！
　　几乎就是罗纳德听到动静的下一秒，大片的隧噬异虫开始摧毁周围的一切。
　　它们无法对抗罗纳德这样的施术者。
　　但是对付待在原地，没有任何防护的建筑，那绝对称得上手到擒来。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
　　【七弦封印】的琴弦崩断声应邀出现。
　　罗纳德连忙停下挥洒毒液的动作，向下方猛冲。
　　“别想逃！”
　　罗纳德如流星般冲向地面。
　　但也在这时，悍不畏死的隧噬异虫立刻迎了上来。
　　它们虽然数量锐减，但在利尔亚的精心分配下，该有的种类可是一个不少。
　　就靠着不怕死和每个个体的特性。
　　不断发起自杀式冲击的隧噬异虫，在这关键时刻将罗纳德拖延了片刻。
　　这点时间，就足够了。
　　琴弦崩溃的声音响起之后，周围的空间立刻开始扭曲，再一次的崩溃就在眼前！
　　“从对整个地球和天空的关系的出发，将开始构成我们的认知。”
　　罗纳德二话不说激活法术。
　　他用【星体牵引】锁定利尔亚，要将敌人强行扯出虫巢。
　　上一次他可以用这招保护科斯塔特，现在也能把敌人留在这里！
　　“这条巨龙的名字叫做‘你应当’。可狮子的精神却说，‘我要’！”
　　《天文学大成》本就是【九戒密会】的原典。
　　受了一剑之前，利尔亚已然明白罗纳德在这本原典上的造诣。
　　所以几乎同时，这位【九戒密会】的会长也念诵咒语。
　　他以《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狮子之意，守护自己不受这次法术的干涉。
　　空中俯冲的罗纳德，立刻察觉到自己法术的失效。
　　两人的法术都是原典直出，短时间内难以分出高下。
　　而对利尔亚来说，短暂的时间就够了。
　　两个法术在空中对抗之际，【七弦封印】损坏带来的空间崩溃愈演愈烈，很快就将整个心环院碎片笼罩起来。
　　与此同时，科斯塔特降落下来。
　　同样有了经验的女仆可不想因此和主人分离，自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来到罗纳德身旁。
　　“科斯塔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