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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形战纹-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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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终结我的苦难。”
第九百九十七章 人性
“所以……”林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你将自己最后的……不……我仅剩的人性给分离了出来。”
“哈……”暗影听到这句话之后反倒是笑了起来，“并不是，我，而是你。”
“但是不管怎么说……”暗影嗤笑道，“你的人性最初被分离出来的时候，还真是小的可怜啊。”
他比了个手势，嘲弄道，“我甚至当时都在怀疑。”
“你这家伙究竟算是个人吗？”
“当然很明显……”暗影冷哼了一声，“大部分情况下你完全就没有个人样，你将自己当做是……和你所憎恶的那个神明一样的存在。”
“你不是人啊，亲爱的，林墨，或者说是……洛希。”
“你把自己当神了啊！”
“你在尝试着创造，而创造……是神明的工作，甚至说，驾驭不可能的力量，控制不应该被你所控制的生物的意志，这都是……区别于人类的存在的力量。”
“所以你的人性才会如此的可悲。”
“也许的确是如此吧。”林墨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过……不管怎么样，”暗影驱散了手中的影刀，看着林墨，“杀了我，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不想要再继续做下去了。”
“我……从始至终，都不想要什么人，将他们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
“如果你能够理解这件事，就请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当然能够理解，”林墨叹了口气，“抱歉啊。”
“哼……”暗影转过头去，“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不，所有世界都会和谐很多。”
“不过可惜的是，道歉并没有用。”
“更何况……”暗影裂开了嘴，或者说他的嘴部像是被撕裂一样裂开，“我非常想看到，你见到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归还了你所谓的宝物之后，好不容易迎来了所谓的平静，能够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的，这个主人。”
“又被你这个，所谓的自主神夺走一切。”
“我真的是想看看，你会做什么。”
“最后的忠告……”
暗影大笑着：“若想得到，必先付出。”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墨轻轻叹了口气，抬起了巨剑，而后轰然斩下，暗影的头颅落地，随后他的整个身躯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消散在了这整个世界之中，同样消散的，还有在林墨周围的，那些代表着他轮回之中的亲人的身影。
“我……十分的抱歉。”林墨再度叹息，如果说之前对于残暴、冷血所杀死的人，他只是怜悯愤怒的话，那么对于这些亡者，他的内心只有愧疚，因为这些全部都是因为他的，想要逃避的想法而亡的存在，这些身影，全部都是他的亲人，但是……
为了不让自己痛苦，林墨选择了另一种极端的道路。
不过……
在这些被阴影烟雾缠绕的身影消散之后，这个无色世界之中终于变得空旷了起来，但……
仍然有一些身影跟随在他的身后，区别于其他的存在，这剩下的寥寥无几，但是……
却是无比炽目的白色光芒。
这些人，代表着，并非是被林墨所有其他的人格所杀，而是代表着，他们是为了林墨，自愿选择了牺牲的。
这些人对于林墨而言，或许他并没有完全的将他们重视，但是至少他们，是他在无数轮回之中，仅剩下的，最后的一抹安慰。
“……也许我……一直以来并不孤单，”林墨看着这些熟悉的身影，他看到了赫兰，看到了亚楠，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也同样的……
看到了别的身影。
而紧接着，他在这些人群之中，看到了，暗影所说的，现在这一世，身为林墨身份的，真正的主人。
代表着他的，人性的存在。
“你都看到了？”林墨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口问道。
“是的。”人性点了点头，“因为……”
“你从未移动，”人性继续开口，“就在我的面前，斩杀了，你的残暴，你的冷血，你的暗影。”
“那么，接下来，我想应该是轮到我了吧？”
“……”而对于这个问题，林墨并没有回答。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处于这片空间吗？”人性面带微笑，周围的身影随着他的走过，竟然直接化作了金色的尘粒消散在了天地之中，而他，停在林墨面前的那一刻，林墨回神之时，自己的剑已经架在了人性的脖颈之上。
“为什么？”林墨想要收回自己的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不由得表情一变。
“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执念。”
“不管是残暴也好，冷血也罢，不管是内心的阴暗也好，还是我……你仅存的人性。”
“就如同那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一般的。”
“你若想获得真正强大的力量，你就必须要牺牲自己的其他事物。”
“你之所以会位于这里，也正是因为，那份执念。”
“杀意也好，控心也罢，引导也好……那些和你内心深处，”人性将手轻轻放在了林墨的心口位置，“真正想要得到的力量相比，不值一提。”
“我们都太贪心了，总想着尽善尽美，总想着想要将一切都做到最好，可是世间何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
“这本身就是一个漏洞百出，非全非美的世界。”
“但是……”
人性笑了一下，“我们总是有纠正的机会不是吗？”
“就像你仍然对维斯兰抱有期望，这或许也是因为我的影响，你希望她能够变好，但是……没想到她终究……”
“但，无论如何。”
“若是你愿意，只需要，将最后的我，你最后所创造的人格杀死。”
“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不……”林墨沉默了许久之后，猛然斗气爆发，震碎了自己的剑，黝黑巨剑化作了无数碎片散落在了两人周身，而林墨终于迈动步子，直接穿过了面前的人性。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力量。”
第九百九十八章 神格
“我……斩杀了残暴，撕碎了冷血，湮灭了暗影，唯独对人性留了一线。”
林墨轻轻吐出一口气，在他穿过人性之后，他周围的天地瞬间染上了颜色，但是……
他看着面前的最后一个人，这个人……
同样是他，但是却是和过去的，名为洛希时的容貌一模一样。
因为……
现在的林墨，本就并非是人性延伸的林墨，而是……
那个，被诅咒为永恒的，洛希。
“而你。”
“你代表的，又是什么？”
“我所代表的，”对面的身影所发出的声音之中带着重响，空灵、圣洁，一如他对自我的介绍，“我是……神格。”
“神格？”林墨嗤笑说，“我可不记得我还有这种东西。”
“你当然有，”神格的语气平静，好似对于林墨的话语毫不在意，“因为……”
“在你拿到了永恒宝石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得到了所谓的，神格。”
“那个神明，并不只是将你视作是……所谓的，玩物。”
“而是因为你的资格，让你有资格成为神，成为他的继承者。”
“但是若是想要成为神……神，都是孤独的，所以你需要失去一切。”
“失去属于自己的朋友，失去属于自己的情感，失去自己的一切之后，你才会成为神明。”
“而你几乎，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只要你杀死你的人性，将一切，你所眷顾之人遗忘，在离开这里之时，你就会真正的成为神明。”
“你已经无比的接近了，但是……”
“你最终还是没有对自己的人性动手。”
“因为，偏偏人性这个东西，”林墨笑了起来，“很重要啊，不是吗？”
“所谓的人性，不就是人类贪婪的本性吗？”神格嘲弄般的开口，“我所见的，让我憎恶。”
“就连你也是一样。”
“是啊，人性是人类的贪婪本性，就如同诚实是真诚的扭曲事实那般……”林墨叹了口气，“不过……至少其底下藏着光辉，而这微弱的光辉是我最后的希望。”
“还真是，人类一样的发言啊。”神格笑了起来，“现在，你可以随时离开了，但是……”
“你觉得，凭借着你现在的实力，能够战胜那些……对你们而言还是相较很困难的怪物吗？”
“至少……”林墨开口道，“我会，为了他们而战，而不是以，所谓上帝的，俯视蝼蚁的角度，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呵……”神格笑了一下，“那看来，你还是做了个很正确的决定。”
他一个瞬间便飘落到了林墨面前，而后抬起了手，手中凝聚着光彩，转而融入了林墨双手的刑虚护腕之中。
“虽然因为你的决定，你暂时还无法完全的成为所谓的神明。”
“但是至少，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了成为半神的资格。”
“十五种元素对应着十五个法则，而半神意味着你可以掌控空间之力，接触规则之力。”
“你已经击败了自己的心魔，但是……能否真正的成为所有人敬仰的存在，取决于你自己。”
“我将神格融入你的体内，而你，善用这种力量。”
“铭记：人性的光辉，同样是你最强大的武器。”
在神格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坍塌崩碎，当林墨感受着体内逐渐安息潜伏下来的神格，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却出现在了一片，曾经也许满是青翠树木的山脉之中，不过……
因为他改变了过去的缘故，如今的曙光圣域已经被耀眼、刺目、炽热的光芒充斥。
但是……
这些甚至能够将一切蒸发的圣光，却对于林墨而言，好似初春的暖阳一样。
“这里是……”林墨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记忆中稍微调取了一下相关的记忆，顿时明白自己究竟到了何处，而紧接着，他立刻将自己的感知之力扩散。
果然……
他找到了一个，被用带着尖刺的木桩钉在十字架上，却仍旧还活着的，不断哀嚎怒吼的身影。
林德。
阿纳斯塔西娅曾经最忠诚的骑士，因为看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行径导致他对于自己的信仰出现了怀疑，从而与阿纳斯塔西娅分道扬镳，但是……
正因为他知道了阿纳斯塔西娅太多的秘密，所以林德自然不可避免的遭到了灭口的处理。
只是……
却没有想到林德在痛苦之中反倒爆发出了极强的，对于圣光的信仰，他坚定的意志让他以亡灵之身重生，却又拥获了，属于圣光的力量。
而此刻，正是他死亡之前的数日，他凭借着圣光之力不断修复着自己的伤口，凭借着这改变之后，狂躁的纯粹圣光融入体内。
所以……
虽然看上去无比的凄惨，但是，他此刻还并没有死亡，虽然……
的确痛苦。
“缩地，成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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