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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
　　安娜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我已经觉醒了，我可以感觉到，我马上就要被冰之律者所吞噬……我已经支撑不住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请你们立刻杀死我……只有这样……”
　　“才不需要这样做！”
　　然而，安娜的话还没有说完，琪亚娜就急忙打断了她的话，盯视着她。
　　“安娜小姐！你要振作起来！觉醒了律者又怎么样？芽衣也觉醒了律者，我也觉醒了律者，但是我们都抵抗住了律者的侵蚀！不但没有成为崩坏的帮凶，反而能够使用律者的力量来守护人类！我们可以做到，相信你也一定可以！”
　　“琪亚娜小姐……？”
　　“我会帮你的！”
　　一面说着，琪亚娜一面张开双手，与此同时，一把把长枪从她身边的空洞之中浮现。
　　“安娜小姐，相信我，你一定能够战胜崩坏！”
　　伴随着琪亚娜的说话，下一刻，白色的长枪呼啸而出，朝着十字架轰了过去！！
　　“轰！轰轰轰！！！”
　　意识的世界开始颤抖，震耳欲聋的轰鸣与爆炸声充斥其中。而与此同时，在白色的雪原上，方正则绕着这座寒冰城堡，开始不住的打转。
　　“崩坏在哪里呀崩坏在哪里，崩坏在那小朋友的心灵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一面唱着歌，方正一面眯起眼睛，感受着这里崩坏能的流动，试图寻找到那根通往崩坏意识的“总电缆”。
　　从目前意识空间这个情况来看，冰之律者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意识空间，但是因为安娜还在抵抗，所以她并没有完全得逞。而眼下冰之律者一面要面对识之律者的攻击，一面还要继续侵蚀安娜的意识空间，一定会消耗更多的崩坏能。她一个新生的律者意识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力量，那么可想而知这里使用的崩坏能必然是来自崩坏意识，只要能够找到那个力量传输的通道，那么方正就有把握过去然后……再黑它一把。
　　但是这一次，方正要小心，非常小心的去做。
　　因为通过之前的经历，他已经发现崩坏意识非但不傻，而且相当聪明，如果被它发现自己入侵的话，它肯定会再次当机立断的再次拔掉网线。
　　所以，方正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个漆黑的脚印——这些脚印很快就好像巧克力一样融化，渗透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悄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幸运的是，在精神渗透这方面，古神也是专业的。
　　“轰！！！”
　　伴随着轰鸣声，意识空间再次开始颤抖，方正无奈的背着双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大雪纷飞的天空——此刻在这个天空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就好像是被敲打的鸡蛋般。
　　“哎……早知道应该告诉她们别打的太过分，精神空间打坏了可是对本人有影响的……”
　　识之律者应该会有分寸，当然，考虑她那个性子，也可能一上头就什么都不顾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们的努力也并非没有成果。就好像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血液流动的速度也会加快一样，此刻方正已经逐渐感觉到了冰之律者的崩坏能流动的方向，这些崩坏能的流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浓，而他也快要找到那个传输点了……
　　“咚咚咚！！！！”
　　忽然，寒冰堡垒内部猛然爆发出了一连串的爆炸，与此同时，方正也眼前一亮。
　　找到了！
　　在崩坏能加速流动的瞬间，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连通崩坏意识的通道！
　　想到这里，方正也是心念电转，紧接着下一刻，只见在冰天雪地之下，一道道几乎微不可查的黑色细线悄然无声的融入大地。它们就这样与流动的崩坏能混合在了一起，悄悄的缠绕在了那条通道上，然后开始逐渐的腐化，渗透，向前蔓延。
　　终于，方正再次感受到了那近乎广袤无边的崩坏空间，以及那藏身于崩坏空间之中的唯一意志！
　　很好！
　　感应到这一点，方正露出了得意而冰冷的笑容，只见在他的意念之下，古神的污染悄无声息的开始扩散，很快，它们凝结成了一点，然后笔直的刺——
　　“靠！”
　　察觉到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方正再次忍不住大叫起来。他原本是想要像钓鱼那样，只要能够凝结自己的意识刺中崩坏意志，那么就可以直接和它正面交锋。没想到这丫居然是个属耗子的，一察觉到不对转身就溜，甚至直接切掉了半个空间！
　　这简直就像是察觉到有黑客入侵电脑，就立刻果断拉闸然后什么都不拿直接跑路。
　　你不是崩坏意识吗？
　　你不是最终BOSS吗？
　　你就不能有点儿逼格吗？我打到你老家来了，你好歹为了面子也要稍微抵抗一下吧。
　　至于像受了惊的耗子，一发现不对就跑吗？！
　　眼下崩坏意识不但跑了，甚至还直接把自己的意识空间被方正渗透的那部分直接给切开丢了！
　　尼玛这是切癌细胞呢？
　　简直MMP了好吧！
　　算了，只能这样了。
　　默默的收回力量，方正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通过律者这条线去渗透入侵崩坏意识是行不通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土办法了。
　　什么是土办法？
　　那就是不搞什么黑客入侵，直接去机房砸服务器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机房在哪儿。
　　幸运的是，方正刚才好歹还收获了崩坏意识切下来的那一部分，只要仔细研究一下，应该能够有什么成果。
　　至于现在嘛……
　　方正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大地与正在逐渐崩塌的寒冰堡垒，默默的叹了口气。
　　只能这样了。
　　失去了崩坏意识的供能，冰之律者自然不是识之律者的对手，直接被识之律者一大剑砸扁，而崩坏灾难的爆发也就此停止。接下来众人自然就是带着安娜重新回到了星光科技的战舰上——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虽然消灭了冰之律者的意识，但是安娜依旧昏迷不醒。对此方正倒不意外，琪亚娜和识之律者为了安娜在那个精神空间里与冰之律者大打出手，而那个精神空间原本就是安娜的东西，这会儿已经是脆弱的摇摇欲坠。
　　可以说，现在的安娜状态类似于当初主动自爆燃烧脑内生物芯片的布洛妮娅，不过幸运的是她只是精神上的损伤，并不涉及身体层面的物理创伤，所以稍微静养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大概吧。
　　在安娜休养生息期间，方正也将从崩坏意识空间里拿下来的那部分力量提取了出来，和苍玄以及丹朱还有特斯拉一起进行了研究。
　　而集合众人的智慧，最后居然还真是被她们发现了一些端倪。
　　“量子之海？”
　　听到苍玄的回答，方正眯起眼睛。
　　“你确定？”
　　“我们提取了关于这其中混杂的崩坏信息，这些信息杂乱无章，而且看起来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严格来说，就目前我们所知，能够形成这样信息的地方……”
　　“也只有量子之海那个垃圾堆了。”
　　方正点了点头。
　　“联络爱因斯坦，看看量子之海的波涛平息了没有，或许我们最终得去量子之海的深处，才能够找到崩坏意识的踪迹了。”


第3148章　蛇窝
　　可惜的是，爱因斯坦那边并没有传来好消息。
　　“量子之海的波动依旧不稳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你究竟在里面打成了什么样子？”
　　对此方正也很无语……怎么说呢，当时打上头了，也就不管这么多了。
　　从这点来看，识之律者和方正也是很像的。
　　“啊哈哈哈哈……当时打上头了……没注意这个……”
　　站在玻璃后面，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安娜，识之律者也是一脸的无语。
　　在沉睡了几天之后，安娜·沙尼亚特也是苏醒了过来，然后和方正所预料的一样，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不过幸运的是，安娜还记得自己是谁，自己是做什么的，以及冰之律者觉醒的部分，甚至严格来说，她也不算是忘记，只是单纯记不清楚了。比如安娜还记得自己当初在雪莲小队里遭遇崩坏的时候，救了一个人出来，但那个人是谁她不记得了，之后发生了的事情也有一部分完全消失，不过幸运的是，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部分倒没有特别的问题。
　　“崩坏是从记忆最深处的痛苦开始污染的，会这样也不奇怪。”
　　方正收回目光，看着识之律者摇了摇头，崩坏的污染套路他基本上都已经搞清楚了。就是首先从对方最痛苦的回忆入手，放大负面情绪，然后利用这些负面情绪与塑造的律者灵魂融合，这样一来，就能够制造出一个对世界充满憎恨的律者。
　　事实上，当初崩坏意识对符华也是这个套路，无奈它没想到符华的记忆容量太大，以至于它还没搜索到所谓“最痛苦”的部分，就直接被这么多数据读取搞的死机崩溃了，这才弄出这么一个识之律者。
　　而眼下，识之律者和冰之律者在精神世界里大打出手，最后还直接手滑把冰之律者给干掉了，这自然等于抹杀了冰之律者的人格与灵魂，同时也连带着删除了数据——就像杀毒软件检测到数据被感染，管你是不是系统文件，总之先删了再说。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既然是痛苦的回忆，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对对对！！”
　　听到方正的说话，识之律者立刻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我醒来之后那些记忆都不乐意去翻，我就是我，我要做一个全新的我嘛……”
　　“行了行了。”
　　看着拼命给自己找借口的识之律者，方正也是呵呵一笑，拍了下她的脑袋。
　　“这次问题不大，下次如果还要你得小心点儿了，一次犯错没问题，两次犯错就是蠢了。”
　　“这我明白，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好了，滚吧！！”
　　听到方正这句话，识之律者顿时如获大赦，仿佛被老师教训完的小学生一样，直接转头就跑出去找朋友玩了。
　　“这没问题吗？”
　　特斯拉看着识之律者跑走，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眼下这几个律者，除了第一律者布洛妮娅之外，其他的空之律者，雷之律者再加上现在的冰之律者都是不完全体。只有这个识之律者算是完全体，虽然她失去了身体，律者核心也在符华那边。但是根据符华本人的说法，识之律者的权限还牢牢的控制在这个律者手上。
　　可以说，除了布洛妮娅之外，识之律者是最危险的。
　　“没什么问题，小孩子就这样，好好引导一下就可以了。”
　　方正随口回答了一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在这次之后，我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崩坏意识应该都不敢再来找麻烦了。”
　　毕竟崩坏意识是有智慧的，连接两次在方正手上吃了亏，它要是还蠢到再来一次的话，那么这个崩坏意识就真是蠢的不能再蠢——不过从它毁灭了上个世纪人类纪元的手段来看，这个崩坏意识显然并不愚蠢。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了。”
　　特斯拉松了口气，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上一红瞪视着方正。
　　“事先声明，我说的放松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