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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瞄准方正扣下了扳机。
　　与枪声同时出现的，则是足以融化万物的烈焰。
　　“哎呀……真没想到剧情居然会这样发展啊。”
　　就在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钟楼上，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年则笑嘻嘻的看着下面的战场。
　　“虽然说和少校预计的不太一样，但是……我们的少校可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呢，哪怕是一条龙，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啊……”
　　一面说着，少年一面看了一下下方正在流淌的鲜血之河。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说道这里，只见少年反手从腰间逃出了一把匕首，随后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举起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喉咙之中，然后切掉了自己的头颅。
　　下一刻，少年的身体，头颅，连同鲜血一起，融入了那片流动的血河之中。
　　“哈哈哈哈哈！！”
　　而这一刻，战斗依然在继续。
　　“来啊，继续杀死我！让我看看，你能够杀死我多少次！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够做的吗？”
　　“虽然我不想说的太多，但是……”
　　看着身前再次复活的阿卡德，方正举起手中的大剑。
　　“坦白来说，我也有一半是人类啊。”
　　“哦……那又如何？你要继续用这种样子和我战斗吗？还是你打算抛弃这一切，重新化为巨龙呢？”
　　阿卡德得意的望着方正，眼中透露出了狂热的光辉。
　　“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输呢！”
　　“不。”
　　可是，阿卡德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个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方正，甚至不属于在场所有人的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
　　“你输了，阿卡德。”
　　“哦？”
　　听到这个声音，阿卡德和方正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鲜红色，正在熊熊燃烧的飞艇缓缓的从远处飞来。
　　“输，你在说谁啊？你是说我会输吗？我会被……”
　　说道这里，阿卡德忽然停了下来，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仅如此，原本被阿卡德所控制的那些亡灵们，这会儿也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无数的鲜红眼眸从阴影之中浮现，接着开始疯狂的向外流淌。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阿卡德，方正也是不由一愣，他可以看得出来，原本被阿卡德吸收，凝结的那些灵魂，那些力量此刻正在飞快的从他的身体之中流失，就好像溃堤的洪水一般！
　　“我……我是……”
　　不仅如此，在与此同时，阿卡德原本的样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原本的穿着，装束，样貌，一切的一切消失，融化在了黑暗的深处。
　　“怎么会这样？”
　　看见这一幕，不仅仅是方正，远处的塞拉斯和因特古拉也是同样大吃一惊。如果阿卡德被方正彻底焚烧的话，那么她们还能够接受。但是现在，这明显不是方正所做的！
　　“你究竟做了什么？少校！”
　　“哈哈哈……”
　　伴随着因特古拉的怒吼，少校的笑声再次响起。
　　“还用说吗？杀死阿卡德……这可是我的任务，我的人生目标……古往今来，想要杀死残忍的暴君，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毒……阿卡德也是一样，作为吸血鬼之王，我并没有像那头巨龙一样，可以和他正面对抗的力量。毕竟我只是一个脆弱又软弱，又无能的人类。但是，即便是人类，只要运用足够的技巧，也可以杀死一个不死的怪物……”
　　“毒？”
　　听到少校的回答，方正也是皱起眉头。他并不认为有什么毒药可以对吸血鬼产生作用的，还是说，这其中另有代指呢？
　　“他吸收了薛定谔中尉的生命，那么……除了和薛定谔中尉同化之外，他还会变成什么样呢？”
　　薛定谔中尉？
　　听到这里，方正忽然响起自己在里约热内卢体育场遇到的那个被自己杀死，然后又悄然复活的少年。等等，薛定谔……我了个去……不会吧！
　　“那是一个可以进行自我认知，并且自我观测的薛定谔的猫。但是现在，这只可爱的小猫已经融入到了数以百万计的生命之中，他已经无法认识自我，更无法观测自我了，那么，无法认识自我又无法观测到自我的存在……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
　　听到这里，因特古拉不由面色一变。
　　“现在的阿卡德，不过是虚数的集合体而已……他存在于任何地方，也不存在于那里。这场战争的最后，看来还是我赢了啊，不是阿卡德，不是梵蒂冈，也不是吸血鬼，更不是那头奇怪的巨龙……最终，这场战争，还是人类的胜利啊……”
　　“……”
　　仿佛是为了少校的话作为注解一般，阿卡德的双眼开始缓缓闭上，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焦距，甚至无法再认识到自己的存在。
　　不过……
　　“你是说，因为他和数百万的生命同化，所以无法认识自我了对吧。”
　　方正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飞艇。
　　“作为一个无力的人类来说，你的确让我很惊讶，不过很可惜的是，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啊……”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举起右手紧握的大剑，很快，火焰从剑刃上浮现。
　　“既然数以百万的他无法自我认知的话，那么只要剩下最后一个的话，不就好了吗？你要给我记住，老蝙蝠，你欠老子一个人情！！”
　　伴随着方正的怒吼声，漆黑的大剑重重插在了地面上。
　　下一刻，咆哮爆发的鲜红火焰冲天而起，笼罩了整个城市。


第624章　重启的次元法典
　　当方正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灵魂空间。
　　“愚蠢至极。”
　　虫族主宰再次走出来，毫不留情的嘲讽他。
　　“你应该早点听我的，而不是拿着一把剑在那里和一只蝙蝠砍来砍去！效率！效率才是关键！那些无聊的情感是不必要的！你也是，那头蜥蜴也是！我们都是你的一部分，你应该能够明白我们的想法！”
　　“但是我们依旧得到了我们需要的。”
　　巨龙明显并不认可虫族主宰的发言。
　　“这就足够了，我们背负着荣耀而非罪恶，这才是关键！”
　　“荣耀并不会让你拥有更强的力量。”
　　虫族主宰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虫群不需要荣耀，但是虫群的力量却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在虫群面前幸存！”
　　“但是虫群没有朋友。”
　　巨龙嘲笑了一句，而虫族主宰则对此不屑一顾。
　　“虫群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仆从，我们只需要优秀的素材与基因就足够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方正冷哼一声，打断了两个自己的吵架。他望向虫族主宰，接着眯起眼睛。
　　“我想明白了，的确，正如你所说，我需要强大的力量，而且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现在我落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心狠，而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只要我足够强大，能够守护住我所守护的一切，那么我就拥有选择的权力。”
　　说道这里，方正轻叹了口气。
　　“看看阿卡德，他如此强大，但是他却输了，没有败在我的手里，而是败在了一个我甚至没听说过的无名小卒的手中。不是堂堂正正的战败，而是被人暗算。但是即便阿卡德走到了绝路，即将彻底消亡。但是他所面临的危机，对我来说却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这说明什么？”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的两个分身。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定的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力量面前，我也同样会动摇。我渴望强大的力量，但是却又被道德常识所束缚。比如说当有人问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时，那么标准的正确答案就是‘大家齐心合力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力量……但是，真是如此吗？”
　　方正望向自己的双手。
　　“这是标准答案，但这不是我的答案，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能够让我无论遇到任何逆境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危机，能够让我保护好我所爱的一切不受威胁的力量。所以我不会放弃一切，单纯为了追寻力量而牺牲掉其他的东西。但是……与此同时，我也不会因为拥有力量而骄傲自满，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如何，我就是我。”
　　方正用力握紧双手，在这一刻，这个黑白相间的世界，也开始随之发出了破碎声，一道道裂痕从中浮现，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我不认同你们的存在，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这么高傲，可以随意的藐视其他的存在。也没有这么冷血，可以为了自己而牺牲一切。但事实上不是如此，我的确膨胀了，也因为渴望力量而产生了一些心思。不过不要忘记了……你们只是我的一部分！”
　　伴随着方正的这句话，这个混沌的空间骤然破碎。与此同时，虫族主宰与巨龙的身影也迅速被火焰所覆盖。
　　“你们只是我的一部分，而不是我的全部，我想要怎么做，由我自己说了算！我不会被傲慢所控制，更不是因为恐惧而放弃！”
　　方正感觉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明，他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混乱的感觉了。在被“暗杀”之后，虽然方正借助灵魂石的力量重新复活，但是因为对方的攻击突破了系统的守护，这让方正对原本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他曾经认为无论如何，系统这个“外挂”应该是不会过期，也不会失效的。也就是说无论方正遇到什么麻烦，只要有系统在，他都能够解决。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系统不是万能的，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方正才会下意识产生担忧和不安，这种感觉在经历了亚楠和这个吸血鬼世界之后到达了顶点，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深渊和这个世界的精神影响，但是归根结底——就像之前方正所看见的那场噩梦一样，如果不是他内心深处有着这样的担忧的话，那么那场噩梦是不会出现在方正眼前的。
　　于是方正下意识的产生了一些想法，那就是“或许我现在的选择是错误的”“也许我应该有所改变”。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产生虫族和巨龙的分支，并且任凭他们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争斗。
　　可是现在，方正终于想明白了。
　　这其实都无所谓，无论有没有系统，他都有可以做到的事情，和无法做到的事情。而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自己拥有足够多的选择，而不至于被逼到死角无路可走。
　　“我就是我，这就是我最后的答案。”
　　方正抬起头来，看着正在逐渐破碎的灵魂世界。
　　“所以，我不会选择你们任何一方，因为你们，都只不过是我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砰！！”
　　在这一刻，混沌的灵魂世界彻底破碎，原本黑白相间的世界重新化出了分界线，黑色的天空与白色的大地再次出现，重新定义了方向的存在。传火祭祀场再次出现在了方正的身边，而方正则伸出手去，轻轻一挥。
　　很快，系统的界面再次出现在了方正的眼前，上面的修复进度提升到了【58％】。
　　“我要是个强迫症患者，阿卡德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看着上面的进度条，方正摇了摇头，阿卡德所拥有的灵魂力量非常强大，而且也的确让方正获得了不少柴薪。然而因为阿卡德吸收的力量层次不齐的缘故，最终系统修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