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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名发现，面对的混乱意识正在被自己的灵意吞噬吸收。
　　这种感觉很熟悉。
　　当年在天界，他曾经千百次的经历过。
　　那就是吸收碎灵片。
　　只不过，此时被他吞噬的意识要比记录天族功法的碎灵片强了太多。
　　即便高阶碎灵片，蕴藏的意志也比不上它的千分之一。
　　“怎么会这样？”
　　被吞噬的意志虽然有很多凭空消散掉了，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转化成了他的灵意。
　　一如当年吸收碎灵片，他的灵意正在提升。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菱的意识，怎么会被我吸收？”
　　姜城陷入到了强烈的迷惑之中。
　　他用灵意进攻过，摧毁过的敌人多得是。
　　但无论意识孱弱的仙人，还是灵意强大的天族人，又或者妖族灵族，他们的意识全都无法被吸收的。
　　如果这种事情可以办到的话，天族就不会是齐心协力，而是互相残杀了。
　　因为那时候，每个人看其他族人的眼神，都会像是看宝藏一样贪婪。
　　姜城并不知道，自己吸收的并不是菱的意识。
　　而是道源诞生出来的意志。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强大而又混乱的意志已经被吞噬了一半，强度从天阶十一重跌落到了十重。
　　至于他自己的灵意，却是突破到了十一重。
　　只是此时的姜城，却是一点喜悦都生不出。
　　“不好！”
　　“再这样下去，菱岂不是要被我害死？”
　　他连忙切断了吞噬的进程。
　　然后飞快点开系统技能的时光回溯，想要把时间倒回去，恢复面前那混乱意志的强度。
　　却发现需要的玄晶足足要上千万之多，他那点远远不够。
　　这也很正常，因为这次涉及到了一位古圣的道源变化，时光回溯的成本极高。
　　“本想救她，却反过来害了她啊！”
　　素来爱占便宜的姜城，此时心头只有强烈的懊恼和悔意。


第二千零九十三章　给别人一个交代
　　在姜城的心目中，菱算是自己人。
　　作为一个讲究人，这哥就算再怎么无利不起早，也不会在自己人身上玩那套。
　　自认为害了菱，他表示很惭愧。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误打误撞的拯救了这妹子。
　　菱最大的‘敌人’就是道源那越来越强大的意志。
　　那就像是道源提升时伴生的癌细胞，迟早有一天会毁了她自己的意识。
　　姜城刚刚如果只是帮她加固意识，让她顺利吸收道核的话，那只能算是治标。
　　现在这样把道源的意志吞噬掉一半，等同于切掉她体内一半的癌细胞，反而算是治了本。
　　在他一开始吞噬道源意志时，菱的自我意识就已经苏醒了。
　　原本她还以为姜城是要害自己。
　　待看到他正在做的事情，立刻就陷入了震惊。
　　紧接着便是狂喜。
　　道源意志的削弱，并不会让她的道减少。
　　她的实力也不会变弱，反而增强了对自身之道的掌控。
　　也因此，她没有出来打断。
　　直到姜城主动切断这一进程，她还意犹未尽呢。
　　你怎么还留了一半啊？
　　把那道源的意志全都吞噬干净嘛！
　　她不知道姜城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只当他也被那股意志摧残，到了承受的极限。
　　眼见着城哥真的不再继续吸收，她才终于现身，将那剩下一半的混乱意志迅速镇压了下来。
　　这是她自己的道催生出来的意志，与她同根同源。
　　如今被削弱了一半，自然是抵抗不了她。
　　自从成为古圣之后，菱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轻松。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前提着一桶满满的水，随时都担心它溢出来，而现在桶里的水少了一半，安心太多了。
　　看到道源意志变得温顺，菱的意识也重新清晰起来，姜城的灵意就退了出去。
　　“你总算清醒了啊？”
　　“是啊，这次多谢你了。”
　　“咳！”
　　城哥稍稍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毁掉了妹子一半的意识，她醒来后会找自己拼命。
　　没想到还感谢了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以后也悠着点。”
　　“道核虽好，但也别把自己撑死了，不是每次都有哥给你保驾护航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菱总算又想起来，自己这次陷入绝境是因为谁了。
　　这道核是我想要的吗？
　　要不是你硬拉着我来免费打工，我都不会来这里好吗？
　　差点害死我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她恼怒地瞪着姜城，狠狠质问：“你这次为什么突然不吸收道核了？”
　　城哥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哥没到圣主，道已经无法增涨了啊。”
　　啊这？
　　菱当场无语了。
　　也是，姜城斩杀的圣主都能凑齐半个连了，她潜意识里已经忘了这家伙其实还只是道神。
　　接下来，姜城返回飞仙门，把悟山等人又接了上来。
　　几人再次吸收着道核。
　　不过这次，他们也得不到多少收获了。
　　因为菱终于可以提升自己的道。
　　道源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整颗道核都被席卷带动，那七人哪里争得过她。
　　随着时间推移，菱的道飞速变强，道源意志也跟着水涨船高。
　　当这颗46个圣界组成的道核彻底消失时，道源意志又恢复到了从前的九成水准。
　　不过好在，这依旧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而她的实力，也因为道的提升，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了。
　　对于一位古圣而言，这种提升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想不到，他还真成功的带了我一次。”
　　就连菱本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无定古圣若是知道我的际遇，怕是会羡慕得眼红吧？”
　　回到飞仙门，众人陆续开始闭关修炼，消化最近获得的道。
　　姜城却是无所事事。
　　如今整个苍澜大陆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在仙武洲那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下，这片大陆的每个宗门都显得那么平和而又佛系。
　　没办法，大家都被杀怕了。
　　金寒宗和白仙宗现在不务正业，只希望端封天合这两个间谍能尽量和飞仙门搞好关系。
　　紫邪宗瑟瑟发抖，生怕联络仙极大陆的密谋被姜城发现。
　　就连青弥大陆那边的宗门，面临阳离宗崩溃后的巨大真空，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姜城等了一段时间，没能等到想要的敌人，渐渐也有点焦急了。
　　“那个仙极大陆的御罗圣地是怎么搞的，我都杀了他们五个圣主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不想报仇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众人一时间无语凝噎。
　　大佬，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哪有人希望别人来报复自己的？
　　人群中，端封圣主忍不住开了口。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人被杀了？”
　　他最近和悟山长阳等人越混越熟，倒也没之前那么见外了。
　　姜城微微一愣，旋即懊恼地一拍大腿。
　　“失策了，早知道那次就不杀光了，应该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
　　众人差点栽倒在地。
　　老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既然对方没有找过来，那你可以找过去嘛。”
　　说话的人，是第一次列席宗门会议的菱。
　　作为挂名的副掌门，许多人对她其实非常陌生，甚至还以为她是姜掌门的道侣。
　　不过知道她是撼天古圣的悟山，却是本能的一个哆嗦。
　　然后大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副掌门说得很有道理。”
　　“那个御罗圣地竟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应该主动出击！”
　　姜城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菱，又看了眼这老头。
　　心说你俩怎么比我还起劲？
　　“目前是我们杀了他们的人，再主动跑去灭别人的门，未免太不讲究了。”
　　长阳和端封妙瑜等人连连点头。
　　对啊，咱们还是低调发育吧，别到处惹事了。
　　御罗圣地有圣尊坐镇，可不是好惹的。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姜城的下一句话。
　　“我干掉了他们五个人，不能把别人蒙在鼓里啊。”
　　“这样吧，派两个人过去通知他们一声。”
　　“这样才算是给别人一个交代嘛！”


第二千零九十四章　九死一生的任务
　　噗通！
　　殿内众长老再次栽倒在地。
　　他们都快要无力吐槽了。
　　老兄，你确定这是给别人一个交代，而不是上门跳脸挑衅？
　　端封和天合表示，如果自己宗门有这么无耻的人，那一定活不过三天就被人围殴致死了。
　　刚才还以为他想低调呢。
　　搞了半天，是憋着劲的想把事情闹大。
　　“姜掌门三思啊！”
　　“师祖切莫冲动，我们犯不着树敌……”
　　冲微和长灵等人的劝说，完全改变不了姜城的决定。
　　这哥笑吟吟地看了眼左右。
　　“谁去通知御罗圣地，告诉他们这五个人被杀了？”
　　众人一脸便秘。
　　你能不能安排一个正常点，存活几率稍微高点的任务？
　　跑去别人的宗门告诉别人，你们的弟子被我派掌门杀了，别人还能放过报信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就要杀了祭旗泄愤吧？
　　就连向来自诩对师尊最忠诚的悟山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这个任务，谁爱接谁接！
　　眼见众人都没有动静，姜城有点小失望。
　　“代表飞仙门外出公干，顺便在仙极大陆旅游一趟，而且来回差旅费宗门报销。”
　　“这么好的美差，我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份，你们居然都不踊跃报名？”
　　众人默默腹诽。
　　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去好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不好意思抢这个美差，想留给其他同门。”
　　城哥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然大家都在发扬谦让的风格，那我只能点名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点了两个人。
　　“金封、钟羽，此行就由你们两个出去见见世面吧。”
　　“作为悟山的徒弟和徒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被他点名的端封和天合脸都绿了。
　　如果可以，两人恨不得指着姜城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故意的吧你？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是先拿身边人开刀好吗？
　　两人连忙推辞，“如此重任，我们担不起啊！”
　　“是啊是啊，还请掌门另请高明。”
　　“我们还想继续陪侍师尊左右，多多聆听掌门您的教诲呢。”
　　姜城眉头一皱，脸往下一沉。
　　“只是送个信而已，简单无比，有什么担不起的？”
　　他是故意点这两人的。
　　这阵子，他一直期待着这两个间谍搞出点大动静来。
　　比如策反飞仙门高层啊，比如里应外合带领金寒宗和白仙宗突然杀到宗门核心区啊，比如想办法刺杀自己这个掌门……
　　结果这俩人迟迟不见任何行动。
　　这让他都有点不耐烦了。
　　你俩都蹭我两次道核机缘了，还不动手？
　　占便宜上瘾了是吧？
　　既然你们那么能潜伏，那我就逼一逼你们，把你们逼到绝路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你们行动不行动！
　　迎着姜城那深沉的目光，端封和天合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