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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啊~把两种矛盾的观点，在更高的维度进行了统一，这位名叫雷图妮娅的纯血法师有点儿东西，难怪会第一个发言…夏佐不禁多看了一眼对方，不过除了一颗躺在海贝里的红珍珠以外，看不到任何其余的东西。。

　　　　雷图妮娅的话起了作用。

　　　　辛菲雅理清思路后，不再与雷图妮娅针锋相对，她提议：

　　　　“我们得让其它学派知道我们的底线，不是那种模糊不清，可以反复尝试的底线，而是绝对不能逾越的红线。任何让事态往人造血脉上发展的研究，都必须得到制止，不然会再次迎来血腥之年的灾难。”

　　　　人造血脉？为什么会扯到这个？…夏佐心生困惑。

　　　　其他人的宝珠外光上，有一个专门标识自己要提问或发言的部位或动作，雷图妮娅是张开海贝，克芮丝托是让飘浮在红酒表面的宝珠起伏一下。

　　　　夏佐由于还没有定制自己的宝珠，没法儿委婉地打断发言提问，所以便用幻术凝聚几行字，向身边的克芮丝托悄悄问道：

　　　　“我对人造血脉的了解得很少，可以和我说一下它与血腥之年的关系吗？我只知道血腥之年与寻找灵魂所在有关。”



第45章　玩火

　　　　克芮丝托扫了眼夏佐凝聚的幻术文字，同样以幻术作答：

　　　　“我简单点说，没有外力作用的前提下，人类拥有的血脉之力的类型有数量上限。人造血脉的实验，便是把不同的单一血脉混合到一起，看看能不能生成新的血脉。这种实验往往会导致悲惨的后果，是血腥之年的副产物。”

　　　　“哦；　　是这样。。谢谢。”夏佐散去了幻术文字。

　　　　出于毒物炼金师的本能，夏佐觉得人造血脉这东西和复合毒素有点儿像。

　　　　基础毒素一共60种，有数量上限，这导致复合毒素虽然体量庞大，但也存在着数量上限。

　　　　单一血脉之力与人造血脉之力的关系也是这样，前者的基础数量决定了后者的复杂程度。

　　　　把基础毒素和血脉之力这么一类比，夏佐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既然基础毒素是来自于星空的污染；　　那血脉之力呢？它们会不会也是一种星空污染？

　　　　这个念头让夏佐心神一颤，紧接着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血脉之力是自然界的产物；　　它是人类反抗星空异魔的过程中，从自然界获得一项馈赠，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圣殿所有人的认可。

　　　　更何况，在面见创世之柱的时候，夏佐的精神海洋向他证实过这一信息了。

　　　　夏佐定了定心神，继续倾听讨论。

　　　　雷图妮娅和辛菲雅在阻止人造血脉实验上达成了一致，她俩拟定出了一套方案，但雷图妮娅似乎还有话要说。

　　　　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辛菲雅。”

　　　　“什么？”辛菲雅问。

　　　　“我害怕到时候主张进行人造血脉实验的，可能不止有普通法师，就连那些已经拥有血脉之力的法师也会参与其中。普通法师可能会畏惧内殿的权威，但拥有血脉之力的法师不会，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内殿成员。”

　　　　现场陷入寂静。雷图妮娅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不安…除了夏佐…暂时的无知让他无法理解雷图妮娅描述的场面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雷图妮娅？你已经知道什么了吗？”辛菲雅问道。

　　　　“有个别内殿成员和炼金学派走得很近。”雷图妮娅的宝珠调转方向；　　指向侧下方的几块区域。

　　　　夏佐回忆了一下会场布局；　　那里应该是沙术士、炎术士的席位。

　　　　“第四纪元的血腥之年，虽然惨绝人寰，但不可否认它留下了宝贵的实验记录。我们都看过那些记录。不知道你们是否发现，沙术士和炎术士在那场实验里的记录是最完整的。他们损失惨重，但也因此在人造血脉上有了更多的进展。”

　　　　雷图妮娅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要在多做一些实验，他们就能建立起非常完备的人造血脉体系，开启所谓的【血脉进化】。想想看，过往的罪孽与他们无关，而未来的荣光近在眼前，你觉得他们能够忍住不去开启血脉进化吗？”

　　　　辛菲雅叹了口气，“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会从自己的团队中寻找实验对象，或者是利用血脉激化药剂创造出实验对象。我们能做的，只有监督他们不要强迫实验对象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雷图妮娅说道，“但这种监督的效果很有限不是吗？我们无法做到事前监督，甚至连事中干扰也做不到，只能在事后检查实验。要是沙术士和炎术士，找到了绕过律令监管的方法，未曾引起光元素的警觉，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知道他们在开启血脉进化前，做过什么。”

　　　　夏佐悄悄用幻术向克芮丝托询问；　　“为什么她们说律令的监管可以被绕开？”

　　　　克芮丝托回答道，“律令的监督对象是圣殿成员，监管要求以不损害圣殿利益为第一准则。”

　　　　克芮丝托的回答很简短，但却一下子点醒了夏佐！

　　　　用一些手段，剥夺实验对象的圣殿成员身份，那么实验人员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为所欲为了。只要实验人员所做的事情，没有伤害到现行的圣殿成员，也没有损害圣殿的利益，那么实验人员就不会处罚律令的惩罚。

　　　　辛菲雅看着雷图妮娅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我们得找个帮手。”雷图妮娅说道，“圣殿律令只对忠诚做出要求，这固然没错。但不是以忠诚为借口行恶的理由。违反常规法律的恶行，一样受到惩罚。我们可以用这些惩罚来制约他们。”

　　　　“这…你想怎么做？和沙术士、炎术士的归属地守卫达成合作？用世俗制度来监督他们？”辛菲雅问。

　　　　雷图妮娅摇了摇头，看向会场的角落。

　　　　辛菲雅也看了过去，然后低呼一声，“你在玩火，雷图妮娅。找审判庭那帮人帮忙，会把我们也牵连进去。”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雷图妮娅说，“恐怕没了吧。而且我们不是要与审判庭面对面交流，只是在恰当时候，让正确的人去与她们接触一下。”

　　　　“让谁去呢？”辛菲雅问，“你，我，克芮丝托，还是其他人，或者是我们的后辈？恕我直言，在我们过去上千年的生活里，总会在不留神的情况下犯下一些错误。超速飞行，没有遵守信号指示灯，或者是未经允许施放法术。这些事情不会伤筋动骨，但能在我们面对审判庭的时候添乱。”

　　　　“我们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辛菲雅。”雷图妮娅看向身侧。

　　　　众人的目光也移了过去。

　　　　夏佐一下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下子就绕到我头上了！？

　　　　夏佐深深地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呃。。需要我做什么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你在未来某一刻，帮我们转交一份举报信给审判庭。”雷图妮娅说道，“按照审判庭的规矩，她们会先审查举报者，然后才处理举报信。我们不方便面对她们的审查。我从克芮丝托和雷克索尔那听说过你的经历了，自律又上进，想来很少很少犯错。你，正适合去投递举报信。”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因为不容易犯错，所以成了年度最佳举报人？。。。夏佐又问，“她们会怎么审查举报者？用判孽荆棘吗？”

　　　　“不不不。”雷图妮娅连连摇头，“规格没有那么高，甚至连读取记忆也用不上。审判庭会派专人向你施放【审判术】，这是一种兼具侦测和惩罚效果的法术。它能扫描出你曾犯下的罪行，并当场做出处罚。要是你曾超速飞行，那就上缴罚款，要是曾酒后飞行，那也是上交罚款。除了重罪会被关押以外，其它违法行为，都可以当场解决。”



第46章　绝密

　　　　“我不会让你白白接受审判庭审查的。”雷图妮娅语气真诚地说道：

　　　　“如果你因此遭受损失的话，我会对你做出双倍补偿。”

　　　　“我也是，夏佐。”辛菲雅说道，“我会在雷图妮娅的补偿基础上，再给你两倍于损失的额外奖励。”

　　　　啊这…那要是没有被罚款怎么办？0x2＋0x2，还不等于0吗？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被罚款呢？明明我一直很遵守银月联邦和星夜王国的法律…呃…除了用血素仆从偷偷摸摸进入战士公会查看佣兵档案。不过这是血素仆从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佐挠了下头，选择不去纠结罚款数额这个问题了。

　　　　他通过监视宝珠说道，“好的，交给我了。只要我不在潜修，你们可以随时找我去投递举报信。”

　　　　“那么好，我们一言为定了。”雷图妮娅看了看克芮丝托，“稍后，我会让克芮丝托给你带一份礼物过去，就当作是委托你投递举报信的定金了。”

　　　　举报信的话题到此结束。

　　　　稍后的时间里，雷图妮娅和辛菲雅一起凝定了一个方案。在讨论时间结束后，这套方案被上交给了主持人。

　　　　接下来是审阅环节。

　　　　所有小组的方案，都要交给其它小组过目。

　　　　阿达纳瓦多斯利用类似复印机的炼金仪器，把每套小组方案都复制了数百份，然后交由手下的炼金师们分发给在场的各位。

　　　　很快，夏佐面前的桌子上就垒起了一座小山般的文档堆…

　　　　幸好他掌握了【加速阅读】这门法术，不然几十份文档真得看上几天了。

　　　　审阅环节在1小时候结束了，然后又是一次讨论环节，持续2小时。

　　　　这次要讨论的内容，从自己小组的方案转到了其它小组的方案。

　　　　两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摆在了雷图妮娅等人面前。

　　　　第一，所有小组里，明确赞成研究血脉激化药剂的小组已经超过了半数。

　　　　第二，炎术士和沙术士小组，不出预料地明确提出重启人造血脉计划。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小组虽然没有明说，但在方案里也对人造血脉计划的可行性做出了自己的假设，并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支持的态度。

　　　　这么一来，人造血脉计划势在必行了。

　　　　雷图妮娅和辛菲雅开始对举报内容进行推演，她们和一众纯血法师，绞尽脑汁地思索所有可以规避律令的方法，并提前规划好采集证据的人员和工作安排。

　　　　这一过程里，夏佐非常悠闲，只要当个旁观者多听多看就好了。

　　　　到了当天晚些时候，西大陆的深夜，东大陆的傍晚时分，会议进入投票环节。

　　　　研究血脉激化药剂的方案，和重启人造血脉计划的方案通过了，接下来是对各小组的工作方案进行投票。

　　　　纯血法师小组，直接把举报计划列入到方案中，并呈现给所有参会者。

　　　　这看上去是把底牌揭露给其他人看了，但其实不然。

　　　　用雷图妮娅的话来说，“执行人造血脉计划的人，肯定预想到了举报者的存在。我们公开表明态度，可以尽可能地让他们收敛一些。”

　　　　至此，投票环节结束。小组方案悉数通过。

　　　　与血脉激化药剂有关的隐秘事项告一段落。

　　　　阿达纳瓦多斯走到会场中央，向周围的宝珠说道：

　　　　“本次会议还有最后一个事项。它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请未获得知密权者离场。”

　　　　会场上的宝珠投影，立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