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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淮中万里纳气，惊动不小，相当于在宣告九方山就此有主，预计会有周边势力前来拜访。
　　姒樱见到骊山圣母瑶姬，升空笑道：“你怎么第一个过来了。”
　　“你是故意纳气，引人过来？”瑶姬从碧玉狮子上下来，打量九方山内的三尊铜人，神色惊异。
　　“不是我，刚才是大王在吞吐天地气机。”
　　“那个秦人国主？”
　　瑶姬一直觉得秦人国主纵然有些修行，但诸事仰仗姒樱，闻言半信半疑：“他在何处，何不引他来与我相见？”
　　“大王另有事情，刚走。”姒樱道。
　　瑶姬同为金仙，且曾是截教之主亲传，刚才的纳气虽极具气象，但还不至于让她过于震惊，既然人不在就算了。
　　“你想在九方山露面，扩张势力？”
　　瑶姬道：“可需要我骊山圣母宫的支持？”
　　“这小小的南部州九方山，还需要什么支持？”
　　姒樱淡定道：“我让你打听之事如何？”
　　瑶姬：“正要与你说。当今仙界除了各方松散势力外，主要分三方。
　　除了阐，截两教之争一直延续至今；　　这一任的天庭之主，据说有雄才，谋算极深，一直有传说，截教内部纷争；　　是他躲在背后推动，目的是分裂截教，以强天庭权威。
　　其他三部州分别被以上三大势力掌控。
　　我南部州怕也清闲不久了，天庭和截教都派人来接触过我骊山圣母宫，让我加入…”
　　“妖族……自当年败亡后，可有动静？”
　　“没听说有妖族在仙界显现踪迹，只知北部州有远古大妖存世，但并无势力统属。”
　　————
　　夕阳向晚。
　　咸阳宫。
　　“大王上次说了要宠幸我的，我一直等到现在。”
　　女狐狸几乎挂在赵淮中身上，还是正面挂，两人面面相对。
　　赵淮中呵斥道：“你先下来。”
　　“就不。”
　　女狐狸反而紧了紧白蟒般的两条妖精腿：“大王惩罚我吧，我想让大王罚我。”
　　说话时伸出粉嫩的舌尖抿了下嘴唇，小巧的琼鼻下，唇瓣闪着水晶般的润泽光芒，晶亮的透明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折射出明亮的光彩。
　　她身上是冷紫和白色交织的薄裙，从对襟的领口可见素白色内衬，以及脖颈处精致雪白的肌肤。
　　狐狸精身上，该圆的地方绝不收敛，该收敛的地方绝不张扬，处处都散发着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力。
　　“……”
　　这种情况，只能从心了。
　　夜色初降。
　　披香殿里红烛高燃，火焰有些妖异，发出粉扑扑的光芒，有一股红浪漫的味道。
　　这一晚两人在榻上聊些‘日常’之事，狐狸精夹枪带棒，但还是赵淮中词锋犀利，从容硬对，任凭狐狸精舌绽莲花，也是节节败退，翻不了身。
　　次日，大早。
　　狐狸精萎靡不振，终于老实了。
　　懂的都懂，熬夜聊天其实非常伤元气，修炼有成的狐狸精也遭不住，哈气连天，困倦不堪。
　　但她仍强撑着起来帮赵淮中整理衣衫，裸着白玉般光洁的小脚送到殿门处，看着赵淮中去上朝。
　　赵淮中一走，她立即返回榻上补觉。
　　咸阳殿。
　　下了早朝，来到书房，赵淮中从小葫芦里取出傀儡术用纸，一挥而就，写好信函内容，折成鸟雀傀儡，推送到虚空深处，往阴间给魂鬼送信。
　　信的内容和白起有关。
　　稍后，赵淮中又取出照骨镜，和妖怪联系。
　　“你准备一下，二次进攻妖墟。”
　　妖主这段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赵淮中准备让妖怪主动去敲打一下妖墟。
　　“那妖墟上次遁入虚空，不知踪迹，吾并无把握能再次找到。”妖怪道。
　　“你只管整顿兵马，寻找妖墟，不用你操心。”
　　“好嘞。”
　　赵淮中收了照骨镜。
　　十月中的咸阳天气渐寒。
　　在一天的忙碌后，赵淮中在傍晚时分，来到花草居。
　　身穿月色长裙的穆阳静，刚刚结束闭关。
　　“四境圣人感觉如何？”
　　“挺好的。”穆阳静将绸缎般的长发梳成了垂云髻，两缕散发柔顺的附着在雪白的面颊两侧，肌肤如羊脂白玉，目光盈盈，声音轻柔。
　　“据朕所知，四境圣人后耐力会大幅增强，体力远超以往。”赵淮中一本正经道。
　　穆阳静伸手扇了他一下：“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赵淮中从容道：“还是穆大家了解我，把朕掌握的清清楚楚。”
　　穆阳静不搭理他，伸手一引，花草居的地面下土浪翻腾，有一小截五针松的根系，从地下探出，落在她手里。
　　先天灵根的根系上，天然生长着无数的纹理，充满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机。
　　这一小截根系脱离，对五针松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充沛至极。
　　穆阳静手中又多了一小截枯木般的东西。
　　“蟠桃灵根！”
　　“嗯，这截灵根我用尽方法，一直无法重现生机。
　　这次修行前我就在想，天地灵根有没有可能嫁接？”
　　“这截蟠桃灵根枯死，能不能嫁接五针松的灵气，重新催发它的生机。”
　　穆阳静话落，五针松的一小截根系上，便有天然纹理衍生出莹绿色的线条，去缠绕面前的蟠桃灵根。
　　穆阳静遂又缔结印决，牵引两者的气息交融。
　　最终她用一个装满息壤的盒子，将灵根埋入其中，复又用万化气机对其进行浇灌。
　　赵淮中离开花草居之前，看了眼五针松。
　　和大秦国运相连的五针松上，那两颗松塔果实日趋成熟，发出一种黄灿灿的光晕，沉甸甸的坠在梢头。
　　————
　　草原。
　　十月下旬，匈奴在寒冬来临之际，突然出兵，奇袭草原以西的月氏游牧部落。
　　八万狼军，旋风般劫掠，冲过了月氏边城牧契。
　　匈奴军所过处，城内的反抗者被斩杀殆尽，妇孺则被掳掠，成为奴隶。
　　部分老弱，被驱赶充当先锋，在对月氏的攻击中，走在最前边。
　　这是匈奴一贯的战术，当年劫掠赵地，也曾驱赶赵人攻城，反抗者砍掉手足，让其眼看着自己流血而死，以威慑其他俘虏。
　　此刻，匈奴攻击月氏也是如此。
　　他们用木杆将敢于反抗的月氏之人挂在半空，下边放置木桶，而后从其腹部横切一刀，刀口长达尺许，破开整个腹部，眼看着月氏之人的内脏肠子从切开的位置滚出，掉在下方的木桶里。
　　被捆绑束缚者肠子脱落，惨嚎声中，却是一时不死。
　　其余俘虏吓得魂胆俱裂。
　　匈奴人常以此法威慑对手，每有奇效，能让敌人胆寒，战斗力锐减。
　　就在这个冬天，匈奴攻月氏，出兵迅捷如风。
　　值得一提的是匈奴王挛鞮曼是御驾亲征。
　　他的体内，通过萨满神降之术，隐藏着草原萨满之神的力量，这也是挛鞮曼毅然攻击月氏的底牌，所以他选择了亲征。
　　挛鞮曼预计在明年初春前，击溃月氏，而后用一年的时间来整顿。
　　从后年起，一统草原的匈奴，将会集中全力南下攻秦！
　　而在与此同时，昆仑山，妖怪按赵淮中命令，打算二次征伐妖墟！


第394章　反转，真容
　　咸阳殿里，早朝。
　　文武群臣分列左右，中央的九阶高台上，坐着面容平静的赵淮中。
　　匈奴闪击月氏——朝会上，有大臣上奏此事，随即在朝会展开探讨。
　　其实此前夜御府已经收到匈奴在调遣兵力，做战争部署的消息，预估到匈奴要有动作，赵淮中并不意外。
　　“草原天寒，入冬落雪，马不能骑，对匈奴骑兵限制最大，匈奴人选在冬天攻月氏，倒是颇出意料。”
　　吕不韦出列，斟酌道：“我大秦扫平中原，匈奴人若想和我大秦对抗，只有一统草原才能从我大秦广袤的北境边线，寻找突破口，取得他们以为的军事优势。”
　　廉颇站在大殿左列的武将队伍里，位列麃公，王翦，尉缭，蒙骜等人之下。。
　　他听到匈奴人攻月氏，心忖这是个打仗的好机会。
　　抬头看向上方的王座，恰好迎上赵淮中的视线。
　　“廉颇将军可是又想打仗？”赵淮中道。
　　“正是。”
　　廉颇顺势道：“匈奴攻月氏，我秦军若从北侧切入战场，当可反制匈奴。亦或出兵直击匈奴白狼城，攻敌之必救，都能让匈奴陷入被动。
　　寒冬千里奔袭，其他部众或许无法做到，但难不倒我大秦精锐。”
　　又道：“若有玄鸟或其他灵禽同行，还可阻止匈奴人传递消息，收奇兵之效。”
　　“钱从哪来？”
　　廉颇话还没说完，治粟内史就气咻咻的出列道：
　　“廉颇将军只知打仗，吾就问你出兵费用从哪来？
　　连年征战，中原已定。塞外游牧部族，没个好东西，他们打他们的，你又要参一手？”
　　少府在一旁附和：“伐百越后，陛下亲口说过，今年内不在打仗，大家都不出声，就你廉颇会打仗？”
　　“说得好；　　百越初定；　　多年征战；　　我大秦自身尚有各国所遗隐忧未消，此时断然不能再打仗。”
　　众臣群起而攻之，尤其文官集团；　　连年征战，反战情绪强烈；　　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怼廉颇。
　　廉颇神色愕然；　　我就说了一句话啊；　　还是大王问我才说的。
　　“朕没说要打仗。”
　　赵淮中道：“关于匈奴出兵击月氏，朕另有考虑；　　不用再议，说下一件事。”
　　“诺！”
　　韩非站出来：“臣请议，我秦律通行百越和西南各族之事……”
　　————
　　昆仑山。
　　“大王准备亲征妖墟？”说话的是妖怪；　　大秦的西境打更人。
　　他壮硕达三丈的魁伟身躯；　　正猫着腰站在巍峨的妖山之巅。
　　能让他猫着腰的人；　　是其面前站着的另一个‘赵淮中’。
　　确切的说；　　这是赵淮中的法身。
　　不过如今赵淮中的等级，体内法身；　　附着其神念魂力，和本尊一体两面，没有丝毫差异；　　包括妖主上次交手，都无法看出其法身和本尊间的虚实。
　　赵淮中另一侧；　　站着胖虎。
　　而胖虎正将一张图卷，从虚空中摘取出来。
　　那图卷；　　是社稷图。
　　此前社稷图一直放在昆仑山，吸收昆仑秘境；　　直到此时才收回来。
　　昆仑秘境的核心气机，和昆仑山地脉相接，难以撼动。
　　但除了核心部分，庞大的昆仑秘境空间，其余所在，都已被社稷图收纳。
　　昆仑秘境的核心，隐入了昆仑山地脉之下。
　　而吸收昆仑秘境的大部分面积后；　　社稷图内的空间拓宽，器物品级增长，已经接近了仙器等级，其内部世界衍生的愈发完善。
　　而就在胖虎收取社稷图的同时；　　妖山撞开虚空，庞大的山体进入了空间彼端的混沌当中，迅速深入远去。
　　赵淮中手上，托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气团。
　　这气机却是上次在昆仑山地下，击杀妖主后，从其尸体内抽离所得。
　　其中蕴含妖主的本源，赵淮中依其感应，便能在冥冥中进行追溯，寻获妖主，进而找到妖墟。
　　此时妖山进入虚空，山体上浮现出斑斓古老的纹路，瞬息千里。
　　赵淮中时而出声告诉妖怪调整方向。
　　半日后，妖山也不知在虚空中深入了多远的距离。
　　蓦地，前方的混沌里，出现一处灯火闪烁的所在。
　　妖墟就停滞在混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