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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武道，以后就是仙道！
　　其实从过往的种种经验来看，中层次的武道高手可以批量化的培育，但最顶级的武道天才看的依旧是天赋！
　　但，仅仅有天赋还不行，能把天赋完美兑现才是最终的目的。
　　在赵元开看来，兑现天赋这种东西就有点玄学了，就得靠个人了，这逻辑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搞科研的，都是对于未知方向的极致探索和突破！
　　到了突破自己的这个时期，授武授道的老师已经没有办法再提供帮助了，一切靠的都是他自己！
　　这时，一个更加重要的、甚至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就出现了！
　　没错，这个因素就是氛围！
　　一个纯粹的氛围！
　　佛家里头说，四大皆空方能成佛成圣。
　　悟道也是如此，心无旁骛和杂念，得了纯粹才能走向极致！
　　此外，对于大荒圣府走出的圣子，也就是日后大汉帝国的极武高手，赵元开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
　　他不会强加给这些人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只需要营造这个优越的平台和氛围，让他心有感知就可。
　　极武高手本来就是个不可控的存在，那好，我就直接不控制，以无形化有形，以无为化有为！
　　不要求，其实就是最大的要求！
　　你看这一路走来遇见的年轻圣子们，有人告诉他们必须要敬畏皇权忠于大汉了吗？没有！
　　但他们看见天子御驾之时脸上和眼中的敬畏和感恩就是那么的纯粹和热烈。
　　赵元开相信，他们的将来越是强大，就越会比任何人都更热爱这个国家！
　　上善若水，润物无声啊。
　　这，就是高境界。
　　“陛下，您可算是来大荒圣府了啊。”老鬼走上前来，面朝赵元开躬身一拜，那话中眼中的敬畏和臣服是不言而喻的。
　　他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家伙，见识的人物太多了，一生只服过三个人。
　　其一是慕容旭，那是臣服。
　　其二是赵无极，那是被打服了。
　　其三便是赵元开，是心服口服彻彻底底的服了！
　　前两者或者因为身份，或者因为战力，都只是某个单一方面让老鬼服气。
　　但赵元开，是全方位立体化的让他折服，这其中，最让老鬼不可思议的就是赵元开的境界和格局！
　　或许别人看不透，但活了千年的老鬼比任何都清楚眼下这个前所未有的国立圣府的未来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老鬼自己曾经也是镇御一域的巅峰人物，也曾创立过一个体系庞大到了几十万规模的武极宗！
　　但那千年岁月，却不及这大荒圣府的五年授武。
　　他曾经见识过太多太多的天赋子弟，穷其一生都在画地为牢，最后庸庸无为。
　　但在这里，他看到却是一个又一个天资不算绝顶的少年在一步一步的突破自己极限，而那些天资绝顶的更是一发不可收！
　　其实老鬼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后来，他有一天忍不住了，也算是无心之下的问了慕容流萤一句，为什么每个孩子都总是会超乎我们的预期？
　　那天，慕容流萤给他一个恍然大悟的解答。
　　也正是那个答案，让老鬼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中一直同样当孩子看待的慕容流萤长大了。
　　慕容流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老鬼，你这一生也算是丰富多彩，那么，那一段时光是最让你留恋和开心的？”
　　老鬼想了想，说：“现在。”
　　慕容流萤笑了笑，说：“这就是答案。”
　　那一刻，老鬼立地成佛，也突兀间，觉得眼前的丫头不知何时已经走在了自己的前头，而且是望尘莫及的距离！
　　人一旦背负了太多，就自然举步维艰了啊。
　　“现在来，也不算晚啊。”赵元开笑着说道。
　　说话间拍了拍老鬼的肩膀，将老鬼的心绪一下子拉了回来，他赶忙抬眼，与赵元开目光对视！
　　那双深不可测、此时却带淡淡笑意的帝眸，一下子就让老鬼意识到眼前这位帝主的格局有多么的崇高和超然。
　　就仿佛，他才是那个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而自己才是刚刚懵懂开智的孩童。
　　“不晚，不晚！任何时候都不晚！陛下，请……请受老……”老鬼突兀间眼窝一红，说话间作势就拜了。
　　他想要说一声老奴的。
　　但却被赵元开及时拽住了，笑道：
　　“都为人师表了，免了。再说，你也是宗武殿首座兼圣府副府长，不是吗？”
　　“呃……是是，陛下所言极是，老……老臣谢过陛下了！”老鬼就那么一发不可收的泪眼汪汪了。
　　他这一辈子，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从未设想过会有这样美好的晚年。
　　此生，足矣啊！
　　赵元开拍了拍老鬼那佝偻枯瘦的肩膀，笑了笑，然后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终于赶走红云的慕容流萤身上，笑道：
　　“行了，都陪朕上山吧。”
　　“好好，臣等遵命。”
　　慕容流萤下意识的应道，但脸却又不争气的红了。
　　她是宗武首座，又是圣府府长，理应陪在天子之侧，但突然之间和天子靠着的这么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谨。
　　雄霸、老鬼、曹正钦，还有两府大吏许江河和赵云，自然而然的退后三步，跟在了天子的身后。
　　上门之后入山之路让开了，圣府老师要员虔诚恭敬的站立两边。
　　赵元开也懒得管慕容流萤的姿态，直接迈开了步子。
　　慕容流萤亦步亦趋的跟上，但就是不开口，可把身后的雄霸和老鬼急坏了啊。
　　表现啊！
　　展示啊！
　　我的最美府长大人，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最终，还是赵元开打破了僵局，瞥了一眼慕容流萤，淡淡道：
　　“这五年，你没让朕失望，值得肯定！”


第769章　论迹不论心
　　慕容流萤听了这话之后，先是一怔，而后猛然抬头，眼珠子里头都在放着光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模样惊呼道：
　　“啊？是……是真的吗？陛下真的没有失望吗？”
　　“嗯。”赵元开蹙眉，点头。
　　“啊啊啊……陛下居然夸奖我了，喂！老鬼，你听到没有，陛下夸奖我了，肯定我了，哈哈！！”
　　慕容流萤整个人一蹦三尺高，然后冲着老鬼可劲儿的呼道。
　　不是……
　　这什么情况？
　　赵元开也愣住了。
　　方才不还是挺矜持挺端庄的吗？
　　怎么夸了一句就直接起飞了？这什么场合？就这么失态了？
　　“咳咳！！”老鬼拼了命的咳嗦暗示啊。
　　慕容流萤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刷的一下，脸色赤红，拘谨了尴尬的脚尖都能在地上抠出一副山水画来了！
　　“陛下，府长大人这五年来为了圣府建设一直都是殚心竭虑的着的，生怕自己做不好，辜负了陛下的期望！眼下能得到陛下的一句肯定，失态也是难免的，请陛下见谅。”
　　老鬼倒是还是老鬼啊，立马组织好了语言给慕容流萤铺了一个台阶。
　　慕容流萤倒也不傻，立马跟着借坡下驴，嘻嘻笑道：
　　“对对，天启老头说的没错，一点儿都没错！”
　　“呵呵……”
　　赵元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小插曲，让整个御驾的氛围一下了欢脱轻松了不少，也让慕容流萤一下子放开了不少。
　　移步换景，赵元开一路细细查看。
　　回首间，看向身后的宗武殿和圣府的一众吏员，突然间发现有太多陌生的面孔，不禁蹙眉：
　　“对了，朕没记错的话，之前宗武首座有七位，那几位都是朕见过的，怎么今天没看到他们？”
　　这话问的随意，但慕容流萤和老鬼等人却听得的慎重细腻。
　　他们知道，陛下提到的那几个人，就是之前东荒神教慕容无天等人。
　　慕容流萤赶紧一步上前，认真回道：
　　“陛下，宗武殿和大荒圣府已经经历了四年的发展了，目前可以说完全走上了正轨，进入了全新阶段！新的阶段有新的挑战和压力，也自然需要新的人才来顶替更加合适的位置！”
　　“前不久，宗武殿和圣府进行了一次人才架构的大革新，首座之中有四人是光荣退下告老还乡了，相关的奏折也已经草拟完毕，只等陛下亲自定夺批示！”
　　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让赵元开很是意外。
　　之前只是随口一提，话音落下赵元开才想起了那是以慕容无天为代表的一批人，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派人！
　　这几年雄霸往返长安和苍黄山，提了不少次慕容无天，虽然话没有挑明，但那股子不待见的劲儿赵元开是看在眼中的。
　　赵元开看破不说破。
　　当年东荒神教一脉的人自然要被清掉的，但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因为整个宗武殿和大荒圣府的创立根基就是当年东荒神教座下的三百宗门和倚凤谷三万武藏。
　　可以说，就是他们构成了大荒圣府的初代授武老师体系，支撑了圣府的运转。
　　这就像是一栋大楼，你不能上来就全部替代抽离，这很容易崩塌的。
　　你得慢慢来，一层一层的替换。
　　赵元开看着慕容流萤，笑容玩味的问了一句：“这个人员架构革新是谁主导的？”
　　“回陛下，府长大人是圣府的一把手，这当然是她主导的！因为这一次动的刀子有点狠，让府长大人遭受了不少的非议，也顶住了不小的压力，说实话，难为府长大人了！”老鬼跟个人精儿一样，抢答了。
　　慕容流萤脸红扑扑的，有些没底气儿的点了点头。
　　其实赵元开都看得出来。
　　这个提议的发起者绝对不是慕容流萤，毕竟这是对自家宗族一脉动刀子，不出意外的话，定是老鬼这个人精儿出的主意儿。
　　而且时间不会太久，搞不好就在自己东巡消息下达之后的那几天，毕竟是草拟的折子还要等自己亲自过来看。
　　但话说回来，谁是初衷者已经不重要了。
　　说一千道一万，慕容流萤是宗武殿首座，是大荒府长，是决议的最终敲定者，也是一切后果的第一担责人！
　　老鬼提议不假，但最终的话语还得是从慕容流萤的口中说出来的！
　　赵元开微微颔首，道了一句：
　　“体系革新，论迹不论心。”
　　就这一句话，直接让老鬼叹为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看了一眼慕容流萤，发现府长大人的面色极为复杂，但更多还是惊叹和佩服。
　　两人都知道，陛下早已看透了一切，论迹不论心这五个字就是陛下的态度。
　　什么叫论迹不论心？
　　直白来说，就是起初怎么想的不重要，做了，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刻，慕容流萤的心态彻彻底底的放松了下来，心底唯二的两块大石头落地了。
　　赵元开也没有刻意点出木慕容无天的名字，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自己的任何一个表态砸下来就是层层放大，容易走极端。
　　慢慢淡化，其实最好的选择，这也算一种政治哲学。
　　“大荒圣府现在结构是什么样子的？都有些哪些圣子？又有哪些老师？还有，常规运转体系和逻辑是什么？”
　　赵元开边走便问，说话间，故意回头瞪了老鬼一眼，以免他帮助慕容流萤作弊回答。
　　没错，这就是考核的正菜上桌了！
　　慕容流萤清了清嗓子，倒也没有慌乱，一步陪同，一边回道：
　　“回陛下，目前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