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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仅是陈曦，哪怕是笑嘻嘻的非主流少女司楠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多重梦灾……
　　也可以称之为“梦中梦”。
　　梦灾之中，还藏着梦灾。
　　但是，想要透过第一个梦灾，探查到第二个梦灾的情况，非常困难。
　　所以，就像是个开盲盒。
　　很讲究运气。
　　外面套这个诡阶二品的梦灾，也许内部的梦灾只是诡阶三品，亦或者诡阶四品……
　　欧皇一点，内部梦灾是诡阶一品都有可能。
　　但，如果非酋一些，
　　内部梦灾也有可能是诡阶九品……那就完犊子了。
　　“滴滴滴——”
　　精密的仪器在闪烁着。
　　而在张长林的提醒下，警长将人群再度驱散，将警戒范围扩张。
　　能让一支小队全军覆没，这样的梦灾，绝对不弱。
　　警长虽然不是渡梦师，但是却也经历过多次梦灾作战。
　　很清楚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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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机将第一女子高中内的画面传递了出来。
　　所有的学生都汇聚在了教室，一个个都趴在课桌上正在书写着考卷。
　　唯一庆幸的是，每一位学生的生命气息都还算平稳，虽然在做梦，但并没有死去。
　　也没有出现梦灾中的死状映照于现实中的情况。
　　“报告！”
　　“当前卷入梦灾的一千三百四二十位学生，暂未有人出现死亡！”
　　“根据前一支渡梦小队的窥梦反馈画面、梦灾的覆盖范围、以及卷入学生死亡速度，可对当前梦灾等级做出评估，初步鉴定这场梦灾为‘诡阶二品’级。”
　　“梦灾代号延续前支小队的提名，暂定为【血色考场】。”
　　“根据梦灵波动的深层次分析，本次梦灾为‘双重梦灾’。”
　　陈曦穿着黑色风衣，摘下耳机，对着张长林进行报告。
　　“队长，双重梦灾的话……是否要请求增援？”
　　“我们暂时不知道第二重梦灾是何等层次的……”
　　陈曦严肃道。
　　张长林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看着无人机投放回来的画面，看着那一个个维持着考试答题姿势的学生们，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梦灾，若真是多重梦灾，别看现在没有人死亡，但也许抵达一个时间节点，可能会死一大批人。
　　“朝金陵市渡梦师协会发出增援请求，另外，我们准备一下，攻掠梦灾。”
　　张长林说道。
　　“队长……”
　　一旁，憨厚圆滚滚的赵禄忍不住开口。
　　“老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是我们身为渡梦师的职责……”
　　张长林说道：“一千多条性命啊，他们还没死，但是，一旦双重梦灾重叠，那也许就是死神降临的时候……”
　　“我们等的起增援，可……他们等不起。”
　　张长林叼着烟，淡淡道。
　　远处，苏九命看着张长林，媚态一笑：“队长，这话说的，有点小帅哦。”
　　张长林摸着后脑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乜？我也觉得帅！”
　　笑完之后，张长林故作深邃的仰脸四十五度，
　　撩了撩黑色风衣衣摆，
　　他在等一阵风。
　　圆滚滚的赵禄张了张嘴，道：“不是……队长，你不知道我想说的……”
　　“我是想说……以队长你十赌九输，斗地主都摸不到大小王的非酋黑手体质，开梦灾盲盒什么的，还是换人吧？”
　　“我怕……怕您开出个诡阶九品，乃至灭城阶的大型梦灾。”
　　赵禄嘴唇都在颤抖，道。
　　张长林：“？”
　　苏九命：“……”
　　你个死胖子，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啊！
　　张长林气的把烟都当辣条给咬断了。
　　什么十赌九输？
　　他那只是失误！
　　苏九命拈着白色玫瑰，笑的花枝乱颤：“哎嘛，老赵啊，你会不会说话？”
　　“十赌九输？队长还赢过一局？”
　　陈曦和司楠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杜方牵着落落，稍微回过神来，看着笑的灿烂的野火小队成员们。
　　“他们这是在放松情绪，释放压力……”
　　“双重梦灾，压迫感是最强烈的，因为谁都不知道第二重梦灾会是什么鬼玩意，他们的玩闹，只是为了让压力减少一点，更有胆气杀入梦灾。”
　　“人类社会的安定与和谐，少不了他们的血与泪。”
　　“有的时候，冲在最前线的梦灾攻掠小队，真的是挺让人敬佩的一群人啊。”
　　苏小钰长长的睫毛轻颤，站在杜方的身边，有几分羡慕和向往。
　　成为走在最前线的渡梦师，是她的梦想。
　　杜方牵着落落，眸光也逐渐变得柔和。
　　野火小队，也许比他想象中更有人情味一些。
　　“好了，老赵说笑的，大家别当真，准备一下，我们……”
　　“开拔！”
　　张长林拍了拍手，下一刻，高声道。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野火小队的队员们纷纷高喝回应。
　　杜方也打算回应，不过，敢张开嘴，张长林直接打断了他。
　　“这一次的梦灾有意外情况，我未必能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你不需要进入攻掠，当个吉祥物，呆在外面……”
　　“等我们回来。”
　　张长林看向杜方，笑道。
　　杜方欲言又止。
　　远处，苏九命对杜方妩媚一笑：“若是我们回不来了，记得让入殓师给我的妆画好看点，我这人，怎么死都可以，就是不能丑死。”
　　杜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人家入殓师？
　　而在杜方还在思忱着怎么回答的时候。
　　张长林，陈曦，赵禄，司楠和苏九命等五个人，便纷纷全副武装，越过了警戒线，伫立在第一女子高中的校门口。
　　五人纷纷抬起手，
　　手指点眉心。
　　画面如石子投湖的水波荡漾。
　　眼皮沉重闭合，
　　梦灵释放，
　　窥梦进场！


第二十二章　考试是不可能考试的
　　“第一天，死去的女孩，她的脑子被挖掉了，或许，她数学不及格
　　第二天，死去的女孩，她的双腿被砍掉了，或许，她跑步不及格
　　第三天，死去的女孩，她的耳朵被切掉了，或许，她听力不及格
　　第四天，死去的女孩，她的眼睛被挖掉了，或许，她画画不及格
　　第五天，死去的女孩，她的舌头被割掉了，或许，她唱歌不及格
　　第六天，死去的女孩，她的双手被斩掉了，或许，她钢琴不及格
　　第七天，那些死去的女孩，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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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的广播中，播放着这首歌谣。
　　恐怖而又忧伤。
　　天空的颜色，是灰色，光线变得昏暗，将整座校园都笼罩在其中。
　　小芳背着沉重的书包，挂着黑眼圈，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她抬起头，侧耳倾听了下：“今天的学校，怎么播放这么忧伤的歌谣？”
　　小芳摇了摇头，颠了颠沉重无比的书包，继续朝着教学楼走去。
　　三年一班，这是她的班级，
　　也是整个年段的优等班之一。
　　写不完的作业，
　　做不完的题目，
　　重复的人生……
　　学校的颜色，也仿佛变成了灰色似的。
　　好累啊，很想休息。
　　可是，各种各样的考试，像是追着赶着的鞭子，抽打在身后，驱逐着她不断的学习。
　　踏入班级。
　　小芳放下书包，有些古怪的看向四周。
　　因为，她发现，今天的班级中，同学们似乎都有些古怪，一个个居然全部埋头在桌子上，在努力的做题。
　　忧伤的音乐，顺着挂在教室黑板上方的音响中传出，配合上，趣÷阁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让小芳汗毛倒竖。
　　她下意识的从书包中抽出纸和趣÷阁，寻找一道几何体解答，压压惊。
　　随着做题，内心的恐惧倒是消弭了许多。
　　仿佛融入了同学们之中后，使得她莫名心安。
　　甚至，她有种麻木感，有股将做题一直做下去的冲动。
　　若是能够一辈子都做题，那该有多好啊。
　　“我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念头？”
　　小芳有些惊恐。
　　“我的早餐还没有吃呢，一个馒头，一杯泡粉的豆浆……”
　　“我不想做题了，我饿……”
　　“停下，这趣÷阁快点停下！我不想写作业！”
　　小芳越来越惊恐，她发现自己头抬不起来了，视线之内，只剩下了纸张和题目。
　　她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在不停的写字……
　　沙沙，沙沙……
　　停下，
　　快停下！
　　小芳几乎要哭出声。
　　可是，仿佛连表情都不属于她了。
　　音响中，放了很久的忧伤而恐怖的歌谣，
　　戛然而止。
　　小芳那一直在书写的趣÷阁，也陡然停下。
　　整个教室，突兀的安静，所有同学的趣÷阁，全部都停了下来！
　　悄无声息。
　　“喂，喂……”
　　音响的沙沙声中，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似乎在调试。
　　“现在开始考试。”
　　调试完毕后，音响中传出了最终的话语。
　　小芳无法动弹，她的脑袋一直面对着课桌。
　　桌子上的书本全部都收了起来，她只能盯着书桌。
　　突然。
　　一张卷子飘落在小芳的课桌上，遮蔽住了她的视野。
　　“考试么？”
　　小芳吐出一口气，这是她熟悉的领域，也是一直重复的人生。
　　然而，一口气刚刚吐完。
　　啪！
　　一只染血的手掌，猛地拍在了白皙的卷子上。
　　血水飞溅起来，溅了惊恐无比的小芳一脸。
　　“考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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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方牵着落落，看着伫立在校门口进入窥梦状态的张长林等人，眉头微微一皱。
　　他知道，队长等人应该是进入梦灾中了。
　　张长林让杜方不要进入这场梦灾，那是为了他好。
　　但是……
　　杜方有不得不入梦灾的理由。
　　望着金陵市第一女子高中……
　　杜方那张帅气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抹害羞之色。
　　“孩子她妈出现了……”
　　落落的妈妈，根据“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系统面板描述，
　　那不正是他那位失联的妻子？
　　包分配的妻子……
　　也就是官方认证的妻子！
　　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这怎么好意思呢？”
　　杜方抿了抿嘴。
　　随后，迫不及待的牵着落落的手，朝着金陵市第一女子高中大门方向走去。
　　“落落，带爸鼻找妈咪。”
　　杜方说道。
　　“好的呢！”落落则是乖巧的点头。
　　小助理看着杜方的动作，不由一愣。
　　“杜哥，你这……”
　　张队不是提醒杜方不要进入这场梦灾吗？
　　她张嘴欲要提醒。
　　然而，她只感觉眼前的阳光忽然变得昏暗，世界仿佛一瞬间发生了大变。
　　杜方原本牵着空气，突然变成牵着一个穿着百褶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脑袋扭转一百八十度，朝着她咧开嘴。
　　唇齿开合间，有话语响起。
　　熟悉的画面，
　　熟悉的梦魇。
　　“嘻嘻……”
　　“阿姨，落落想插你很久了。”
　　“你是要阻止我们一家人团聚吗？！”
　　苏小钰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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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女子高中的校门口。
　　警戒线消失了，嘈杂的人群也消失不见，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