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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莱克丝回忆道，“即使我们的预言中，说你会给龙族带来灾难，当年我们也没有杀死还是婴儿的你。”
　　这下彻底给陆晨整迷了，他声音低沉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逼死了我的母亲，而感到愧疚吗？”
　　阿莱克丝身体稍微恢复了些，朝绘梨衣投以一个感谢的目光，继续道：“谁说是我们逼死了你的母亲？”
　　陆晨在哥斯拉公爵的记忆中检索，“我父亲……”
　　“你父亲？勇战王？他亲眼所见吗？”
　　阿莱克丝的语气平淡，“所谓以死相逼，是要龙还活着才有筹码，这个道理你们人类难道不懂吗？就像当年的小瑟拉……”
　　它目光幽然，叹了口气，“人和龙的结合的确是禁忌，是耻辱，可这条戒律从未有人和龙打破，小瑟拉只听说了其中一条预言，知道你会给龙族带来灾难和损失，加上以为触犯了禁忌，在回到龙之谷的第一天，未接受审判之前，就自裁了，留下遗言让龙之谷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它一双龙目中透着无奈，“可实际上，我们原本就没准备杀死你，对小瑟拉的预备处罚也只是禁闭百年，终身不得与勇战王相会而已。”
　　陆晨愣了下，这算什么？还没进行审判，提前自裁了？
　　哥斯拉公爵原身的母亲，也太冲动刚烈了吧？
　　但他觉得阿莱克丝的话中有问题，“你们龙族不是很相信那些预言吗？又为何没准备杀我？”
　　阿莱克丝的双目充满了智慧，又带着高傲，“我龙族可曾因私事，行走大陆，干涉众生？”
　　提起这个，在阿莱克丝身边的尔斯，以及半空中的巨龙都高傲的仰起龙首。
　　“我们……可能在你看来，只是自命，是守护艾卡大陆的最终防线，因为龙族的力量太过强大，引人畏惧，会影响大陆的平衡，所以才从不在大陆行走，只有当年深渊降临后，我们才开始频繁出世，艾格就是我们的代表。”
　　阿莱克丝缓缓道，“其他时间我们都听从龙神的教导，安分的待在龙之谷，积蓄力量，以抵御将来真正的危机，也就是深渊生物。”
　　陆晨回忆了下大陆历史，似乎还真如阿莱克丝所说，以往的时代，龙之谷出世的龙族，最多也不超过十个，也从未随心的攻击其他种族，倒是向艾格当年那样，出面做各种族之间的和事佬的情况比较多。
　　唯一攻击艾卡大陆内部生灵的大事件，就只有艾格和哥斯拉公爵那一战，还有今日阿莱克丝统帅群龙来艾希尔大森林。
　　而这两件事，他之前只从个人身份的角度去看了，所以都没有意识到，龙族做事，好像没什么私心，确实是为了大陆安危。
　　只要不涉及到大陆安危，就连对他们自身的灾祸，也没有加以干涉，就像当年并未出手抹杀还是婴儿的哥斯拉公爵。
　　阿莱克丝有些欣慰的看着陆晨，“现在看来我们的教条是对的，你尽管杀死了艾格，却也通过了月神的试炼，承载了大陆新的希望，今天更是斩杀了深渊之主，让艾卡大陆迎来的破晓的曙光。”
　　陆晨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的龙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切都是因为他剧情身份，以及在龙族世界的见闻，先入为主，认为龙族就是高傲残暴无理的存在。
　　艾卡大陆的龙之谷，似乎真的……很无私。
　　尽管这种无私，是近乎于卫宫切嗣的那种绝对正义，杀一人救大陆，这种事，龙之谷干起来毫不犹豫。
　　大陆人民崇敬龙族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要被杀的那一人，是自己挚爱的话，无私就变成了某个视角的恶。


第五百章：龙外婆
　　“呵，老爬虫，你们总是嘴上说的好听，为了大义，虚伪。”
　　安纳留斯在一旁听了阿莱克丝的话，有些不爽。
　　“你就是这一代月狼族的王吧，真是年轻的小姑娘，你认为是虚伪也好，是诡辩也罢，但事情就是这样。”
　　阿莱克丝并不动怒，因深渊之主的陨落，它此时心情好极了。
　　陆晨指了指天空，“如果大家认为深渊之主就这么陨落了，那恐怕要失望了，那只是祂跨界而渡来的一丝魂魄，并非是祂灵魂的本体，斩杀渡魂体，不过是让祂受创罢了，真正的危机并未解除。”
　　听了陆晨的这句话，在场的各种族生灵脸上的喜悦僵住，他们都以为是深渊之主降临，既然灵魂没了，那不就是死了吗。
　　阿莱克丝吃力的抬首，摇了摇头，“果然没这么简单。”
　　“那长老，预言……”
　　尔斯在阿莱克丝身后提醒道。
　　陆晨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他想和大义站在一边，但更要和绘梨衣站在一边。
　　阿莱克丝轻抬龙翼，看向陆晨，“龙神的预言很准确，但今天却被打破了，不，也或许没有打破，因为这位精灵公主仍旧是其降临的媒介。”
　　说着，它话音一转，“但你今天既然能杀死深渊之主的渡魂体，我愿意相信你下次同样能做到，我也相信月神的眼光，祂将注下在了你身上，就是赌你能赢。”
　　阿莱克丝对半空中的龙族下令，“你等先行返回龙之谷，我还有些话要和哥斯拉说。”
　　“哦？你们竟然妥协了？”
　　精灵女王莉莉丝走近后，看着阿莱克丝，有些意外，这些巨龙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就像当年的艾格。
　　群龙在得令后，犹豫着挥动龙翼渐渐高升，离开艾希尔大森林的领地，在阿莱克丝身边的那头巨龙，也在阿莱克丝严厉的目光下不情愿的离去。
　　“分明就是怂了嘛，切，没意思，还想着今天能决出最强魔兽的名号呢。”
　　安纳留斯撇了撇嘴，嘲讽值拉满。
　　也就是那些年轻的巨龙们离开了，否则月狼族和龙族怎么也要干一仗。
　　阿莱克丝玩味的看了眼安纳留斯，“一对一吗？你们月狼并不是我们的对手。”
　　见安纳留斯有些炸毛了，它又笑道：“你还很年轻，没有到巅峰，有时候真羡慕你们月狼族的生育能力。”
　　它们龙族虽然个体力量强大，但怀孕率极低，孕期比精灵族的王室还要夸张，所以数量稀少，月狼族不一样，属于正常魔兽范畴。
　　所以即使单体力量弱于龙族，整体上来说，月狼族还是有着更大的发展潜力。
　　之前是受限于封印之地有限的资源，月狼族的数量才不多，但如果在艾卡大陆放开了，恐怕千年过去，数量就能赶上精灵族。
　　而从战斗综合性来说，月狼族显然是要优于精灵族的，这是月神特别创造的优秀生灵。
　　绘梨衣摸了摸安纳留斯的头发，将其拉到身边，安纳留斯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阿莱克丝。
　　“你的自然法术修习的很好，相信要不了多少年就能赶上你的母亲，谢谢你愿意救治我这头来杀你的龙。”
　　阿莱克丝舒展身躯，断裂的脊椎已经勉强接上，剩下的它能靠自身的恢复力补完。
　　“哥斯拉，跟我来。”
　　阿莱克丝腾空而起，显然是有些私话要跟陆晨说。
　　“我去看看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晨跟绘梨衣打了个招呼，跟上阿莱克丝，对方现在重伤未愈，怎么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安纳留斯似乎还在为阿莱克丝说的话耿耿于怀，一脸不快。
　　“尊敬的月狼王，可愿来艾希尔小坐？”
　　精灵女王邀请道，精灵族和月狼族同出一脉，原本关系就很好。
　　森林外的精灵和月狼族涌入其中，硝烟的味道逐渐散去。
　　另一边，陆晨跟着阿莱克丝来到旷野的一片空地，到了无人处，阿莱克丝才停了下来，降落在地面。
　　阿莱克丝停下后，在原地认真的端详了陆晨一阵，让陆晨感觉有些不自在，就像被人用探查性技能不断的重复扫视一般。
　　“确实有点像啊，像小瑟拉。”
　　它开口说了句在陆晨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陆晨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名字叫瑟拉，但他搞不懂，阿莱克丝是怎么看出……自己和一头巨龙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是关于妲蔻丝的？”
　　陆晨问道，他以为是龙族要和他来什么约法三章。
　　然而阿莱克丝的下一句话，令他有些石化，“你应该用敬称，孩子，我是瑟拉的母亲，你的外婆。”
　　陆晨：……
　　还有这层关系！？
　　“别这么意外，小瑟拉不过是一个三千多岁的小姑娘而已，她的长辈当然健在。”
　　阿莱克丝开口道，又叹息了一声，“只是这个孩子太蠢太冲动了，不愿意相信我，为了大陆我当然可以做到铁面无私，但对自己的女儿，怎又不会网开一面呢？”
　　陆晨回忆勇战王口中对母亲瑟拉的描述，的确是个很冲动刚正的女龙，或许是她自己认为不应该让龙之谷徇私枉法，又想保住自己的孩子，才做了那个决定。
　　只能说，一切的悲剧，都源于没有沟通。
　　如果瑟拉能冷静下来，先去见自己的母亲，将一切都搞清楚，或许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虽然百年时光，她或许不能再与勇战王想见，但起码在出关后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见陆晨默然无语，阿莱克丝认为是这个孩子内心怨气太深，这也很正常。
　　毕竟除了它，龙之谷的巨龙们还是很敌视哥斯拉的，而他因为母亲的死，仇视龙之谷也是常理。
　　“其实当年我真的很想出谷杀了你的父亲，勇战王，一切的悲剧都是源于他的乱来，以及懦弱，有愧于他的名号。”
　　阿莱克丝眼中染上了一丝愤怒的情绪，“明明当年他可以留住你的母亲，龙之谷还未出兵呢，他就让你母亲听令回去了，如果他能再坚定一些，有些事我能搞定的。”
　　陆晨依旧沉默，这些事不是他这个旅人可以评判的，事实的真相如何，随着哥斯拉公爵父母的逝去，早已沉入了大海。
　　勇战王毕竟是个君主，他要考虑自己的国家，要考虑龙之谷的威胁，要顾忌大臣们的上书，他要顾忌的太多，最终放弃了挽留。
　　瑟拉的自裁，恐怕也有，失望的因素在内吧。
　　而勇战王也为这件事一辈子自责，但在决定王位的事情上，他还是再次让步了，向大势屈服，传位给了库斯拉。
　　良久，陆晨叹息一声，“逝者逝已，我现在不想听往事了……”
　　阿莱克丝长叹道：“所以，孩子，去取回你应得的东西吧，无论你是为了那个精灵姑娘，还是为了科雅帝国，亦或是为了艾卡大陆，在和深渊的战斗中，都不应有人成为你的阻碍。”
　　陆晨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会是“铁面无私”，据说从不干涉大陆内政的龙族会说出来的话。
　　对方的意思他明白，这是让他去……弑君啊。
　　阿莱克丝说完，便挥动龙翼腾空，“小瑟拉和勇战王所创的斗气的确很神奇，我会送你一件东西，希望能对斗气的修炼有帮助。”
　　话音在空中回荡之时，巨龙的身影已直入云霄。
　　陆晨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来艾希尔大森，不仅没有和龙族打起来，还多了个龙族外婆。
　　阿莱克丝说要送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但听起来，恐怕是个好东西。
　　他自入门后，修习无名斗气的速度极快，短短时间便已经修习到第三重，如今裸装的几项主属性已达72点，对于其他探索者来说可能算是很大的提升，但对他来说，还不太满足。
　　自从无名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