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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时也命也。

　　　　苏辰落落大方的点头承认。

　　　　“我去过天理之巅，见过天理七尘心，并和其中的孤心相处过一段时间。”

　　　　江白见苏辰直接承认，倒是略有些意外，他神色变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苏辰准备认命的时候，江白突然气息一凝，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无比恐怖，连天空的星辰都在刹那间变得黯淡失色，那宏伟的气势，让苏辰的身躯都忍不住摇摆起来，仿佛下一刻天空就要塌陷向他压来。

　　　　苏辰本能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轰隆！”

　　　　雷霆般的巨响在苏辰耳边传来，然而苏辰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暮色领主被江白一巴掌扇飞出去，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什么情况？

　　　　“江老哥，你不杀我嘛？”苏辰疑惑问道。

　　　　江白发出爽朗的大笑：“一个有胆量去攻略天理女王的男子汉，只会得到我的敬佩！”

　　　　“这……我也没说我在攻略天理女王啊，江老哥你这都猜得出来？”

　　　　“你身上的气息，是和天理七尘心亲密接触后才有可能沾染的，单凭这一点，你就是吾道中人的楷模，你做了连我都不敢想的事情！”

　　　　啊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色批的心心相惜嘛？

　　　　不过这江白究竟是何许人也？苏辰越发觉得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这种人总感觉不会因为冒失而被困在万象之森中，甚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万象之森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江老哥谬赞了，我也只是顺应时势而已，倒是江老哥如此深藏不露，想必身份不简单吧。”

　　　　都是老色批了，有时候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更好。

　　　　江白哈哈一笑：“看来还是瞒不住你，没错，正如你所预料的一样，我是故意在万象之森中等你的，以平凡人的身份见你，只是想要更全面的观察你，以便得出更加精准的答案。”

　　　　“你果然是李……繁星之主。”苏辰震惊，但却也在意料之中。

　　　　其实猜出来也并不难，苏辰初来乍到，第一次来繁星之地，如果会被人盯上的话，那一定是跟系统有关，系统来源于繁星之脑，而繁星之脑在繁星之地拥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只有繁星之主才能掌控繁星之脑。

　　　　那么会在苏辰刚进入繁星之地的第一时间就盯上他的人，也只有可能就是繁星之主了。

　　　　终于，一切的秘密，要在此刻揭晓了嘛。

　　　　苏辰内心还是充满期待的。

　　　　“不必拘礼，你直接叫我李玄夜也是没关系的，或者继续叫我江老哥也行，江白是我在繁星间行走时常用的化名。”

　　　　苏辰立刻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开小号游戏人间，确实要更方便一些。”

　　　　“哈哈，是这么个道理。”

　　　　李玄夜笑了笑，说道：“随我走走？”

　　　　“甚好。”苏辰点了点头。

　　　　李玄夜转身向前走去，苏辰紧随而上。

　　　　走着走着，苏辰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驿星，来到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下，这里有亿万的星辰明灭闪烁，到处都是文明的气息，每一处光亮之地，都有澎湃的生命力在勃发，当无数文明的繁衍生息被浓缩在了眼前，苏辰心中充满了万千感慨。

　　　　大道之下，芸芸众生，不见来始，不见归终，当时间与空间的尺度被拉到最大，生命存在的意义，似乎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文明或许会覆灭，但世界，永恒存在。

　　　　世界的本质，或许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加冷酷无情。

　　　　忽然，周围的星空开始后退。

　　　　准确说，是李玄夜正在加速。

　　　　只是弹指刹那，苏辰便被带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

　　　　无数的星辰，合纵连横，穿插于诸天之上，彼此相连。

　　　　亿万万的星辰，仿佛被连接在一条线上，光明在彼此之间互相流转，传承永不断灭。

　　　　“这就是繁星之脑？”苏辰咽了咽口水问道。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繁星之脑只是外人对他的称呼，实际上，他应该被称之为‘纪元的残留’才更加确切。”

　　　　“纪元……的残留？”苏辰不解其意。

　　　　李玄夜解释道：“混沌生万物，生灭一纪元，所谓纪元，就是你所身处的这个时代的一切，从纪元开辟之处到现今，本次纪元已经持续了三百二十七亿年光阴变幻，曾经充满朝气的时代，而今也逐渐开始走向衰老了。”

　　　　“什么意思？”苏辰眉头微皱。

　　　　这时间尺度一下子跳跃太大，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玄夜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是那种将一切风雨变幻，沧海桑田都尽收眼底的笑，仿佛这世上的一切，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我，李玄夜，来自上一个纪元的幸存者。”

　　　　“而你……”

　　　　李玄夜琥珀色的眼眸看了过来。

　　　　“和我来自相同的地方。”

　第1696章　纪元的残留

　　　　我人傻了！苏辰对自己的身世来历有过很多怀疑，可李玄夜给出的答案，还是让苏辰感到万分懵逼。

　　　　合着我都不属于这个纪元了，是上个纪元留下来的老古董？

　　　　苏辰又是惊讶又是好奇，连忙问道：“那我的前世是何人？”

　　　　“前世？”

　　　　李玄夜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说你跟我一样来自上个纪元，但没有说你是上个纪元的幸存者的转世。”

　　　　啥玩意，我前世连人都不是了嘛？

　　　　变化太快，苏辰承受不起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玄夜道：“其实是你自己把真相想的太复杂了，你就是你，你还是你，从始至终，并未有过任何的变化，你也没有任何的前世来生，你的灵魂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只不过构成你灵魂本源的能量，源自于上个纪元的残存。”

　　　　苏辰愣了愣，旋即冷静下来。

　　　　“老哥你的意思说，我的灵魂还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只不过构成灵魂的能量来自上个纪元？”

　　　　“大致如此，至于具体情况，解释起来就太过复杂了，你可以理解为，上个纪元遭遇了毁灭，但却心有不甘，竭尽全力保留下来了一部分仍然残留有上个纪元印记的能量体，这部分能量体大多组成了现如今的繁星之脑，还有一部分则散落在外界，他们在各自的机缘巧合下，形成了不同的事物，而你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和我类似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李玄夜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能够进化为拥有完整灵魂生命体的人，只有你一个，这是一个极其微小的概率，仅有亿万分之一！”

　　　　啊这？

　　　　所以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概率微乎其微的意外？

　　　　我这是天生欧皇啊！综合以上信息，苏辰大致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道：“所以，繁星之脑创造的系统，并投放到了我的身边，帮助我成长？

　　　　还是说，这是你的安排？”

　　　　李玄夜道：“我的职责，仅仅是保护繁星之脑的安全，防止它被灰烬的力量发现，它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主观意志，会根据自己的意愿去行动，事实上，我也是近期才得知你的存在，本来我并不想打扰你，只是灰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早点了解这一切以做好应对措施，所以才用了一点小手段，把你引到了繁星之地。”

　　　　“这灰烬究竟是什么来头？”

　　　　“灰烬是混沌纪元的一种修复机制，由使徒掌控，唯一的目的就是确保纪元规则的正常运转，而我们属于上个纪元，对灰烬而言我们是秩序的破坏者，所以灰烬会想方设法的清除掉我们。”

　　　　苏辰眉头一皱：“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非常不妙？”

　　　　他一直以为灰烬是什么大反派，可现在看来，灰烬似乎才是正派，他反而成了这个世界的蛀虫，这让苏辰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是以前，那却是很危险，但现在灰烬自顾不暇，能够分心到我们身上的注意力十分有限，只要小心一些，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自顾不暇？”

　　　　苏辰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道：“是不是跟老哥你刚才说的，这个纪元已经走向衰老有关？”

　　　　“没错，你很聪明，灰烬的主职是护卫纪元稳定，就像是人体中的免疫细胞一样，虽然始终存在，但正常时期是不明显的，只有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才会全力调动，现在的混沌纪元，就处于一个风险极高的阶段，我曾经经历过纪元的毁灭，所以我明白这种苗头一旦滋生，就很难逆转。”

　　　　“当然，你也不必焦虑，以一个纪元漫长的寿命来看，哪怕他正走向覆灭，这个过程也是极其漫长的。”

　　　　话虽如此，但李玄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眉宇间似有散不开的愁绪。

　　　　他肯定知道的更多，只是不想透露给苏辰让他平添担忧而已。

　　　　苏辰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那又能如何呢。

　　　　哪怕知道了，他也无力去更改。

　　　　就在这时，璀璨的繁星之脑中，似乎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呼唤。

　　　　苏辰精神为之一振，知道了繁星之脑的真相他，再看这片星空，苏辰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李玄夜道：“去吧，你应该了解一下我们过去的那个时代，只有被人铭记，那个时代就不会真正的消亡。”

　　　　苏辰点了点头，他向着光明走去，有一种投入母亲怀抱的感觉。

　　　　再次缓过神来的时候，苏辰正置身于一座明亮的玻璃房间中，四周都是熠熠生辉璀璨夺目的色彩，这些色彩编织成了无数交错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幅画面，都蕴含庞大的信息。

　　　　苏辰沿着玻璃长廊向前行走，每从一副画面前走过，都有海量的信息汇入他的脑海中。

　　　　这些信息，都来源于上一个纪元发生的事情。

　　　　十二祖神世界树大灾变当苏辰走完这条长廊，他仿佛阅览了上个纪元的一生，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太过庞大的信息量，让苏辰的大脑都有些堵塞了，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但是保留下这些信息，真的有意义嘛？

　　　　过去终究已经过去，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即使记录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记录的意义不是改变，而是留存，世界之力会熄灭，但人的意识却可以永存，我将这些信息展示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可以重建我们的故乡，而是当你某一天主宰了这个纪元，亦或者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新纪元时，可以以史为鉴，少走弯路。”

　　　　一个不含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传入苏辰耳中。

　　　　这声音，似乎和点点有些相似。

　　　　苏辰寻声望去，只见一团意识体朝自己走了过来，她逐渐凝聚为人形，最终居然化作了熟悉的模样。

　　　　“点点？”

　　　　苏辰惊讶不已，虽然气质有些不对，但那36E是苏辰不可能忘记的，毕竟这是他所创造的杰作。

　　　　“我是点点，但点点并不是我，我和她的关系，你可以理解为本体与分身。”

　　　　所以，繁星之脑就是系统的最终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