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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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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约瑟要将新纺车偷偷摸摸地藏在家里,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放在作坊里的缘故。
虽然国王的敕令还悬挂在城门前的公示架上。
“‘陀螺’你做的怎么样了?”居伊长老问道。
约瑟已经吃空了盘子,他谨慎地抽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嘴:“我已经做了十二个‘陀螺。先生,一抽就能转得飞快。’”他转动眼珠,打量周围,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好时候,他们身边的人不多:“但‘玩耍’的时候总要发出声音,我的邻居就是巴罗,您知道的,一个卑鄙无比的小人。”
“我已经从我的外甥那里知道,陛下最快会在一个礼拜内抵达奥尔良城,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去觐见陛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约瑟说:“向圣约瑟起誓,凡是国王赏赐了我什么,我都要拿来作为对您的谢礼。”
“如果你的作品能够获得国王的青睐,”居伊瞥了他一眼:“我就得到了我该得的那份酬劳,所以你就别担心了,我不是杜波那种贪婪的人。”
“当……当然,我……我只是,居伊先生……”约瑟涨红了面孔,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但居伊只是摆了摆手:“我不能过于频繁地跑到灰白泥公寓去,但在我提出觐见的请求前,我还是必须看一眼的。”
“那样东西大得很,先生。”
“那么我就向您购买一件家具好了,衣柜可以吗,你把它运到我位于河边的仓库里去。”
“……好吧。”约瑟犹豫了一下,他不敢将新纺车公开,有着很多原因,其中最有可能的是会被匠师或是行会首领乘机纳为己有——这种事情非常常见,还有的就是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后者很有可能来个一了百了,奥尔良城里那么多木匠帮工和学徒,少了一两个有什么可奇怪的。
约瑟敢冒这个险,第一是因为国王给的太多了,一笔可观的赏金,一个作坊(包括房契与生产设备),还有,如果他愿意,还可以到巴黎与凡尔赛去——约瑟天赋出众,为什么还没能成为匠师,就是因为现在行会要求,匠师必须拥有作坊和工具,还需要一笔押金,一旦他的纺车得到了国王的许可,他就都有了;第二,就是因为居伊长老是难得的好人,他虽然严厉,苛刻,但在他的作坊里,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学徒至多三年,帮工至多两年的制度,如果有人无法支付成为匠师的钱,他还会给一笔贷款,他做了三十年的匠师,也已经给行会提供了七个匠师啦。
这也是让杜波腹诽不断的原因,学徒与帮工在作坊里耽误的时间越长,行会得到的利益就越多,付出的义务就越少,毕竟只有匠师才是行会的正式成员,因此居伊长老虽然近来在镂空与拼接工艺上取得了一些不小的进展,却因为始终无法取得行会许可,不能用在家具和画框上,也不可能拿去卖给顾客。
居伊长老也从抗议、指责慢慢地转向了沉默,但他的沉默可不是因为放弃——他只是在寻找机会,将杜波家从行会首领的位置上拉下来,但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几代杜波人,已经搭建起了一张细密厚重的大网,在奥尔良城里,没人能够反抗他们,甚至其他行会的首领,也会因为利益相关或是兔死狐悲的原因来打压他们。
但如果他们有可能来到国王面前……
“那么就这样,礼拜四,我把那些陀螺和衣柜都送到您的仓库里去。”约瑟说。
然后他就起身迅速地离开了,居伊长老又慢吞吞地喝了一杯麦酒,才离开了酒馆。
……
约瑟与居伊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于酒馆会面的时候,约瑟的邻居巴罗就像只耸动着鼻子,抖动着胡须的老鼠那样窜出了房间,跑到昏暗的走廊里,他贴着约瑟的房间门听了一会,听不出里面在干什么——帮工偷偷在自己的房间里干私活也是常例,毕竟私活的酬劳都是自己的,但他听不出约瑟做的是那种东西……不过他猜是某种非常复杂的东西。
他站在门外想了好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始终非常规律,乓乓乓,吱!乓乓乓,吱!乓乓乓,吱……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百只猫在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终于,他顾不得走廊的油腻肮脏,趴下去凑在门缝上看,却嗅到了新鲜的木头味道——门缝也被新钉上去的木条挡住了,他几乎可以确定,里面一定有着一样大家伙!某样,客人定制的大家具,不然约瑟不至于连这点缝隙也要盖住——帮工私下做点小活儿无可厚非,但若是大买卖,匠师就能把他赶出自己的作坊!
第四百零八章 木匠约瑟(下)
想到这里,巴罗就兴奋到快要爆炸了,他叔叔曾经不满地告诉他,他确实有意将自己的推荐资格用在巴罗身上,但他也不是没仇敌,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徇私,在行会会议的时候揭发出来,他和巴罗都要受罚——如果巴罗的手艺还算过得去,那还有说情的余地,问题是巴罗的手艺别说是约瑟了,就算是约瑟代为指导的学徒也比他强!
但若是只有一个帮工呢?
巴罗浮想联翩,却没忘记应有的警惕心——在这点上他倒有着十足的天赋,房间里规律的碰碰声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就是覆盖了光线的影子,他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躲在一个废弃的柜子后面。
约瑟的长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钱,他要去给母亲买棉团。丽达一直很小心地按约瑟的吩咐,寸步不离房间,但像是打水,买棉团这种事情就只要交给儿子了,六岁的孩子在此时人们的心中也是半个大人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约瑟正在忙于制作与试验新纺车,他也该去上学了,这点事儿他完全能干好。
巴罗脑子一转,立刻跟了上去。
当他看到约瑟的长子对着一只挂在窗口的风干鸡流口水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约瑟的长子在看到巴罗的时候,先是警惕地向后一跳,就算父母没有警告过他,他也知道巴罗不是一个好人——巴罗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没少踢过他的屁股,而且孩子总有一种天生的能力,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靠近。
“嘿,小崽子!”巴罗喊道。
如果巴罗笑眯眯地和约瑟的长子说话,孩子倒会觉得害怕,现在他露出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恶劣样子,约瑟的长子也只是厌恶地皱起了脸,想要从他身边跑过去,但巴罗横向生长的身躯将巷道堵得严严实实——“你是要去市场吗?”他问:“是要去买棉团吧,是吧。”
“你要是敢抢我的钱,我会告诉爸爸的!”
“我才不要你的钱,你手里有一埃居吗,小埃居也行,有吗?”巴罗讥讽地说道:“只有几个利亚德的话,还不够我买一瓶酒呢。”他说的没错,约瑟的长子握紧了手里的几个利亚德,面值最小的铜币。
“我叫住你没别的事儿,既然你要去市场,就给我带瓶酒,带一只鸡回来吧,就是广场边的棉纱酒馆,你知道的。”
“我才不给你带东西呢。”
“你和你的爸爸一样懒惰,小子,如果你不给我带,我不但要敲你的脑袋,你也别想进我叔叔,或是我的作坊。”巴罗说:“我还要和其他人说,你是个懒鬼,这样就没人会招收你做学徒了。”
约瑟的长子后退了一步,他确实感到了一阵恐惧,一般来说,儿子总会继承父亲的职业,约瑟也不例外,虽然他不知道没几个人会相信巴罗的话,但六岁的孩子正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约瑟对巴罗的退让也让他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那就是不能招惹巴罗:“……好吧,我给你带,先生。”
巴罗给了他一个埃居。
约瑟的长子很快就回来了,也许是担忧母亲,也许是畏惧巴罗,他跑得气喘吁吁,面孔通红,脊背上的汗水流进了腰带里,篮子里的鸡虽然黄中带黑,鸡身上的油脂都快凝固了,但还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几乎想将手指头插在鸡屁股里刮一刮,然后放到嘴里吸吮,却还是忍住了。
“好小子,”巴罗说,接过篮子看了看:“还有面包和黄油呢?”
约瑟的长子呆了呆,“酒馆主人就给了我这些……”
“那就应该有找钱。找钱呢?”
约瑟的长子面色发白,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努力地寻找着……一个合适的答案,可他终究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和所有的孩子一样,被蛮不讲理的大人一恐吓,就吓得头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只会一个劲儿地发抖。
“看来你不但懒惰,还是个骗子!一个贼!”巴罗压低了声音喊道,“我就知道!约瑟是个贼,他偷了作坊里的木头,还偷了匠师的客人,你是他的儿子,所以你也是一个偷儿,圣母玛利亚,你们都活该被赶出作坊,被驱逐,被吊在站笼里!”
一提站笼,就算是六岁的孩子也要双脚发软,谁不知道呢,广场和教堂前都挂着这种依照人型打造的铁条笼子,罪人被关在里面,除了笔笔直地站着之外摆不出其他姿势,手脚脑袋也动弹不得,风吹日晒雨淋,还有乌鸦来叼走他们的眼睛鼻子和耳朵,蛆虫在他们的伤口里拱来拱去,成团地往下掉,他们和他们的亲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样的罪人一般要被摆到只剩下森森白骨才会被拿走,有时候骨头会留在笼子里直到下一个罪人进去。
虽然路易十四已经免除了这种可怕的酷刑,但约瑟的长子,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呢,他听到巴罗的恐吓,看到那张狰狞的脸,终于忍耐不住,哭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贼!”
“你是,你爸爸也是!”
“他也不是!”
“那你告诉我啊,他在做什么!?他一定在做一个圣物龛!”
“不是!”
“那么就是在做一张漂亮的四柱床!”
“没有!”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在做一个大书桌,这是一位伯爵先生交给匠师的单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马上去和匠师说,他就是个贼,他偷了匠师的买卖!!”
“不,不不不,不是的!”一听到竟然有伯爵这样的大人物,约瑟的长子更慌张了,他甚至丢下篮子,抓住了巴罗的袖子:“我父亲只是在做纺车,纺车,用来纺棉线的那个!不是书桌,也不是四柱床,更不是圣物龛!”
巴罗一怔,这个回答也超过了他的猜测范围……约瑟在做纺车?
……
约瑟回到家的时候,一切如常。从延续了整整一天的繁重工作中脱了身的男人没太注意孩子们,他走到纺车边,爱惜地摸了摸,“准备一下吧,丽达,礼拜四我们就要把它送到河边的仓库里去。”
正在忙于收取棉线的丽达闻言顿了顿:“您已经和居伊长老说好了吗?”
“说好了,”约瑟说:“他会带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是杜波,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我们的。”
“愿主保佑他,”丽达说:“还有我们。”
约瑟上前抱了抱丽达,“我们会称心如意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身后的背囊里掏出面包,黄油,“今天我们好好地吃一顿。”闻到面包香味的大女儿立刻跑了过来,约瑟将面包分给她,然后是妻子,之后才注意到儿子没过来,这可很少见:“你是不是又闯祸啦?”他问。
“他跌了一跤,把买回来的棉团都弄脏了。”丽达没什么好声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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