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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态度自然不佳。

　　　　“……”

　　　　大抵是纲手的话里的某个句子刺痛了斑，他停步驻足，睁开猩红的眼，说道：“我正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目的而来的……柱间的孙女，还有……阿修罗的鸣人。”

　　　　“关于你没有恶意这一点，在看到长门安然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在斑身后，白鹰离开后，地上跪坐的黑崎染与长门二人的身后，影分身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鸣人拉了佐助一把，送了点查克拉过去，让佐助缓了口气。

　　　　“既然长门在这里……”佐助站了起来，与鸣人并肩，冷静地看着斑的背影说道，“那你应该是在被这家伙秽土转生出来后……”他瞥了瞥旁边跪坐的黑崎染，“就立刻去了雨隐村，袭击了长门。”顿了顿，“既然木叶没有收到妙木山的蛤蟆的消息，也就是说早就前往雨隐村找长门的自来也刚好介入了你跟长门的战斗……”

　　　　“当年，”鸣人接过佐助的话，他伸手按在跪坐的长门的肩上，心想这覆盖在师兄体表束缚住他的黑色物质，倒是跟求道玉的性质很相似，如此分析着，鸣人的口中也没停下，说道：“自来也师傅去找当时还在按照你生前策划的路线成长的长门师兄，而那场战斗的结果……”

　　　　鸣人看向似乎竖起耳朵在听的黑崎染，冷笑道：“黑绝，你应该也一直很疑惑吧，为什么长门师兄会背叛晓，背叛宇智波斑，背叛你？”

　　　　黑崎染嘴巴动了动，可是被斑的忍术操控着，无法讲出话来。

　　　　“……”斑阴沉道，“我不想再听到他说一个字。”

　　　　鸣人、佐助、纲手等人相互望了望，从刚才鸣人和佐助说的两段话以及斑的回应来看，他们也大概都已经确认了斑如此作态的缘由。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自来也与长门，让斑也得知了“记忆”，或者说那绵延了数百上千年大筒木一家的因缘纠葛，知道了他宇智波斑的一生，不过是被名为黑绝的辉夜第三子操控下的可怜人生而已，知道了他苦苦追寻的永恒幸福的梦境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堕入那场梦幻的下场，就是变成那些随他驱使的傀儡机械一样的“白绝”——灵魂与肉身的双重死亡。

　　　　话开了个头就够了，大家也就没必要将事情点透，不过斑却没有将长门释放。

　　　　众人便又看向斑。

　　　　“漩涡鸣人，我从自来也那里知道，你的时空忍术特殊之处。”斑看向鸣人，眼帘低垂了一下又抬起，平静地说道，“我想见识一下。”

　　　　纲手闻言，立刻皱眉道：“开什么玩笑！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将君麻吕追回！”

　　　　佐助仰头看天，道：“可要怎么去月球？”

　　　　“去月球不难，”鸣人随口说，看向宇智波斑，斑也在看着他，鸣人想了想，释然道：“你的要求，也不难。”

　　　　其余的木叶忍者自然不明白鸣人和斑要做什么，可纲手以及佐助是清楚的，斑刚才所说的，分明是要求鸣人带他见识一下其他的平行世界！他要做什么？稍微分析一下不难猜出，对于眼前这个宇智波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是要亲眼确认一下让他执念数十年了的事情而已。

　　　　“纲手婆婆，佐助，你们先回村子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带他回来。”鸣人对大家笑了笑，走过去搭上了斑的手臂，尤其是看向佐助，“等会儿可还得你去月球战斗，多恢复一下瞳力吧！”

　　　　“……”佐助无言，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宇智波斑抬起一只手竖在胸前，结印发动秘术。

　　　　“呼！”长门长吐一口气，脸上的黑色物质飞速消解，脱离了控制。而黑色物质离开长门的身体后，隔空飞涌向旁边的黑崎染，将其更加严密地裹住。黑崎染明知再这么下去结果不妙，可已经无能为力，宇智波斑可不比当年的长门，他亲手施展的阴阳遁秘术，能够将黑崎染完全镇压。

　　　　看向斑，长门神色复杂。

　　　　“当初之所以选中你，就是因为长门你拥有万中无一的资质，能够承载我的这双轮回眼。”斑缓缓说道，“就当做是我对你的一些补偿吧。反正……这双眼睛，对我而言，也没了存在的意义。”

　　　　说着，双手结印，斑的万花筒写轮眼转动，瞳力与长门的轮回眼对碰，后者的眼睛居然第一次地退回了与斑一模一样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万花筒的花纹旋转，在长门的瞳孔里又变成了三颗首尾相衔的黑色勾玉，勾玉越转越快，连成一圈圈波纹，竟又变回了轮回眼的状态。

　　　　长门与在场的人同样惊讶，而且他能感觉到，斑不仅是将设在这双眼睛里的限制取消了，令长门能够自如地切换轮回眼与写轮眼，更是以转写封印的方法，将一个个轮回眼与写轮眼的秘术，一种种阴阳遁的高深技巧，尽数传递给了长门。

　　　　纲手与佐助等人见状，他们知道内情，自然是已经彻底明白了斑的决意，不禁放下了心来。

　　　　鸣人的体内，九喇嘛趴在草地上，也睁开一丝眼缝，从鼻子里挤出个哼字，“斑这家伙……”

　　　　见到长门安全了，鸣人转头问道：“你想去什么样的世界？”

　　　　斑做完这些，闭上了眼，轻轻道：“……我一败涂地的那个。”

　　　　鸣人挑挑眉，“那可太多了。”

　　　　说罢，带着宇智波斑，二人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似乎还是鸣人第一次当众穿梭时空，不过其余的木叶忍者也只以为是传闻中的飞雷神之术，并未多想，惊叹之后，便跟着纲手与佐助回了木叶，至于黑崎染，也被从斑的束缚中解脱的长门控制着，一路押去了木叶。
………………………………

154　再也无法和解的遗憾

　　　　极致的光……淹没了整个忍界大地，霎时间，天下大白。

　　　　没有声音。

　　　　所有的人与动物，上至如巨山般庞大的怪兽，下至种种飞鸟爬虫，都陷入了永恒无边的梦境之中，停止了生理活动，被神树延伸过来的枝蔓抄起，吐出白丝裹住，吊在枝丫上，宛若一个个蚕茧，密密麻麻的，全是待破的虫蛹。

　　　　当一切生命都已不在活动，这个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安静得像是死掉。

　　　　紫色的巨大铠甲武士张开双翼，保护着体内的人。

　　　　鸣人透过佐助的须佐能乎的能量体，环视四周的废墟大地，只是一瞬间而已，这个世界就变得令他恐惧。

　　　　这种死寂，这种……仿佛失去了所有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不正是他幼年时就一直痛恨一直想要逃离的那种感觉么？

　　　　抬头瞥了一眼那个东西，投影了宇智波斑的瞳术，恍若一颗巨大无比的轮回写轮眼的「月亮」，鸣人心中刺痛起来，感到一阵无力。

　　　　那「月亮」散发着极致的光，在忍界大地安静到极致之后，这光也就缓缓地消散，变回了最初的坑洼表面模样的月球。

　　　　见状，操控着须佐能乎保护大家的佐助也撤去了瞳术，将须佐能乎解除，于是鸣人、小樱、卡卡西、佐助都落在碎石成堆的地面。

　　　　佐助也是松了口气：「终于能出来了……」

　　　　「黑绝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鸣人一落地，就先压下各种纷杂的心绪，回到战斗状态中来，警觉地发现，在自己等人前方不远，控制着带土尸体的黑绝正安然无恙地站着远看自己等人。他急忙问：「佐助！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从幻术中醒来？」

　　　　佐助凝眉：「要解开轮回眼的幻术，恐怕只能靠轮回眼了！」

　　　　在小樱旁边的卡卡西闻言，顿时了然：「是说必须要用你的左眼吗……」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战斗，佐助的眼睛就是战术安排的核心了。

　　　　「呵呵呵……你们休想……」对面不远的黑绝附身于带土的尸体，冷笑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掉你们几个！」

　　　　他心中一动，感知到高空的宇智波斑在极速地下坠，果不其然，下一秒，黑绝的身旁轰隆一声炸响，是某人暴力降落的巨大动静。

　　　　「斑！」

　　　　「他额头上的眼睛！？」

　　　　小樱和鸣人惊叫，都看到了此时六道仙人模式下的宇智波斑额头上，居然开了一只竖瞳！是与佐助的左眼十分相似的轮回写轮眼。

　　　　斑落地后没动，冷眼看着第七班的四人。

　　　　「大家小心，那家伙的四个影子从四面包围过来了！」佐助出言提醒，只有他左边的轮回眼能清楚地看到斑的瞳术「轮墓」的痕迹。

　　　　鸣人也能靠阿修罗模式下的查克拉感知到斑的轮回眼瞳术，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们休想做任何事……」斑缓缓站定，漠然道：「如今，我斩断了这世间的因果，将所有人从悲伤与痛苦的空虚之中解脱了出来……」

　　　　「……」鸣人看着宇智波斑那张冷漠的脸孔，越看越气，大声道：「这些都是虚假的！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的吧！」

　　　　宇智波斑当年就跟柱间打够了嘴仗，这时并没兴趣搭理鸣人的质问，自顾自地说：「鸣人……妨碍大家得到幸福的人，是你才对……余兴节目就到此为止吧！我把这个名为现实的地狱变成了天国，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心意已决，就要斩杀眼前的四个最后的梦境之外的人类，实现毕生的梦想！可正在这时，左心口蓦地一阵痛楚，接着是汩汩热流淌漫身躯，宇智波斑瞪大了眼睛，听到身后有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说着：「你错了……斑！你不是救世主，一切也并没有结束……」

　　　　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第七班的师生四人显然和当事人宇智波斑一样，都惊呆了。

　　　　这反转太出乎意料！

　　　　「你依据什么断言自己与带土不同？」

　　　　「是谁给你的错觉，你才是在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个人？」

　　　　「以为只有自己猜是特殊的，这太可笑了不是么？」

　　　　「斑！」

　　　　不远处，在附近窥视着这发生的一切的两人，听着场中背刺了斑的黑绝在得意洋洋地讽刺。

　　　　阿修罗鸣人，因陀罗佐助，六道仙人模式斑，要躲过这几个人的感知可不容易，鸣人也要全心全意地掩盖自身的查克拉才能办到，还不能靠的太近了。不过还好，此刻那几个人全被正在发生的大逆转吸引了注意力。鸣人瞥了瞥身旁，宇智波斑抱着双臂，一脸阴沉地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黑绝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好像铁锥凿在他心上，双手死死捏着双臂。鸣人深怕他将秽土捏造的身体给捏变形捏糊咯。

　　　　「黑绝……」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红色的战甲仿佛都黯淡了几分，没了往日的张扬鲜艳。

　　　　那边，黑绝手穿宇智波斑后心，不停地喷垃圾话，变着法儿地嘲讽对方。这些年，黑绝屈尊在宇智波斑的手底下打工，给他当狗，他可是憋了一肚子邪火，这时不发泄发泄，更待何时？极其刺耳的诛心之言，让附近窥视的鸣人都不忍听了，可却发现，宇智波斑的脸色渐渐地没有了最初的阴沉与愤怒，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鸣人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气到发狂呢。」

　　　　「……」斑低垂下眼帘：「发狂？」

　　　　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的声音竟然都已经沙哑：「我已经发狂了几十年，已经发够了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