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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伦安安静静地听着，艾萨克那种掌握了【命运】强者，手段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问道：“老师，你们保留佩斯托娅的灵魂，是为了复活她？”
　　塞雷娅：“是的。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烧死，但为了她有足够的怨念，也没告诉她真相。我们在暴风庄园里又布置了一些手段，把她的灵魂保存下来。但相比一个神祇，人类的灵魂太弱小。那堕落天使有轻易抹杀佩斯托娅灵魂的能力。所以，这个计划至少会持续一千年。等到佩斯托娅的灵魂足够强，两者也彻底不能分离的时候……才能动手。”
　　说大话这里，她又脸上露出了一个母亲面残害自己孩子敌人的狠厉，“哼！所谓的神，为了活命，也只会这些卑鄙的伎俩罢了。”
　　苏伦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事情远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是好大一盘棋。
　　一盘谋划了千年的棋！
　　同时，他心中也冒出了一个念头。
　　怪不得，那【艾萨克的炼金手稿】的扉页会上写着那句略微听着像是带有情绪的话：神，不过是更高级的材料罢了。
　　原来是有这层仇恨在里面。
　　还有……轻蔑！
　　一位命运掌控者，对神阶强者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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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解释，苏伦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下次遇到佩斯托娅，也能给她一个答复了。
　　不然，总是忽悠人家小姑娘又没办到，心里还是有负罪感的。
　　苏伦又问道：“老师，镜先生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神的灵魂？”
　　这样一想，那个活了一千年的镜先生，目的也就想的通了。
　　塞雷娅道：“是，但不仅仅如此。她活下来一是为了佩斯托娅灵魂里的那个神祇，二也是为了黎明城的传承。毕竟，你出现了，那场灾难就已经发生了，黎明城也肯定毁灭了。”
　　苏伦也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导致了黎明城和旧灵敦的毁灭。
　　他直接问道：“老师，那场灾难到底是什么？”
　　“我的记忆残缺了。”
　　塞雷娅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也不知道，“我没有艾萨克的命运天赋，推演不出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大概率是深渊封印出了问题。按照你现在的说法，位面还没陷落，那么艾萨克肯定是阻止了灾难变得更糟。毕竟，修筑‘黑塔’的目的就是为了事情超出掌控的最后手段呢……”
　　黑塔居然还有这功效？
　　苏伦听着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能猎杀神祇的顶级强者，问道：“那……师公呢？”
　　苏伦总觉得，那种掌握了【命运】的强者，不应该随随便便死掉了。
　　果不然。
　　“他呀？”
　　谈到自己的丈夫，塞雷娅脸上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又说道：“艾萨克曾经说过，这个位面法则有缺陷，想要突破神阶，就得去法则更完善的位面。我想，他大概是去‘深渊’了吧……”
　　顿了顿，她眼里饱含爱意，又道：“他可是一直有个梦想，想要像是黎明纪元的那些大炼金术士一样，游历各个位面，窥探炼金术的终极奥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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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伦了解了当年的事情真相，心中的疑惑也差不多都解开了。
　　交流的气氛也变得非常轻松。
　　聊着聊着，苏伦看着这屋子里书架上的那些典籍的，问道：“老师，我可以把这些典籍带走么？”
　　他之前就眼馋这空间里的东西，眼前这些炼金知识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但也没敢妄动分毫。
　　诅咒空间里的剧情看上去是无限循环。
　　但实际是，被拿走了一些东西，能量就会缺失一部分。
　　几本书可能影响不大，也有可能像是“蝴蝶效应”一样，改变整个诅咒空间的剧情。
　　苏伦之前围了截杀两大家族和「法医」瑟维斯·杰拉德，为了剧情不偏差，他没有拿走任何一件不比必须的东西。
　　现在却没了顾忌。
　　塞雷娅也欣然应道：“当然，老师没时间教导你。这些典籍，还得你自己的去学习。”
　　说着，她指了指书架，说道：“前两排是炼金的基础知识，第三排是符文知识，最上面……哦，对了！差点忘了，收你这个弟子，还是要继承我这‘诡偶师’一脉传承的呢……”
　　她响起了什么，八臂蛛矛取下了顶端的几册笔记。
　　翻开一看，赫然是傀儡炼金手稿。
　　诅咒空间这些典籍，必定是要她这个怨念主翻阅过记得内容的，才会显现。
　　苏伦之前还有些担心内容会缺失，但拿起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文字。
　　虽然是手稿，可字迹非常漂亮，像是印刷体一般，甚至连画出的草稿设计图，都有完美艺术品的感觉。
　　塞雷娅脸上浮现着老师看弟子的那种慈爱，语气中也有些伤感，“作为老师，我却没有多少时间教导你，还真是有些失职呢。但那颗心脏炼制成功，这诅咒空间的能源耗尽，我也会消失了……”
　　苏伦神色微微有异，“老师……”
　　塞雷娅笑着摇摇头，没多说。
　　她翻到了笔记的最后几页，介绍道：“这【炼金魔像笔记】是我一生研究傀儡术的总结。也是我心中最完美诡偶的设计理念，我想要创造一种无敌防御，但它又能拥一些智慧的炼金生物……”
　　苏伦看向了那命名为【石像鬼】的炼制图纸，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这位诡偶师的创始人，竟然想要创造一种根本不需要丝线操控，有自己一定意识的“炼金生物”！
　　不过，这东西的技术层面太过高端，苏伦现在的还理解不了。
　　他更惊喜的是自己的学习效率。
　　以前的时候，他时刻需要去压制心中的其他情绪。
　　就像是看球赛的同时，脑子里还要惦记着明天的考试的题目。
　　经习以为常，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同。
　　卸掉之后，才知道那股压力何其之大。
　　现在，那些负面情绪被完全释放冲击了脑域开发之后，有精神力秘法约束了，负面情绪化作了精神力的养料。他再不用分心去管，像是整个世界都清晰了。
　　如释重负。
　　这一刻，苏伦也体会了那5％脑域开发提升的好处。
　　真正的一目十行。
　　不是说阅读得快，而是入眼的内容，大脑都能够快速处理，同时处理。
　　像是给电脑升级了处理器，反应速度和处理信息的量，都成倍提升。
　　而不需要像是之前那样，一行行去阅读。
　　不过，
　　虽然脑子能处理更多信息，
　　但看着这些太高端的炼金知识，苏伦依旧觉得头皮发麻。
　　他可以预见，这几册笔记，会是自己未多年钻研学习的内容。
　　塞雷娅看到了苏伦微皱的眉头，笑了笑，道：“我给你这些典籍的目的，并不是想你把我的路再原封不动地走一遍。真正的傀儡师不是学会了多少诡偶之制作，而是要真正懂为什么这样做。这也是炼金术的本质。”
　　她又道：“艾萨克的手稿你好好研究，那由浅入深的内容，并不仅仅是为了教你如何炼制【艾萨克炼金之心】这种炼金殖装。而是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思路。只有充分理解万物结构，才能真正理解‘等价交换’这个炼金术的至高法则，日后的路才会走的更远，你也才有机会触摸真正顶级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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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的这些，一些是我自己的体会，一些也是艾萨克给我说的，是真正通往神阶的理念。虽然我也还在理解中，但也送给我的弟子你……”
　　大概是因为觉得没有多少时间了，塞雷娅讲了很多。
　　但很少有技术方面的，更多是给苏伦灌输了很多顶级炼金术士眼界里才看得到的一些顶级理念。
　　苏伦也立刻发现了自己的误区，或者说步入了一些歧途。
　　他之前很在意掌握了多少术式，多少种诡偶，多少技能，战斗力就会增强多少……
　　但这只是表象，杂，而不精。
　　格局终究是太小，目光太短。
　　这种大杂烩，在低阶职业者领域或许会很强。但在高阶术士领域，“理解”才是真正高手和普通的分水岭所在。
　　就如塞雷娅之前看他使用空间能力，说很容易被高阶术士破掉。
　　就是指的是这点。
　　在她那个层次的术士眼里，“等价交换”的本质是对世间万物的理解。
　　其它的一切，都是理解这个原则的垫脚石罢了。
　　果然，炼金术士必定要是博学的。
　　苏伦也突然明白了黑先生的境界了。
　　普通人要同时掌握多系元素术式，几乎不可能。
　　但如果真正理解了，才是真正的“杂而精”了。
　　塞雷娅的这番话，苏伦听了获益匪浅，心中震撼久久不熄。
　　像是茫茫漆夜大海中航行的船，有人给他点亮了一盏灯塔，前路不再是一片需要自己摸索的漆黑。
　　这会让他少走太多的弯路，少进入很多误区。
　　他知道未来努力的方向在哪里了。
　　朝着“万物理解”、“等价交换”的方向而去，
　　这才是究极坦途，
　　那就能抵达一个很高的高度，
　　一个甚至可通神阶的高度。


第二〇六章　艾萨克炼金之心
　　苏伦将书架上的书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全都塞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
　　塞雷娅的博学，让这些典籍中的文字都十分清晰，少有缺失。
　　两人也珍惜这难得的师徒时间。
　　塞雷娅尽心教导，
　　苏伦也专心学，
　　想到什么问题，也都问了出来。
　　他看到的塞雷身上的蛛矛，问道：“老师，您的蛛矛殖装是几阶融合的？”
　　就像是同样是八臂蛛矛，他自己的和塞雷娅的就天差地别。
　　塞雷娅笑了笑：“一阶。”
　　她自然明白苏伦再想什么，又道：“我融合蛛矛殖装的时候，设计图纸比你现在这个黄金图纸还要简陋太多呢。”
　　“老师，那您这……”
　　苏伦听着眼里更是疑惑了。
　　同样是一阶殖装，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的蛛矛看上去会这么厉害？”
　　塞雷娅看着苏伦点点头，又微笑着解释道：“上古纪元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大师创造炼金植装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炼金术士本体有一定的战力，也为了弥补人体某些功能不足，这才想到了给身体移植一些异种生物肢体。但其实炼金殖装的意义不仅限于此，这也代表着术士对来生物炼金的理解。殖装可以说是一个术士最了解的异种生物。很多人只懂得怎么去用，却不去理解，这其实是一个误区。知道炼金术的终极课题‘创造生命’为什么难么？生物体又是世间目前已知最复杂的存在，这是对生命层次的理解，自己的殖装也是我们了解生命体的一个捷径……”
　　塞雷娅解释的很详细，苏伦也听明白了。
　　曾经他以为殖装就是一件有等级限制装备，就像是他身上的蛛矛，在一阶、二阶的时候会很好用，但三阶四阶就会变得“落后”。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身上的殖装都是“成长性的装备”，会随着术士对生物肢体的理解和诅咒特性融合，变得更强，更完美。
　　前提是，你要去学习知识，去理解这种生物肢体的一切。
　　理论上来说，只要理解透彻，就能利用等价交换原则，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