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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炼金术士-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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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帆收起来，主帆控好！放半矛稳定船身！”
“抓稳了，我们要撞击海浪了！”
“……”
通讯器里传来了塔尼声嘶力竭的嘶吼。
在他的指挥操控下，船身几近九十度垂直的角度，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骑上了海旋那一圈圈波纹上。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神情或凝重、或兴奋、或忐忑。
海皇级战舰虽强，可再与大自然的力量对抗面前，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旦操作不慎，卷入了乱流之中，海船顷刻就会被巨大的洋流之力绞烂成碎片。
可待得一次猛烈撞击之后，整个船只却突然就平稳了。
巨大的向心力把众人的脚都粘连在了甲板上，看上去非常凶险，但就像是进入了正确轨道的列车，反而平稳了。
这时候，通讯器传来塔尼兴奋的声音：“哈哈哈，危险的时候已经渡过了，我们成功进入海旋稳定流速区了！”
这话一出，甲板上齐齐传来了大舒一口气的声音。
苏伦看着眼下黑漆漆，见不到底的海旋黑洞，目光中神采奕奕。
那是一种坠入无尽深渊的感觉。
直面了深渊，恐惧不再，心中反而腾起了无尽勇气。
一旁的千条也是如此，对视一眼，两人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所畏惧。
而他们身边，洛洛塔、卡玛、亚伯克几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小脸满是紧张。
……
海旋像是真的没有尽头，通往了无尽黑暗中。
众人的脸上的忐忑中，有渐渐浮现了期待。
这也是冒险的乐趣之一，航路的前方，总是从充满了未知。
再很短的时间内，“永夜号”大概就垂直下了十几公里。众人的视野中突然就看到了淡蓝色的亮光。
一瞬的剧烈撞击之后，只觉海船得像是从瀑布撞入了河流，水流也变得平缓了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但水里却流过了一团团像是蓝色水母一样的灵体。
苏伦鉴定一看，这显示的居然是【亡者的灵魂】。
他心中一喜，大声说了一句：“我们到‘冥界之河’了！”
众人一听，脸上纷纷挂上了喜色。
看到这条河流，也就意味着他们走对了路，极有希望能出去了。
这时候，苏伦又轻喝一声道：“大家抛下【奥波勒斯银币】！”
这话一出，所有人就把早准备好的一枚银币丢入了水中。这是贿赂冥河的摆渡者，赎回他们本应该去往冥界灵魂的赎金。
“哗啦啦”银币入水，黎明团众人都闭上了眼睛。
在罗曼国的传说中，从冥界中汹涌奔流着一条黑色的大河，叫“阿格龙河”。
它的支脉遍布了各大位面，人们死亡后的灵魂，就会顺着这条河流飘去冥界。亡灵必须交纳给摆渡的神明一枚银币才能安稳乘船渡河，否则将在痛苦之河的沿岸流浪迷失，永远找不到归宿。
苏伦也闭上了眼睛，这是冥河之上的规矩。真要看到了摆渡的神明，就要替代祂引渡亡魂，再也回不去了。又或者等到下一个接替者，才能去往冥界。
……
交了买路钱，永夜号缓缓在河面上逆流，耳旁能听到很轻微的水声。
镜先生说，冥河汇聚了这个位面一切阴暗法则，在冥河上逆流会洗涤人的灵魂，有几率让人感悟到一些暗属性法则的玄妙。
进入海墟是次意外，这也是一次大机缘。
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触碰的机缘。
黎明团众人都闭目，或盘膝、或站立、或平躺，仔细感悟着。
苏伦修的是暗灵力，又领悟的是“死亡法则”，这冥河上的气息让他觉得非常舒适。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死亡法则有区别。
“死亡法则”就像是一棵大树，所以树叶都是一种深浅不一的绿色，嫩绿、浅绿、水晶绿、墨绿，以至最浓的黑色。
苏伦觉得自己领悟的就是其中的一叶，绿意不浓不淡。
他能很清楚地感知到，身后是一片漆黑，而他们去往了法则越来越淡的方向。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好几个小时，也像是好几天。
突然，众人就感受到了光线刺眼。
苏伦睁开了眼，再一看，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广阔无垠的海面上。
蓝天白云，还有那让人暖洋洋的太阳。
那种在死灵之地待久了积蓄的晦暗之气也一扫而空，整个心灵世界都通透了。
“哈哈哈……我们终于回来了！”
“噢，海墟里那该死的死灵味道，让我第一次觉得海风居然如此好闻！”
“……”
甲板上，众人狂欢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了冒险归来的巨大喜悦之中。
冥河逆流出来，大家伙仿佛都得到了那种灵魂上洗涤，描述不出那种感觉，但都一脸收获满满的表情。
永夜号两百年来也第一次照到了阳光，那煞气腾腾的黑帆在阳光照射下，威风凛凛。
不远处，“黑豹团”的海船也跟了上来。
「红鼻子」迈尔斯要回鲁英复命，也猜到黎明团还有别的要事，就和巴雷特挥手告别了。
虽然丢了很多财宝，但也带回来了一些，这一趟，总得来说收获还是不错的。
告别了黑豹团，塔尼用六分仪确定了他们大致的位置，汇报道：“苏伦先生，我们现在距离最初进入海墟地方好几千海里了。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苏伦可没忘他们这次的最主要目的是那个“虚空遗迹”，他说道：“继续出航！”
众人欢呼，杨帆起航。
那位霜月公主大概率也不会猜到有人从海墟里活了出来。
这次去大概会给那些家伙一个大惊喜。
第三九二章 逮着大鱼了
离开了海墟，
也就没了生命安危的顾虑。
黎明团众人心中压着的大石也落了下去。
“永夜皇帝号”在大海上欢快地驰骋，船员们也恢复了规律的航海生活。
无论是千条最初带着的那帮人，还是后来加入的裁决团，现在黎明团里还留下的人，天赋几乎都不差。这次历经“冥界之河”逆流而上的这大机缘，有收获的人十有八九，很多也迈过了阶位瓶颈。
这次去了一趟“海墟”收获巨丰厚，黎明团的团队仓库里并不缺宝物。苏伦也把之前截杀北海舰队收获的战利品库存给拿了出来，大家寻了些空间材料进阶。短短几日，黎明团就新晋了二三十位四阶职业者，三名五阶。团队的整体实力肉眼可见地拔高了一大截。
航海的日子平静而悠闲，黎明团众人享受了难得的安稳时光。
苏伦依旧每天都宅在实验室里。
两个徒弟进步飞快，一日千里。苏伦自己也差不多消化掉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战斗收获，铭刻好了【希明莱瓦的海神符文】，【符文金刚】这术式已经强的一匹，保命能力上了一个大台阶；石像鬼也差不多弄好了一套五阶、六阶的固化术式……
不知不觉，黎明团又在大海上航行了六七日。
……
这一日，风和日丽。
临近傍晚，天边已经飘起了漫天红霞。
船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又抓到一条海妖，今天有口福咯！”
“哇，‘深海灯笼鱼’可不好捕获，这一条一百多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
“哈哈哈，这次咱们黎明团‘第一垂钓手’，该让位给莱希特了。这次他破了我们黎明团的钓鱼记录！”
“……”
甲板上，船员们正用起重吊臂将一条一百多米的巨大灯笼鱼钓上了甲板。
“来咯，谁空，谁来切一下鱼。”
有人吆喝了一声。
这时候，一个人影一跃而上。
只看着数道剑气闪过，待得人影重新落在甲板上，那条巨大的海鱼身上已然出现了一条条血痕。血痕转瞬裂开，一块块鱼肉从鱼身上分离了下来。
“嘭”、“嘭”、“嘭”……一连串的闷响。
几百斤一坨鲜嫩鱼肉落在了甲板上，摆的整整齐齐。
看到这一幕，船员们赞不绝口。
“哟，洛洛塔的剑术又有进步了啊！剑气都能外溢三米了。”
“这刀工确实很厉害啊，筋肉分离，也没划破内脏，最大程度保留了鱼肉的鲜美。啧啧，今晚的鱼肉刺身有好材料了。”
“……”
洛洛塔收起了刀，笑着回应了大家的赞美，又帮着一起把这些鱼肉搬上传送带，送入战舰的厨房里。
这一幕，就是黎明团的日常。
海皇级战舰拥有的超大的甲板，让黎明团的日常活动也丰富了起来。
抓捕深海巨兽几乎是每日必行的活动，能当口粮，也能增进团队协作的默契。
……
海鱼正被搬上传送带，就这时候，众人突然看着几个人走上了甲板。
有人喊了一声：“苏伦先生来了！”
不仅仅是苏伦，他身边还有千条、巴雷特和班克斯博士。
几个平日都很忙的高层齐聚甲板，所有人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塔尼牵着缆绳，像是猿猴一般从驾驶舱跳了下来，期待地问道：“苏伦先生，时间到了么？”
苏伦点点头，“是啊。”
他们已经在这附近海域游荡了几天了，等的就是今天。
因为那“托克斯特虚空皇家炼金学院”在一处特殊的空间秘境里，那是一处非常宽阔的重叠空间。
去往那秘境需要特定的风向，就像是现在这样，海面无风。
这种情况有可能一个月才一次，有可能好几个月才会遇到几天。
需要耐性的等。
苏伦之前剥离了关于这秘境的情报，对进出方法了如指掌。
他可知道，空间秘境非常大。但正常从东南方向进入那个空间秘境，几乎百分百会遇到北海舰队的巡逻岗哨。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从荒芜的西北方向这附近进入，就是为了避开一进去就被发现的情况。
但即便如此，也可能会遇到战斗。
巴雷特也通过通讯器，通知了所有人：“所有人，准备进入二级战备！”
“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众人也很好奇，这海面万里平静的海面上，到底会遇到什么敌人。
……
黎明团众人听苏伦说有大奇观，就都汇聚在甲板上，望着天色渐渐暗下去的海面。
海面依旧没有风，平静的像是一块无暇的玻璃镜子。
众人就在甲板上用了晚餐。不多时，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也由红变青，然后光泽灰暗，渐渐融入了夜色中。
船上的所有灯火都熄灭了，众人惬意地仰望着天空中的璀璨星光。
灿烂的群星倒映在了海面上，美极了。
海天一色，永夜号飘荡在海面上，就像是漂浮在星空里。
苏伦难得没待在实验室里，他依靠在桅杆上，看着天上的星辰。
只有在黑暗之处，方能见这般璀璨的星空。
他的目光一时迷离了起来。
身边，几个半大小子已经很熟络了，嬉笑着，打闹着。
只有亚伯克显得的有些不合群，即便是被苏伦喊着来了甲板上，他也在捣鼓自己的傀儡。
洛洛塔这大咧咧性格，对人可不生分。她的实力稳居一帮半大小子里的第一，也是船上的孩子王。
她看着亚伯克一个人不说话就在捣鼓傀儡，就坐在了他身边，勾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小屁孩～你干嘛呢？星空这么好看，干嘛老是抱着傀儡啊。”
亚伯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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