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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百语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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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位徒孙,经常购买下端绣有图案的毛巾给我使用,我因为脸上破皮,建议他买没有花样的,以免洗脸时觉得不舒服,他却理直气壮地说道:“有图案的毛巾比较美观,您用另外一端擦脸,就不会碰到绣花了!”唉!彼此心境不同,说起话来有如对牛弹琴,我也只有当下“受教”,忍他一忍算了。

    有时侍者为我准备饭菜,不是少拿箸匙,就是奉上一双长短不一的筷子,我既不起身自取,也不予以责怪,待别人发现告诉他时,只见他毫无愧色,哈哈大笑就掩饰过去了。

    记得我五十岁那年,一名在家信徒特地送我一张价值不菲的弹簧床,无奈我从小睡惯了木板床,但又不忍直言,让他难过,从此只好将床当做装饰品,自己每天睡在地板上,达十年之久。

    有一次,我应邀到温哥华弘法,承蒙信徒好意,特意为我商借一位张姓居士的别墅,其中一套考究的浴室,内有新式开关、长毛地毯,还有美轮美奂的浴帘、浴池,我因为不会使用这些繁复的装备,只得忍耐到行程结束,回到佛光山再痛快地洗。

    又记得韩国的顶宇法师、多伦多的土地经纪人温居士,为了表达对我的尊敬,他们订了五星级的总统套房给我住。然而我看到内部装潢之富丽堂皇,舍不得使用,只好整夜不倒单坐在沙发椅上,直到天亮。

    朝好的方面去想,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孝心善意,我怎好苛责呢?尤其回忆四十年前,我刚到宜兰雷音寺时的光景,与今比之,真可说是天壤之别。

    那时由于政策使然,寺院里住满了军眷,丹墀成了大众的厨房,每次如厕,我都必须等人将煮饭的炉子移开,才能开门进去。最初我都在佛桌下过夜,后来寺众整理出一间斗室给我居住,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竹床以外,只有一架老旧的缝纫机,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每次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一躺下来,就不敢翻身,惟恐竹床咿呀作响,吵到别人。

    三个月以后,我从布教的监狱捡来一把狱所不用的椅子,欣喜不已,从此每天晚上,等到大家就寝以后,我就把佛前的电灯拉到房门口,趴在缝纫机上写作。在现代人看来,或许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当时的我,非常珍惜这份难得的机会。那年,我二十六岁,平生第一次使用电灯,以前在栖霞山、焦山、宜兴、中坜、青草湖等地,都没有电灯,所以,尽管群蚊乱舞,蟑螂四出,我都不忍上床,有时写到次日破晓,耳闻板声,方才休笔。

    三四十年后的今天,目睹现代的年轻人空腹高心,漫言人山修行、闭关阅藏,不禁感慨万分,倘若福德因缘不具,焉能获得龙天护持?“三只修福慧,百劫修相好”,没有百忍兴教的精神,如何成就人生大事?“我就这样忍了一生”,岂止是就物质上的缺乏而言,其他如精神上、人情上、事理上、尊严上等种种违逆境界,又何止忍上百千万次?

    一九九一年,我在浴室里跌断腿,顿时身边增加不少“管理人”,这个徒弟要求我不能吃这种食物,那个徒弟告诉我不能用那种拐杖,过分周到的看护,使我备感束缚。有时因为身体不适,这个弟子拿来这种药,那个弟子拿来那种药,我为了圆满大家的好意,只得忍耐把两种药都吃下去。有些信徒说美国好,叫我去美国度众;有些信徒说澳洲好、非洲好、欧洲好,也希望我前往弘法。我为了满足大家的“好”,所以,只有忍耐旅途劳顿,到处飞行云游。

    虽然百般无奈,但是想到为师者在他们的心目中永远年轻,也只有自我解嘲了。有时回头反省:“为人着想”固然便利了别人,却也让我“就这样忍了一生”。我的腿子之所以会摔断,正是因为在盥洗时听到电话铃声,为了怕对方着急,赶紧从浴室冲出来时,不慎滑倒所致。虽然有了这次前车之鉴,我还是尽量不让电话铃声超过三声以上,与生俱来的性格实在不容易改掉啊!

    回顾我这一生自从拥有电话以来,真可说是不堪其扰。我常常在深更半夜被西半球、南半球打来的电话吵醒,拿起话筒一听,往往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尽管心中也在责怪他们不知体谅别人,预先算好时差,但是仍然出语和缓,不使对方难堪,而我自己却赔上一夜的失眠。

    事后被一些徒众知道,总是劝我:“师父!您不要管他们,晚上睡觉前,将电话线拔掉。”但是我从来未曾如此做过,天生不喜欢让人失望的性格,使我注定“就这样忍了一生”。

    我不但在半夜耳根不得清净,即便在白天,也还得六根互用,手脚并行。在我的法堂里,总是聚集着一群徒众,七嘴八舌地和我讨论事情,我不但得瞻前顾后,还必须左右逢源,惟恐忽略了哪一个人。有时大家为了公事僵持不下,我还得居中斡旋调处,几个小时下来,真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出了法堂,还有人要我路上办公,拿着一叠表格报告,希望我能指点一二,我虽然按捺性子,有心成就,偏偏这时半路杀出程咬金——遇上了信徒游客,又是对我合掌礼拜,又是要求合影留念,明明短短五分钟的路程,也得走上半个小时。

    从十年前多次带团出国访问,到近年来频至世界各地弘法,更无所谓乐趣可言。常常飞行数小时,一下飞机,就被人簇拥而行,照相、讲话占了大半时间,连洗把脸、上厕所的空隙都没有,不到深夜,无法回到寮房里小憩。每日如是,周而复始,十天半个月后,再坐车到机场,飞到另一个地方。虽说行脚各地名都大邑,实则不曾尽兴观赏;虽说走遍世界名山大川,实则未尝仔细探访胜地,只是到而不到,聊以告知来此一游罢了。

    数十年来,佛光山大小道场几乎都是在我的手中建立起来,完成以后,即刻交给弟子们管理,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都含藏我多年来的经验与理念。但是弟子上任以后,既未能善体我意,又不前来请示缘由,就轻易地改隔间,挖墙壁,甚至换佛像,更制度,当我再度前往巡视时,一切已经“面目全非”,担任住持的弟子还在一旁问我:“改得好不好?”我一向不喜欢否定别人的主张,即使心中不以为然,也只有说“好”。虽是多少忍耐点滴在心头,但我这一声“好”,休却了多少麻烦,给予人多少欢喜,泯除了多少代沟的问题,说来还是颇为值得的。

    我有出家弟子千余人、在家信徒百余万,但是他们高兴时不会想到来找我,一旦上门,必定是有了烦恼,而且大多声称是来挂“急诊”的,我再忙再累,也只得“恒顺众生”,予以接见、倾听、安慰、鼓励。凭着自己多年的历练,倒也解决了不少疑难杂症。但也有弟子对我说:“师父!你只叫我们忍耐,难道除了忍耐,就没有其余的办法了吗?”确实,我一生惟一的办法、惟一的力量,就是忍耐。

    回顾我的一生,正如同陈诚所言:“为做事,必须忍耐;为求全,必须委屈。”虽然“我就这样忍了一生”,但是唤醒了多少迷惘众生,成就了多少法身慧命,所以,我祈愿生生世世再来娑婆,以比丘身永远堪忍地利济有情。

    (一九九四年九月)
………………………………

将欢喜布满人间

    一九九二年,我在洛杉矶主持国际佛光会成立大会时,以“欢喜与融和”为主题发表演说,获得在场中外人士一致赞同。会后,许多人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个美妙而又深切时弊的主题?其实,“将欢喜布满人间”是我从小到大对自己一贯的期许,多年来实践的结果,我深深感到:惟有人人布施欢喜,才能相互融和,世界和平、天下一家的理想才能达成。

    记得我童年时,家乡生活贫苦,常常见到左邻右舍的人家动怒吵架。出家以后,我又时时目睹一些同道给人难堪。及至弱冠,走出山林,从事弘法活动,接触社会百态,更是经常看到一些人以磨人为乐,以损人为快。对于这些情形,我深以为憾,故自幼至长,一直立志要将欢喜布满人间。

    八九岁时,每当家人出门以后,我就开始整理环境,不但将家里打扫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还钻到炉灶里,把草灰全都耙出来。蹲在水沟边,将树叶污泥掏干净,并且煮好饭菜等候家人回来。每次看到他们一进门惊喜的神情,心里也不自觉地高兴起来。

    十二岁那年,我剃度出家,旋即进入佛学院读书。在课余时,我不但发心从事典座、行堂、司水、香灯等工作,而且总是想尽方法,做得尽善尽美。凡是别人不愿做的苦差事,我也都自动前往处理。十年的丛林参学生涯,在服务奉献中,我获得甚深法喜,在给人欢喜上,自己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一九四九年,我来到台湾,尽管身无长物,食宿无着,然而把欢喜带给别人的念头未尝稍减。当道友失意时,我鼓励安慰;当同参病重时,我前往照顾。看着大家从苦难中站起来,在困厄中成长,我同感喜悦,也深深地体悟到:给人欢喜不一定是物质上的往来,最重要的是自己肯用一点心意来和别人结缘。

    由于过去在丛林里与世隔绝,乍然来到人群社会,顿感手足无措,见到了陌生人,也不知道如何启齿谈话,于是我在寺院中默默地从事苦役,服务寺众,在闲暇时,我闭关阅藏,努力撰稿。借着劳力辛苦与文字般若,我不但将佛法的欢喜散播给周围的人,也传递给十方大众。

    一九五一年,来到新竹弘法,最初我在台湾佛教讲习会担任教务主任,但是仍旧笔耕不辍,经常通宵达旦。每次拿到稿费,我总是购买佛珠、项链及佛教书籍,送给前来学佛的青年,希望他们不但将这份法喜放在心上,也传播给四方亲友。

    四十年前的台湾,可谓戒备森严,我们的行动也是备受限制。

    记得我刚来新竹时,警察局每天都派人跟踪在旁,寸步不离,甚至离开寺院山门,都要先到派出所告假。我因为一心一意弘法利生,并不以此为意。后来,派出所办的民众识字班每天写传票要民众上课,而学生却寥寥无几,派出所不得已,就叫我们代为办理。因此我也不揣浅陋,每天前往教导民众学习国语,第一天只有十余人参加,没想到第二天以后大家奔走相告,居然来了两百多人,将讲习会的一间大教室挤得水泄不通,此后,每天听课的人数有增无减。警察因此对我刮目相看,日后就不派人监视,上街也不要我请假了。此无其他秘诀,只是我上课,不但教民众国语和识字,还讲些故事寓言,把欢乐布施给大家罢了!想到当初我只是凭着给人欢喜的一念心意,与大众结缘,没想到却使得自己获得意外的自由,在惊喜之余,我更确信佛法中的广结善缘,实在是至高无上的真理妙谛。

    一九五三年,我到了宜兰,除讲经弘法外,我为台北三家定期月刊写稿,四家电台撰写广播稿,经常连夜赶写,直到第二天曙光初透,我把稿件亲自送到邮局寄出,才回寺礼佛做早课。

    我同时又在寺内增设中文补习班,除了教学之外,还发心修改学生们的日记、作文,用心地为他们讲解写作技巧,分析为文得失。其实我也所知有限,只是教学相长,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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