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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项明哲也没打算深究。
　　中午，项明哲去学校食堂吃完午饭便朝着员工宿舍走去。
　　路上，项明哲听到两个教学楼之间的空隙处有学生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有那个方军浩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项明哲还是顺着空隙处走了过去。
　　来到教学楼的后方，项明哲看到方军浩和其他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那个男生的脸上有很多淤青，他跪在地上，上半身的校服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呸，妈的，借用一下你的饭卡就这么难吗！”方军浩一边抽着烟，一边把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个男生的脸上。
　　“求，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多少钱，这个月，我只能花一百。。。。。。。”
　　“妈的，废话真他妈多！”方军浩喊着，烟头一甩，一个巴掌就要扇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项明哲冲上前抓住了方军浩的胳膊，其他几个男生看到是老师都有些吃惊的后退了一步。
　　“呵呵，这不是项明哲吗。”
　　“我说了，你可以叫我项老师，也可以叫我老师，但我似乎没允许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吧。”项明哲说着，用力一推，将方军浩推到了一边。
　　“欺负同学，还想敲诈勒索，你们这是犯罪，明白吗。”项明哲看着那些男生说道。
　　“呵呵，我们哪儿欺负他了。”方军浩毫不畏惧的说道，并看向了那个男生，“喂，我们欺负你了吗。”
　　“。。。。。。。。。没有。”
　　“那我们敲诈勒索你了？”
　　“也没有。”那个男生低着头，开口说道。
　　“呵呵，看到了吧，项老师，我们只是在玩而已，饭卡也只是借用一下，下次就我请他吃饭不就好了吗。”方军浩说着，走到了项明哲的面前，拍了拍项明哲的肩膀，“所以，就别多管闲事了，项老师，好好教你的历史就好了。”
　　没想到，项明哲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里面有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正是方军浩他们欺辱那个男生的画面。
　　“听说你的母亲是警察局长。”项明哲说道，“所以，我不会报警，这个视频我会直接移交给这个男生的父母，让他们决定要怎么做。”
　　方军浩的眼神很明显的一变，并试图夺过项明哲的手机，但项明哲微微后退，躲开方军浩的同时一脚将方军浩踢翻在地。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了你，哦，不，你应该不会有下次了，这个视频传到网上的话，你应该会被退学的吧。”项明哲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就走。
　　“该死的，项明哲，老子惹你了吗！”身后，方军浩怒吼道，但项明哲没有理会。
　　晚上，项明哲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项老师，有个酒局要不要去啊。”一个老师看向项明哲说道。
　　“哦，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项明哲说道，其实自己没有事，只是自己讨厌酒局的氛围而已。
　　“是吗，那就有空再约吧。”那个老师说着，和其他的老师们离开了。
　　项明哲收拾好东西后，离开学校，坐公交车来到了一个医院。
　　来到一个病房，那是自己父亲的病房，但是病床上却没有自己的父亲。
　　项明哲一惊，自己的父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如果他跑出去一定会很危险的。
　　还好并没有，因为项明哲听到洗手间里传出了自己父亲的声音。
　　“爸，我是明哲。”项明哲敲了敲门说道，“快开门。”
　　“是严雪吗！”父亲喊道，严雪是自己母亲的名字。
　　“不，我是明哲，项明哲，你的儿子。”
　　“谁？”
　　“项明哲，你项泽禹的儿子。”项明哲又说道，“拜托，爸，快开门！”
　　门终于慢慢打开了，项泽禹尽管是项明哲的父亲，但样貌十分苍老，看起来更像是项明哲的爷爷。
　　“去睡觉，好吗。”项明哲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道。
　　“你，你母亲呢，严雪呢。”项泽禹喃喃着朝着床上走去。
　　“她有事，很快就会来看你的。”项明哲说，“快上床去吧。”
　　项泽禹终于安稳的躺在了床上。
　　项明哲看着自己的父亲，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门外，护士们正好路过。
　　“妈的，给我站住！”项明哲看到她们直接大喊道，那些护士被吓了一跳，急忙站在了原地。
　　“听着，你们这群看起来还没我学生大的家伙，我付钱，听着，是我付了钱，是让你们照顾我的父亲，一个因为妻子去世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的老男人，而不是让你们每天给他打完营养液把苹果洗好就可以无所事事的在他的门外乱逛！”项明哲朝着她们大吼道，“我早和你们说过，别在洗手间里加锁头，别在房间里放尖锐或者其他危险的物品，但你们没有做到，你们每天叽叽喳喳的聊着那些病人的八卦，还乐此不疲！”
　　“听着，如果下次我来再看到你们对他置之不顾，那我就会把你们告上法庭，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项明哲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来到公交站点，项明哲坐在长椅上，一副疲惫的样子，拿起香烟，项明哲刚准备点燃就发现自己没有带火。
　　“妈的。。。。。。。。”项明哲叹了口气，刚想收回香烟，一只手伸了过来，那只手里还有一个打火机。
　　项明哲看了过去，发现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那个挨打的瘦小男生。
　　沉默了一下，项明哲接过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你也抽烟吗。”项明哲开口问道。
　　“不，我不抽。”男生摇头说道。
　　“那你哪儿来的打火机。”
　　“我特地买来给他们点火的。”
　　“他们。。。。。。。你是说方军浩他们吗。”
　　“嗯。”男生点了点头，他的眼圈淤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第172章　悲哀
　　那个瘦弱的男生叫秦弘扬，也是项明哲班里的一个学生，但因为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项明哲两次上课都没有注意到他。
　　第二天项明哲照常来上课。
　　“上课。”项明哲一边把课本和水杯放在讲桌上一边说道，按理说接下来应该由班长喊起立，班上的同学再起来说老师好，但不知为何，教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项明哲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台下的学生，发现多数学生都低着头，没有看自己。
　　项明哲也没有说什么，开始在黑板上板书。
　　“哪位同学可以告诉我，商朝的政治特点是什么。”项明哲回头说道。
　　依旧没有人理会自己，学生们死一般的寂静。
　　班里终究是正常的学生占多数，昨天上课的时候有很多学生都在回答问题，但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项明哲想着，走到了一个学生旁边，示意他站起来，那个学生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
　　“你能回答我吗？”项明哲问道，那个学生摇了摇头。
　　项明哲干脆直接把他的课本翻到了答桉所在的那一页。
　　“念一下吧。”项明哲指了指课本说道，但那个学生依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项明哲意识到了不对劲，眼神看向了方军浩，方军浩正冷笑着看着自己。
　　“你坐下吧。”项明哲拍了拍那个学生的肩膀说道，“商的政治特点有三点，第一，商代贵族以血缘为纽带，第二，实行宗法制，第三，王权与神权紧密结合。很简单的问题，希望大家记好。”
　　就这样，这一节课只有项明哲在自言自语，那些学生都低着头，既不回答问题也不记笔记。
　　下课之后，项明哲把方军浩叫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整我的办法吗，还真是有够幼稚的。”项明哲看着方军浩说道。
　　“呵呵，你在说什么啊，老师，我根本听不懂啊。”方军浩微笑着耸了耸肩说道。
　　“很抱歉啊，你这样的办法对我是不管用的，我是按照课程拿工资，只要给你们上了课我就可以拿钱，你们学不学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项明哲冷哼一声说道，“倒是你，你们欺负秦弘扬，还在厕所里面抽烟，就不怕我告诉主任和校长吗。”
　　“你想去告就去好了，如果你觉得我会怕的话。”方军浩收起笑容，看着项明哲说道，“像你这样的老师我见多了，都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你以为你在维持正义，主持公道是吗？”
　　“无可救药。”项明哲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还要继续帮助秦弘扬是吗。”方军浩两步追上项明哲说道，“我告诉你吧，那家伙是个GAY哦，你再继续这样帮下去，说不准他还会喜欢上你呢，嘿嘿！”
　　“造谣也是你欺辱他人的方式是吗。”
　　“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是不是造谣，你自己会明白的。”方军浩笑了笑说道，“与其让你自己去蹚一滩浑水，还是当好历史老师，每月按时拿工资比较好吧。”
　　项明哲没有理会方军浩，而是一把推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项明哲拿出了秦弘扬的学生资料，发现他也是在迎河中学上的初中，并且直接升入高中。
　　又看了一眼他父母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项明哲仔细思考了一下。
　　“这种事，果然还是告诉他的父母比较好吧。”项明哲心想。
　　下班的时候，昨天的那个老师又来叫项明哲去参加聚餐。
　　“额，那个，我。。。。。。。。。”连续两次都拒绝项明哲也不好意思，只能答应了下来。
　　聚餐的地点是学校不远处的一个烧烤店，除了项明哲和那个老师以外，还有其他的一些老师。
　　“啊哈哈，项老师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又会拒绝呢！”一班的班主任大笑着说道，项明哲尬笑了几下，坐在了一个位置上。
　　老师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无非都是一些学校内发生的琐事。
　　“哦哦，对了，你们还记得那个侯诗泽不？”一班的班主任突然说道。
　　“当然记得，因为一个女生跳楼就跑到办公室乱闹的那个家伙，哈哈，那家伙不是被退学了吗。”
　　“昨天啊，他的父亲来学校和主任求情来着呢，希望可以给侯诗泽一个机会，让侯诗泽重新来上学。”
　　“主任答应了？”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主任直接把监控上拍下来侯诗泽骂人的画面给他父亲看了，你们真应该看看，他父亲看到视频时的表情啊！”一班班主任大笑着，拿出了手机，“监控里的那个视频我还用手机拍了下来，你们都没看过那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呢吧？来来来，都看一下。”
　　老师们都凑了过来，项明哲的眼神也看向了桌子上的手机。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早就告诉你们了，你们却无动于衷，比起一个鲜活的生命，自己的那点名誉，地位，金钱和香烟，就那么重要，甚至重要的要超越一个人的生命吗！”
　　“我明明，我明明一直想要帮她，明明她和我都和你们发起过求助，而你们，你们明明拥有拯救她的力量，为什么却只是看着，为什么却不帮她，只会坐在你们的椅子上抽着那些霸凌者送来的香烟，用他们送来的钱去买手表和茶叶，再送给更高层，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去给白宛灵赎罪，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刀砍死，被吊在路灯上烧成灰尽都不为过！”
　　“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视频里，侯诗泽站在办公室，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