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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褪去，黎明来临。
　　陆阳睁开眼睛，看看右手边的莎拉，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左边。
　　佐伊侧躺在那里，左腿搭在右腿上，胳膊支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他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夜是白费了。
　　啥都没做，连觉都没睡。
　　佐伊一直在旁边看着，是真的看了一整夜，而且还时不时搞点小动作，有一次甚至差点把被子掀了，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仅是陆阳没睡着，莎拉同样如此。
　　不过，后来大概是被看习惯了，她也没那么羞耻了，就当是闭着眼睛养神了。
　　陆阳看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光芒，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佐伊这个熊孩子……不会每天都来捣乱吧？
　　他嘴角一抽。
　　还让不让人轻松一下了？
　　战争的压力这么大，抑郁了怎么办？


第311章离去

　　一切都如陆阳所料一般。
　　伊莉丝昨天晚上就返回了，但只是让侍女为她准备了一个房间，今天早上登门问罪的时候，态度也不是特别恶劣。
　　虽然她不知道剑与玫瑰能否继续统治比尔吉沃特，但是，陆阳的实力，已经足以让她感到敬畏。
　　漫长的生命中，她沉迷于权势，对于权势的本质理解得也越发透彻。
　　要对强大的力量抱有畏惧之心。
　　这是某次触怒苍白女士后，她得到的教训，此后愈发深刻。
　　她此番问罪，有愤怒的原因，但并不全是，甚至连主要部分都不是，得到一些利益补偿，才是真正的目的。
　　活了无数年的老妖怪，哪有那么容易冲动？
　　除了自己的容貌和生命，她在意的，只有利益。
　　房间内有五个人。
　　莎拉和伊莉丝正在交谈，陆阳主要陪佐伊玩耍，不时也参与一下谈话，芙拉则侍立一旁，等待差遣。
　　都是精于人心之辈，没聊多久，莎拉就明白了伊莉丝的真正意图。
　　她看了一眼陆阳，心中惊讶。
　　居然真的如他推测的一般。
　　其实不是陆阳比她聪明，而是他掌握了更多的信息，知道暗影岛对伊莉丝的重要性。另外就是，他看这一切都是以局外人的视角。
　　剑与玫瑰对莎拉很重要，是她的心血，她身处局中，难免会有一叶障目的事情，但是对于陆阳来说，除了她这个人，其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心态和眼界都更加超然。
　　陆阳也听明白了，他淡淡道：“出于对你为我带来戮神剑的感谢，和昨天把你丢下的歉意，我欠你一个人情，合理的范围内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伊莉丝一愣，她没想到陆阳会这么直接，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阁下客气了。”
　　没有拒绝。
　　废话！这是当然的。
　　这本来就是她今天的目的。
　　虽然陆阳说得如此直白让她有些尴尬，但比起实实在在的利益就不值一提了。
　　“不过，我劝你不要轻易的用掉，以后也许可以救命的。”
　　陆阳的话中仿佛带着某种深意，让伊莉丝惊疑不定。
　　难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我远在诺克萨斯，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
　　想到他对自己这么了解，又想到第一次见到陆阳时感知到的某些气息……
　　难道……他指的是暗影岛可能会出事？
　　伊莉丝瞳孔一缩，思绪有些乱了。
　　那是她真正的依仗，也是她最关键的命脉，不容有丝毫的损失！
　　伊莉丝决定这次过去多呆几天，好好和蜘蛛之神交流一下，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早扼杀。
　　虽然她猜错了方向，但是对陆阳的话还是重视起来，对他这个人情也更加看重。
　　不过，这点倒是没什么影响，她本来也不会轻易使用这个人情。
　　一个堪比，甚至胜过苍白女士的强者的人情有多珍贵，她比绝大多数人都更清楚。
　　又交谈了一会儿，莎拉就匆匆离开了。
　　大战在即，作为其中一方的领袖，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做决定了。能拿出一些时间接待伊莉丝，已经说明她对这个合作伙伴的看重了。
　　莎拉离开后，伊莉丝也提出了告辞。
　　“死亡之剑阁下，我也该离开了，很感谢你的帮助。”
　　她指的是自己容貌进一步恢复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莉丝的心情还是颇为复杂的。
　　这一趟过来，经历堪称曲折，有收获，但也付出了很多。
　　不仅仅是那把神秘的武器，外物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自己几度遇到生命危机。
　　这么危险的经历，她漫长的生命中也不曾有过几次。
　　“再见。”陆阳拜了拜手：“哦，对了，当初杀了你手下的补偿已经准备好了，芙拉，你带她去取一下。”
　　战争中，抓几个俘虏太简单了。
　　“多谢。”
　　伊莉丝又戴上了自己的面纱，半遮半掩的神秘有时候也是吸引人的特质。
　　临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佐伊，有些好奇这个让陆阳亲自陪着玩耍的小女孩是什么人。
　　从她得到的情报看，这位死亡之剑绝对是一个傲慢、残忍、霸道的人物，这几天的相处，给她的感觉也确实如此。
　　这样一位可怕的存在，居然会陪人玩耍。
　　她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这个小女孩不简单。
　　可惜，陆阳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介绍的意思，佐伊也不曾正眼看她一次。
　　伊莉丝带着这份遗憾离开了。
　　陆阳没有理会，继续陪着佐伊玩耍。
　　伊莉丝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稍微特殊点的过客，这还是由于她英雄的身份。
　　但是，过去就过去了。
　　就像买了一套英雄手办，伊莉丝就是作为组合之一，买过来，过过手，然后就可以扔进角落吃灰了。
　　转眼间，陆阳就把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与佐伊玩起来。
　　相比于昨天的勉为其难，今天他却是乐在其中。
　　这是因为他偶然发现，佐伊在时空法则上的造诣非常深厚，不经意间就能带给自己非常大的启发。
　　偶尔还能请教几句。
　　这短短的时间内，陆阳居然觉得自己对于时空法则的领悟上涨了一截。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虚空之隙中遇到时空裂缝的时候。
　　这些领悟虽然不可能让他成为半神，但是，能让他对于时空之力的运用获得一个全面的提升。
　　例如，他最常用的技能，空间穿梭，会变得更稳定。
　　原来别人用五分力就能让他空间穿梭失败，现在可能需要六分，甚至七分。
　　如果他能一直进步下去，最终就是佐伊这种程度。
　　当然，那几乎不可能的。
　　这种机遇，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怕是陆阳，虽然没有根本的影响，但也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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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日子，陆阳的主要工作就是陪佐伊玩耍，顺便提升自己对时空的感悟。
　　玩耍中，实力就能提高，可以说非常惬意，但也有糟心事。
　　如他所料，佐伊这个保质期超长的熊孩子果然每到夜晚就过来了。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让陆阳非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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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残酷战争

　　“船长，白港那边打得有些厉害，死人太多，我让人暂时撤了下来。”
　　雷文恭敬地禀告：“另外，灰旗街我们的一队人被吃掉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莎拉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猩红地长发随意地束在一起，显得既干练又英姿飒爽。
　　听着雷文的回报，她面容沉静，漠然不语，双眸冷冷地望着远方。
　　剑与玫瑰与俄洛伊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一个星期了，双反都死亡惨重。
　　这一周，比尔吉沃特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中。
　　以往就算代表最高权力的王座交替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各个帮派展开混战……比尔吉沃特本来就混乱，那只不过是加剧了一些罢了。
　　而现在，两大势力在城市中展开了血腥战争。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是阴谋家还是可怜人，比尔吉沃特的大小势力统统被卷了进去。
　　战争之下，没人能独善其身。
　　比尔吉沃特彻底陷入了萧条，港口也陷入了停滞，除了极少数最重要的贸易，例如武器、粮食等，其余全部断开。
　　短短一周，比尔吉沃特这个畸形的繁华城市彻底破败下来。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白港上漂浮着数不尽的尸体，已经开始发愁，屠宰码头外的海水颜色变得更加深沉，血腥味冲天。
　　无数的人家破人亡，大片大片的建筑毁于炮火。
　　双方从屠宰码头开始，将比尔吉沃特一分为二，在其中展开了巷战，如绞肉机一般，不断地吞噬着一个个生命。
　　其速度之恐怖让人胆寒。
　　如果能统计出伤亡人数，那必然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虽然这种事情在如此混乱的战争中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每天大量的人员死去却是赤裸裸展现在每个人眼前的。
　　很多人都心生绝望，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结束的那一天，比尔吉沃特还能剩多少人？
　　战争的残酷，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莎拉和俄洛伊。
　　相比起来，之前那些帮派火并简直如过家家一般。
　　两人心中都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开启这场战争是否正确？也不止一次想过能不能停止战争？
　　可惜，事到如今，参与的人数太多，情况太复杂，战争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就算她们想停止也不可能了。
　　在这个大漩涡中，如果哪一方停下来，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狂暴的局势撕得粉碎。
　　好消息是，局势正在像剑与玫瑰一方倾斜。
　　俄洛伊手下的战斗人员虽然个体实力很强大，但是，一方面经历过的血腥战争较少，面对残酷的局面，气势要弱上一筹。另一方面，纪律性、协作性差，大规模战争中，与令行禁止、配合娴熟的军队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可惜，莎拉手下的军队数量也不够多，不敢轻易地拿去消耗，只有在重要的局势中，或者重要的地点上，才舍得派出去。
　　当剑与玫瑰的军队第一次亮相的时候，闪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
　　整齐的队形，精良的装备，昂扬的气势，坚定的眼神，瞬间就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其他地方不是没有军队。
　　他们西北方的邻居，诺克萨斯的军队更是独步天下。
　　但是，这里是比尔吉沃特，海盗的老巢，恶徒的乐园。
　　在这里，一支精锐军队横空出世，影响是无与伦比的。
　　那些受压迫的底层比尔吉沃特居民，那些渴望秩序、渴望和平的人，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剑与玫瑰打算建立国家、塑造秩序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如果之前还有人觉得她们是在痴人说梦，是异想天开的话，这支秩序严明的军队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明白——她们来真的！
　　整个比尔吉沃特都沸腾了，无数人为之叫好，亦有无数人对其咬牙切齿。
　　但是，无论他人如何想，凭借着这支千人军队，剑与玫瑰已经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受到的支持也越来越大。
　　这也是莎拉能坚持下去的理由。
　　虽然战争非常惨烈，死亡之人不计其数，但是，他们是为了正义而奋斗！
　　此时的阵痛，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幸福。
　　如果不经历这种变革，比尔吉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