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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头？这是礼物吗？安妮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而艾希则看到人头的那一刻，就身体一震，呆在了那里。
　　这幅长相，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梦里无数次地梦到过。
　　不过不是因为想念，而是因为仇恨！
　　“杜波依斯！”
　　艾希一字一句地念到。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人中，她最恨谁？
　　那必然是这张面孔的主人！
　　无数个夜里，她都梦到自己将这张脸撕得粉碎，醒来之后，为了阿瓦罗萨的生存和发展，却不得不继续忍耐。
　　天知道她忍耐了多久，有多想她死！
　　此刻，杜波依斯的头颅就摆她在面前，艾希心神恍惚，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她也不嫌脏，一把将被冰冻的头颅抓在手中，仔细看着那张脸。
　　“死了？真的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呼呼……呼呼……”
　　艾希突然大口地喘息起来，眼角有一滴泪水滑下。
　　过了一会儿。
　　她走到陆阳身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谢谢你，谢谢你，陆阳。”


第443章动荡

　　最近半年，阿瓦罗萨一直有些动荡。
　　先是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部落，禁猎族加入。
　　尽管所有人都是因为艾希的身份和理念加入阿瓦罗萨，但是部落的融合永远是个巨大的问题。
　　生活习惯的冲突、生活环境的改变都需要时间来适应。
　　但是，所有加入阿瓦罗萨的部落中，禁猎族也是特殊的。
　　他们是目前所有加入阿瓦罗萨部落中规模最大的那个，并且，禁猎族中拥有一个不比战母艾希弱多少的战士，阿鲁曼。
　　这是个好消息，禁猎族的加入让阿瓦罗萨的实力瞬间增长了一截，但是这也是个坏消息，他们会让已经完成融合的阿瓦罗萨重新产生分裂的可能，同时，他们是一个强大的部落，想融入阿瓦罗萨难度本身就更大。
　　而后，阿瓦罗萨又多了一个叫凛冬之爪的强大敌人。
　　不过他们带来的压力，还起到了一个正向的作用——促进了禁猎族的融合。
　　战场总是最能培养感情的场合。
　　不过，就在最近，动荡再次加剧了。
　　禁猎族最强大的战士，阿鲁曼死了！
　　死在了归来的战母的血盟，陆阳手中。
　　虽然艾希战母拿出了阿鲁曼意图谋反的证据，但是，禁猎族还是不能接受，一定要陆阳付出代价。
　　这种事情，艾希当然不可能答应，事情就此变成无解的状态。
　　于是，一股更大的动荡席卷了阿瓦罗萨。
　　一处密地。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诚心加入阿瓦罗萨，艾希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没错，如果没有我们禁猎族，他们早就被凛冬之爪灭了！现在哪还有机会排挤我们？“
　　“阿鲁曼绝对不能白死！艾希必须向我们道歉，而那个陆阳，他要死！“
　　一群人叫嚣着，脸上充满了怒火。
　　“艾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没有她的纵容，那个叫陆阳的家伙，敢杀死阿鲁曼？或许，根本就是他们联手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杀死了阿鲁曼？要我说，干脆，干掉她，我们自己统领阿瓦罗萨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那是贪婪与忌惮并存的神色。
　　“不可！“
　　有人阻止道：“别忘了，当初我们为何要加入阿瓦罗萨。若不是艾希的庇佑，先死于凛冬之爪手下的是我们！“
　　“胆小鬼！当初若不是你们畏战，坚持加入阿瓦罗萨，我们怎么会失去自己的部落？现在看来，凛冬之爪也不过如此。“
　　“那是因为阿瓦罗萨分担了大部分注意力，如果只有我们禁猎族，早就被凛冬之爪灭掉了！你们不要弄错了，是我们要仰仗阿瓦罗萨，而不是他们离不开我们！“
　　“那阿鲁曼的仇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吗？“
　　反驳他们的人语气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错，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阿鲁曼死了，作为部落的最强者，也是部落的象征，他们不得不讨要个说法。
　　可是，以往很好说话，很开明的艾希，这次却格外固执。
　　让他们这些倾向阿瓦罗萨的人只能无力地反驳一句：“相信战母一定会给我们个说法的。“
　　“哼！你们相信，我们可不相信！“
　　会议不欢而散。
　　等所有人离开后，又过了几分钟，人们却纷纷又回到了会议室种中，只是人数相对之前少了很多。
　　“哼！就不该通知他们，这些人早就被阿瓦罗萨人迷花了眼睛，我听过，奥古斯都已经打算和一个姑娘结婚了？“
　　“可是，我们禁猎族本就力量不足，现在阿鲁曼死了，如果不能集结所有力量，那件事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该死的！他们怎么能说杀死阿鲁曼？他们怎么敢？那些证据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还不是你们建议阿鲁曼进一步逼迫艾希，让她起了杀心！“
　　“什么？你现在怪我？当初那不是我们所有人一同决定的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同意的话。“
　　“够了！艾希的实力远超想象，我搜集过之前阿瓦罗萨的经历，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可能她察觉到了什么。“
　　会议室中沉默了一会儿。
　　最初有人提议加入阿瓦罗萨的时候，部落中大部分人都是不赞同的，但是调查之后，情况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之前反对的人，变成了最热切的存在。
　　于是，禁猎族顺利达成了一致，成为了阿瓦罗萨的一份子。
　　他们当然不是被艾希的理念感动了，而是在某些人的串联下，产生了一个其他念头——取而代之。
　　其中，阿鲁曼在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他们最初的打算是，先以加入的名义进入阿瓦罗萨，再进行武力强夺。
　　只要出其不意，杀死那些阿瓦罗萨的领导者，阿瓦罗萨就自然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不过，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阿瓦罗萨的实力出乎预料地强大，想武力夺取，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于是，商议之下，他们指定了另外一个计划。
　　准确地说，这不是一个计划，而是多管齐下，多个计划同时进行，哪个最先成功，就用哪个。
　　一方面联合其他对阿瓦罗萨不怀好意的人，既可以削弱阿瓦罗萨的实力，又能增加自己一方的筹码，为武力谋夺做准备。
　　另一方面则是，打击艾希的权威，通过正常的竞争方式上位。不过，艾希的威望太高，是所有部落能联合在一起的关键，他们只能用一些比较激烈的方法尝试一下。
　　最后则是李代桃僵。
　　这个计划是后来他们知道作为艾希的唯一血盟，陆阳失踪后才制定的，由阿鲁曼主导。
　　虽然很多人觉得阿鲁曼只是看上了艾希的美貌，但是，这个方法本身也具备可行性，阿鲁曼是最核心的人物之一，最终也通过了所有人的认可。
　　比较麻烦的是，这个方法似乎曾经被人使用过，而且失败了。
　　但是，敢谋划这种事情的人都是大胆而自信的人物，撞南墙前，不会那么容易人认输。
　　却没想到，一直很顺利的计划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甚至连他们中的最强者，阿鲁曼都死了。
　　“和那些人接触一下吧，我们现在没有太多选择了。”


第444章冰霜祭司

　　“战……战母，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您。“
　　一个年轻男子失神间，差点一头组撞到陆阳和艾希身上，顿时脸色大变，连连道歉。
　　艾希对这种事并不在意，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剩下年轻人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族中的慌乱已经波及到这些普通炉户身上了。“
　　艾希叹了一声。
　　此时已经是陆阳归来的三天之后，因为她的纵容，禁猎族在阿瓦罗萨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部落已经变得风雨飘摇。
　　“放心吧，不会出大乱子的。“
　　陆阳脸色平淡，并不像艾希那样忧愁。
　　一来他对阿瓦罗萨没有艾希那么深的感情，但更多的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说句不客气的，如今的阿瓦罗萨，如果陆阳愿意的话，自己一个人就能将整个部落镇压。
　　“那些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艾希脸色有些不好。
　　“具体不清楚，但是似乎联系了不少人，而且，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非常麻烦的角色参与了。“
　　“冰霜祭司？“陆阳仿佛早有所料。
　　“是的。“
　　艾希重重点头。
　　当初阿瓦罗萨的灭亡，以及她的母亲的死亡，可以说由他们部落的冰霜祭司一手造就，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恨透了他们。
　　但是，目前阿瓦罗萨内依旧由有冰霜祭司的存在，并且很早之前就存在了。
　　历史被扭曲了，在弗雷尔卓德人心中，丽桑卓是一个活着的圣人，而由她派出来的冰霜祭司也具有非凡的地位。
　　同时，因为没有教育，民智没有开化，冰霜祭司还扮演了很多其他角色，例如，医生。
　　总之，他们是部落的重要一份子，在很多部落中，都会展现出很大的作用，促进部落的发展。
　　就算艾希再讨厌他们，还是没有拒绝冰霜祭司的入驻。
　　不过，在她若有若无的针对下，阿瓦罗萨的冰霜祭司并没有很多的存在感。
　　无论如何，冰霜祭司代表着丽桑卓，他如果加入反叛的行列，会让他们非常被动。
　　但是……
　　“那再好不过了，省得还要专门针对他们。“陆阳却说道。
　　“什么？“艾希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阳：“什么意思？“
　　“你觉得，部落中最大的毒瘤是什么？“陆阳没有立刻回答艾希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过，冰雪聪明的艾希第一时间理解了他问题后面隐藏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冰霜祭司？“
　　“正是如此。“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我的针对？“
　　“不。“
　　陆阳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艾希，你想过没有，当初你们部落的祭司为什么会背叛你们？“
　　听到这句话，艾希一愣，脸色有些苍白，多年前那个时候可怕夜晚的记忆又袭上心头。
　　不过，她终归已经不是那个遭遇大变后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了。
　　强忍着悲伤和痛苦，艾希认真思考起陆阳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唯一的答案似乎是他不希望我们去寻找阿瓦罗萨的王座。可惜，那个叛徒已经死了，不然可以问个清楚。“
　　“事实上，的确如此。“
　　艾希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先不说阿瓦罗萨王座的真假都无法确定，就算真的存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会因此背叛我们？“
　　“因为命令。“
　　艾希能推测出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很惊人了，她只是不知道一些关键信息，才会感到奇怪。
　　陆阳用莫名的语气问道：“你知道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是怎么死的吗？“
　　所有弗雷尔卓德人对这两个名字都不陌生。
　　艾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嘴唇，涩声道：“不是抵御某些远古怪物牺牲的吗？”
　　“那为什么丽桑卓活得好好的？“
　　陆阳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卖关子：“她们是因为虚空而死不错，但动手的人，却是丽桑卓！“
　　丽桑卓，杀了阿瓦罗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