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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会玩家气得要死要活，非要讨个说法来。两位会长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试着好言好语，列清楚能给出的装备道具，试图让永夜改变观点，帮他们在成员面前说几句话。
　　比如，说双方是一起完成任务的，只不过在任务途惹到了剧情ss。
　　说尽天下和最高法典也出力帮了忙。
　　冉青听他们讲完一长段措辞。
　　也没觉得烦，反而挺新鲜的。
　　之前石壁滩任务想骗她和应淮破坏土墙的是尽天下，封锁石壁滩盯着佣兵团其他成员的也是尽天下。
　　现在来谈和的，也是他们。
　　让永夜帮他们说话？
　　梦里还有点可能。
　　应淮一点也没有跟他们多做交流的想法，说起话来很是散漫，拒绝得却果断利落：“不同意。”
　　宴宾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果你们答应，下次有需要，最高法典一定尽所能帮忙。”
　　应淮笑了：“会长，您知道吗？”
　　“什么？”
　　“口头的答应是最廉价的。”
　　“……那你们还想要什么？”宴宾客说不出话来了。
　　应淮给她算清楚：“永夜没有什么缺的东西。”
　　“积分……”他挨个数过去。
　　冉青在边上慢吞吞回答：“估计一年内都不会被排第二的佣兵团超了。”
　　应淮：“实力……够是够，就是人少。你们也没法帮我们多招几个来。”
　　冉青：“招是可以，不过我们也不会通过申请。”
　　应淮挨个列举，数完最后一样：“还有声望。”
　　冉青跟他对视一眼，觉得这点甚至都不需要补充说明。
　　宴宾客被他们俩的一唱一和气得头疼。
　　“这么好的条件，你们就不考虑考虑？”
　　“不考虑。”应淮淡定地呛回去。
　　他们约见面的地点也是在主城一家餐厅的包间，除了茶水以外什么都没点。
　　冉青扫了眼两位会长差点喝水喝岔气的模样，靠在位置上慢悠悠抿了口茶，试图挑起他们两人的怒火：“再多点也不稀罕。”
　　“你——”
　　宴宾客果然急了，双撑着桌子站起身，没好气问：“我很好奇，永夜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喜欢跟最高法典过不去。”
　　她气得不打一处来，林木成森反倒是里面最淡定的那个，抓着的茶杯往桌上一敲，拧着眉把宴宾客拽回座位上。
　　宴宾客现在对林木成森的态度很不爽，瞪着他半响最终还是没开口，把说话的会留出来。
　　林木成森盯着桌上溅出一半水的茶杯发呆。
　　半响，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伸把杯子从桌上的水滩那里拿开，挑了下眉问应淮：“还记得乔伊斯吗？以前尽天下里最会打听消息的那个玩家。”
　　整个餐厅包厢的气氛倏地沉默下来。
　　片刻后，应淮对上他的视线，也没避而不答：“记得。”
　　冉青刚刚激怒宴宾客是为了引林木成森开口。
　　只有开口，才能知道他猜到了多少。
　　现在看来，大概是全猜清楚了。
　　“果然。”林木成森低低地笑了一声，“之前你在石壁滩把我们队伍灭了的时候，我特地让他去查了下你这个号的资料，发现你第一次出现在主城的时候，差不多刚好是删号后的第天。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他说话时语气算不上太好。
　　但还是把宴宾客一下子点醒了。
　　没给她插话的时间，林木成森接着说下去：“顺便，连带你旁边这位……也一起了解了一遍。”
　　宴宾客的目光在冉青和应淮二人之间游移不定，脸色跟着一起沉了下来。
　　林木成森把茶喝完：“最开始，事情不用闹成这样的。只可惜你不同意。”
　　“也不见得你后来留了。”应淮笑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没必要现在揪着这一点不放。”
　　“所以这次也不会留。”林木成森接着笑，“不过孤月影，你要知道，舆论是没有用的。就算论坛再怎么倾向你们永夜，就算我们公会内部目前再讨说法。大公会的实力，还是能甩你们一个小佣兵团好几条街。要是真的打起来，你们觉得赢得了吗？”
　　他说起这话一副坦然。应淮还没给出什么反应，冉青就先听笑了。
　　“林木会长，也麻烦您知道一下。”
　　她说话语气难得有点冷：“现在尽天下和最高法典的成员在讨说法，是因为还不知道你们原本的计划。”
　　林木成森装的听不懂：“原本的计划？”
　　“看来林木会长记忆力不太好，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冉青寒着嗓子不急不慢道，“让我想想，比如说有一句……‘帮助怀特那群人进到塔路城’。”
　　宴宾客和林木成森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看。
　　两个人张口想说些什么，被冉青出声打断：“还有啊，类似于‘林木会长提出假意谈判破裂’之类的话，也都是你们亲口说过的。”
　　“虽然说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冉青慢吞吞说完，扬着调子问了句：“二位觉得，我有没有相关的证据呢？”
　　林木成森和宴宾客：“……”
　　“擅自做计划，间接导致公会亏损。还有之前演戏合作，隐瞒真相，欺骗公会成员。我知道二位不介意舆论，但若是被公会成员知道——”
　　冉青接着抿了口茶，声音透过蒸腾的雾气传过去：“这会长的位置，可能就坐不稳了。”
　　*
　　这两位会长最后是被气走的。
　　不仅白来了一趟，还反被威胁，离开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
　　反倒是冉青很少这么怼一次人，自己先开心了：“我之前在华天泽，就应该去当一回管理。”
　　这不很有天赋吗？
　　应淮开玩笑：“是挺难得。”
　　冉青说话语气一时间还没能改过来：“帮你说话还不好？”
　　她话音没落自己先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起正事：“你说，他们找我们帮忙不成，该怎么给公会其他人一个解释。”
　　“给不出来的。”应淮对这一点倒是很重要肯定，“但凡他们有别的办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我们。”
　　事实证明他这个猜测是对的。
　　果不其然，这场约谈才过去了不到一天。
　　冉青就收到了南山有虎发来的消息。
　　…南山有虎：之前不是让流影一直盯着点尽天下内部的动静吗，你猜这么着？
　　…盛夏：又吵起来了？
　　…南山有虎：你怎么知道？不过不是两个公会翻了，是公会内部闹起来了。


第82章　内讧
　　流影在尽天下待的时间比较久。
　　尽管本身是眼线的身份；时间一长，跟尽天下的各位成员混得也比较熟。
　　算是深受信任。
　　所以这次的争吵，流影“有幸”听完了全程。
　　事情是从林木成森找冉青和应淮约谈完话回去后开始的。
　　自从上一回尽天下的人在野外被怀特无差别攻击后，玩家各个损失惨重。
　　死回复活点回掉经验掉装备。运气好的失去了无关紧要的物品问题不大，可是有些悲催的人，不仅稀有技能书掉了，任务物品也一并没了。
　　曲鸣南的队伍是最惨的。
　　刷了一整天怪，好不容易刷出来一只野外bss。
　　这下好了；到嘴的奖励飞了。
　　队员炸了。
　　林木成森那群人之前虽然任务内容瞒得好，但又是派人盯永夜，又是封锁石壁滩的，闹出来的动静一点不小。
　　所有公会成员都知道这次是他们管理层搞出来的事情。
　　一个人不敢说；两个人不敢问。
　　等到一群人都想讨说法时；管理层也没办法隐瞒过去。
　　林木成森给不出回答，公会就乱了。
　　他在公会没有应淮以前受信任程度深。
　　再加上应淮走后，尽天下的成员本就因为不知道具体闹翻的原因而互相怀疑。所有玩家对管理层都不算信任，但又不敢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嚷嚷了好几个小时，最后逐渐开始无差别攻击。
　　曲鸣南是率先被轰的那个。
　　之前被特拉特那么一表扬；所有人都知道了林木成森他们的任务是被永夜抢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认知仅仅在于尽天下没能成功抢到任务，并不知道林木成森和宴宾客的相关计划。
　　没人会在明面上怨会长为什么做任务比不过一个小佣兵团，曲鸣南就成了被撒气的对象。
　　作为之前找到过冉青谈合作的人；他被公会成员连着追问了不下百遍。
　　“为什么当时永夜不同意合作？”
　　曲鸣南哪里知道为什么。
　　他也很好奇；怎么把能提供的福利条件都摆在了明面上；盛夏居然一点也不心动，连回答都不给一个就跟宿舟跑了。
　　尽天下的成员自然也缠着这一点不放。
　　从一开始的好声询问，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了调，开始怀疑谈合作的时候是不是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各种各样阴谋论随口就来，越猜越离谱。
　　曲鸣南这种面上说话一贯温和的人到最后都烦了，比人还高的牧师法杖往地上一敲，在玩家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之，冷着声音把锅甩给了朝霞之下。
　　“你们怎么不去问问朝霞和她弟弟，最开始为什么要和盛夏闹出事情来。”
　　玩家们这才想起，好像一个多月前还有斜阳洲抢怪这么一件事。
　　人的怒火只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子，就很容易把所有事情的缘由都往一个地方归咎。
　　于是斜阳洲才刚回到公会，就被迫接受了一堆平时在一起玩的朋友们的声讨。
　　“怎么想不好要去跟当时的新人抢怪？”
　　“这下好了，闹起来了。”
　　斜阳洲满脸懵逼，甚至都不知道揪着哪点开口，脑子慢半拍，下意识说了句：“盛夏怎么可能是新人，匕首玩那么好，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老玩家开的新号。”
　　他之前一直觉得丢人，没有说过当时事件的细节。冉青那时的视频里也拍的不够清楚，所以大部分玩家都不知道永夜的盛夏还会用匕首。
　　这句话信息量其实不小，只不过处在气头上的公会成员谁都没注意。
　　也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那也是你先抢了怪”，他们说话的风向立刻被带跑了，越说越气。
　　斜阳洲毕竟只是一个喜欢逛论坛的休闲玩家，这么一来就顶不住了，拽过他姐说话：“朝霞后面去找过人了，也试图拉拢对方进公会，也没不见得他们同意了！”
　　于是攻击目标一转再转，从曲鸣南移到斜阳洲，又跑到朝霞之下头上。
　　“抢了人家的怪，还想招揽人进公会？换谁谁都不会同意吧！做事情能不能有点脑子？”
　　朝霞之下：“……”
　　她脾气不好。被吵得头疼，本就一腔火气无从发泄，到后来直接被点炸了，大着胆子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怪给林木成森：“你们以为是我要招揽她？要不是会长让我这么做，我会去低声下气拉拢一个新人？”
　　“姐，她真不是新……”斜阳洲想打断她的话。
　　朝霞之下气得挥开：“我管她是不是新人？想赖我，不如让会长连同这次的事情一并给个交代？”
　　重点这才被扯回来。
　　这么连着吵了一圈以后，众人原本不敢质问管理层的心态散得一干二净，早就管不着什么二十一了，只想讨个回答过来。
　　林木成森不可能说实话，这种时候又没有办法平息众怒。
　　他被冉青和应淮气了一通，自己也心情烦躁。除了答应从公会仓拿出一部分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