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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李鸿儒消失的身影，长孙无忌仔细琢磨了一会儿。
　　但他只是琢磨数秒，心中已经将这桩事放了下去。
　　相较于担心别人，他此时更为担心自己。
　　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长孙无忌身体已经陷入到古井无波的状态。
　　他一脸淡然捧过一册书，眼睛微眯，只觉身体的气息似乎变得随和了起来。
　　这是浑身上下的凌厉收敛，气质变得柔和。
　　这种情况与他元神九品收敛气息有着不同。
　　元神九品收敛气息是将自己变成普通人的状态，而在眼下，他元神气息并未收敛，但依旧能觉察到如浴春风感，并不会传来压抑的元神气息厚重。
　　不需要过多寻思，长孙无忌也清楚了李鸿儒往昔为何气质淡然，在那儿都混得开。
　　有这种如浴春风的气质，这定然少有被人恶意针对，想融合到某些场景也会较之别人轻松。
　　长孙无忌对《抱朴子》的能力后知后觉，他心神也完全沉浸于这册道书中，少有理会乱思绪的声音。
　　他偶尔也会想起自己那个被贬的老伙计，有些想知晓褚遂良修行的小念头。
　　“似乎，好像，许敬宗似乎投靠到他那边了？”
　　脑袋中偶有一点点小念头，但寻思到李鸿儒同属顾命大臣，许敬宗这种投靠或许还有被李鸿儒约束和查看，长孙无忌随即将这点点小念头放了下去。
　　他沉醉在道经的妙用中。
　　儒家多有借用道家，有诸多相通相近的地方。
　　而到了他这种文人的顶级水准，只要心神真正投入进去，又找出学习的窍门，长孙无忌修行的速度极快。
　　隐隐中，他觉得自己《抱朴子》水准似乎有了大成。
　　又有《道德经》在他脑海中唱响。
　　这让他每日心神沉醉于其中，只觉诸多‘道’都在这些言语中。
　　若能通晓经文，长孙无忌觉得自己学习诸多道术会很快。
　　作为道家人推崇的经典，《道德经》似乎属于诸多道术的总纲，能从中衍生诸多相关的道术。
　　甚至于这种能耐在推动他原有的术法水准上升。
　　若修行大成后，长孙无忌觉得自己的分身术很可能会更强一些，甚至不乏可能摆脱分身后变六品这种中等水准修炼者的尴尬。
　　“道，当真是妙不可言。”
　　从往昔骂‘道’，长孙无忌显然对‘道’有了爱恨难离。
　　这诱发了他性情中的某些变化，但长孙无忌不以为意。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喃喃一声，又沉迷了进去。


第1788章　还债
　　“不可能，先祖的《逍遥游》深奥无比，没有人可以看一遍就通晓奥妙又到修行大成！”
　　在北天门秘境关了十五天后，勾陈帝君返回了勾陈宫，他也召来了元通真君。
　　这让元通真君脸色胀得通红。
　　“没有人可以学得这么快！”元通真君确定道。
　　“天资卓越者也不行？”勾陈帝君问道。
　　“不可能，天资卓越也不行”元通真君道。
　　“我觉得元通真君很可能没见识过什么叫天资卓越！”
　　在勾陈宫中，还有只觉侥幸逃脱了一场大劫的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对李鸿儒没什么恶意，甚至于相较于往昔，他还多了一点点好感。
　　这是灌了他一杯酒，让他稀里糊涂将征伐婆罗门的重事拖延，甚至于已经过掉。
　　这让南极仙翁再也不用头疼安排征战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解放了，一切都非常好。
　　“他天资很可能超出了你的认知”南极仙翁道。
　　“再超出也没可能超出先祖”元通真君不服气道：“先祖当年创建《逍遥游》花了二十余年，列子学这册典籍也花了两月时间才入门。”
　　“你先祖是创建学问，花费时间长很正常”南极仙翁道。
　　“那列子呢？他天资应该没列子强吧？列子当初学起来也非常困难”元通真君不甘道。
　　“说到天资这方面”勾陈帝君寻思了一番才道：“他在飞纵上确实很有天资，在多年前就是大唐朝廷术法飞纵第一，这或许较之列御寇要强不少！”
　　“他们一家的飞纵天赋都不错，我前两个月还看见他师兄变了一头鸟在飞！”
　　“他嫂子占了个地仙界秘境，你见过他嫂子没？”
　　“没见过！”
　　“那女子捞了一套霓裳羽衣，借助宝物短距离飞纵穿梭的能耐很强！”
　　“居然能让你这般夸赞！”
　　“不提打杀的能耐，她穿梭下至少能在老君那头鸟手中支撑半个时辰！”
　　“这真是擅飞者成群了！”
　　……
　　勾陈帝君和南极仙翁窃窃私语，又有元通真君满脸不科学不修真的表情。
　　勾陈帝君和南极仙翁不曾练过《逍遥游》，但他在具备肉身时有过修行，很清楚其中的难度。
　　别人十年寒窗考进士落榜，对方随手翻书中状元。
　　这其中的对比就有如此离谱。
　　若非对方作弊，元通真君难于相信这种事实。
　　但有南极仙翁的开口，他只觉碰到了某类天资擅长飞纵的妖孽。
　　看着勾陈帝君挥挥手，他有躬身的后退。
　　“真武本事大了，脑袋里有了小念头！”
　　“这很正常，若你是他，你也不例外，我觉得……”
　　勾陈帝君和南极仙翁低低的交流声在耳朵中越来越低，这让元通真君脸上多了一丝表情。
　　“真武帝君？他？”
　　只是想想那个具备‘一气化三清’好运气的年轻人，元通真君满腔的不甘和不信随即又沉寂了下去。
　　有一些人可以走狗屎运，但有一些人是真本事。
　　那个年轻人或许走了大运。
　　但真武帝君从来不是什么靠运气可言的人。
　　隐隐猜出了李鸿儒继承的身份，元通真君只觉一切理解了开来。
　　“元通真君，老君有请！”
　　从勾陈宫飞纵而出，只是穿梭不太远，元通真君只见金童儿和银童儿驾着祥云飘飘荡荡，似乎早有在等待。
　　这让他脸色茫然，随即又跟随了过去。
　　“您师尊已经知晓了真武的身份，老君似乎也察觉出来了！”
　　“知晓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陛下往昔防着师尊插人进去，只怕又免不了对喷数句！”
　　勾陈宫中，南极仙翁指指自己，又指指守卫东天门的太乙救苦天尊的方向。
　　这让勾陈帝君哑然。
　　若说派系，他和紫微帝君属于明显的‘玉皇派系’，而南极仙翁和太乙救苦天尊则属于‘元始派系’。
　　这种派系的区别在平常并没有什么矛盾，但要涉及彼此立场和追求时，这其中必然会产生分歧。
　　问题最大的地方无疑是仙庭和道家在气运上的主次问题。
　　元始天尊想借用教派气运力量推动向上，玉帝则想执掌天地，成就古往今来唯一的仙帝。
　　天地不曾一统前，这种矛盾难于爆发。
　　但在天地一统之时，三清和玉帝之间必然存在争议。
　　甚至于这种争议往昔就在三清内部存在，导致三清之间有相互的出手。
　　除了彼此的对弈，各自麾下的势力显然也是这种争夺的重要成分。
　　但凡将对立派系杀尽，即便某一方个体实力再强也属于孤家寡人，必然会产生妥协。
　　这是在往昔就有过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做验证。
　　真武帝君无疑是一颗足够重要的棋子。
　　若非玉帝藏着掖着，或许元始天尊便会派人下界占据北天门秘境，一如往昔的太乙救苦天尊那样去操作。
　　勾陈帝君和南极仙翁相互注目，两人神色和目光晦涩难言。
　　继无法和李鸿儒好好喝酒之后，勾陈帝君只觉和南极仙翁之间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这其中的缘由仅仅只是因为南极仙翁属于元始天尊的得意弟子。
　　这是怎么也迈不过去的界线。
　　两人从窃窃私语陷入低声交谈，又渐渐走向无话可说。
　　最终是南极仙翁起身有了告辞。
　　“我都没拉拢到他，你又凭什么，就凭你往昔小气巴巴给的那颗桃子！”
　　注目着南极仙翁远离，勾陈帝君又回忆过李鸿儒在北天门秘境中说的话。
　　“他有文和泰往昔的性子，除非他自己乐意，谁也别想拉拢他来当棋子！”
　　勾陈帝君举起酒壶，他准备闷闷灌上一口时，只觉酒壶中再难倒出一滴酒。
　　这让他将极为珍稀的九转壶随手一抛，肆意丢在宫殿中，身体随即电射到阴云层中，不断阵阵肆意荡漾的金雷顿时激射，在仙庭上空掀起阵阵雷鸣之声。
　　“元通真君当真有令祖师之风，若以后长生有缺，可以来兜率宫！”
　　三十三重天八景宫中，低微的雷鸣声响传来，老君随即已经转口。
　　他一脸和善看向元通真君，这让元通真君有些受宠若惊，在老君的客套中离开了这处往昔难入的宫殿。
　　“终究不是往年了！”
　　老君悠悠吁出一口气。
　　作为一清之身，他已经早早有着出局。
　　即便他发觉了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用处。
　　“若先天一气丹无法成型，我这辈子都没资格问鼎了吧！”
　　他寻思了数秒，目光温和看向宫外。
　　这让悬挂在门口鸟笼里的金翅大鹏雕噗通扇动着翅膀。
　　“你上个月已经将我身上的血全部抽离了一遍了，不能再抽了”金翅大鹏雕大叫道。
　　“你将狮驼国凡人吃掉凝练鲲鹏之血，此时受苦还点债也很正常！”
　　老君悠悠开口。
　　他在袖兜中取出一根尖锐的黑色长管。
　　只是看到老君手中物，金翅大鹏雕不由阵阵恐惧涌过心头。
　　相较于老君的手段，如来佛祖的摄魂术就不算什么了。
　　“你们迟早也要还债，只要你们没超脱，你们都要还债，你们做的事情比我恶劣多多了……”
　　他不甘地干嚎了两声，随即眼皮翻转，直勾勾躺在了鸟笼中，任由老君抽血。
　　“还债么？”
　　老君摇摇头。
　　他伸手一点，尖锐的黑色长管随即穿插到了金翅大鹏雕体内，又有不断透体的延伸与扎入。
　　黑中带着金色的液体在针管中来来回回，又有点点金色液体浮在最上方，有了不断的剥离。


第1789章　第三次西伐
　　“出征了！”
　　李鸿儒回长安城一月有余。
　　此时已经过了新年。
　　在这个新年，他没有去北天门秘境，也没有去荆州。
　　久驻长安城中，直到苏烈领军起征伐，李鸿儒也没有预感什么不详。
　　他总觉得勾陈帝君拖延他必然做了一些事情，但直到现在，李鸿儒也没发现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地方。
　　“二弟，我们现在就跟过去吗？”
　　王福畴府邸中，除了前几日有李义府、许敬宗等人前来拜访新年，又欢送了苏烈，剩下的人都是李家和公孙家混合团体。
　　李旦昂起脖子，眼中有几分跃跃欲试感。
　　苏烈五十余岁挂帅，而他年岁也有不小。
　　虽然李旦看上去是三十余岁的模样，但他实际已经有四十六岁。
　　修得百般手段，自然要去用一用，甚至他还有能耐护着父母，让客氏和李保国去看看边界疆域的战争。
　　他看向李鸿儒，这让李鸿儒点点头。
　　“可以跟过去，到时多帮衬帮衬苏哥”李鸿儒道。
　　“我们如今的身份可以插入这种战争吗？”陶依然问道。
　　“不知者不怪！”
　　李鸿儒摆摆手，这让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