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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末世·The Sea-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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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媛将鸡蛋分成两半，她抬起手；将另一半递给小雀斑，有蛋黄也有蛋白。柯媛一边吃，一边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
小雀斑：“这里是D区地下城；只有周末才能上去。”
柯媛算了算，离周末还有三天。要在下面修好通讯工具有难度。
“平时不能上去吗？”
小雀斑自愧地笑了笑，她低着细细的脖子；手指没有目的地在地上乱画了两下，“我们身上还有家人的债要还；得有业绩。”
高级脸起身：“这里头目身上有通讯工具；你想联系上面的话。”
小雀斑神色有点复杂；待高级脸离开之后；她对柯媛小声道：“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她欠很多，她父亲赌异种输了很多钱。”
柯媛：“赌异种？”
小雀斑收声，不再多说什么。
柯媛：“你，看起来跟她很熟？”
小雀斑低着眼睑，小脸遮在胳膊里：“也不算认识……只是同一批次进来的。”柯媛看了看高级脸的背影，若有所思。
柯媛尝试理清现在的基本情况。
她被海域异种拖下地下甬道；从B区流进了D区；中途沿着某条支流飘进地下溶洞；这里是D区地下城，每晚有海域异种表演。D区的人跟表面不一样，因长期临近海域，他们思想开始异化，私底下开始崇尚异种，建立了异种文化，以异种为图腾。
小雀斑、高级脸这些女孩被扣在了D区地下城，她们只有周末能去地面，以及她们身上应该还有一些秘密。
柯媛观察了一下她们口中的“头目”。对方凶神恶煞，醉醺醺的样子，她并不认为跟对方进行沟通是一件安全性高的事情。她想了想，打算暂时按兵不动，等到周末跟女孩们一起上去。
目前她安全系数中等，但不排除随时会有意外情况。
NEO那边的人应该开始搜索她了。
又到了晚上。
小雀斑、高级脸一同出去表演，柯媛为了避免被小头目监察也跟在她们后面，这一次她好好观察了一下地下通道和场馆，甬道四通八达，类似密道，直通场馆。场馆空气很不流通，但是D区的人似乎在这里释放着对死亡的精神压力。
高级脸：“他们是在将死本能转化为生本能。”
小雀斑：“什么是死本能，生本能？”
高级脸看了她一眼，还是对她耐心地说道：“这是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的理论。”
“死本能也叫攻击本能、破坏本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要摧毁秩序、回到前生命状态的冲动。弗洛伊德引用叔本华的话说，所有生命的目标都是死亡。*”
“人类会寻找各种方法来消除生命中的紧张和焦虑，死亡是永恒地消除和紧张的唯一方法，这也是我们具有死本能的原因之一，强烈的死本能也能迸发强烈的生本能，生本能与死本能相互对立，相互转化。*”
高级脸表达得很清楚，柯媛每周去精神分析师那，她清楚高级脸说得是对的。
小雀斑崇拜地看向高级脸：“好厉害。”
今晚表演结束完了，柯媛还没有等到小雀斑，她去后台找对方，只听见小雀斑的声音：“我想离开D区，你能不能带人家离开嘛？”
小雀斑挂在一个男人身上。
高级脸似乎见怪不怪，眼神无焦距，她靠在门口的墙上，单腿蹬在墙壁上，她抽了一口烟。
“她对谁都这样。”
“大家都是她网里的鱼。”
Fire的直升飞机在D区盘旋。
D区掌控者被叫到Fire面前，他头一次见到核心区新基因力量的首领，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毫无情感的黑眸。仿佛他稍一怠慢，对方就会直接粉碎他的基因。
Fire将柯媛的电子画像投放到空中：“她在你们D区消失了，三天之内我要毫发无损地见到她。”柯媛的位置进入D区区域后就变得断断续续，只有夜晚两三个小时有模糊信号。
D区掌控者立刻嗅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味道。他看了看那名女性画像，不像核心区女性，从着装上来看更像A区女性，清冷，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静美。
D区不少灰色产业资金来自于核心区，他们区域掌控者对上层基因的命令不得不服从。D区掌控者：“若是她在地面上，不遭遇异种袭击，生存率较高，若是在地下城，很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
*参考书目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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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古希腊线型圆柱的残垣断瓦在D区依稀可见。
D区没人在意它们的艺术价值。
空气里夹杂着海域的海腥味和海中盐份；这里是海洋性气候，厚实的巨墙被海风腐蚀厉害，木制品被腐蚀得最快；钢铁门把上一抹一手颗粒盐；D区人类毫不在意，推开门就随手搓了把手掌；粗陋的盐颗粒往下掉。
浅海里沉沉浮浮飘着警报防护网，只要异种跨过警戒线，海域面就会拉响红色警报；这是D区的防御手段；远处有一队人在巡逻。
苍茫的海岸线有一种颓废美感。
文涅夫：“危险度比较高。”不少异种不按规矩出牌。
子爵：“不是所有区域都是核心区。地球上99％土地或多或少靠近海域。”
D区行政级别高于E区、F区，F区面积最大但早已被海域异种攻陷，人类无法防守；D区体量与E区体量相似，不过地缘更有优势。
D区东区分为行政厅、广场、商品集市。
那些古老而破旧的棚帐像一张张古地球的风帆；海风一吹；影子像海鸥一样在他们头上翻飞。
摊主们卖着陶制品、和海域小商品：海域珊瑚、海域珍珠、海域贝母、异种牙项链等；猎猎作响。那些海域物种不复古早地球的明亮；它们外壳上有一层抹不去的灰感，灰感中有一抹金点吸引着人的眼球。
D区匠人们会在衔接处打上一点金，这里发展出D区独特的海域异化审美，D区女性有一种海域性的细长美，手细脚细，游鱼般的身材。
文涅夫：“他们怎么会有金子？”
子爵：“古人类的财富、被海水淹没的古早地球文明的金融银行、金库。”
异种一条街，摊子上挂着丑陋的异种的皮、异种的骨骼；一只巨大的、灰白质感的、有些损坏的异种骸骨呈现出生前的躯体体量空间。
不少D区人类挤在摊子前。
文涅夫看得出他们打心底崇尚异种的力量；眼中有种止不住的狂热；“他们难道不觉得海域异种很恐怖吗？”
FIre：“他们想要自己更强壮。他们坚信最原始的海域诞生最强大的异种力量。”
有摊子在煮一个大锅，不少人围在那，文涅夫过去一看，不出两秒吐了回来。
“怎么了？”
“他们在煮异种的头，等着吃，说吃了就能获得异种强壮的生命力。”
Fire一行人被D区掌控者盛情招待，请他们入住D区最奢华的酒店，那是能跟A区建等级匹敌的奢侈级别宾馆。
“一点也看不出像在D区。”
D区给人的印象具有矛盾性。
一部分是废弃般的海域颓废美感，一部分是纸醉金迷的盲目性，区域特征有点“分裂”。
酒店正堂有一尊海域异种雕塑喷泉，泉水一波一波被光线照得透亮，池底有金箔倒映出水波纹，像有金子在水中荡漾。
设计者将水波纹的空间感与金箔的质感联系在一起。
地下一层联通D区的赌厅，文涅夫和子爵两人中途赶过来的，他们来D区主要目的是陪Fire找柯媛。子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文涅夫，Fire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
他们对D区的赌法还做了一番研究，只有Fire，轮到他时，一点也不在意。眼神冷淡，随手丢骰子，没有一点胜负欲。
“柯队不会有事的，她人身手不错，也有头脑。”
文涅夫查看了一下Fire的脸色，安慰道，子爵没有说任何话，他了解Fire的性格，跟他说任何关于柯媛的话，对方都不会听。
Fire脸色依旧冷淡，没有半点搭理文涅夫的意思，他的视线看了看手腕上的监测表，每晚七点半柯媛的信号才会模糊上线，信号微弱，“离得也不远，信号为什么会消失？”
子爵：“是不是信号屏蔽器？”
一旁的荷官想要过来被文涅夫劝挡了回去。
Fire有点烦躁：“让D区掌控者把D区所有信号屏蔽器的位置发过来。”
子爵和文涅夫相互对视了一眼，Fire兴致不佳，脾气压着在。
一名常年待在赌厅拉客户的男子试探着靠近贵客，他耳朵尖，听到了些只言片语，对方壮着胆子，眼神闪烁着，上前跟贵客们搭话。
他这种老手有点识人本本事，这几人明显来自上层区，消费能力肯定强，“我知道有个地方会屏蔽信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Fire眼神冷淡。
他被Fire看得毛毛的，直觉为首这人不好惹，刚打了退堂鼓，一个酒红色西装、鼻梁有小痣的男子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对方话语灵活得多，一边说，眼睛一边往他身上瞟。
“兄弟，哪个地方，跟我们说说？你们D区怎么搞得跟核心区一样，到处信号屏蔽？”
赌厅男被无形中抬了一下身价，他略有点飘了起来，“那是，别看我们D区是下层区，那也是下层区中的帝王区。”
“我们D区有黄金，有海域，还有海域异种，核心区的奥古斯都集团不就是从异种身上提炼出特殊物质才研发出特殊材料的吗，还不是我们D区给送异种做实验研究？没有我们D区的力量他能达到顶点？”
“别老瞧不起我们D区，我们海域资源老丰富了，虽然说有危险，但比E区、F区安全太多了。E区死亡率多少，58％，F区，80％，还病变，惨，我们人均死亡率不过29％，三个人中就能活两个，这日子也不错是不是？”
文涅夫、子爵头一回跟D区人深层打交道，也不知道D区是不是就是这么盲目给自己添加自信，逻辑绕得挺高明。
文涅夫为人熟练地先附和着看看：“听上去有几分道理。你刚说的会屏蔽信号的地方是哪？酒店附近？”
赌厅男手指无声朝下面指了指，神秘一下。
“只有大贵客才能下去。”
D区第二天凌晨。
柯媛比头一天愈发警觉，她身带匕首，闭合着眼但没有完全入睡，她察觉到一丝诡秘暗涌的氛围，岩洞石壁粗糙，深夜里钟乳石的影子打在人的脸上。
暗处有水滴低落的声音。
这几天她没有食物，尽管小雀斑将她的那份分给了她，但是体能仍有一定程度下降，预估下降了30％。San值比较稳，经过掉落海域甬道、异种同游之后，只下降了四分。
她合眼休息，小雀斑今晚没有爬她的床，大概是被发现自己撞见的那一幕对方她另有想法。
一阵优美又惊悚的歌声从岩洞深处传来，歌声带着岩洞的回声，像是从海水里遗留下来的余声，一圈一圈散在溶洞里。
开始很好听，音色美，越听越诡异。
没有歌词，含含糊糊，像不会发音说话。
柯媛像只猫弓起背高度警觉起来。
她阖着眼，半侧着身，她一动没动看上去已入睡了。岩洞有女孩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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