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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窟窿中传来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
　　柯媛、小鸟、高级脸盯着前方模模糊糊的甬道深处；里面愈发幽深，高级脸拿着打火机的大拇指被撩得发烫，她一生不可；换了一只手。
　　柯媛对高级脸道：“先熄一下；缓缓。”
　　高级脸还想再续一下。
　　柯媛：“注意里面燃气的比例，省点用；先熄了，万一有光透过石缝呢？更方便我们定位。”
　　小鸟、高级脸想了想，是个好主意。
　　高级脸：“准备好了；我要灭了。”
　　柯媛点点头。
　　高级脸松开打火机；唯一的灯光熄了。
　　视网膜忽然一黑，最初还有一些残存的阴影，几秒过后就像瞎了一样。柯媛先出声：“别慌；背靠背，我在这。”
　　她的声音让另外两个女孩心中安定了一些。
　　小鸟、高级脸向柯媛靠拢。
　　柯媛：“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高级脸、小鸟竖起耳朵。
　　甬道像黑潮里面漩涡；将人的视觉不断吸入更深层；微弱的回音从甬道那一端传来。
　　D区地下密室。
　　医生伸出手；他身上套着绿色主刀手术服；旁边一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护士，没有感情地为他系好的带子。
　　他面前是一个血淋淋的手术台。
　　一个灰色麻袋在地上疯狂挣扎着，麻袋口被死死系紧，里面的形状大约像一个人形。旁边一男性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怕没脸见人。
　　他双手揪住头发，双肩塌下去；眼睛不敢往地上的麻袋看一眼。
　　仿佛看到了；就会遭受良心谴责。
　　麻袋里传来挣扎的声音；声音因被封住而变得模糊。
　　“求求了，放我出去，不要杀我。”
　　冰冷护士开口：“决定好了吗？”
　　她的白衣上有一丝血渍，越发透露出即将到来的事态信息，她眼珠子冷漠地盯着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的男人。
　　男性哭丧着脸开口：“真的要摘掉她的器官吗？”
　　女护士：“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男性哭嚎着，扇着自己的巴掌。
　　女护士：“一个器官出价20万D区币。”
　　对方扇着巴掌的手渐渐缓下来。
　　麻袋里面的人挣扎得更用力了，似乎预知到自己的命运，呜咽声更频繁，女护士一把将麻袋口给割开，袋口一松，一个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女，双腿蹬着，凌乱的发丝糊在脸上，满脸因哭和憋气而通红。
　　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喘不过气来，睁开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发胀眼皮望向对方。
　　男性双膝跪地：“对不起，对不起，下辈子我再还你。”
　　被捆着的女性眼泪已经干了，早已粘了一脸，她用力将快挣脱的封带吐出来，眼神恨恨盯向男性：“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一死，我下辈子再还你。”
　　凝视着这一切的主刀医生，举起手中的手术刀，他巨大的影子在手术灯下投射在两人身上。
　　躯体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
　　血溅在绿色手术服上。
　　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冷冰冰而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等这台手术做完了，女护士和黑色头套推着对方的床位往储存区走。
　　那个黑色头套跟来时的形状有些不一样。
　　体型变得小了很多，更细长、瘦弱，透过黑色布料的眼神多了一丝重新复活后的怨恨与新生*。
　　……
　　打火机打开。
　　柯媛、小鸟、高级脸在弱小的火苗中相互对视了一眼，高级脸：“器官倒卖。”
　　柯媛：“嗯。”
　　小鸟身体抖了抖，有些后怕，她悄悄抓住高级脸的手臂，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之中就会有少女被拖走，难道就是欠债越积越多最后被取器官了？
　　小鸟：“我们也会被卖掉吗？”
　　柯媛：“器官倒卖是非法犯罪行为。”
　　高级脸：“这里是黑市。”
　　空气安静了一下。
　　柯媛：“你们欠了多少，不多的话我先替你们垫着，然后通知军方侦破捣毁这个黑市交易系统。”
　　小鸟、高级脸：“要是很多呢？”
　　柯媛想了想：“先让我男友垫着。”
　　小鸟、高级脸：“哇哦。”
　　三人返回甬道入口处。
　　小鸟、高级脸：“你男朋友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柯媛想了想，组织了一下用词：“脾气不太好，脸还可以，对我还行。”
　　D区酒店。
　　Fire看到San值监测表的小红点忽然跳动了几下，明明距离他就几公里，他们在这块区域反复搜索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没过一会信号再次变弱。
　　文涅夫、子爵：“怎么了？”
　　Fire：“没什么，好像柯媛在背后说我。”
　　主刀医生退下绿色手术服，手术服上残留着手术台上的血渍，女护士退出手术室。
　　一个棕发人影渐渐出现在主刀医师的背后。密室里摆放着实验器皿，液体里泡着人类和异种的实验器官。玻璃器皿上泛着冷光。
　　棕发人影无声无息。
　　主刀医生纹丝不动，他眼皮拉成一条线，没有将来人视作威胁。他的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保持着医生的一切准则。
　　温斯顿从对方巨大的背影下走出。
　　他被Fire推下甬道后，眉角破了一道疤，原来他的脸充满着温和、和信赖的柔和气息，温斯顿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没痊愈的破口。那道破口处混着一些血痂。
　　“下手可真狠。”温斯顿盯着这个破坏了自己这张脸的伤疤，“你那有没有什么药能够祛疤？”
　　主刀医生：“你在意疤？”
　　温斯顿唇角扬了一扬，棕色的眉毛像松鼠的毛，“有人说我的气息看起来像棕色的小马驹。”
　　主刀医生：“你不是马，你内心有一个异种。”
　　温斯顿和煦立体的眉眼冷了冷，他棕色的眼珠子含着一丝冷，他背后一排人类器官的实验器皿，棕红色的质地色泽。
　　“我倒是愿意在她的面前当一匹棕色的马。”
　　温斯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新做好的曲奇饼干，棕色小马轮廓，一边写了他的英文字母，一边写了柯媛的首字母。
　　他对着给她做的烘焙微微一笑。
　　冰冷的地域呆久了，他想要为她变暖。哪怕伪装。
　　主刀医生没答话，他动了动标志器皿中的异种器官，那些异种器官透露着一种惊悚气息。
　　“她知道首领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
　　作者有话说：
　　*黑头套下换人了，这里设定的是：男方想卖女方，被女方反杀了，主刀医生和女护士不在意，只要有一个人就行，对女性友好
　　*地理环境设置的是被山岭高地，信号和实质距离有大差别
　　*全文线索有些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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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D区第三天凌晨。
　　柯媛在黑暗中闭目养神；她在脑海里对照步数勾勒复原这两天途径的地图。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溶洞系统，洞穴极深，步行一两个小时也未必能出去；有些甬道明显连接着其他更大的地下空间。
　　或许就是地下岩石阻断了通讯信号。
　　饱含碳酸钙的薄层水流沉积形成褶状流石*；大片大片覆盖在不远处的石壁上。
　　溶洞显得愈发幽深而森凉。
　　小鸟今晚睡在她附近的位置。
　　对方细细的胳膊搭在毯子上，过了一会儿；柯媛感到小鸟轻缓起身，大概怕吵醒她，对方细胳膊细腿往外走；动作放得特别轻。
　　柯媛的神经在陌生的环境里保持着高警觉。
　　夜晚越来越静谧；她体力下降，精神值跟着降低，夜晚隐隐听得见其他女孩的呼吸声；呼吸声像海中漩涡，一圈一圈交织成催眠曲；卷走人类脑波的震动。
　　她的眼皮一阵一阵沉了下来；大脑陷入一场沉沉的酣梦。
　　众人困意十足、迷迷糊糊；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往她们的方向移了过来；黑色的影子爬上岩层台阶，柯媛将身边的位置让给小鸟。
　　对方窸窸窣窣，过了一会，躺下。
　　柯媛在睡梦里翻了个身，一只冰凉的胳膊慢慢从身后搭到她的腰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将对方的手从腰上拍下去。
　　她不喜欢有人贴着她。
　　掌心下方的触感是一片坚硬的石块一样的东西；带着一点青苔般的湿滑。
　　溶洞里只有远处亮着微弱的光；柯媛两眼睁开；朝着记忆中高级脸的方向喊道：“——打火机！”
　　高级脸下意识配合柯媛，一按打火机。
　　溶洞被火苗照亮。
　　火光忽隐忽现。
　　一头一两米长、两栖异种带着黑洞洞的阴影出现在柯媛眼前，刚才就是它将冰凉的鳞爪放在了柯媛的腰间。
　　神经噌地一下紧绷，San值狂降五分。
　　其他女孩被吵醒，她们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溶洞里一头异种跟新来的女孩在对峙，她们被吓得慌乱大叫，鞋子衣服都顾不上，从梦中疯狂惊醒。
　　新来女手拿匕首，工字装，一个长腿飞踢踹向异种，拉远跟异种的距离。
　　“躲好！有战斗经验的跟我上。”
　　大约是常年跟海域异种斗争的关系，D区女孩反应极快，最初尖叫过后，一部分女孩已经冲进其他甬道的掩体后躲了起来，另一些女孩找出尖锐的物体投给高级脸和柯媛当武器，还有两个往外跑：“我们去找头目！”
　　溶洞的灯被点亮，但光线依旧很暗。
　　这头异种瞪着竖仁古怪地看了溶洞一圈，似乎带着自己的目的，异种转了转身子望向其他女孩，女孩子们屏气凝神下意识清楚不能出声。
　　红色卷发女屏住呼吸，脖颈硬得不能动弹，她感觉异种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那样的眼神陌生中又透着点莫名的熟悉。
　　她想起上个月的一件事……
　　怪异的感觉浮现在心底。
　　那头异种的眼神好像真的停她身上，但这怎么可能？红色卷发女心脏猛跳。
　　异种眼睛迸发出一抹凶光，
　　红色卷发女先下手为强，猛地从背后掏出一瓶防雾器，她跳起来碰向异种视线的高度！
　　这是后末世针对海域异种研发的简易武器，不能起大作用，但对异种神经有致毒性，可以起到暂时麻痹效果。
　　大片白色毒雾喷向异种的眼睛，异种闭眼嚎叫，躯体扭动，一米多长的尾部疯狂抽向整个溶洞。
　　异种叫声响彻溶洞，叫得人耳膜发麻，整个溶洞像在地震。
　　附近的钟乳石被长尾扫中，大片大片石花纷纷掉落，一整块巨大石幔轰然从顶部倒塌，千年冰锥般破裂地砸碎在溶洞地上。
　　柯媛：“异种狂化了！”
　　石塔一样的岩层崩塌。
　　灰白钙化石塔楼一样层层塌下。
　　溶洞地动山摇，一根连通顶地的独特石柱再次被异种尾部扫到，石柱从中间猛地断裂。
　　溶洞的微光照到这一块。
　　眼见高高的石柱倒向高级脸，赶回来的小鸟一把将高级脸扑倒，避开了砸下来的石柱。
　　柯媛正要表扬对方干得好，瘦小的小鸟立刻拉着她躲到一旁，“它的目标好像是红妮，不如我们把红妮交给异种吧！”
　　石柱对面的红妮听到：“小鸟你——”
　　柯媛不再管这几个女人之间的事，评估自己和异种的状态，目前她的胳膊受了一点擦伤，San值回升了一分。
　　异种隔空跟她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