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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别耽搁时间，去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啪。
　　看着弗兰克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库尔特·麦尔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啊，让这些孩子提前接触到这一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艘经过了他们的改造之后，已经能够漂浮在穹顶之上的钢铁巨兽。
　　倘若战争无法避免，至少要选择胜利可能性更大的那一方。
　　“你们……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库尔特·麦尔转过头，只见那个被弗兰克用夺魂咒短暂控制住的那名美国特工，似乎凭借自己的意志，从魔咒中稍微挣脱出来了一点。
　　当然，其中或许也有因为他亲手击毙了自己战友，所带来的震撼因素。
　　“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如果实在纠结这一点，可以称呼我为……食死徒。”
　　库尔特·麦尔微微一笑，一边回忆着手册上的标准话术，手中的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那几把散落在地面的手枪凭空漂浮了起来，牢牢抵住了那几名美国人的太阳穴。
　　“顺便说一句，按照规定，本来我应该修改记忆之后，放你们离开的。只不过因为对某一个固执的老家伙的承诺，我可能需要毁约了……”
　　老巫师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狞笑，嘴里冒出一句刚学会的俄语。
　　“乌里扬诺夫同志托我向你们问好！苏卡不列！”
　　砰！
　　砰！砰！


第0547章　第101次尝试
　　另一边，远离市中心的天台上。
　　正在努力整理纷乱思绪的阿历克塞坐在天台边缘，看着凭空出现在雪地中心的弗兰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好吧，他决定暂时放弃思考这种不科学事件的原理了。
　　无论如何，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就算对方说他是巫师，他也相信。
　　“简单的来说，我是一名巫师，比如说……”
　　弗兰克直视着阿历克塞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年轻男巫一边说着，举起魔杖在中年研究员扭曲的眼镜上轻轻敲了一下。
　　“恢复如初。”
　　伴随着轻微的噼啪声，之前在扭打中被美国情报人员损坏的眼镜重新恢复了原状。
　　“……”
　　阿历克塞拿起眼镜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重新戴上眼镜，没有说话。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让我……”
　　弗兰克看了一眼鼻子依然在滴血的阿历克塞，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魔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虽然并不擅长治疗，不过这种小伤他还是可以解决的。
　　阿历克塞看了看弗兰克手中的那根小木棍，眉毛挑动了一下，发出一句瓮声瓮气的声音。
　　“谢谢。”
　　伴随着一道奇怪的咒语声，他感觉自己鼻子上的痛楚缓解了不少。
　　有些好奇地碰了碰鼻子，阿历克塞转过头，平静地看向弗兰克。
　　“好吧，那么现在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巫师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吧，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本来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吧——说吧，你们的要求。”
　　“本来按照手册上的工作条例，我今天并不应该再次向你发出邀请的，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认为或许可以再尝试一次，我们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雇用，参与到后续的科研工作以及部分可能需要的教育工作中去……当然，那是以后……”
　　弗兰克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地说道。
　　年轻的天命实习雇员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了一份皱巴巴的、背后画满了奇怪刻度痕迹的信件递到阿历克塞手中。
　　虽然封口看上去完好无损，但从纸张上来似乎已经被拆开过好多次了。
　　“对了，这是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厂长马卡洛夫先生的推荐信，您可以看一看，我们与美国人、英国人、以及绝大部分非魔法官僚政府都不一样，我们并不是为了战争和霸权。”
　　“……黑海的马卡洛夫？呵，没想到你们居然说服了他。”
　　阿历克塞挑了挑眉，接过那个信封，没有急着打开，沉吟了片刻后问道。
　　“除了我以外，你们还联系了那些科研人员，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专人负责吗？”
　　“有一些是，有一些是一个人负责几个，我所知道的好像还有瓦列里安诺维奇先生、乔莫奇卡先生、阿尔希波夫娜女士、波波沙女士等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唔……”
　　“难缠、固执？”
　　阿历克塞咧开嘴笑了笑，毫不在乎地接着弗兰克的话说道，目光看向远处辉煌闪烁的城市灯火，缓缓地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
　　“苏联实验物理科学研究院的倔老头，斯捷克洛夫数学研究所的疯子，朗道研究所的女强人……你们这是要一口气把我们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全部一网打尽啊——有了这些人，已经足以从零开始，建立起大半个完整的前苏联科技体系了。”
　　“额，其实，据我所知，大部分也都和您一样……嗯，比较固执。”
　　弗兰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有些沮丧地说道。
　　“目前而言，好像也就全俄生物研究院，门捷列夫研究院那边的那几个老人家同意了邀请，其余的人，大多暂时都还在联系之中……”
　　“所以，你们打算具体让我们做什么呢？”
　　阿历克塞抬起手，打断了弗兰克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是说具体的工作，研究核弹？还是核动力？总不至于，类似美国人那样让我们看大门去吧？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吧……”
　　“关于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
　　弗兰克无奈地摊了摊手，看着阿历克塞的眼睛回答道。
　　“我接到的任务只是，在这段时间保护您的安全，同时尽可能地劝说您加入我们天命集团的土豆零售店，进行基本的收银和销售工作。甚至于合同，都是要在那边签订。”
　　“土、土豆店？！让我们去当售货员和收银员？”
　　阿历克塞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没错，唉……”
　　看了一眼阿历克塞的反应，弗兰克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根据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话题到了这个位置，差不多就算是结束了，又要再次消除记忆，准备下一次沟通。
　　算一算信封上的记录条，从一月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差不多有一百次了吧？
　　所以，接下来……是第101次？
　　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历克塞扫了一眼放在天台边上那个已经变得冷冰冰的面包条，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完好无损的眼镜，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你的权限只能到土豆店就停止了，剩下的内容还有更高一级的负责人来详细说明吧，只不过，一旦我接受了这个邀请，可就不是那么简单能退出的了？”
　　“是的。”年轻男巫再次点了点头，手中的魔杖紧了紧。
　　“既然这样的话，我同意了，明天带我去那个土豆店上班看看吧。”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更多……诶？！您说什么？”
　　“毕竟，从明天开始，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失业者。研究所关闭的消息传出来后，娜塔莎她们那边肯定也瞒不过去了，我总得想办法找一份新的工作，对吧？”
　　阿历克塞站起身，抱起身边那个面包袋子，撇了撇嘴，故作轻松地说道。
　　“类似于你这种的人，如果都能参与到这样的工作中来，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你们背后拥有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势力；第二，你们的组织者是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当然，又或者，两者都有……”


第0548章　新时代开端
　　次日，清晨。
　　阿历克塞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
　　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街道，男人目光在床头那封已经拆开的信纸上停留了一下，信纸背后刻满了四竖一横的奇怪痕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种计数方式。
　　相比起背后痕迹，以及纸张奇怪褶皱程度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写在信纸上的文字内容反而异常的简单，只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些同志是可以信任的，阿历克塞。】
　　当然，还有一个马卡洛夫工工整整的签名，以及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印章。
　　“看样子，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啊。”阿历克塞自嘲地摇了摇头，“傻小子弗兰克居然变成了一名巫师，一个人解决掉了四名来自美国的特工，并且还告诉我说，魔法界打算邀请我去某个土豆店面试收银员和售货员。哪怕是做梦，也没这么滑稽疯狂过。”
　　阿历克塞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妻子早已起床，厨房里传来略带糊味的烤面包香气。
　　窗外连续好多天的雪雨天气，终于停了下来，阿历克塞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刚加入研究所的那会儿，整个人充满干劲，以及对于未知的兴奋和好奇。
　　中年男人穿好衣服，将床头的信纸塞入怀中，站起身径直走到厨房里，看着如同往常一样还在忙碌着的妻子，眼底浮现起一抹温柔，走过去轻轻抱住女人。
　　“娜塔莎，我失业了，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已经被关闭了。”
　　“我听隔壁的喀秋莎说过了，没有就没有了吧，反正研究所好久都没发过工资了。”
　　女人身子僵了僵，旋即飞快地放松下来，一边继续看着面前小铁锅中煮着的牛奶，一边平静地询问着，“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错。”
　　“嗯？你怎么知道研究所没有发工资了？！我不是……”
　　“我可不是傻子，阿历克塞，周围那么多人在咒骂政府拖欠工资的事，怎么可能唯独你一个人每个月还能正常拿领薪水回家——况且，你就不能好歹换一下装工资的信封么？”
　　“娜塔莎，我……”
　　阿历克塞微微一愣，难得地出现了一阵口吃的情况。
　　娜塔莎回过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伸出手指摁在阿历克塞的嘴唇上。
　　“好了，那些勋章卖了就卖了吧，反正我早就嫌它们擦起来麻烦了……别在这里妨碍我，请回到你的阵地去，阿历克塞同志，你等会儿还得出门工作——小声点，洛娃还在睡觉，别把她吵醒了。”
　　“是是是，遵命，长官。”
　　阿历克塞笑着回答道，不复在外面的强硬和干练。
　　中年男人顺从地坐在餐桌边上，等待着妻子将热牛奶和烤面包端到他的面前。
　　而再过一个小时，他十岁的小女儿丹尼洛娃就要起床了，万幸的是，在这个混乱迷茫的时代，莫斯科的学校暂时还是安静的避风港……虽然，萧条迟早会波及到那里。
　　“今天可能会稍微晚点，我去找找看有什么工作要我……”
　　站在门口，阿历克塞轻轻拥抱了一下妻子，关上房门顺着街道向外走去。
　　走到位于拐角处，离开了小屋窗户所能看到的十字路口，阿历克塞头一次主动停下脚步，朝着寒冷的空气中哈了一口气，左右环顾着，似乎在找寻什么人的身影。
　　“早上好，阿历克塞先生。”
　　“早上好，弗兰克。”
　　还是与往常一样，一身灰色斗篷的弗兰克突然出现在了他旁边的街道，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站着一样，胳膊肘夹着一袋软面包，嘴里叼着根烤肠，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