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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毅看着乔无悔，声音很轻却很郑重：“这次宣战人间狱，是我们走进中域的第一步。
　　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但是，我真正的期望，是这一战要足够精彩！”


第973章　最终试探
　　在乔无悔抵达战国的第二天，人间狱的使者就到了。
　　“姜毅长老，幸会幸会。我是人间狱的桑鸿儒，受命前来拜访，希望能解决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
　　一个表情冷硬的中年男子来到凶灵候府，可能严肃惯了，不太会笑，在露个虚假别扭的笑容后就恢复了常态。
　　他手里抓着一条锁链，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男孩消瘦，眼神黯淡，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般，被拽着走进来。
　　不过，他的衣服里藏着涅槃石，姜毅能清楚的感受到。
　　姜毅向旁边的纳兰清镜示意一下，让他留意老家伙的心思。
　　“你管我们之间的事情叫误会？”
　　“真的是一场误会。青平商铺的老板以前确实是人间狱的长老，不过后来犯了错误，被轰出去了。”
　　“他为什么会在青狱的别院？”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大概意识到自己会被抓住，所以想请慕容靖帮助。不过我想慕容靖应该没有答应他，这样的原则问题，慕容靖是不会犯得。”
　　桑鸿儒随便两句话，就轻松摆脱了嫌疑，撇清了关系。
　　姜毅听得直摇头，不愧是人间狱派来谈判的，口才确实了得啊。
　　纳兰清镜微微一笑，这耍无赖的能力跟姜毅有的一拼。
　　“虽然事情是个误会，但人间狱还是愿意弥补姜毅长老。”
　　桑鸿儒取出个锦盒，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是十滴纯净的洗髓液，可遇不可求的珍宝，向来是有价无市，即能淬炼血脉，也能用来炼丹。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这么说，幽梦被杀之事，就这么算了？”
　　“幽梦被杀，都是姓齐的一人所为，姜毅长老既然抓到了他，也抓到了他的人，直接处死就等于给幽梦姑娘报仇了。”
　　“呵呵，我等了你们这么多天，你们就给我这样的回答？你们是感觉我姜毅辨不清真假，还是认为我不敢向人间狱挑战？”
　　“姜毅长老误会了。你在等个答案，我代表人间狱给了答案。”桑鸿儒面不改色的看着姜毅，他相信姜毅在查到是人间狱所为后肯定也是后悔了。屠杀人间狱？姜毅没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他给个台阶，姜毅顺势走下来，两全其美。
　　不过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调查涅槃石。
　　他也就是齐长老反复邀请的那位长老。
　　之前其实很不愿意，但是齐长老被抓，基本没有活着的希望了。他只能接下这个邀请，来替齐长老做最后的试探。
　　好在他负责的‘涅槃石’有个孩子，可以用来试探。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回去请示人间狱，把所有相关人员，都给我送到这里，否则……”
　　“否则如何？姜毅长老，我们都是聪明人，就不用说些糊涂话了。
　　我们人间狱不愿意跟炽天界交恶，炽天界更不会因为你，而得罪人间狱。
　　所以，事情到此结束，对谁都好。”
　　桑鸿儒言语干脆，态度强势又冷硬，目光却始终关注着姜毅的表情。
　　姜毅故意沉默着，看起来是在认真考虑，其实是在给纳兰清镜争取时间窥探索鸿儒的心思，
　　很一会儿，他才看向了旁边的男孩：“他是谁？”
　　“我路上刚买的奴隶，时间匆忙，还没让他学会规矩。请见谅。”
　　桑鸿儒说着，用力一拽锁链。
　　男孩儿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栽在地上。
　　桑鸿儒高声训斥：“混账东西！我进来之前教了你多少遍了？这种大户人家，进来要弯腰低头。”
　　男孩儿绷着嘴唇，眼神倔强，可是太虚弱了，挣扎着站起来，低下了头，弯下了腰。
　　“混账！给谁弯腰！”桑鸿儒一脚踹在男孩侧腰。
　　男孩重重扑在地上，脸色苍白，艰难撑起身子，退到了桑鸿儒身后，弯下腰低下头。
　　“让姜毅长老见笑了。”桑鸿儒淡淡的说着，继续留意着姜毅的表情。
　　姜毅有种直觉，这孩子应该就是前世某个部将的后世传人，但是男孩披头散发，看不清额头的灵纹，不好判断身份：“既然是奴隶，就放到外面。”
　　“姜毅长老有所不知，他性子太野了，总想着逃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拴着他。”
　　姜毅知道桑鸿儒在观察他，不方便多问，忍住救人的冲动，道：“我跟人间狱没有冤仇，我也不愿意这样的方式跟人间狱对抗。但是，我已经答应了我的未婚妻，要替她报仇，我当时也宣告了战国，要血债血偿。”
　　“齐长老已经不是人间狱的人了，他的所作所为，都跟人间狱无关。”桑鸿儒提醒姜毅，听不明白吗？我们在给你找台阶下！免得闹得彼此都难堪！
　　“齐长老之前属于七狱里面哪一狱？”
　　“负责猎杀的红狱。”
　　“回去复命人间狱，我要红狱狱主，前来谢罪。我要红狱一千二百六十七位直属杀手，前来赴死。
　　如果做到，此事就此结束，我不再追究。
　　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姜毅必报仇到底。到时候就不只是红狱一个了，也不只是一千二百六十七人。”
　　姜毅眼神一狠，逼视着桑鸿儒。
　　桑鸿儒眉头大皱：“姜毅长老，你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
　　姜毅起身，高声道：“来人，送客！！”
　　“等消息！”桑鸿儒沉着脸盯了会儿姜毅，转身扯着锁链往外走。
　　“我给你们十天时间，尽快。”姜毅警告，也握紧拳头，思考着应该怎么救下这个男孩儿？
　　“磨蹭什么？”桑鸿儒猛地一拽男孩儿，好像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故意找茬。
　　男孩儿快走几步，刚要跟上。
　　桑鸿儒脚步同时加快，卖出门栏，手里锁链再次一拽。
　　男孩儿猝不及防，脚下一绊，重重的扑在门前。
　　“混账东西，留你何用！”桑鸿儒突然暴起一脚，脚掌强光闪烁，势若铁锤，直取男孩儿脑袋。
　　男孩儿毫无准备，正要挣扎起来。
　　嘭！咔嚓！！
　　男孩儿脑袋当场崩碎，血水喷溅，染红了门槛。
　　桑鸿儒刹那转身，凌厉的目光盯住了姜毅。
　　这一幕太突然了，姜毅又在想怎么救人。
　　炸裂的场面，腥红的血水，像是尖锥般扎进姜毅眼睛。
　　姜毅脑袋嗡的声，当场定在那里。
　　不过，在桑鸿儒看向姜毅的那一刻，纳兰清镜正好出现在门前不远处，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时机恰到好处。
　　姜毅惊醒，强行压住喷薄欲出的暴怒，只是皱了皱眉头，不满的道：“你这是何意！”


第974章　宣战人间狱
　　桑鸿儒避开纳兰清镜，凝视着姜毅的眼睛：“抱歉了，一时冲动。”
　　姜毅努力控制着情绪，表现的只有不满，还略带几分冷漠：“你有权处理你的奴隶，但请注意场合。”
　　“我这就清理干净。”桑鸿儒收走尸体，又留意着姜毅的脸色。
　　没有痛苦！
　　没有冲动！
　　连涅槃石都没引起姜毅的注意。
　　难道真的弄错了？
　　这样也好，如果姜毅真是他们要等的人，反而麻烦了。
　　“姜毅长老，我会如实禀告你的诉求，但我还要提醒你，适可而止。”
　　桑鸿儒留下句话，离开了院子。
　　该回去复命了！
　　姜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呵呵，齐老头儿真可怜啊。又是请邵家出手，又是请青狱协助，还惹上姜毅这疯子，闹得轰轰烈烈。
　　结果把自己搭上了，把慕容靖搭上了，还是弄错了。
　　姜毅直到桑鸿儒离开十几分钟，冷漠的表情才变得阴沉：“你，早就知道了？”
　　纳兰清镜道：“他境界很高，防御心理很强，我感受的不清楚，但我……猜到了。”
　　“为什么不暗示我？”
　　“这应该就是我从慕容靖那里推测出来的‘极端试探’，也是‘最终试探’。
　　如果你表露出任何的异常，人间狱就会继续对你调查，深度的调查。只又你通过了他们的考验，人间狱才会暂时撤销对你的怀疑。
　　你现在，暂时算安全了。”
　　纳兰清镜没有提醒姜毅，是怕姜毅冲动。所以，他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挪，又瞅准机会，挡住桑鸿儒目光，给姜毅争取时间。
　　姜毅脸色阴沉的吓人：“可是他死了！他是我部将的传人，我连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死在我面前了！”
　　纳兰清镜不说话，只是遗憾的摇着头。
　　姜毅走到门外，看着满地斑驳的血迹，回想着男孩憔悴苍白的脸色，心里涌出无法压抑的怒火。
　　那些部将，曾经都是他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留给他们的涅槃石，曾经让他们骄傲，让他们激动，甘愿留作传家之宝。
　　可是，所谓的‘荣耀’却把他们的后代传人推进了火海，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部将！
　　他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忠诚！
　　“邵清允！！”
　　姜毅表情突然狰狞，发出恶鬼般的嘶吼！
　　你个丧心病狂的贱人！
　　我一定要把你拖到英灵殿前，永生永世跪在那里赎罪！
　　纳兰清镜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姜毅狰狞发疯的样子，到嘴的话，却变成了：“我跟着乔家进中域吧。想在前期保持住优势，就需要我们深挖人间狱的秘密据点，我的月眼灵纹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他其实是想提议，前期不要去碰那些涅槃石，不要去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传人。
　　否则很容易引起人间狱的警惕，把‘复仇’重新转移到‘涅槃石’上。
　　但是姜毅现在情绪激动，他不好直接说，只能随着乔家恶人谷行动，到中域指导他们该做什么，该规避什么。
　　纪元9年2月17日，
　　在战国很多人还把姜毅的复仇当笑料的时候，当人间狱对姜毅的挑衅嗤之以鼻的时候，当中域南部还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突然爆发。
　　乔无悔经过精心布置，在炽天界的情报指引下，锁定了人间狱的最庞大的‘杀手工会’据点，还有蓝狱总部、红狱总部。
　　乔无悔带领乔家诸位老祖，及猎枭部队，直扑血狱总部。
　　姜焱带着恶人谷，杀向蓝狱总部。
　　乔英纵、乔万年等人，则连夜奔袭杀手工会。
　　战争突然爆发！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犹豫！
　　虽然红狱是人间狱最强的猎杀组织，盘踞着数量庞大的强大杀手；虽然蓝狱是人间狱情报组织，镇守着诸多强者；虽然他们都是人间狱最重要最特殊的组织……虽然……虽然……
　　但他们都毫无准备，连半圣级强者、高阶涅槃境基本是在闭关状态。
　　袭击深夜爆发，在清晨结束！
　　蓝狱、红狱总部被彻底摧毁，从法阵到殿宇，湮灭成渣。
　　红狱半圣、蓝狱半圣，全部战死！
　　三千七百多杀手阵亡！
　　只有两狱狱主带着部分亲卫侥幸逃脱。
　　杀手工会更被夷为平地。这里没有特殊的强者，但作为发布命令的重要地方，丢的是颜面。
　　战争结束，消息却似惊雷如海啸，迅速席卷中域南部。
　　作为地下世界的主宰，人间狱在名声上不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