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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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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很多人来说,这点东西能让他们辩别公文是从郡国还是县发下来的,是收田租的还是收口钱的,又要收多少。如果有人多收,又该如何举报、投诉。
  对这些,很多人一开始并不当回事。他们根本没机会看到公文,朝廷的诏书也好,郡国的文书也罢,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要交多少税,都是上门的官吏说了算。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能认识自己的名字。
  很多人其实只有姓氏,没有正式的名,正别说字了。
  黄猗等人很大的一部分工作内容就是帮这些目不识丁的士卒或者百姓取一个像样的名字,而不是到处可见的李伯、刘仲之类。
  一开始,各地的大族豪强没当回事。
  劳役征不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不觉得庶民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能怎么样,只把这件事当作谈资。
  直到他们听这些庶民讨论起度田。
  ——
  毛玠提着衣摆,站在河堤上,看着围在一起的将士和百姓,眉头紧皱。
  黄猗站在一块木板前,一手拿着一根树枝,一手握着一团烂泥。
  木板上用泥抹了一个大大的民字。
  黄猗穿着无袖的短衣,脚踩在泥中,裤脚卷得老高,声音也有些沙哑。
  “什么是民?”他用树枝敲打着木板,环顾四周。“我们经常听到‘不与民争利’这句话,这个民指的又是谁,又是谁与民争利,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要不然,你们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毛玠听得心头一跳,很想赶过去打断黄猗。可是一看脚下,他又犹豫了。
  地上的土浸了水,被无数双脚踩得稀烂,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程昱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见毛玠进退失据,他不禁笑了一声。
  “孝先。”
  毛玠转身,见是程昱,连忙行礼。
  他虽然和程昱不太投契,毕竟是君臣,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毛玠转身看向正说得慷慨激昂的黄猗。“程相也是为此而来?”
  “不是,我是来和他商量其他的事。孝先,我最近忙秋汛的事,相府中的事,你多费心了。”
  “份内之事,毋须程相吩咐。只是……”毛玠想了想,将程昱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子美教化将士、百姓自然是好的。只是朝廷有关度田的事还没有定论,现在就公开宣讲,是不是不太合适?”
  程昱立刻明白了。“有人到你那儿反应去了?”
  “附近的几个县都在传,人心惶惶,搞得其他的县也不安,派人过来打探消息,看看国相府是不是有新的命令。”
  “暂时还没有。”程昱了然于胸,一点也不着急。“让他们安心些,朝廷没有正式的诏书之前,梁国不会推行度田,暂时也没有试行的计划。不过孝先啊,说起这件事来,我倒想和你商量商量。”
  “程相请说。”
  “秋后你去长安上计,可别漏了我梁国军民一起防汛的事。你看看,就这么一点人,才十几天时间,就修了这么多长的堤,连我都没想到。大乱之后,所有人都想尽快过上好日子,民心可用啊。”
  程昱一边说,一边指着工地,向毛玠介绍这些天的进展,喜形于色。
  他之前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毛玠虽然对水利之事不太熟悉,可是听了程昱的介绍,也觉得进展很快。照这个速度,就算今天有秋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样的政绩,的确值得上计时大说特说。
  “可是度田的事……”毛玠没忘了自己的来意。
  “度什么田?”程昱一挥手。“没有的事,让他们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可以向你保证,除非朝廷有诏书下达,否则我绝不会在梁国推行度田。”
  毛玠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说道:“可是子美公开宣讲度田的事,万一百姓激愤,要求度田,如何是好?”
  程昱一愣,抚着胡须想了想,问道:“孝先,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了。你倒是说说,若百姓要求度田,这算不算民意?”
  “这……”毛玠哑口无言。
  程昱又道:“若是百姓要求度田不成,愤而起事,我该不该派兵平定?若是不派兵,那是失职。可若是派兵,这些兵可都是想度田的人啊。当初黄巾起事,不就是要均贫富么?”
  毛玠的脸色大变,额头汗珠密布。
  程昱看得真切,不禁暗笑,随即又道:“孝先,既然有人找你,正好有件事处理一下。秋汛是为了所有人,万一决堤了,谁也逃不脱。他们不出力,出点钱粮总是应该的吧?何况有些人去年的租赋还没交,难道他们想再拖一年?我是没什么问题啊,可若是这些人没饭吃,那可有点麻烦。”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程昱,毛玠浑身冰冷。


第七百五十三章 荒谬绝伦
  黄巾之乱的根源是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有人说,这是五行更替,汉家火德已衰,当有土德取而代之。
  相信这种说法的人很多。几十年前,就有人声称自己身负土德,当代汉而立,各种谶言层出不穷。
  黄巾之黄,也可以理解成土德之黄。
  但很多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一点,五德轮回这种事只有士大夫才关心,普通百姓根本不在乎谁坐天下。
  他们更关心能不能吃饱饭。
  黄巾军就是一群没饭吃的流民,而流民的根源是兼并。
  兼并的问题一直存在,士大夫们也清楚,但他们成功的将矛盾引向了朝廷。是皇帝昏庸,重用宦官,横征暴敛,这才引起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诸如此类。
  直言问题的根源是兼并,而兼并的主力是各地豪强的清醒之人不是没有,但这样的人声音太弱,很容易淹没在汹涌的舆论之中。
  毛玠就是一个清醒之人,但他更清楚,度田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阻力太大,无法推行。
  朝廷想过度田,光武皇帝在位时就推行过度田,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后来还是不了了之,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问题。
  黄巾八方俱起,声势浩大,结果如何?不到一年就被平定了。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朝廷与黄巾合流,结果又会怎么样。
  现在,这个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朝廷要度田,无数百姓也想度田,反对度田的只有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世家、豪强。
  毛玠立刻意识到,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度田还真有成功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毛玠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冷汗却一阵接着一阵。
  他觉得这事太荒谬了,荒谬得让人无法相信。
  黄猗看到了他们,讲完一段后,走了过来。
  “程公,这是……”
  程昱凑在黄猗耳边,说了几句,拍拍黄猗的肩膀,带着人匆匆走了。
  黄猗走到毛玠面前,伸手在毛玠面前晃了晃。
  毛玠回过神来,顾不得黄猗手上的泥,一把抓住黄猗的手臂。“子美,你究竟想干什么?非要将梁国弄乱,好出兵平叛才满意吗?”
  “谁要叛乱?”黄猗笑嘻嘻地反问道。
  “……”
  黄猗哈哈一笑,走到堤边的浅水中,清洗身上的泥垢。毛玠站在一旁,看着形容粗鄙,却透着从容的黄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之间,毛玠下了决心。
  “子美,我不等秋收了,我现在就去长安。”
  黄猗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毛玠一眼。“为何?”
  “我想早一天弄清天子的心思,再这么下去,我睡不着。”
  黄猗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也好,能解答你心中疑问的人,或许只有天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准备一封荐书,你到了长安之后,可以直接去找蔡令史,她会安排你见驾。”
  “好。”毛玠难得的没有推辞,一口答应。
  ——
  河东,文秀书坊。
  荀彧、荀谌并肩而立,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上神情却大相径庭。
  “原来……书是这么印的?”荀谌拿着一页刚刚印好,墨还没干透的书页,目瞪口呆。
  他一直很好奇河东的这些书是怎么印出来的,如今亲眼看到了,才知道是如此简单,和拓碑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你不要觉得很简单。”荀彧面带微笑。“这里面有多少问题要解决,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也许每一个问题都微不足道,可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集合起来,才有一部书的出现。”
  荀彧顿了顿,又道:“就像那些耕种自己土地的农士,看似只比佃民多花了一点力气,产量却能超出好几成。”
  荀谌瞅了荀彧一眼,强作镇静地笑笑。“看你这得意的嘴脸。文若,谦受益,满招损。你虽然有些成就,却还是要谦虚谨慎,不可自满。”
  “喏,兄长教训得是。”
  “这书坊最初的想法真是天子提出来的?”
  “你若不信,不妨去长安,当面问她。”
  “她去长安做什么?”荀谌故作随意的问题,耳朵却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他在河东这些天,已经见到了长安传来的邸报。稍一琢磨,就知道长安书坊用了一种更为快速的印书技术。
  这也是他临行之前,一定要来书坊看一看的原因。
  就眼前所见,他相信与长安书坊不同。
  “兄长,这句话,你不该问,我也不该答。”
  “那就不用答了。”荀谌放下书页,甩甩袖子。“也许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我来这里。”
  “这个可以看。”荀彧微微一笑。
  “为何?”
  “这已经不是最快的办法了,很快就会在各郡设立,你真想打听的话,并不难。”
  荀谌心里一紧。他想了想,又问道:“文若,我回去之后,可能会守一郡,你说……”
  荀彧坦然说道:“冀州也是大汉的冀州,冀州如果想设立书坊,当然可以。”
  “当真?”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朝廷已有明诏,只是你没见到而已。回去我让你看一下,你就知道了。不过,就算你在冀州建了书坊,印出来的书也无法和文秀书坊相提并论。”
  “这很难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荀彧拿起一页纸,轻轻晃了晃。“你看到的只是形,看不到的是神。形易似,神难学。兄长,有些东西,不是你在河东看几天就能看得懂的。”
  荀谌瞅瞅荀彧,本想嘲讽几句,可是见荀彧脸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并肩走出了印坊,在廊下缓步而行。
  “文若,你说,朝廷会如何处置冀州的事?”
  “兄长是担心朝廷趁机进兵吧?”
  “嗯。”
  “那你大可不必。天子如果想用兵,去年就不会让袁绍离开彭城。既然下了诏书,将重心由征讨改为文治,就不仅会轻易改变。就算冀州不自量力,主动挑起事端,朝廷也没什么兴趣。”
  荀谌有些惊讶。“天子有这般定力?”
  荀彧笑笑。“天子虽年少,城府却极深。你若是有心,我建议你不必急着回去,去长安看看,正好听听太学论讲。兄长,我敢说,这次论讲的意义要比石渠阁、白虎观的会议更重要。身逢其时,错过未免太可惜了。”
  “真的?”
  “不瞒你说,我都在想着要不要以赴朝请的名义,去长安看一看呢。”
  荀谌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荀彧。“你若是去,我便陪你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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