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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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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封禅祭祀从多到少、从少到变、从变到无,呈现了这样一种演化路径:中原王朝的祭祀,从神祇本位走向政治本位;从礼仪本位走向实用本位;从神秘本位走向日常本位。
  泰山封禅一步步走下神坛的背后,是中原王朝人皇地位的一步步提高。
  朱祁钰站在南天门的山顶,看着云卷云舒和来时的路。
  从红门到中天门,从中天门到山顶的南天门,朱祁钰和缇骑们爬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中间,朱祁钰一次没休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爬上来了,缇骑们也是大气都不带喘一个,身体素质倍棒。
  他前世来过一次泰山,那一次他一共爬了五个多小时,休息了十五六次,爬到山顶,只想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这一次登山,一次登顶,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经年累月操阅兵马,这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于谦五十多岁,但也走的虎虎生风,并没有掉队。
  “宋真宗封禅再无人封禅了。”于谦看着云在风的吹拂下变化着模样,颇为感慨的说道。
  朱祁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说道:“于少保又有高见?”
  于谦尤擅国家之制。


第六百五十三章 正天下之不正,合天下之不一
  于谦看着天边的云彩,不悲不喜的说道:“臣曾经听闻过一个故事,臣还专门找礼部尚书胡濙,求证过这个故事的真伪,确认为真。”
  跟皇帝讲话,不讲真话就不要说话,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于谦继续说道:“永乐七年,太宗文皇帝北伐,陕西一农夫于泥河滨得玉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朱祁钰哑然的说道:“传国玉玺?是朕知道的那个和氏璧改的传国玉玺吗?”
  脱脱不花献出的是大元宝玺,并非自秦代代代相传的传国玉玺。
  民间传曰:得玉玺者得天下也。
  当年江东猛虎孙坚获得了这枚玉玺,就闹得血雨腥风,交恶无数。
  而后袁术得到了这枚传国玉玺,僭越称帝,离心离德,最后落得众叛亲离,呕血而死。
  传国玉玺的出现,往往伴随着腥风血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于谦的手指在凭栏上敲击着,有些出神的说道:“是,玉制色白微青,螭纽,缺一角以金补,陕西巡抚不敢怠慢,连夜将玉玺送入京师。”
  “胡尚书见到了那枚玉玺,坚称那枚玉玺是假的,理由有三。”
  “一、篆文与《辍耕录》等书摹载鱼鸟篆文不同,说是玉玺上的八个字,与秦时的篆文不同,胡尚书在礼法这块是无出其右的,自然对秦小篆有深入的研究。”
  “二、旁刻魏录者不类,汉献帝被迫禅让,曹丕称帝,让人在传国玉玺上刻上了大魏受汉传国玺,以示禅让和正统,在陕西发现的这枚玉玺上并无此句。”
  “三、则是胡尚书知道这传国玉玺究竟去了哪里,元末宰相、修了辽金宋三史的脱脱帖木儿,酷爱磨玺,喜欢把玉玺磨平了,刻上自己的名字,传国玉玺就被磨平了。”
  朱祁钰一愣,这元末宰相脱脱的爱好有些奇怪,不过想起乾隆乾小四酷爱给名画盖章,这磨玺的癖好,也不足为奇了。
  “原来如此。”朱祁钰当然知道,这玩意儿很难是真的,与其说陕西农民在田地里发现了传国玉玺,朱祁钰更相信脱脱这个完蛋玩意儿把它磨平了。
  这种献祥瑞的方式,大概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陕西上下制造了这种祥瑞的热点新闻,太宗文皇帝只需要就坡下驴,就可得到一个受命于天,皇位正统的名头。
  毕竟太宗文皇帝的皇位,是起兵造反,靖难篡来的。
  胡濙自始至终就是谁在宝座上就支持谁,乃是无德礼部尚书,大明投献第一人,从建文朝一直投献到了景泰朝,六十年风风雨雨,胡濙始终屹立不倒。
  胡濙居然阻止了这场证明朱棣皇位合法性的闹剧。
  朱祁钰怀着几分探究的神情看着于谦,等待着于谦的下文。
  于谦看着陛下理解了他要说什么,才继续说道:“就跟这泰山封禅类似,用一枚玉玺去证明受命于天,就像办一场盛大的祭祀,让老天爷知道功绩的泰山封禅一样。”
  “本身就是很可笑。”
  “胡尚书当时跟文皇帝说:我朝高皇帝自制一代之玺,文各有义,随事而施,真足以为一代受命之符,而垂法万世,何藉此玺哉!”
  “我大明自有法统,何须借着这个不知道真假的玉玺去证明呢?”
  “文皇帝觉得胡濙所言有理,那么祥瑞玉玺就被扔进了内承运库里,应该还在落灰,没人敢拿那东西出来卖钱。”
  朱祁钰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于少保此言大谬!”
  “稽戾王的正统之宝,都被孙继宗给偷了一枚出去,谁知道那祥瑞玉玺有没有被人给偷了去卖钱!”
  “啊?……哈哈哈。”于谦的表情由惊讶到会心一笑,再到长笑不已。
  整个泰山南天门观景台上,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当年南衙僭朝造反,孙忠和孙继宗居然拿出一枚正统之宝,号称要为皇帝报仇清君侧,而且经过有司鉴定,那枚正统之宝居然是真的!
  在正统年间,发生什么事,都不算是稀奇古怪。
  于谦继续解释道:“胡尚书之所以能够说服文皇帝,放弃这祥瑞戏码,而文皇帝认为胡尚书在理的原因,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八个字,政斯之物,于义未当。”
  “胡尚书还对文皇帝说:秦传国玉玺消失已经很久了,今天和宋朝时、元朝时所得的玉玺,应当都是后世照着秦朝玉玺打造故意假冒的。”
  “天下人巧争力取这假货,觉得得到了这所谓的玉玺,就证明了受命于天。”
  “可是受命于天本身,就不是受命于一块石头上、玉玺上,而是受命给德行啊。”
  “所以宋元皇帝,求不到受命于天的玉玺,就命人仿造,得到之后,君臣喜形于色,昭告天下,夸夸其谈,却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却是贻笑千古,让人嗤笑。”
  朱祁钰认真的品味了下胡濙劝谏的这段逻辑,不得不佩服。
  胡濙不愧是礼部尚书!
  他的逻辑很完整,而且还极度的政治正确,顺便拍马屁把朱棣拍的头晕眼花。
  这胡尚书,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师爷之名,实至名归。
  并且胡濙不会在劝谏过程中,让朱棣感到任何的羞辱和不适应,因为朱棣先同意了不搞献宝玺祥瑞的把戏,胡濙才用宋元得传国玉玺贻笑千古,来衬托朱棣的英明。
  朱祁钰恍然间发现,胡濙历来劝谏,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于谦,更加肯定于谦也是高手。
  于谦和陈循的职责是一致的,都是劝皇帝仁恕之道,皇帝手刃兄长,杀亲王、诛驸马都尉,暴戾之名四海传扬。
  但是于谦从来不跟陈循那样,整日里抱着四书五经,跟唱催眠曲一样念叨,而是在不经意间,将他对国家之制的理解,讲的十分通透。
  政斯之物,于义未当。
  受命于天,受命以德。
  这就是于谦说这么多的核心理念。
  作为一个大明皇帝,应该确切的知道大明的法统,不是天授、不是天人感应、不是谶纬、不是玉玺、不是封禅,不是这些政治神话让大明长治久安。
  而在于德。
  封禅、五德、谶纬、天人感应的政治神圣性的褪色,也是皇权愈发集中的体现。
  于谦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一副要讲又不想讲的说道:“正者,所以正天下之不正也;统者,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由不正与不一,然后正统之论作。”
  “若是稽戾王能够明白这正统二字任何一个字,也不至于置天下于危亡了。”
  于谦对正统二字的理解极深,这是他对大明的热爱,他爱的深沉,所以他理解的透彻。
  这番话,他其实对稽戾王说过,可是稽戾王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啼笑不已。
  正天下之不正,合天下之不一,谓曰正统。
  朱祁钰稍加思忖,笑着说道:“于少保何必担忧?朕还是朕,于少保多虑了。”
  于谦在担心什么?
  朱祁钰这次南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唯一一次,甚至可能会在漫长的执政期间,持续南巡。
  因为正如李宾言法四时得到的四时之序那般,大明会持续的出现冬序,那陛下就得多次南巡解决冬序。
  但是文人着墨的这段历史,会如何描述呢?
  大概是曲笔隐晦皇帝的功绩,夸大其词的描述南巡的奢侈。来证明景泰年间的皇帝,是个亡国之君。
  皇帝做了这么多,青史却留污名,是庶孽皇帝得位猖獗,不理朝政南下寻欢作乐,一个【我梦江南好】的亡国之君的特征,怕是跑不掉了。
  我梦江南好,是隋炀帝杨广的诗,最后杨广亡了大隋,杨广死在了江南。
  所以于谦才担心,他的陛下会因为这些而纠结,停下脚步。
  于谦在云海之侧,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看看陛下是否不忘初心。
  于谦赶忙俯首说道:“臣惶恐,臣亦惘然。”
  “臣快六十了,耳闻不言,仅且目见,天下之事,莫过于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这天下时,这宇宙事,大抵逃不过如此。”
  “无论是一个人、一个家、一个宗族、一个商贾、一个地方,乃至周而复始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初时,都能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事不卖力,许是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
  “一如当初高皇帝于滁州。”
  大明的龙兴之地,既不在凤阳,也不在应天,而是在滁州。
  大明的广积粮缓称王也是在滁州,那时候群狼环绕,朱元璋弹丸之地,挣扎求生,手中武将谋士,团结一致,倾尽全力。
  于谦的神情愈发复杂,越发纠结,他略微有些失神的说道:“许是这功业成了,日子好了,这人便愈发倦怠了,也许是天性使然,人性本惰,一小部分人开始懈怠。”
  “而后就跟瘟病那般,这一少部分变成多数,多数变成大多数,大多数形成了风气,仿若向来如此,向来如此就是对的。”
  “正如当初陛下处理隆兴寺附田,对臣所言,问题日后再谈,若是日后陛下也懈怠了当如何。”
  “正如当初高皇帝立铁榜规劝勋贵。”
  人是会懈怠的,尤其是没了迫在眉睫,让人朝不保夕的危急之后,便会愈发的懈怠。
  这种懈怠一旦开始,就如同山上的滚石、如同传染的瘟病,最后形成不良的社会风气。
  明明是错的,但是无法纠正,也无人纠正的风气。
  于谦继续说道:“陛下啊,这兴亡二字便是如此,冷冰冰的。”
  “歪风邪气逐渐形成,甚至没人认为它是错的,尚奢也好,敛财也罢,皆是如此,所有人都不以为然。”
  “如此下去,这政怠宦成就成了,所以有王振僭越神器。”
  “这人亡政息就成了,所以才有弃置交趾,麓川反复。”
  “这求荣取辱也就成了,想英国公张辅征战一生,临到老迈被宦官喜宁欺辱,死后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英国公张辅是战死的,死后尸骨被丢弃,无法分辨,最后合葬了土木堡的青山之上。
  土木堡至今没有英烈祠,虽然有礼部去祭奠,但是英烈祠始终没有设下。
  土木堡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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