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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8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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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尚书、姚侍郎所言极是,国子监上至监丞下至掌教都应该过一遍北镇抚司,如果有问题,也应该一并流海外。”于谦立刻补充说道。
监生要放归依亲,还有一群蠹虫也需要处置。
商辂立刻选择了闭嘴,他发现了,于谦这心是真的黑,比胡濙的心还要黑!
于谦是忘记了国子监的监丞、博士、掌教、助教吗?
怎么可能!
陛下廷议放归监生,于谦就不能越权,将打击面扩大化,这是陛下坚决反对的倍之手段,于谦不能,但是有人提出来,于谦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坊间传言有误,坊间皆传闻于谦刚正,这手段、这心机,刚正在哪里了?连翰林们最擅长的倍之,都被于谦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不同意开窗是吧,直接把屋顶给你掀咯!
商辂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否则这火会越烧越旺,烧到了翰林头上,最后就会烧到他这个翰林院翰林大学士头上。
商辂是懂烧火的。
朱祁钰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才说道:“朕倒是以为,商学士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正统年间风力如此,于少保、王尚书、应天巡抚李贤,皆是这股庞大风力之中的受害者。”
于谦履任地方二十五年,王翱履任地方二十四年,李贤就更倒霉了,到现在还在地方履任。
朱祁钰继续说道:“朕从来不奢求大部分人能够在惊涛骇浪中,能够逆流而上,甚至劈风斩浪,能够明哲保身者又有几人?天下芸芸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人,是群居动物,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能够在庞大风力的惊涛骇浪中,明哲保身都已经很难很难了。
于谦因为得罪了王振,被王振安排通政使李锡弹劾,于谦逮捕入狱,若非于谦在朝中声望极高,朝臣们联名上书,于谦怕是命都给丢了,哪来的正统十四年力挽狂澜?
大明直接南迁变南明了。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也别吵了,国子监组织一次考校,无真才实学者流海外,有真才实学者留京储才,国子监自祭酒以下,助教以上,皆送北镇抚司过一遍,自景泰元年起纠察。”
掌教、助教这一个级别,还没有能力把人送进国子监来,根本不用查,他们要有这个本事,还只是一个掌教和助教吗?
正统年间一概不论,若是景泰元年后仍不收手,那就是失了臣工的恭顺之心,那就得把他们一并流海外了。
北镇抚司现在办案手段很简单,已经没有五毒之刑那么残酷了,直接把人抬进解刳院里转一圈,任何心理防线都会被击溃。
商辂立刻高声说道:“陛下英明!拔擢贤才延揽有策,敬礼大臣宽恤民下,赏罚无失恩威并重,仁恩覃被于寰区,威武奋扬于海宇,乃不世英主也!”
今天这局势,能保住一部分人都已经烧香拜佛了,商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保住几个算几个,剩下不学无术滥竽充数之人,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
朱祁钰嗤笑了下说道:“平日里,都骂朕是亡国之君,今日倒好,成了不世出的英主,商学士啊,朕到底是亡国之君还是不世英主?”
商辂立刻俯首说道:“陛下高瞻览胜,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未雨而绸缪,甘露而掘井,臣等眼光如豆,宁足与陛下论天下哉?”
朱祁钰摆了摆手,示意商辂坐下,他早就见惯了这帮读书人的首鼠两端,这等马屁,不应放在心上。
“陛下,臣还是皆流海外。”于谦却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他仍然坚持皆流海外。
第八百一十二章 赏罚利害,五刑之辟教之末也
攻守之道异也。
现在论到朱祁钰来劝仁恕了,于谦显然不打算放过监生,而且于谦显然有把握说服陛下。
“陛下还记得南衙国子监监生朝天阙之事吗?”于谦说起了过往。
这次南巡路上,让大明朝廷下定决心整饬科场舞弊的并不是仁和夏氏的大案,也不是江南科场舞弊案,而是南衙国子监朝天阙的学子,若非陛下出面,事情很难平息。
让于谦担忧的学阀扰乱大明朝堂形制的也是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看似寻常,没有死人,这帮监生回监之后,也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惩罚,在景泰年间动辄斩首数百数十的大案之中,再寻常不过。
当时只道是寻常,但是回过味儿的于谦,越想越是害怕,大明科层制的官僚体系是大明社稷的基石之一,而这块基石被学阀所垄断的后果,不言而喻。
从这个案子去讲,于谦认为流放海外已经非常仁慈了,在这次廷议之前,于谦的总目标是劝陛下少杀人,现在他的目标是说服陛下将监生流放海外。
“记得。”朱祁钰当然记得,他选择亲自出面让监生与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奏对,最终化解了这次朝天阙的大案。
在朱祁钰看来监生们不理解朝廷的政令,既然要见他,他自然可以出面和这些监生们好好聊一聊,误会解除便是。
但是很显然,朱祁钰小看了这件事对于谦的冲击,在臣子的眼里,这等同于造反,千年的君君臣臣,这是完全没有了君臣大礼,已经不能为大明臣子了。
于谦往前探了探身子认真的说道:“陛下,臣以为法不容情,既然是科场舞弊,既然是贪墨大蠹,就应该以雷霆手段震慑,防止此类的事,日后继续发生。”
“陛下为天子至尊,监生肆意,既然已经全失恭顺之心,理应严惩不宥,否则天下人人竞行,何以待之?”
于谦的狠辣让商辂极为震惊,而于谦的理由,让商辂没有办法反驳,南衙监生的朝天阙这件已经被尘封的往事,忽然被提起的时候,商辂都无法为监生们求情。
朱祁钰面色严肃的说道:“监生涉世未深,不谙世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的后果,全凭意气用事,这个年纪的血都凉了,大明也就亡了。”
“朕以为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有真才实学,仍可留京,在国子监就学。”
朱祁钰依旧在坚持他的想法,监生都很年轻,年轻人做事若是都瞻前顾后,甚至老谋深算精于世故,大明就变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大明,这样的大明是朱祁钰想要的大明吗?
显然不是。
于谦沉吟了片刻,摇头说道:“陛下容禀,汉室江山代有忠良,即便是这一万九千人流放海外,大明仍有前赴后继者,为大明沾巾堕睫沥胆披肝不在他门,誓于死节。”
“惩枉戒弊,天公地道,荡涤寰宇,天下清明。”
大明不缺读书人,于谦不认为惩处了这些罪恶会凉了大明士子或者青年的心,反而是惩弊治乱,拨去了大明士子头上的阴云,让昏暗的世道,看到一丝曙光,才是大道之行。
朱祁钰沉默了良久,整个文华殿上,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这是于谦在逼迫陛下不仁吗?
并非如此。
苛责监生的是于谦,中书舍人会把于谦的话留在起居注上,最后再如实的记录到实录之中,实录上只会写【谦谏监生流海外,上不忍欲复查试,谦又谏,上以义不从,谦又谏,上勉从之。】
于谦会被后世的读书人骂成什么模样,可想而知。
就这一段,于谦活脱脱的就是大明权臣的模样,日后陛下不在了,在某些人反攻倒算之时,于谦怕是要被挖坟掘墓鞭尸了。
“陛下,留下的监生,也不会对陛下感恩戴德,反而会咬着后槽牙恨的牙根都是痒的!人都是如此,不会看到自己的错误,总是在挑拣别人的过错,他们会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到陛下而不是自己。”于谦又抛出了一个理由。
陛下的宽宥,在监生们看来,完全是迫害而不是仁善。
他们不会感念一丝一毫陛下的宽仁,而是恨得咬牙切齿,而后用最恶毒的语言、最狠辣的评断去论述陛下的宽仁之举。
“犯了错误,就要遭到惩罚,在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理当三思而后行。”朱祁钰看着于谦说道:“这是孔圣人教的道理,朕三思再思,仍然以为,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宛山石幢勿多高,下粥黄豆吃忒廒。少年郎少年事,浪子回头金不换。”
于谦看陛下仍然坚持,也是沉吟了良久,才俯首高声说道:“陛下宽仁。”
群臣听闻于谦终于妥协,长松了一口气,连文华殿的空气都不再那么的凝重,立刻齐声说道:“陛下宽仁。”
朱祁钰摆了摆手,示意群臣安静下来,才说道:“朕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三思之后,觉得于少保说的有道理。但是再思之下,于少保的身前事身后名,更加重要。”
“求荣得辱,亡国三兆,朕不能让天下忠义之人寒心。”
政治其实就是选择题,朱祁钰选择了保住于谦的清誉。
朱祁钰必须要保证于谦的身前事身后名,必须要让于谦善终,而且他死后的仍然是那个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
就像汉宣帝刘病已,明明已经把霍光上下满门,甚至继承霍去病彻侯的霍山、霍云都给杀了,但是最后还是把霍光抬到了麒麟阁十一功臣之首。
人们讨论霍光的时候,多数会讨论显夫人的愚蠢,以及霍禹、霍山、霍云没有恭顺之心,但是显夫人的愚蠢,何尝不是霍光治家不严的结果?
这就是汉宣帝要的结果。
人是会死的,朱祁钰活着的时候可以保证于谦的清誉,可是他死了,他还能管得住吗?
所以,为了保住于谦的善名,朱祁钰仍然选择了自己的处置意见。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说:看看于少保为了劝狗皇帝仁恕,做了多少的努力,但是狗皇帝一句都听不进去,薄凉寡恩,杀孽深重,连于少保都劝不住。
垃圾都会丢到朱祁钰的坟头上,而不是于谦的坟头上。
朱祁钰是皇帝,他的身后荣辱,是交给春秋去论断,而于谦是交给人文墨客去论断,朱祁钰有为尊者讳护持,于谦没有。
“臣……”于谦这才知道陛下为何会话锋一转,仍然决定考试之后,再行去留,一时于谦有些语塞,他万万没料到,最终促使陛下如此抉择的原因,竟然是他自己。
“朕以为求荣得辱的贻害比科场舞弊更重,不知于少保以为如何?”朱祁钰颇为平静的说道:“朕也是从国家之制,从大明的长治久安去考虑,汉室江山代有忠良不假,可是也要给这些忠良们施展才华的舞台。”
科举舞弊,自科举诞生之初,就一直伴随着科举灭亡之时,科举一直是肉食者们的自留地,寒门也是门第。
不会因为朱祁钰的严加整饬,而有更多的改变,可是为了大明鞠躬尽瘁的于少保的清誉被读书人给毁了,大明还有忠良施展才华的地方吗?
“陛下圣明。”于谦思忖了片刻才俯首说道。
群臣齐声喝道:“陛下圣明。”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选择揭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那么进行第二个议题吧,西域行都司之事吧。”
这次的沟通相比较上次顺畅了许多,但是西域行都司的设立,仍然有三分之二的反对意见,朱祁钰也没着急,西域乃是千年大计,不计较一时得失,廷议论证的次数越多,考虑的越多,日后推行的时候问题就越少。
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
国子监的考试很快就来了,这次重点考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管子》与算学。
《管子》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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