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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9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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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拜礼,那是儒家五常大伦。
这胡濙要是真的跪下了,小黄门这些人都要挨老祖宗的骂。
几个小黄门赶忙上前,架住了要跪的胡濙,这便撕扯了起来。
胡濙要跪,小黄门不让,这小黄门也不敢用的力气大了,万一弄出什么事儿来,小黄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一时间便僵住了。
一个机灵的小黄门在胡濙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跑进了大别墅内,在书房找到了伺候陛下舞文弄墨的兴安,急急忙忙的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胡少师在门前闹起来!”
朱祁钰听闻笑着说道:“宣,让胡尚书进来便是。”
刘吉全程都有些茫然,就是进了陛下的书房,还是有点懵,他师父胡濙这招数,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倚老卖老,无理取闹!
这嘴上说的是请罪,可是这事儿这么办,真的是在请罪吗?
“胡尚书,看看朕这幅字如何?”朱祁钰让胡濙等人免礼,而是指着自己刚写好的那几个字,惟愿华夷一文轨。
胡濙老了,眼神有些浑浊,他定睛一看,便知道出自哪里,胡濙笑的格外真诚,他猜对了,陛下并非懈怠,而是最近朝中事情繁杂,尤其是这北伐一事,似乎没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不上不下,不进不退,打不得,退不得一样架在了那里。
陛下这一日,不过是对过去做个总结,找到一个目标,便是找到了方向。
“好!这字好啊!”胡濙看完内容,直接一记阿谀奉承就说出了口,甭管字写得到底好不好,皇帝丹青笔墨再好,有治国有方重要?
况且陛下这字确实不错。
“胡老师父,这十二惟的永乐大钟,为何而建?”朱祁钰则是看着那副字出神的问道。
胡濙反复斟酌,才感慨良多的说道:“永乐十九年迁都之后,三大殿失了火,朝中起了非议,文皇帝心里憋屈,就想找荣国公道衍和尚聊聊,可是这道衍和尚先行一步,永乐十六年就走了,文皇帝心里话说不出,便这么闷着,而后便写下了这十二惟愿,算是给了朝臣们一个回答。”
永乐十九年迁都之后,朱棣的日子反而过得不如之前自在了,这刚迁都就是三大殿大火,是与非、功与过闹得愈演愈烈,而当时朝中围绕着太子和汉王府的争斗也是极为凶悍,绝非胡濙轻描淡写的非议二字可以概括。
朱棣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可是这姚广孝,也就是荣国公道衍和尚已经走了。
朱棣若是有功于社稷,那为何招致天火,这刚迁都就是一把大火?为了回答这个功过的问题,这才有了这十二惟愿的永乐大钟,这是朱棣留给子孙的宏愿。
“没什么用。”朱祁钰摇头说道,若是他,他就不回答,无愧于心,无愧于社稷,无愧于芸芸众生,由他们胡说八道便是。
“明日例行廷议便是。”朱祁钰对着胡濙说道,他不是累了要直接开摆,翰林院的翰林们蹬鼻子上脸说他是隋炀帝杨广,他只是不认同,也没生气。
他只是在思考北伐到底为何,这个答案,在这一天休沐中,逐渐清楚了起来。
“陛下英明。”胡濙赶忙俯首说道。
“这道中旨送往中路军,让濡儿替朕看望下商学士。”朱祁钰摸出了一份中旨,让朱见深代皇帝看望为国负伤的商辂。
这道中旨是鸽路送去的,太医院的院判欣可敬已经出发,要亲自前往中路军,看看商辂的伤势,防止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就这么一命呜呼在北伐的路上。
朱祁钰的中旨来到了中路军的大营,中路军扎营在了应昌,应昌依山傍水,面前便是答腊海子,背靠曼陀罗山,而在湖的对面则是三石山。
这里是瓦剌的夏盘营,可是这夏天已经到了,这瓦剌因为大明军的北伐只能活动,在冬盘营的范围,这一下子,牲畜不兴,人丁不旺了。
商辂身上盖着毯子,躺在躺椅上,这伤势还不能独行,稍微走动一二便会牵扯到了胸口的伤,钻心的疼。
“商学士接旨。”宦官拿着皇帝陛下的中旨宣读之后,朱见深才能代陛下探望,这是礼。
商辂想起身,宦官赶忙说道:“陛下有旨:商学士不必拘礼,咱把商学士从清贵的位子哄了下来,出来办差,劳累奔波却遭此大难,商学士不要埋怨咱便是,快些好起来,好为大明继续效力才是,着沂王深代为探望,以表君臣之谊,钦此。”
商辂是三元及第,对礼法的追求比胡濙还要苛刻一些,这到底是君君臣臣的儒教大义重要,还是圣命重要,商辂说了不算,他的身体不支持他遵循儒教大义,起不来就是起不来。
商辂只好躺在躺椅上,带着几分虚弱的口气说道:“臣谢陛下圣恩,大明生养之恩,自当以死报社稷。陛下荣恩,辂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披肝沥胆,在所不辞。”
朱见深这才走了进来,询问了下随行医倌商辂的病情。
“陛下说了,让商学士不要再随军征战了。”朱见深首先传达了圣意。
“殿下,臣这几日困于病榻之上,不闻外事,请问殿下,粮草可有错漏之处?”商辂歪着身子问道,这几日身体上的疼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是比较担心中路军的局势,他中了一箭两眼一抹黑躺在了病榻之上,可是这粮草到底是否出了问题,商辂心里就像是住了一只猫一样,抓心挠肺。
朱见深笑着说道:“粮草无碍,来袭之人已经击退,杀敌四人,俘虏七人,让贼虏逃了三人,粮草被焚了一百三十二石,当时将士伤了五人,这五人就有商学士,受伤最重的便是商学士了。”
“若是真有事,大明军也会先把伤员撤下,这医倌们都还在,自然不会有事。”
商辂也是倒霉催的,他本就是个读书人,又不像王复那般家学渊源,有武艺傍身,这躲闪不及,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个,战场之上,历来刀剑无眼,箭矢可不管你是不是三元及第,射箭的人也不知道他射的那箭能不能中,更不知道自己射的是谁。
“那便好,那便好,无碍便好。”商辂靠在躺椅上,神情轻松了许多,虽然在医倌们的言谈里,他也能感受到那种有条不紊,不像是溃兵的模样,但是从朱见深的口中听到了粮草无碍,这心里还是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轻松。
皇帝交代下来的差事,他到底是没办砸,他这个读书人到了军营,也不是来刷履历,耽误大明兵事。
“那朝中是和是战,闹将明白了否?”商辂再问。
朱见深说起这事,也是满脸笑意:“这御史们本来主和,谁承想那阿剌知院心里没数,跟礼部说要杀了于少保才能谈,这一下子翰林们、御史们立刻不乐意了,还弹劾了鸿胪寺卿马欢办事不力,嚷嚷着要打,吓得明公们朝天阙,跑到了讲武堂问陛下什么意思。”
“翰林们和御史们不乐意那是自然,可是这阿剌知院,是不是败仗吃多了,吃糊涂了?”商辂侧了侧身子,满脸的不敢置信,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但是依旧满脸的诧异。
商辂很快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这件事不对,阿剌知院这话不是讲给大明听的,而是讲给瓦剌诸部听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只要稍微露出一些怯懦,那些草原的鄂拓克立刻就会把他的人头献到大帐之下,祈求大明宽恕,这才是他如此说的原因。”
“这最后一口气,不能散了,散了就彻底的散了。”
“商学士大才!”朱见深闻言,恍然大悟,大明自有国情,那瓦剌诸部也不是一块钢板,商辂所言,大约才是阿剌知院如此狂妄的理由。
“陛下怎么说?”商辂追问道。
朱见深颇为严肃的回答道:“陛下说:惟愿华夷一文轨。”
“好,好,好!”商辂连说了三个好,他面露喜色一拍扶手说道:“一鼓作气势如虎,若是突然停止了攻势,这华夷一文轨,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实现,好!”
这一拍,又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商辂直抽抽,但他还是满脸喜色。
景泰年间的大明朝臣都是战争贩子,连三元及第的文臣都如此主战,人心可用,如是也。
第八百九十五章 没有赢家,都是输家
商辂的伤势真的很重,差一点就死了的伤,好起来并不会很快,大军正在整顿军务,不日便将启程继续北伐,不会因为商辂的伤势而逗留片刻。
欣可敬赶到了应昌时,商辂的伤势仍然无法自行活动,一应都需要人护持左右,但是比之之前一动就牵连伤口,已然好了许多,欣可敬可是在解刳院里当值的首席医倌,和陆子才并为院判,他手上解剖的人,比大多数人一辈子见过的死人都多,欣可敬看完了伤口,只能说一句命大。
“当年王复兴和所差点就死了,王复当初的伤势是多处中箭,但你这一处,就差点入了肺腑,那便是大罗金仙难救了。”欣可敬给商辂换完了药,又是好一番叮嘱。
“不修边幅,让欣院判见笑了。”商辂的伤势还不能见水,也没洗漱,这邋邋遢遢的模样,商辂很不习惯。
欣可敬摆了摆手,在他眼里,商辂只是病人。
商辂是清楚王复是大明夜不收的,具体而言,就是作为陛下的拥趸,作为皇党,他有这个知情权,作为三公九卿的太常寺卿,这官位是极为清贵的,不过也就是清贵而已。
“京师有什么动作吗?”商辂打听起了京师的事儿,欣可敬自京师来,比他更知道京师里的动静,商辂最关心的就是前段时间的是和是战的结果。
欣可敬笑着说道:“胡少师在陛下的门前好一顿折腾,都那么大年纪了,陛下罚也不能罚,只能谅解了,陛下复了朝,这兵部还没说话,都督府们的将军们还没开口,那些个翰林院的翰林、御史们,群情激奋,要求陛下应以雷霆之怒,惩戒阿剌知院。”
“陛下知道商学士心系此事,还专门写了道敕给我,还叮嘱,若是商学士身体不堪,便不要告诉商学士;若是商学士有心力,便告知。”
商辂的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下,虽然面色平静,可是内心早已经是波澜壮阔,商辂最是清楚,细微之处见性情,这一番举动,让商辂内心五味陈杂,孟子尝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句话其实不太符合君君臣臣的儒教礼法,即便是儒学士对这句也是忌讳莫深,可是陛下如此待臣工,臣工何以为报?
“商学士。”昌平侯杨俊带着朱见深来到了商辂的房间内,再次来看望商辂。
商辂学富五车,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并不是浪得虚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商辂的学问在实践中,日益精进,朱见深这几日时常过来看望,说是看望,更多的是请教。
“见过沂王殿下,昌平侯。”商辂欠了欠身子,他实在是不便行礼。
朱见深笑着说道:“明日大军开拔,这夏盘营留下了两千军,等到大同府卫军前来协防,商学士勿虑,应昌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昌平侯这几日把周围打扫的很是干净。”
“这次绝对不会有人敢袭扰应昌了。”杨俊这些年沉稳了许多,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商辂负伤完全是意料之外,作为大明唯一一个合法的三元及第,商辂在士人心中的地位极高,这次商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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