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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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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呃,怎么有条狗?呃……它就是本王皇兄钦封的‘狗威将军’是吧?不对吧,本王皇兄册封的,那可是一条威猛的大黄犬啊!啥?为了救本王,蓬松的黄毛都被烧焦了?好吧!将军辛苦,还请将军替本王作证!本王今日,便要诛杀欲谋害本王以及王妃,还有信王世子的反贼!可有英雄,愿为本王诛杀此僚!”

    围观者甚重,然而动情者寥寥,更无轰然应诺,毅然出列者。

    那侍卫长眼见如此,心中正自庆幸,同时也正自鄙夷。

    重真却已看向一旁的佩刀勇士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信王,标下乃大明辽东关宁军征辽副将黄重真麾下守备,周吉!”

    “周吉将军,你可否替本王,诛杀此僚?”

    “周吉拜谢信王替我家冤死将军报仇之恩!”周吉单膝跪地,起势转身,抽刀而出,一气呵成。

    眼见这来自辽东关宁的小小守备,竟真的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杀意,那柄厚重的大砍刀更是寒光闪闪。

    那侍卫长真是慌了,以狗爬的姿势往后退却,同时口中颤颤低呼:“别杀我!别杀我!”

    周吉大踏步地上前,举刀就要砍下去,可就在这时,一道尖声大呼,让他生生地止住了刀势:“住手!”

    周吉听出了那是魏忠贤的声音,于是依言住手,还刀入鞘。

    侍卫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惊觉,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全身。

    魏忠贤从自发分开的人群当中走出来,那双阴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重真。

    可还未等他开口,侍卫长便连滚带爬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凄惨地大呼道:“公公救我!”

    “你……放开!”魏忠贤大怒,甩了两下腿没甩开,不过他身后的一些扈从已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愤怒地将两者分开。

    “愚蠢!”魏忠贤毒蛇一般盯了一瞬,直让后者心内发寒,可其紧接着吐露而出的那句话,更是让他浑身发颤,“杀了他!”

    “公公!不!公公!”侍卫长跪在原地磕头如捣蒜,可被其视作救星的那个效忠对方,早已踏步往前走去,其眼中唯有重真,哪还有他的影子。

    “权阉……”侍卫长的破口大骂才只开了一个头,便连同他的头颅在内,被周吉猛然出鞘的钢刀,一刀被削断了,却伤口平整,无丝毫拖泥带水。

    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二狗旁边,二狗叼着就甩到了稍远处的景观鱼塘内。

    鲜血喷涌,侍卫长的身躯跪趴在地上,瞬间便没了生机。

    惊呼声四起,但都非常非常压抑,甚至惊惶。

    周吉与黄小贰却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倒是重真,被唬得往后退了一步。

    还轻轻地拍打着胸膛喃喃道:“哇!想不到杀人这般恐怖!早知道就不在这里杀了!本王的庭院啊!本王的土地啊!嗯,改明儿让人整饬一下……”

    魏忠贤回头看了一眼,却只不屑地撇撇嘴,便连名动天下的原东林魁首杨涟,都是他亲自用钉子钉进脑门残害的,岂会害怕区区砍头?

    围观之人,无论奴仆还是官员,与其说是在害怕这鲜血淋漓的场面,还不如说是在恐惧自己的气场。

    念及此处,魏忠贤桀桀地怪笑了两声,这夜枭般的声响,顿时惊醒了“信王”。

    重真豁然抬头看向他,像是这才意识到他的到来一般,讶然说道:“啊?公公来了!本王……”

    看着他那既恐惧自己,又很想与自己套近乎,还有保持信王威严的样子。

    魏忠贤终究无法确定,这个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几乎可以断定便是那只大蝗虫的少年,究竟是来自大明辽东,还是于京师信王府的高墙之内土生土长的信王。

    (

 第312章 小伍的少女遐想天真纯洁

    其实,就在正处于出恭状态天启,接到李标的禀告之后,就第一时间将他派来了,他又是抄近路来的,因此刚才的那一幕幕,全部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唯独不可置信的是,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若是那个被自己买通了的侍卫长,是瞎了狗眼才认错的人,那么信王妃呢?与信王朝夕相处,还怀了他孩子的信王妃,总不会认错人吧?

    魏忠贤的扈从曾经分析,那一夜发生于狗尾巴胡同里的事情,便是那只大蝗虫捣的乱,小伍那个丫头的初次,也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可若是如此,那小丫头应该认出他来才对,信王妃也应该恼恨他才对,怎还会依进他的怀里,便连昏睡过去了,还在充满依赖地喊着“夫君”呢?

    魏忠贤一直认为自己不但有着洞悉全局之能,还有着洞悉人心的本领,却依然无法于短时间内理清这些一团乱麻的事件。

    他想得头都疼了,只好摇摇头,暂时不去细想。

    他将一双阴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重真。

    重真的眼神先是闪烁了几下,这才挺起胸膛,勇敢地与之对视起来。

    “好吧。”魏忠贤觉得信王本人可比他的侍卫长聪明多了。

    要想于短时间内试探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便只好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低眉顺眼地说道,“老奴来迟,信王受惊了。”

    “魏公公,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情嘛!”重真恨恨地说道,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懦弱王爷嘴脸。

    魏忠贤心中冷笑,嘴上却道:“老奴定会如实禀报皇上,严查幕后指使之人!”

    重真连道:“公公哪里的话,始作俑者已然授首,哪还有幕后指使之人!公公只需替本王问皇兄讨些银子来,将这王府彻底修缮一番便是!本王可不想王妃因为此事而受到惊吓,唯恐动了胎气!”

    魏忠贤道:“本王所请,皇上必定应允。信王尊荣,还请暂时移驾,修缮王府之事,便让老奴全权处理吧!”

    重真道:“那不用,公公秉笔司礼监,应时时伴随皇兄左右,怎可随意离岗?公公只需拨些银子来……不瞒公公,王府日旧,其实本王早就想修缮了!”

    “这……”魏忠贤抬起眼皮深深看了重真一眼,还是无法看出丝毫的破绽,便道,“老奴遵旨,那老奴先行告退。”

    “别……公公暂时留于此处,替本王主持一下此时的乱局吧,公公经历丰富,可不像本王般窝囊。”

    重真“苦涩”一笑,又道,“本王得去看看王妃,还有将重真小将军好生安葬。哎,多好的一名戍边将士啊!听说他乃是关宁军中最出类拔萃的少年将军,竟为了救本王而葬身火海,可惜,实在可惜。”

    魏忠贤觉得这小子就是拐着弯儿,在骂自己自小无赖,又自宫入宫的人生,却苦于抓不到证据,便只好于心中大骂:“你才经历丰富,你全家都经历丰富。”

    然而,重真却已指挥着悲痛的周吉与黄小贰,抬着真正的信王之躯,往府外走去,被烧焦了一大圈狗毛的二狗“汪汪”地跟在身后,那声音,如怨如诉。

    “这背影……”魏忠贤对于重真还是挺熟悉的,对于信王也就这段时间略微有些关注而已,但却没有见过,因此虽无法置信,却依然不敢断定。

    “真是一条忠犬啊!”魏忠贤又看向呜呜悲呼的二狗,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现实,暗忖道,“信王这小子,命还真大啊!倒是可惜了那只蝗虫!”

    重真才不愿意跟魏忠贤一块儿玩呢,毕竟这家伙对于自己,还是有些熟悉的。

    因此,至少也得让自己换身衣服,化个淡妆啊啥的。

    同时,也必须将身为大明王爷所需要的注意事项,都好好预习一遍。

    “老子怎么有种回到明朝当王爷的感觉呢?嗯,或许还不止!不久的将来,或许还能登上今早触摸过的那张皇座!亚历山大啊!”

    重真抬眼往往阴沉的天空,对于命运的安排,很是无奈。

    他从来都是一个愿与命运抗争的人,因此明知命运难改,还是不肯服输。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他咧嘴一笑,于心中张狂地大声呼喊。

    周玉凰其实很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第一次被那个坏坏的家伙夺去了,却为什么贞洁豆还在,以至于便连宫内的验身嬷嬷们,都未曾发觉。

    “难道是那家伙太不顶事儿了?还未抵达目的地,便已缴械了的缘故?”但凡是想起这一茬,周玉凰的脸颊便会滚烫无比,以至于信王以为是他的功夫好。

    周玉凰更加不能确定,自己腹中的这个胎儿,到底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信王的?因为与信王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她还刻意留意了床单上有没有落红。

    那一朵鲜艳的娇艳之花,当真是将她给惊呆了。

    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很快她便发现,她怀孕了。

    周玉凰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中她还是那个在西席的耐心授业之下,从而倾力学习的小女孩。

    他的父亲为了而竭尽了全力,哪怕吃不上饭,也要延请西席,哪怕因为延请西席让女子读书而受人嘲笑,也依然坚持不懈。

    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成长,那是她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时光。

    哪怕长大之后,她赫然察觉父亲的用意,乃是为了让她长大之后能够嫁个好人家,最好是高官乃至勋贵。

    她也依然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父亲,有他的神棍父亲那般目光深远,那般平凡而又伟大。

    望着父亲的脊背一年更比一年佝偻,周玉凰很庆幸自己能在信王妃的选拔之中脱颖而出,被当朝刘太后和张皇后所看中,也被信王本人所一眼相中。

    哪怕信王并非她心目当中满分的郎君,她也觉得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直到广渠门外受采花贼掳掠,自己首次与那个来自辽东的少年,有了关联。

    信王、自己,他,也曾一度被京师的好事少年们,好一顿谈论,甚嚣尘上。

    好在,他、自己、信王,对此都并未多加理会,才让这些谣言,尘埃落定。

    或许除了当事人之外,便唯有那个无意之中促成了这桩情缘的权阉,才能洞悉一二,便连信王都被蒙在鼓里。

    但权阉志不在此,便也没有深究,毕竟当朝皇帝也就是信王的兄长,已因此而大怒,并特别授意不许为难小伍这个代主受害的丫头。

    也正是因此,小伍才于被察觉出并非完璧之后,还能跟随自己嫁入信王府。

    信王倒也君子,对这个经由此事便像是成长并且沉默了不少的娇俏婢女,颇为照拂,也从来未曾有过收作通房丫鬟的念头。

    “我的信王,我的夫君……”

    念及信王,周玉凰终究忍不住深深一叹,眼睑微动,悠悠醒来。

    映入那略显迷茫之眼帘的,乃是一方陌生的帐顶。

    微微转头,入目的也赫然是一个颇为奢华但却陌生的房间。

    小伍那丫头正拄着下巴,在床沿巴巴地打瞌睡呢。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周玉凰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如何于这命运之中,坦然自处。

    她没有去叫醒床沿那个如同姐妹的小丫头,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笑。

    就像稳重的姐姐,宠溺地瞅着自家俏皮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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