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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勾栏-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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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砚跪于地上一双眸热烈地望着。

    我斜卧在榻上揉着太阳穴二指拎来金凤缠龙的褥子徐徐盖在身上“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既然我是这剑鸣派的尊上怎会在勾栏。而易容大师既然潜伏在我身旁为何不早些告之。”

    “潜入勾栏是尊上的主意。青纸只敢在旁边帮衬着却不敢逾越若不是宫归艳生疑偷袭您破了计划。青纸也不敢把您带回。”

    我支颐脑袋漫不经心“好一个不敢不逾越。”

    她身躯微抖“青纸罪该万死请尊上责罚。”

    “我可不敢罚你。我现在没了记忆也不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一双眼弯成柳叶眉笑得很是明快“不过……若被我查出你话里丁点儿的隐瞒我也自留不得你。”

    “属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下去让我听听。我倒想知道你说的这个让我受了好些皮肉之苦的计划究竟当初定的是何计?”
………………………………

第二十四章 史前第一烂摊

    “自从薛凰寐的死讯传出后尊上的品性便遭到派里许多人的质疑其实由您继位本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可是昔日薛凰寐的一些旧部下打心底不服您纷纷挥袖回了分所不受传召还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说您是靠色相那个什么……总之这些年派里明争暗斗渐渐拧成了两股势力您的日子也很是不好过。而宫归艳的邪派又屡次挑弄惹事与我派弟子起冲突。”

    “所以本尊便想铲除派内异徒平定外部纷乱?”

    “是。薛凰寐的余党被您扒了个大半贬的贬流放的流放。只可惜祖宗留下来的玄铁灵符却在您继承尊上之位时不见了踪影。这灵符原本就是昭示着尊上身份与地位的圣物丢失难掩众口所以尊上您对此很是重视。”

    不知为何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手搭在膝盖上指轻轻一扬“接着说。”

    青纸头一低压低声音道“后来据探子密报近些年薛凰寐的昔日旧部聚集在攸州的一所分部蠢蠢欲动尊上疑心他们藏掖圣物想造反几经派人查探却仍未果所以您便决定亲自冒险。”

    蠢。

    真是愚蠢。

    就算他们真的要造反我也不该深入虎穴蛇窟孤身惩奸除恶则个。

    于是松了拧紧的眉头不禁有些好奇“你说的分部莫不就是春风一度勾栏?”

    “正是。”

    我一脸了悟深深地觉得那可真是险象环生的是非之地众公子们平日里除了倒贴恩客偷藏私房钱嗑瓜子说三道四之外还真看不出别的能耐。

    “本尊在那儿可是受了不少苦头。”想起初醒时趴在杂屋里身上的那些伤我就有些凄凄然

    “如今明眼人就不说暗话了。”

    我从榻上倾身望着青纸与玄砚眼一眯。

    “上一任瘸腿老板可是你们杀的?”

    两人面面相觑。

    “不曾。”青纸答得毕恭毕敬“房梁尸骸一事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

    我不悦地挑眉。

    玄砚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尊上计划慎密易容缩骨之术又实在高明属下一直不知您潜伏在勾栏内所以也不会跑去做逾越之事。”

    “说起这逾越之事勾栏里有几个公子到是很妙那个叫什么风筝的头牌尤为妙……想必玄砚也尝了些滋味。”

    刀疤男将头趴得更低了。

    “属下对尊上是一片热忱之心。若不是惦念您惦念得紧也不至于跑去他那儿问您的下落。”说毕一个七尺男儿脸红得像是涨了猪血。

    止住

    越说越令人起鸡皮疙瘩。

    奇怪了……

    既然他们未做难不成是勾栏里的那几个公子?

    “青纸啊你曾说我事前派了几位人去勾栏查探他们可曾已混进去了都是些何人?”

    “尊上做事我怎敢过问。这事儿只有您自己知道。”

    我脸一沉“我这记忆何时能恢复?莫不也是计划之中?”

    “确实是计划之中。您说只有忘记曾经的经历、习惯与喜好才能脱胎换骨就算潜入异徒内部也不会被现。这记忆也是因为您当初练了某种极阴巧霸道的功而变成当下这个样的。”

    原来是练功练的啊那就是说还有得挽回咯?

    我大喜“本尊平日里把秘技放哪儿?”

    青纸露出了个古怪的神情甚为可怜的望着我“尊上您以为……这么了不得的宝贝您会让我知晓么?”

    我眉一抖。

    “况且……您身上的武功是薛凰寐教您的。如今他已死了。”

    青纸和玄砚皆是一副节哀的表情。

    我掐着被褥松了又紧

    此番……

    这个烂摊子可真烂得够彻底。

    ※※

    耸肩老子对过度章节很没爱……

    明天出重磅!
………………………………

第二十五章 你是何人啊

    “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我手撑着脑袋神情疲惫地挥了挥手。

    “是。”青纸、玄砚皆松了口气。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喝住他们“白龙使是何人?”

    玄砚身形微震“他以前一直忠心耿耿地在薛凰寐身边做事后来被您贬去了勾栏。”

    我卧在榻上微眯起眼小指摩挲着着唇晓有兴趣地说“他倒是个有趣的人。”

    殿里再也无声。

    青纸走了。

    走前却把一柄扇搁在矮几上。玄砚留了坛酒怔在原地瞅了我一眼见我没挽留也就依依不舍离去了。

    莲瓣香炉里的香忽而燃起袅袅升起渺渺地钻肺渗腑。

    闭目吸着鼻尖的香气。

    我斜躺在紫檀木床上拿着酒罐子的手搭在膝盖上不由地怔愣地拨开帷帐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痴。

    咬开手里的酒盖仰脸灌着辛辣的液体流入喉咙里直呼过瘾。

    今日之事生的事情太过突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虽说身世寻来了却让我比以往更烦忧了。

    伸手摸到那柄扇子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呐呐地念“扇是个宝贝结实又耐用明明是幅好画为何只画柴枝却不见花骨朵不过谁叫它惹人心伤只道是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琼液顺着手流下宛若碎玉滴溅在展开的纸扇上柔和的月光倾泻而来扇面一瓣寒梅也不绽枯枝横生宛若盘错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孽障。

    一声叹气化入空中。

    我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为何会不记得。

    如今拾来了真面目却又遭了重伤倘若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我又心有不甘。

    算计一生。

    却算计的自己一片空白一点儿只得留恋的东西也没有。

    我撑起身子爬起来抱着酒坛子晃晃脑袋踉跄着行了几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伸着手带着八九分的醉意摸向木案铜镜里倒映出一个女人悲恸凄楚的神色青丝散落胸前举止娴静美得不可方物眉目间却寂寥无比。

    仰头又饮了口酒辣得嗓子都疼了。

    笛儿……

    你终于回来了。

    你回来找我了。我真高兴。

    那恼人的幻声又出现了。无论我怎么晃脑袋都甩不掉它。

    脑海里恍惚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已是隔世模样。他一袭白衣就这么贴上镜中凄楚女子的背冲动地将其拥入怀将头搁在她的肩头。

    玉容虽是模糊不清眉目柔情

    一遍一遍地说你愿与凰儿永世永生再不分离。

    冷风拂来汗毛直竖。

    我突然惊醒。

    身上除了浓郁的酒香再没了别的。

    傻笑了一下。

    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吮了口酒抚着桌子地走着摇摇晃晃。

    刚摸到床榻

    :便被绊倒摔了个惨被我这一撞现榻奇怪得紧儿隐隐从里边传来沉闷的叩响还微微有震动。

    “莫非这儿也有机关?”

    我打了个酒嗝。叹息一声干脆坐到地上手枕在榻上。

    摸摸索索探着沿着紫檀木纹摸到一个机括到与在账房时碰触烛台柄机关的情形差不多我嗤笑“怎么又是这玩意儿。兄弟咱又见面了。”

    晕晕忽忽地一扭床榻抖得更厉害了。

    轰隆隆的声音闹人得慌我忍住了想呕的欲望堵住耳朵仔细看时床榻已被挪开地底下竟出现了蜿蜒曲折的石阶……

    黑漆漆的也不晓得通向哪儿。

    这一遭我完全被吓醒了。

    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出现的一切。

    待我反应过来后自己已颤巍巍地摸着潮湿的石壁沿着石阶梯往下走去。

    为嘛要孤身涉险。

    为嘛为嘛不把青纸招来问个明白。

    正常情况下作为一个威风凛凛行事作风端正的尊上应该大喊一声来人啊把这儿三层外三层包围个水泄不通。

    我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也没被烈酒灌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胆儿。

    如今这么没搞头委实是因为我名声不太好又行不正坐不端。

    私以为这个密道既然是开在本尊每日就寝歇息的床下那应该对吾不具什么威胁性。

    说不定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用途。

    皇宫里不是有偷情的密道么?

    倘若真真是为避人耳目所设若被我一时失忆抖了出来那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正悲戚戚地想着一团淡淡的光笼罩在了身上。石阶梯也走到了尽头放眼望去是一张石床床上铺着稻草。

    石案上放着铜狮香炉旁边堆着几册书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我抱着酒坛子有些胆颤惊心吞咽着口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股凉飕飕的风从耳后吹过。

    “这儿许久没有客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

第二十六章 床底下的男人

    我一惊转身踉跄地抱着酒坛退了几步忙不迭地掏出防身的东西摆在胸前小小的防御自卫了一下鼓起勇气挺直胸膛厉声道:“什么人?”

    “别怕

    我伤不了你。”

    寂静的石室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铁链响动沉重的锁链摩擦着地面出的声音尤为刺耳。

    我的心脏紧窒缩成了小且坚硬的一团。

    眼眶一热极戒备地望着被黑暗之处。

    密室上方开出的一排小小的孔为烛火照不到的地方带来了一丝清冷的月光。

    一团黑暗之中渐渐有一个轮廓渐渐显现出来。月光之下那人一袭红衫坐在轮椅上淡淡的光华倾泻在他身上长垂肩风神如玉他的手推着轮缓缓移动脸色沉静如水。

    “别过来!”我莫名地惧怕了胸口一悸全身噌噌地冒起股寒意手心都冷。

    他依言推着轮子的手止住了。

    衣袍已旧颜色褪色已无往日的鲜艳略洗出了些灰白。

    膝下的布料斑斑点点脚踝处锁着铁链。

    他微微一笑

    “我虽是个废人但我不认为你能用它伤我。”

    他话里音调隐有调戏之意语里所指的是被我捏在手里准备拿来架在他脖子上用以对付他的“利器”——一柄坚韧无比的扇子。

    他眼波流转如秋水。

    我顿觉尴尬无比。

    忙将手给缩了。

    他头偏着望着我嘴一抿。

    这个笑略微与初时见到的不同很舒服像是对待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熟悉。让人怎么看也觉不够心里某一处也柔软了起来。

    我别开脸为一时的失态转移注意故作平静地问:“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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