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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河山风月-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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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了好胜之心,连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别让大姐小看。
事情果然正如大姐所说的那样发展,过了不久,大姐拉着她退到一边,一面喝着加了羊奶的茶一面等候父亲和高伯父。
这茶饼是南方的商人卖过来的,里面加了香料和肉丁,用羊奶煮过,草原上的人都喜欢喝,只是茶叶是南方才产的,茶饼从南方卖到北方时很贵,每次那些南方的商人来都能换走他们许多牛羊和毛皮,即便皇家也不例外。
有时她就想,如果大辽国打过黄河去,就再也不用给狡猾的南人那么多牛羊毛皮。
还有她身上的丝裙,手帕,上好的绢布全是南人才能做,都是贵重物品,价格高昂,往大了南人的甲胄也好过辽国的,如果打过黄河去,大辽国将有无数的利好。
她小时候父亲就教她读诗书,读汉人的史书,家里有好几个从南方逃难来的汉人书生教她。
这些和她的父亲有关,父亲萧思温通汉人书、史,重视仪容仪表,但不擅长打仗,所以对家里的子女也耳濡目染,对自己的教育也更偏向汉人。
她知道历史,曾经的汉、唐盛事充满期待,就如她的先祖那样。
她心里觉得当今陛下没有雄心,没有南下的壮志,特别被史从云大败之后。可她还知道,曾经他们的先祖立国后就说过,要成为汉高祖那样的人物,要南下,要征服中原,渡过黄河。
太祖太宗的雄心后辈应该记得,她是这么想的。
她们在大殿西侧等候,陆陆续续的,众多官员都欲言又止,神色匆匆离开。
很快就没剩下多少人,只有父亲,高勋和少数几个高级的官员,这时大姐才拉着她往内殿去。
耶律斜轸被众人服侍着梳洗换装,又吃了不少汤水之类的东西果脯,此时半躺在胡床上,显然已经恢复很多。
她们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低声讲述南面的形势。
“我们过雁门关的时候,各部兵马已经汇聚了一万多人,西面还有些部族兵马没到,宰相(耶律沙)说不等了,让他们守雁门关。
于是我们越过雁门关往南,有一路上没什么阻碍,根据回报说当时秦军围困太原只有几天,我们也觉得宰相说得对,想要加快速度过忻口去南面解围。
路上遇到了秦军一队几千人的前锋部队,在忻口附近防守,我们急着过去便打起来。。。。。。。”
。。。。。。。
殿里,气氛凝重,屋外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晚风呜咽如泣,风动树摆,屋檐的影子在烛光中晃动,几个年长宦官佝偻着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把殿中四角和桌中灯盏点燃。
南方人很少将灯盏烛火放置屋子正中位置,但在契丹部落的帐篷中,那是常有的事,自从幽州成为辽国南京,原本汉人建造的元和殿和嘉宁殿的风格也有所改变,掺杂不少契丹人的风格,这种两相杂糅,不伦不类,又颇有独特风格韵味的装饰,一如如今的辽国状况。
这种改变不只在殿中内饰,由内而外都有很多变化,当两种文化相互冲撞时,难免泥沙俱下,交织盘结,最终谁能成为主导,则是一件多种因素综合考量的事,很难因一两个因素而有定论。
担在如今的辽国有一点确实无比确信的,文化底蕴孱弱的契丹人没有胜算,武力和文化往往相伴相生,又互相独立。
文化传播多靠武力征服,而武力征服需要文化传播来巩固,否则成果难以长存。征服世界各地之后快速被本地文化同化改变而分崩离析的蒙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两者存在本质区别,文化的孱薄脆弱,是武力无法弥补的。这点上,契丹人天生弱势,他们的文字和语言经过官方确定统一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时,而汉人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完成这些。
大殿里,耶律斜轸继续说着他们的悲惨遭遇,他们原本只想围歼一小股敌人前锋,但打了两天一夜,那股敌人据守山头,居然没有溃散也没有投降,一时间没办法迅速南下。
当天,他们都没想到史从云亲率主力北上,双方遭遇,秦军立即发起全面进攻,凶悍得就像草原上的饥饿的群狼。
他们人少又毫无防备,被打得打败往北跑,没想到狡诈恶毒的史从云早安排军队截断他们的退路。
只有前面跑得最快的一部分人逃出,后面的被截断,全围困在一座小镇中。
史从云后续大军迅速赶到,几乎贴着他们的后队将他们数千人全围困在代县北面的小镇中。
随后漫山遍野,看不清多少的秦军迅速赶到,将他们团团围困,水泄不通。
他们几次突围被打退,损失惨重。
之后的事情越发惨烈,耶律斜轸说起来眼中都是恐惧,还有褪不去的不安。
史从云将他们围在镇中,断绝粮食和水,不许他们出去,半夜还会向镇中抛石射箭,他们拆光所有房屋,砍了所有树用于取暖,吃光了战马和粮食,刨了小镇里所有草根树根。
几天后有人坚持不住跑出去投降,史从云全下令射死,还说他们是戎狄蛮夷之类,不接受他们投降。
听到这,萧绰气得小脸涨红,殿中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史从云的狂妄和蔑视,让他们心里都不好受,大辽国立国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说他们了。
更重要的是,那狂妄也正中契丹人心中的痛处。他们没有汉人那样悠久的传承和历史,起家是唐朝时的一个羁縻州,有着南下中原的雄心,在武力上他们已经取得成就,可一但说起这些,总觉得比不过汉人,所以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们蛮夷。
“我们早有了自己文字,自己语言,他凭什么敢说我们是蛮夷!”萧绰年纪最小,最撑不住气,瞬间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小脸涨红,心里把史从云恨到极致,他怎么敢那样说契丹人。
“对于汉人来说,那早是数千年前的事,你生气也没用。”大姐提醒她,大厅里沉默下来,高勋有些尴尬,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他也是汉人。
萧绰侍奉生气,气哼哼看着大姐,可又找不到什么话去反驳,在她心里,说她是蛮夷戎狄的史从云已经从不共戴天的仇人,大辽国最大的敌人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不只是死敌,而且不共戴天。
耶律斜轸接着说后面的事情,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居然声泪俱下。
众人也听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史从云如何逼得他们相互残杀,靠吃同类尸体苟活,之后接受投降时高高在上进入村镇,活下来的人只有两千多。
他趾高气昂,因为耶律沙会说汉化,还学习了孔孟经典居然便放过了他们。
说到这,在场的官员心有余悸,心里都默默记下,想着回去一定要买几本孔孟的书好好学学,看这架势,说不定哪天秦军就打到南京来了。
耶律斜轸又说起史从云对他们的漠视和虐待,最终放他们离开雁门关时,两千多人人只有一千多活了下来,得到口粮,还有跟多直接被饿死在路上。
众人愤懑无言,大厅里气氛沉重,无人率先开口说话。
直到萧胡辇开口:“也就是说,一万多人,加上之前逃走的,只活下来二三千。”
耶律斜轸低脑袋,无声点头,算是默认。
这一下,消息被证实了,虽然之前见耶律斜轸这样回来,不少人早就猜到南方的情况可能不妙,但没想到这种不妙比想象中还要大。。。。。。
萧思温脸色阴沉,高勋则神情闪烁,倒吸口凉气。
萧绰只觉得脊背发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下意识紧紧拉住大姐的手,莫名的畏惧涌上心头。
大姐比她镇定些,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表面不为所动,自己却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已经不是大辽国第一次惨败在史从云手中。
父亲有些颤抖的问了一个问题,“他准备继续北上吗?”
耶律斜轸摇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他似乎没准备立即北上,不过他让我们转告,说他会领兵北上,到上京去。。。。。。见陛下,到时如果懂汉话,会写汉字的人可以保命。”
他的话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那肯定不是史从云的原话,原话必定有很多不恭敬的内容,萧绰仅凭这些话音,都能想象他跋扈嚣张的模样。
不过史从云没有继续北上,顿时令在场所有人大送口气,连她自己也觉得沉闷的胸口终于舒缓过来,能够顺畅喘息了。
直到这一刻,小小的萧绰,历事不多,没那么多经验和阅历的她也终于明白史从云到底给他们带来多大压迫感,在心底越发留下深刻烙印。
那边父亲、高勋等诸位南京高官才松口气,耶律斜轸接着开口了。
“不过他说要领十万大军从东面拿下南京,除非。。。。。。。”他说这话时,众人吓了一跳,原本坐在一边的高勋也吓得一下站起来,大辽国接连几年损兵折将,而南面史从云兵威正盛,兵强马壮,这话太吓人也太恐怖。
但听说后边转折,众人都像一下抓住救命稻草般,竖起耳朵听下文,可偏偏他停了。
萧绰也竖起耳朵,这下正着急,那边父亲萧思温已经催促:“除非怎么样,你快说啊!”
耶律斜轸犹豫一下,终于开口:“他说除非驸马把燕燕送给到大梁献给他。。。。。。。”
此话一出,当场顿时安静下来,萧思温下意识便回头看向自己年幼可爱的女儿。
萧绰只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屈辱归屈辱,到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面前,她反而不敢说话了。
燕燕是她的小名,对上父亲的目光时,她幼小的心里居然觉得,父亲会毫不犹豫把自己送给史从云,换来他的罢兵。
“当时史从云身边诸将如何反应?”高勋突然问了一句。
“他们都在大笑。”
高勋点点头,安慰她说:“燕燕侄女不用害怕,我看史从云不过是说一些侮辱人的话罢了,以他的权势,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燕燕今年才十一,他就是想吓唬我们。
不过也说明他愿意讲条件,传言曾经南方的蜀国兵败后靠着用众多美人贿赂和钱财贿赂史从云换来他的罢兵,说明他是个爱财色的人,我觉得可以试试。
派使者带重金,再选拔宗室中年龄合适,长得好的女人随行,去南方,去大梁和史从云讲和,至少求得几年内的罢兵,这样对谁都好。
我们前年折损四万大军,今年又损失一万人,国家需要休养生息,如果能得十年和平,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萧思温听了终于把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点头说:“我们一起给陛下写信,说明这件事。”
高勋点头:“我这边也立即派兵去搜寻和接应宰相(耶律沙)。”
。。。。。。
出了大殿,压抑的气氛依旧没有散去,晚风一吹让人清醒一些,但黑压压的天色如同战败噩耗,压得人胸中沉闷,难以喘息。
关于后续的对策,大殿中的父亲和叔父高勋等人还在讨论,去寻找和接应南府宰相耶律沙的马队已经奉命出发,他在蔚州西南的山里与耶律斜轸等人走散,现在还不知死活。
耶律沙是南府宰相,位高权重,还在父亲和高勋之上,整个南府政要都需要他点头,只不过这次他载在史从云手中。
思绪收回,萧绰才发现刚刚因太紧张害怕,一直还紧紧拉着大姐的手,连一放开,手心冰凉,都是湿漉漉的,一手香汗。
“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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