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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判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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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穹道:“屈灯守,您先在此查探气息来源,我在外院看看有什么异常。”
  屈金山点头道:“你且小心,没我消息,切不可进入内院。”
  牛玉贤对徐志穹道:“我跟你一起去。”
  徐志穹道:“你且在这给屈灯守做个帮衬。”
  虽说不情愿,可牛玉贤从不违抗徐志穹的命令。
  徐志穹绕到后墙附近,从袖子里取出了老鼠,时才这老鼠挣扎的厉害,险些露出马脚。
  屈金山说的没错,内院有一股让人骨寒毛竖的气息,墨家对气息迟钝,牛玉贤没有察觉,但徐志穹察觉到了,这只老鼠也察觉到了。
  徐志穹坐在墙角,对着老鼠又用了一次技能,意与象之力果真有恢复,这次技能成功了。
  说来也奇怪,在院墙外面,徐志穹的技能受到了限制,应该是由于某种法阵的作用,就像童青秋被夺走了修为。
  但在院子里面,为什么技能又恢复了?
  这法阵却让人摸不着规律。
  徐志穹附在老鼠身上,慢慢靠近了院墙,顺着墙下的地沟爬进了院子。
  他知道这很危险,但既然来探路,肯定得探出个究竟,用老鼠总比用真身硬闯要强得多。
  借着月色,徐志穹看到了院子的全貌。
  这院子里没有建筑,只有一棵树!
  偌大的安淑院只有一座大院套着一座小院,连一座房屋都没有!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当年的安淑妃就住在这个地方?
  徐志穹扫视着院子,除了院子中央一棵榕树,再没看见其他陈设。
  榕树很粗,差不多要两人合抱,但树并不高,只有九尺上下,和楚禾差不多。
  庞大的树冠几乎覆盖了整个院子,树冠之下垂着大片的气生根,就像头发一样,随着夜风慢慢飘舞。
  呼~
  一阵夜风刮过耳畔。
  “仇……”
  有声音。
  徐志穹听到有人在说话。
  声音低沉嘶哑,连徐志穹这么好的听力,都听不清楚。
  “恨……”
  “血……”
  “杀!”
  这次徐志穹听清了三个字,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离近些看看?也许有人藏在榕树后面。
  徐志穹向前迈了两步,老鼠的本能让他又缩了回来。
  不能靠近,千万不能靠近。
  风中血腥味越来越浓,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应该是个女人在唱歌。
  不是徐志穹的听力变好了,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密集的根须也越发清晰,不是徐志穹的视力变好了,是那些气生根正在迅速生长。
  该走了,必须走了。
  徐志穹刚一转身,眼前出现了一双满是泥污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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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有人在身后。
  老鼠缓缓抬起头,从靴子上方看到了一件脏兮兮的白袍,在白袍上方看到了一张被头发覆盖的脸。
  透过发丝,徐志穹看到了高耸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和眼窝里一双血红的眼睛。
  血红的眼睛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老鼠。
  这人是谁?
  安淑妃么?
  根须生长到了地面,正在向老鼠蔓延。
  在根须之中,徐志穹终于听清了那歌声:
  吾仇,谁人知?
  吾冤,谁人解?
  吾恨,无绝期!
  吾血,犹未干!
  我杀!


第80章 白衣人是谁?
  如果老鼠死在这里,徐志穹就没办法回魂了。
  他想逃跑,可得想清楚往哪跑。
  是往前冲向这个白衣人,还是掉头冲向那片根须。
  首先可以确定,唱歌的不是眼前这个白衣人,是那棵树。
  这个白衣人也不是鬼魂,鬼魂的轮廓没有这么清晰。
  要真是鬼魂; 徐志穹倒也不害怕,鬼魂他见得多了。
  思路迅速理清,徐志穹要怕的不是这个白衣人,而是这棵树,这个不明生物。
  趁着根须还没有爬到身上,老鼠一步跃起,冲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吓了一跳; 闪在了一旁,老鼠一头冲进了地沟里,眼看脱身成功,尾巴却被根须给缠住了。
  根须气力极大,绞缠之间,就要把老鼠拖回去。
  徐志穹猛地一回头,把尾巴咬下来半截。
  对不住了,兄弟,我就疼这么一下,你可要好好疼上一阵子。
  断了尾巴的老鼠奋力冲出地沟,和徐志穹交换过眼神,一路惨叫冲出了院子。
  徐志穹长出一口气,正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哪成想,一片根须竟然从地沟里钻了出来。
  得赶紧离开安淑院,这地方太邪性!
  ……
  屈金山在门前研究了许久,没找到气息的来源; 也没听见内院的动静。
  “罢了; 你且把门打开吧。”
  牛玉贤道:“为什么不跳墙进去?”
  屈金山道:“开了门,可以看看里面状况,跳墙进去,你我可能都出不来!”
  牛玉贤哼了一声:“早知这般去处,又何必故弄玄虚?”
  内院大门上了两把铁锁,经年累月无人打理,锁孔都锈住了。
  牛玉贤技艺精湛,轻松除去锈迹,转眼之间打开两道铁锁,开始往下扯锁链。
  屈灯守在旁暗自赞叹:这孩子虽然说话惹人厌,这技艺确是不可多得。
  锁链刚刚扯下来,门缝里突然钻出一片根须,扑向了牛玉贤。
  牛玉贤毫无反应,远处的屈金山鞭长莫及,眼看牛玉贤要被缠住,徐志穹突然窜出来,奋力把牛玉贤从根须中抢了出来。
  牛玉贤惊魂未定,一片根须冲出大门扑向了众人,徐志穹喝一声道:“快走!”
  徐志穹身手最好,一步跳上墙头,俯身将屈金山也拉了上来。两人坐在墙头上看了半响,却没找到牛玉贤。
  这小子去哪了?
  满院子根须蔓延,可这些根须始终不敢触碰外墙。
  在墙角里,牛玉贤披上一身黑衣,竟然冲向了大门。
  这小子疯了怎地?
  他那黑衣也是厉害,根须碰到黑衣,尽数折断,牛玉贤蜷缩在黑衣里,想把大门关上。
  门口全是根须,任凭他拼尽力气也关不上,徐志穹坐在墙头上喊道:“快些回来!”
  牛玉贤从腰间取下五条条绳索,一条挂在了锁门的铁链上,一条挂住两个铁锁,两条分别挂在两扇大门上,剩下最后一条丢给了徐志穹。
  徐志穹接过绳索,连拖带拽,把牛玉贤拖到墙下,想把他拖到墙头上,死活拖不动。
  他怎么这么沉?
  屈金山在旁帮忙,两人费尽力气把牛玉贤拖上了墙头。
  三人坐在墙头上奋力喘息,徐志穹骂道:“你不要命是怎地?”
  牛玉贤道:“不能留下手尾。”
  手尾?
  手尾却比命还重要?
  三人在城头坐了片刻,根须在外院游荡片刻,慢慢缩进了内院。
  牛玉贤从身后拿出一个长宽两尺的木盒,这么大的木盒带在身上,竟然看不出痕迹。
  他将四条绳索挂在木盒上,用力转动木盒上的绞盘。
  难怪他那么沉,也不知他身上到底带了多少器械。
  绞盘转动,绳索牵引,徐志穹惊呆了。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机械手臂。
  两条绳索牵引之下,大门关上了。
  一条绳索牵引之下,铁链缠在了门上。
  剩下一条绳索最为神奇,它把两个门锁挂在铁链上,锁住了。
  牛玉贤收回四条绳索,从怀里拿出一把弹弓,装上一枚弹丸,砰的一声打在了门锁上。
  弹丸碎裂,药水涌出,眨眼之间,门锁的锈迹恢复如初。
  徐志穹张着嘴,说不出话,牛玉贤嘿嘿一笑:“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来过了。”
  徐志穹指着内院大门,问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牛玉贤摇头:“不知!”
  “你知道这些根须从何而来么?”
  “不知!”
  “你知道你刚才差点没命了么?”
  牛玉贤一脸淡然道:“我们是来探路,不该留下痕迹。”
  徐志穹咬了咬牙,他觉得这小子傻乎乎的模样很是欠揍!
  他该不是和我一样,也是装的吧!
  屈金山倒是对牛玉贤赞赏有加:“这还真是墨家该有的样子!”
  牛玉贤道:“也请灯守大人让我看看阴阳家该有的样子,开条道路带我们回去吧。”
  屈金山一笑,带着两人翻下了墙头,拿出木楔布置好法阵,却发现他的阴阳术失效了。
  “没道理!”屈金山连连摇头,“我来时,却靠法阵开出道路,一直进了院墙,怎么现在却用不出手段了?”
  徐志穹不觉得意外,他在墙外用不出技能,到了墙里技能恢复了。
  这地方邪性,邪性的毫无规律可言。
  玄学不灵,只能依靠科学。
  徐志穹把手套给了屈金山,让他跟着自己爬树,有了此前的经验,徐志穹就算不借助手套,也能在树冠上腾跃。
  屈金山一路跌跌撞撞跟的辛苦,牛玉贤披着黑衣在密林之中穿梭。
  走出一百多步,屈金山感觉阴阳术回来了,跳下树冠,重新布置法阵。
  徐志穹站在树冠上,回望着安淑院。
  一阵寒风吹过,徐志穹又听到了凄厉的歌声:
  吾仇,谁人知?
  吾冤,谁人解?
  吾恨,无绝期!
  吾血,犹未干!
  我杀!
  徐志穹打了哆嗦,低头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屈金山抬头道:“哪来的什么曲子?”
  牛玉贤也一脸费解,看来只有徐志穹能听到这首歌。
  屈金山的法阵成功了,开辟了道路,带着二人走出了森林,一路疾行,回了衙门。
  到了明灯轩,讲述了事情始末,武栩紧锁双眉道:“内院之中全是根须?这根须从何而来?”
  屈金山和牛玉贤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徐志穹默而不语。
  武栩又问:“除了根须,你们看到些什么?”
  屈金山对牛玉贤道:“你去关门时,可曾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牛玉贤摇头:“院子里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徐志穹还是不说话。
  武栩支走了屈金山和牛玉贤,单独留下了徐志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徐志穹道:“我偷偷翻进了内院,看见了里面的情形,内院里没有房子,只有一棵树,那些根须是从树上长出来的。”
  “是棵什么树?”
  “榕树。”
  “除了树之外,还看到什么?”
  “看到一个白衣人。”
  “是什么模样?”
  徐志穹努力回忆着那人的模样:“高有七尺五六,蓬头垢面,鼻梁很高,眼窝很深,眼睛很大,瞳仁是红的。”
  武栩沉默良久,猛地一捶桌子,咬牙道:“老匹夫,焉敢戏耍我!”
  哪个匹夫敢戏耍你?
  到底什么情况?
  武栩起身道:“走,跟我去阴阳司!”
  去阴阳司?
  难道戏耍他的是太卜?
  武栩怕惹人怀疑,没有骑马,穿着一身便装,从后门离开衙门,带着徐志穹去了阴阳司。
  进了阁楼,还在原来的地方,找到了太卜。
  太卜坐在青灯下,似乎算准了武栩会来,见面第一句话:“千户,息怒。”
  武栩怒目相视:“为何要我去安淑院?”
  太卜眨眨眼睛,给武栩倒了杯茶:“那里确实是养蛊的好地方。”
  武栩把茶杯丢了:“还在胡扯,梁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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