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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话，那它的确是那具观音雕像的化身，我现在只是暂时借来用用。”
　　秦满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怀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柏古，江渡，都现在在今天来了观音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所附身的这个观音化身，难道不是你们的目的？”
　　左弦往秦满江身后扫了一眼：“能不能边走边说？等会儿警察和柏古来了，我们可都跑不掉。”
　　秦满江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跟着这个女人先走。
　　见秦满江终于乖乖听话了，左弦的表情有几分玩味，说道：“你应该已经了解到，这个村子本身就存在异常，并不是那具观音雕像来了后，才变得异常的。”
　　秦满江点点头，那只头颅硕大的食人厉鬼，还有村长遮遮掩掩的，关于村子里有大量人口失踪的事，都非常可疑。
　　的确如她所言，观音村本身就存在异常。
　　“话说回来，这地方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还不知道它的异常？”左弦嘀咕了一句，见秦满江神色有变，才改口道，“好好，是江渡知道，你不知道，你不是江渡，你是秦满江。”
　　秦满江被她这副态度弄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瞳界】背后的主人，是一个我们无法认知的诡异生物吧？”左弦先是问了一句，又补充道，“姑且把祂称作生物，其实祂那样的东西，不止一个。”
　　秦满江立刻便想到了雪山巨鬼，还有病村里撕开天空云层与雾气的巨手。
　　“这个世界被【瞳界】背后的祂囚禁着，但在这个世界里，同样孕育着和祂的同类，即便还很弱小，但从根上就和我们不一样。”
　　左弦的说法浅显易懂。
　　可以简单地理解成，一只高智商的老虎圈养了一群羔羊作为口粮，但在它圈定的范围里，也囊括了几只刚出生的小老虎，小老虎虽然弱小，但和羔羊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它们是有成长起来彻底取代老虎的可能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满江如果还不能理解，就枉费他在怪谈世界里挣扎这么久了。
　　“那观音雕像的存在呢？柏古让观音村的村长请来观音雕像，是为了镇压祂那位弱小的同类吗？”
　　“你说反了，”左弦摇摇头，“那尊观音是作为养料都送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们今晚可以把柏古绑了。”
　　左弦眼睛发亮，说这话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总之，无论我，柏古，还是你……不，江渡，都是为了这里的【胚胎】而来，得到它，才有资格和【瞳界】坐上同一张牌桌。”
　　她说话的语速很快，并且毫无滞碍，秦满江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撒谎或者隐瞒的迹象。
　　“喂，你搞出来的那个玩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借用那个玩偶实现了暂停时间吧？”左弦忽然回头问道。
　　秦满江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摇头道：“不知道，我身上没有玩偶。”
　　左弦“切”了一声，表情摆明了是不信。
　　“你让我跟你走，你是要去哪里？”
　　秦满江岔开了话题。
　　左弦指了指脚下：
　　“底下。”


第五百七十七章　端倪
　　观音村。
　　今天天一亮，村子里就弄出了很隆重的氛围。
　　先是一声锣鼓响，接着村子里便热热闹闹，开始喧哗起来。
　　盖因今天是庆祝观音临村的大日子，没错……每个月月底二十五号的那一天，都要庆祝一回，已经成了月庆日了。
　　昨天那天寒地冻的感觉也消失了，说来奇怪，自从那两个外来人出现后，空气中的寒意就彻底消失了。
　　村长带人已经修好了进出村子的路，日上树梢，微风拂过，一切仿佛又回归了最平常的样子。
　　大部分村民此刻都在外面忙碌，准备各种各样的祭品，所谓祭品，其实就是家家户户的吃食，不用太过隆重，好好做，有份心意就成。
　　可一处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中，村里和村长稍微沾亲带故一点的，有点交情的，此刻全挤在这小小的暗室中。
　　老村长双目平静，在暗室中央，昏黄的烛光下，一个浑身插满了长针，被绳子绑住的老人正双眼大睁，绝望地看着他。
　　老人的旁边，还有一头完整的猪。
　　赵老头摩挲着下巴，走上前去，一手提起了猪头，将猪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屠刀，抵在猪的肚皮上。
　　猪还没死，自然全力挣扎，但周遭的人死死地按着，它当然也挣扎不出什么名堂。
　　赵老头见状也不迟疑，先是刀尖斜斜地刺入猪喉咙，再沿着喉咙一路往下划，胸口，肚皮，下阴，刀口过出，皮肉寸寸展开，一捧腥臭的猪内脏与猪血瞬间流了一地。
　　这猪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就完全丢了性命。
　　借着，便见老村长走到那浑身插满针的老头面前，手持屠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老人的头皮，从后下滑到脖颈处停刀。
　　这暗室里的其余人则是在熟练地清理猪内脏，很快，一头猪的内脏已经被掏空，腹腔内空空荡荡。
　　赵老头扭头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他提着脖颈后方被他划得皮开肉绽的老人，将这个老人浑身上下的衣服扒得精光，竟将其塞进了猪肚子里！
　　那瘦小干瘪的老人浑身插满了针，也不能动，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被塞入猪腹，然后看着那剖开的猪肚被一层层封上。
　　“行了，抬出去烤好，认真些。”
　　老村长吩咐道。
　　“好！”
　　屋子里的其余人眼睛放光，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老赵啊，我们的份儿呢？”
　　“上次李家多分了些，这次可轮到我们了！”
　　“别胡扯！谁又多了些？再说吃多吃少都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鬼个一样！”
　　“闭嘴！”
　　赵老头脸色阴沉，环顾了周遭一圈，低声说道：“去做事，有你们的份，别把事情搞砸了。”
　　说完，赵老头转身离去。
　　暗室里烛火摇晃，一屋子人见他走了后，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成神仙了？”
　　“嘘，别说了，万一他听见……”
　　“听见什么？他耳朵还能穿墙不成？”
　　“小声些，我看老赵头……越来越不像人了。”
　　“嘶……你也这么觉得？”
　　“那你们觉得他像什么？”
　　“……”
　　“像只和人一样大的耗子。”
　　——
　　观音村后山。
　　快到晌午了，山间反而起了雾气，在这薄薄的一层白雾中，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履轻快地走着。
　　这两人正是秦满江和左弦。
　　按照左弦的说法，她是借用了这个“观音化身”的肉体，不搞快点怕来不及。
　　秦满江又追问了几句：“一开始你并不在这副身体里面？”
　　“那当然，我刚来，就在那水库边上的时候，我的意识才察觉到这位观音的存在，借了一下它的身体。”
　　左弦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平淡地就说了。
　　但听在秦满江耳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那是怎么回事？
　　如果左弦就是观音化身，或者左弦一开始就在观音里面，那还能解释观音残片直接找上了自己的原因。
　　毕竟左弦是认识江渡的。
　　可她现在这样一说，秦满江顿时又感觉扑朔迷离了。
　　也就是说……梦里的那个说自己“来了三次”了的那个女人，也并不是左弦，而是真正的观音化身！
　　甚至观音残片在二十年后缠上自己也并不是因为江渡的缘故，也是因为他自身。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满江有些昏头转向，完全理不清这些事里面的逻辑。
　　“快来！”左弦忽然发出开朗的声音。
　　秦满江顺着她出声处看去，看到雾气蔼蔼之处，有一个幽深的洞口。
　　“我这人就擅长找一切奇奇怪怪的洞。”
　　左弦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
　　秦满江问。
　　“传说，以前有一伙逃兵打了败仗，往这山里逃，后面官兵追得紧，他们便慌不择路地冲进了这洞穴里躲藏，谁知道这洞深不可测，里面尸骸遍地，怨气冲天，当时那伙逃兵就被怨气侵染，变成了僵尸一样的东西，出去杀了追兵，杀光后自己也死了，最后一个活人都没剩下来。”
　　左弦探头探脑：“不过那都是传闻。其实这是一处墓穴的入口，主墓室在观音村下面，那里也有个入口，不过我不打算现在过去。”
　　她回过头，眼里有些挑衅的意味：“怎么样，敢不敢见见那个【胚胎】？”
　　已经都到了这里，她还说这种话，秦满江根本没理会，他想到了赵老大说的墓穴的事，联系着女人刚才说的，那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所以这个观音村最根本的诡异，也就是那个和【瞳界】背后的祂是同类的玩意儿，应该就在墓穴里。
　　秦满江看向雾气萦绕的洞口，一股又湿又冷的气息缓缓袭来，让他不禁浑身一寒。
　　耳边更是隐约听到了如蛇的“嘶嘶”声一般的诡异细响，也不知是不是风动。
　　总而言之，这地方光是从外表看上去，就是极其的不详。
　　等等……
　　梦里的那个大坑，那个堆满尸体的尸池。
　　不会也是在这下面吧？


第五百七十八章　祂的墓
　　左弦不想浪费时间，已经抬步先行进去了。
　　如果她说的一切属实，那她也确实不用怕，虽然无法完全理解所谓升格的意思，但左弦话里话外传达出来的感觉，是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虽然肉身毁了，但灵魂却几乎不会再消失。
　　跟着这个神秘的女人，秦满江也进入了幽深的地洞。
　　这如果真是坟墓，那会是谁的墓？
　　四周潮湿黑暗，唯一的光亮来自左弦。
　　她只是摊开手掌，皮肤就放出了玉一样的温润光芒。
　　这光芒秦满江昨晚也见过，观音化身和那只鬼对峙的时候也发出过这样的光芒。
　　借着这点光芒，秦满江打量起这洞穴。
　　穴顶和四壁都很湿润，怪石嶙峋，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
　　但走着走着，洞穴内就出现了一些遗骸。
　　能看出来这些骸骨都是人类的，大多都缩在墙角，死亡前的体态很奇怪，那副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墙里的姿态，像是在尽力躲避着什么一样。
　　就在这时，秦满江的身体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破碎观音虚影！
　　走在前面的左弦猛地回头，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意外的神情：“怎么会这样？”
　　“你身上这东西哪儿来的？”左弦问道。
　　秦满江并不信任她，虽然左弦，易连海，江渡三人有不浅的交情，但在秦满江看来这三人也是各怀鬼胎，各自都有自己的目的。
　　左弦对自己身上的观音虚影很奇怪？
　　她明明已经上了观音化身的身，这破碎的观音虚影，按理来说也来自那尊观音，她连本体都可以附身，为什么还会对这个现象感到惊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秦满江直视着她，虽然刚来到这个怪谈世界，以及发生了这么多信息量庞大的事，让秦满江一直有些被牵着鼻子走，但他调整了自己的观念后，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无论这个世界是真是假，自己都是要回去的。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