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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
　　一阵嗡鸣声响彻。
　　金属箱内挂有露珠的钢球，一个接一个的浮空，就像地球失去了引力一般，毫无规则的漂浮在半空中。
　　当一百多颗珠子横空，张云溪闭上眼睛，开始操控着领域，用意识去感受每一颗珠子的活动规律。
　　刚开始这很难，因为他不是通过一百多股领域之力，分别托起了一百多颗珠子，而是用一股力量，一次性将珠子托起，所以他的领域力量是没有细化，细分的，也感受到不到每颗钢珠的体积，重量等等。
　　但过了一会后，脏血用意识操控着一小股领域之力，缓慢的在一颗珠子上来回掠过，用轻轻撞击来碰触它。
　　那一刻悬浮在眼前的珠子，就宛若铃铛一样来回乱晃，最终慢慢停滞，不在移动漂浮。
　　这是因为张云溪运用领域之力，慢慢将它包裹，更深层次的去感知它。
　　就这样，张云溪耐心十足，用这股很小的领域之力，将一个个珠子包裹，像是在用远程显微镜观察他们一样。
　　很快，张云溪的大脑中浮现出一颗颗珠子的画面，他发现，这些钢柱用肉眼看都是一样的，但实际上它们每一颗都有着微小的差别，从尺寸，体积规则，以及表面上的细微金属碎屑……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种极致的观察，莫名让张云溪身体舒适，大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嗖嗖……！”
　　很快，一颗颗钢珠围着张云溪的身体开始旋转，移动方式也开始变得有规则了起来。
　　他尽可能的操控这些钢柱，他要把自己的大脑练出“肌肉记忆”，要让自己的脑电波，对这个物体出现下意识反应。
　　就这样！！
　　张云溪足足练了一天操控珠子，在二天有细心的去感知那个金属罐子。
　　最终！！
　　在训练第三天的傍晚，张云溪成功用一颗钢柱穿过了镂空的罐子！！
　　一扇门打开，大脑立即在潜意识中记住了这个感觉！
　　一颗，两颗……
　　没用两个小时，张云溪就已经将金属箱内的珠子，全部穿过了那个镂空的罐子！
　　他成功了！
　　自然湖旁边，张云溪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咬牙切齿的喊着：“SSS评级怎么了？老子就踏马是天才！！！！”
　　喊声飘荡！
　　“嗖！”
　　一道人影从厂房前侧掠过，林老灯出现在了张云溪的身边：“你挺牛逼呗？”
　　“……！”
　　张云溪的怒吼，瞬间被噎了回去，双眼看着这个表情阴森森的老灯，心里顿时发虚：“……啊……昨天你骂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我最多算是这个森林里的卵细胞！”
　　“你能做到了吗？”林野也问。
　　“略能！”经过三天的折磨，脏血已经低调很多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来，我看看！”林野也背手说道。
　　“好！”
　　话音落，张云溪操控领域之力，站在原地，隔空用钢球穿过了油漆管子，很丝滑，很流利，但嘴很软：“你看师傅……我勉强做到了！”
　　“不要撤掉领域之力，穿第二个！！”林野也立马吩咐了一句。
　　张云溪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他再次用领域托起一颗钢球，准备穿过罐子……！
　　“滋啦啦啦！”
　　就在这时，林老抬起右手，凝聚出一团榴莲大小的电爆球，突然放在了油漆罐和钢球的中央部位。
　　“你这是干什么？！”张云溪懵了。
　　“哗啦啦！”
　　又是一阵电爆球炸响的声音，林老再次凝聚出一颗电爆球，放在了距离张云溪脸颊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我说过会死人的，那不是开玩笑的。”
　　“？？？”
　　“什……什么意思？”
　　………………


第410章　生死磨砺
　　面前，林野也苍老的脸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声音冷峻的看着脏血说道：“对能量的微操控只是入门，如何在任何环境下，合理的应用它，那才是关键。我给你出小题，以你SSS评级的天才来说，这一定会很轻松。”
　　“……！”张云溪额头见汗，心里知道对方没有憋好屁。
　　林野也指着脏血脸前，能量涌动的电爆球说道：“这一颗和罐子口的那一颗，能量足以杀死任何一名成长期的超体。而你需要做的很简单，要么……你用领域能量，破掉它的结构，或者将它推远爆炸：要么，你在两颗球爆炸前，完成领域防御！哦，对了，我估算了一下，你单一的领域防御，无法对抗它的能量。你只有使用两层领域叠加，才有可能保护自己。还有，不管你是将球推远、破坏，还是抽身防御之前，必须完成钢球穿罐子的动作，中途……两者不能落地。”
　　张云溪听到这话，额头冒汗的骂道：“你踏马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还两个选择？这纯属放屁！你是天缺境的老怪物，你的能量球，我怎么可能破坏和推远？扯淡呢？！”
　　“你真的很聪明，没有让我失望。”林野也满意的点头：“很遗憾，我下的套失败了。你确实没有破坏，或推走这俩球的可能。你的领域，一碰到它们……就会产生爆炸。恭喜你，你学会抢答和思考了。”
　　“我早晚弄点毒药，干死你#（（@&……&#）！”张云溪听到这话，恨的牙根都痒痒，已经语无伦次的开始国粹攻击了。
　　“真的很危险，会死人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套哈。”林野也扔下一句，瞬间消失在原地。
　　数十秒之后，正在思考对抗训练的景南笙，在厂房内发出一声惨叫。
　　那一声惨叫，根本不像是女人发出来的，凄厉且充满绝望。
　　……
　　自然湖旁边，张云溪原本还沉浸在穿球成功的喜悦中，可现在却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身为成长期的4＋1变异体，虽然没有资格去判断林野也的层次，但对变异能量最基本的感知力，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两颗电爆球，一颗距离自己的脸颊不超过十公分，一颗距离自己大概三米远左右。两颗球体内蕴含的能量，足以让张云溪的身体，向大脑发出极度危险的信号。
　　不用去怀疑这两颗球，能不能击伤，甚至是击杀自己，这是非常弱智的思考，因为能量的澎湃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如脏血所说，林老头是天缺境阶段的怪物，他们释放的能量体，根本不是自己可以破坏或推远的，所以……解这一题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球体爆炸之前，完成领域的防御动作。
　　不对抗行不行？不行！！
　　因为这个该死的老灯，是在张云溪释放领域之后，才凝聚的两颗电爆球，也就是说，当他撤去领域的那一瞬间，会产生空间和磁场的不稳定，球一样会爆炸。
　　张云溪不清楚，林老头是不是疯了，这种行为绝对不能用训练来解释，因为纵观整个超管局基地，就没有这样训练的先例。
　　这是生死对抗！！张云溪一个玩脱了，真的有可能会被电爆球炸死！
　　直到这一刻，张云溪才终于明白过来，老灯为什么非要带着他和景南笙来深山。
　　第一，基地那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训练方式出现，哪怕是林野也拿教鞭也不行。
　　第二，这个球的爆炸，足以摧毁训练室了，所以深山内更为宽敞。
　　“……老灯！！你踏马真要整死我啊！”
　　张云溪心中怒骂，身躯已经被汗水浸透。
　　唯一的解题答案，林老头刚才已经给出了，那就是逼迫自己使用领域叠加之力进行防御，也就是张云溪……一直没有练成的千重尺战技。
　　没有成功的先例，却要在生死时刻使用！这尼玛不是玩人呢吗？
　　张云溪的大脑已经不思考什么穿球的任务了，他现在只想活着！
　　“滴答！”
　　汗水从脸颊滑落，张云溪闭着眼睛，开始用意识操控，两手之下有灰光凝聚，那是领域的磁场力量。
　　掌心的能量越聚越多，张云溪停顿了一下，突然大喊：“阿弥陀佛！！！一定成功，我跟你拼了！”
　　“唰！！”
　　歇斯底里的喊声传遍山间，张云溪两手上翻，两道宛若屏障的灰色能量瞬间汇聚，唰的一下将他的身体与电爆球隔开。
　　“嘭！！！！！”
　　“轰隆！！”
　　爆炸声响彻山谷，自然湖旁边的峭壁瞬间崩裂，无数碎石横贯，激飞，一股尘土平地而起，竟卷起六七米高。
　　“嗖！！”
　　张云溪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了二十多米，掉入自然湖中。
　　身体落进水里的那一刻，身体流出的灰白色血液迅速扩散，体内溢出的能量，将冷水顷刻间烧的沸腾。
　　“嗖！！”
　　一道虹光闪现，林野也出现在半空中，想也没想直接跳进水里，伸手就捞出了张云溪。
　　他肩膀，胸口，脸颊全部炸开，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变异体态褪去，上半身的皮肤上，全是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长条形伤口。
　　“嗖嗖！”
　　“滋啦啦啦！”
　　“……！”
　　爆炸发生不到十秒后，天空中两架飞行器坠落，八名穿着机甲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从林野也手里接过了张云溪，并将他抬进了机舱内。
　　这是林老头提前叫好的基地工作人员，但机舱内一同过来的莱莱局长，在看见张云溪的模样后，瞬间失态的怒骂道：“林野也！！你踏马绝对是个疯子！你就是沈敖，也没有资格这么训练我的队员！！他如果出事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林野也看着水面上的飞行器，没有任何回应。
　　十几秒后，飞行器离去，直奔基地方向，而莱莱局长的怒骂，依旧没有停滞。
　　不远处的景南笙也跑了过来，攥着拳头吼道：“你太过分了！！他会死的！！”
　　林野也这回没有沉默，而是扭过头，目光苍凉的看着她：“现在不练，等你们到了我这个阶段……就只能等死了。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景南笙攥着拳头，看着他沉默，双眸充满了心疼。
　　“全球超体，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增强自己的变异细胞，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能量来源于身体。”林野也一边向厂房走，一边轻声说道：“但指挥身体的永远是大脑！你们的精神力，专注力太弱了。一旦进入天缺境，根本没办法与野生细胞进行身体的争夺，或许在一秒的时间内，就会意识死亡，甚至来不及跟这个世界告别。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战士，永远都叫新兵。枪炮声一响，平时的训练战术就全忘了……！如果你觉得我变了，你就走吧。”
　　景南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着拳头吼道：“我不会走！！也不会看着你意识死亡。”
　　林野也没有回应，只迈步走回厂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并且伸手拿出了藏在腰间的两根药剂管子。
　　那是他在训练之前，让医疗部抽取的基因原液，为此，他付出了近一年的可存活时间，也就是说，它的变异缺陷要来的更快了。
　　不过，这两瓶药剂，足够……让景南笙和张云溪，在训练遭遇重创时起死回生了。
　　但这话他不能讲，讲了训练就不灵了！
　　林野也准备离开赤区了，他要为自己的存活做最后一搏斗，而在这之前，他要把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经验，尽数传给两位徒弟。
　　他没有亲人，没有儿女，徒弟对他而言，就是他曾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的证据，是一种传承，是一种内心认定后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