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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歌身上的衣服，小白鼠身上的毛发，干燥如初。
　　“……哼，就是冬暖夏凉……你过来，让我抱着，不就是冬暖夏凉了吗？”
　　顾小影裹着被子，伸着个脑袋，就像是个蚕蛹似的，哼哼唧唧着说着，
　　“小影姑娘智慧。”
　　廉歌笑着，说了句，再拿着手机，向前走去，
　　身前不远，便是条林间有些蜿蜒的山道，
　　山道上裸露着些成块的泥土，嵌在泥里的草根，显然是常有人走。
　　沿着这林间有些蜿蜒的山道，廉歌一边同顾小影说着话，一边继续向前走着。
　　“哼哼，那可不！”
　　一脸骄傲着，动了动伸在被子外的头，顾小影应道，
　　廉歌看着顾小影，不禁笑了笑。
　　“……廉歌，男人，说吧，你是不是快成仙了。”
　　顾小影哼哼唧唧着，再说了句，
　　“还差点吧。”
　　笑着，看着顾小影廉歌出声应道。
　　“……师父！我不想学医了！”
　　顾小影裹着被子，卷起了身子，故意着说道，
　　“……师父，还请受徒儿一拜！”
　　看着顾小影的模样，廉歌不禁再笑了笑。
　　……
　　“……顾小影，你爸上午有节课，你要不要跟你爸一块去学校。”
　　“……不要，我上午没课。”
　　卧室门外，传来顾母的喊声，顾小影裹着被子，勉强抬起来些头，对着门外的顾母喊着，
　　“这会儿我跟你女婿打着电话呢。”
　　“……小歌啊？这会儿小歌走到什么地方了，还在南方？那边这两天天气潮，湿气重，小歌你又常在外边露宿，注意别着凉了……顾小影你愣着干什么，你跟我帮小歌说一声啊。”
　　“……是该穿厚点了，这两天医院人都挤满了。”
　　顾汉国的话语声，紧随着顾母在门外响起，
　　“……那小歌，你和小影聊吧……顾小影，你要吃饭你就最好一个小时之内从床上爬起来，不然你的面就成面糊了……”
　　说着话，顾母和顾父的脚步声在门外渐远。
　　顾小影裹着被子，重新在床上趴了下去，
　　“哼哼，廉歌，你岳父岳母欺负我。”
　　听着顾小影那头的话语声，廉歌笑着，继续沿着那条蜿蜒的山道，从山林间穿过。
　　……
　　“……廉歌，那幅画上画得老者，是和廉歌你有关系吗？”
　　又腻歪了会儿，话题正经了些。从被子伸出来只手，顾小影拿着手机，朝着廉歌出声问道，脸上有些好奇。
　　廉歌看着视频电话那头的顾小影，听着顾小影的话语声，继续沿着蜿蜒山道，往前走着，
　　“对。”
　　转过视线，顺着蜿蜒的山道看了眼远处，廉歌同时应了声。
　　数天前，廉歌离开那村子后，便继续沿着道路向前，走进了这没什么人烟的山林中，
　　又在山林下，走了几天，越过些山岭，露宿了几宿后，才走至此处，
　　“是列祖列宗的一个。”
　　“……怎么看出来的啊？”
　　视频电话那头，顾小影坐直了身，愈加好奇着看着视频电话那头的廉歌，再出声问道。
　　“感觉出来的。”
　　廉歌转过视线，看向视频电话那头的顾小影，微微笑了笑，应道，
　　“哦……”
　　顾小影闻声，认真地点了点头，应了声，然后没再追问，又再沉默了下。
　　“廉歌……”
　　“嗯？”
　　“那个‘执子符’真得只是会让那个老人腿脚变得不那么麻利吗？”
　　“听到这名字，你想到了什么。”
　　没回答，廉歌转过视线，出声问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小影先是应着，紧随着渐渐沉默，明白过来，
　　“那位老人知道吗？”
　　“知道。”
　　没转过头，廉歌沿着蜿蜒的山道，往前走着，再应了句。
　　顾小影点了点头，有些沉默，
　　“不过也好，至少他们谁不用担心……”
　　顾小影再出声说了句，
　　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顾小影，再微微笑了笑，
　　“如果足够同心同念，他们会有超过四个月时间的可能。”
　　笑着，说了句，廉歌再转回了目光，没再多说什么，沿着蜿蜒的山道继续往前走去。
　　……
　　“飒飒……”
　　“……真是邪门……那晚上吓得我，差点从山上直接滚下去，慌里慌张地就从这跑下去了……回去了过后，又赶紧去庙里拜了拜……”
　　“……你那都算是好得了，就前几天晚上，就隔着你一天晚上，陈老四也是说听到那动静了，吓得赶紧跑下了山……结果害了病，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脸煞白，感冒得厉害……”
　　“……这两天还是少过去那边，免得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呸呸呸……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年轻人不懂事……”
　　“……诶，那边有人过来了……”
　　迎着蜿蜒的山道往前，两个年轻些，三十几岁的男人，和个五六十来岁的老汉，手里提着些笼子，绳子，其中个男人手里还抓着只野鸡，
　　扰动着山道边，树木延伸出的枝叶，朝着廉歌走了过来，
　　“……小伙子，小伙子……你从哪边过来的啊，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这附近就我们一个村子。”
　　老汉和两个中年男人提着些东西，走到了廉歌近前，老汉转动着有些浑浊的目光，打量着廉歌，出声搭话，问道，
　　“过路人，顺着路，路过这儿，算是游客吧。”
　　将手机暂时放下，廉歌看了眼这几人，语气平静着出声问道，
　　“……游客？咋走到这儿来了？这穷乡僻壤的……”
　　老汉上下打量着廉歌，再出声说道，
　　“小伙子你是山底下那村子上走上来的吧，那就是我们村子……小伙子你莫往前走了，这一路都是深山老林，没什么好看的，也不安全。”
　　“……而且，最近这林子里……”
　　老汉说着，面上显得有些犹豫。


第530章　密林
　　“……闹邪祟。”
　　似乎是为了劝住廉歌不再往前，老汉犹豫了下，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邪祟？”
　　语气平静着，廉歌看了眼这老汉和老汉身旁的两个中年男人，应了句，
　　“对，邪祟。”
　　说出了口后，老汉没再犹豫，干脆着再应了句，
　　“……最近啊，这林子里邪门的厉害，小伙子你还是别往前面再去了。”
　　“……小伙子你别不信，我们几个都是山底下村子里的人。平时得空的时候，就喜欢往这山林子里钻，套只野鸡野兔的，打打牙祭，换换口味。平日里再这林子里下套的时候，都是傍晚，或者干脆晚上再过来……这几天，我们都只敢这会儿，太阳大的时候过来，还不敢往深处去。”
　　旁边个拿着东西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帮忙劝说道，
　　说着话，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眼，眼里不禁流露出些恐惧，赶紧着，又转回了头。
　　廉歌听着这老人和这中年男人的话，转过视线，朝着三人身后，远处的密林看了眼，也没答话，
　　“……小伙子，回去吧，莫往前去了。你要是不认得路，就跟着我们，下到村子里，再从村子里出去，就能看到大路了。”
　　老汉看着廉歌，再出声劝说道。
　　“谢谢老人家了。”
　　转回视线，廉歌收回目光，看了眼老人，道了声谢，再语气平静着出声说道，
　　“老人家，劳烦再请问下，现在是什么地方？”
　　“……这儿啊，是岭右省的边上，也是整个华国的边上，这是大地方，小地方呢，就是江州的岭前镇，我们村子呢，叫回望村，现在这座山，就叫回望山。”
　　老汉先是摆了摆手，然后出声应道，
　　“……这一带啊，都是些深山老林，就我们村子，在这附近。小伙子你这再过去，就连这种踩出来的路都没了，就是一座座山，跟山林子，也没个好看的，小伙子，你还是跟着我们往山下去吧。”
　　老汉看着廉歌，再劝了句。
　　“谢谢老人家。”
　　廉歌再道了声谢，看了眼远处，转过视线，看向了老人，
　　“老人家能跟我讲讲，这林子里邪祟的事情吗？”
　　语气平静着，廉歌再出声了句，
　　老汉闻声，脸上有些犹豫，再打量了眼廉歌，
　　“小伙子，这林子里，最近邪门的很……”
　　老人出声说了句，又再沉默了下，回过头，望了望那远处的密林，
　　“……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住在山脚底下，靠着山吃山，就经常上来打了野鸡，套个野兔下去……这一带啊，靠着这边的，我们都是走遍的，这脚底下的路，都是我们这一来二回踩出来的……有时候，光在这片下套，很难把这野鸡逮住，村子里的人，就会再往前走走，往着那老林子里，深处去下套……往常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就前些时候，几天前，去那老林子里下套的村里人，突然就遇到件邪门的事儿……”
　　老人说着，还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阳光被密林遮挡了许多，只是斑驳地往着林下挥洒着，
　　“……他啊，白天再村子那边翻了下地，说是闺女隔天要带着外孙回来，晚上就爬到这山上来，看隔天能不能套只兔子，野鸡，逗他外孙高兴……那天傍晚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来着，我提着锄头，从田里回去，他拿着网，捏着绳子，去山上，我还问了他一句……
　　他到了这山顶上，去了几个常下套的地方转了圈，要么啊，就是已经有村子里人布下套了，要么啊，就是看不到什么野鸡野兔活动的迹象，他就提着东西，往着那没什么人去的老林子走……
　　那晚上，天漆黑，他打着手电筒，那手电筒在山林子底下，也照不了多远，他就那么一路摸着路边上的树干，一边往前走，一边找合适下套的地方……按他自己说法，在那林子里转过了怕是快一个钟头，就在他找到地方，要在林子底下布捉兔子套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林子有人说话，便说便笑，还有碰酒杯的声音，声音很多，很杂乱，就像是有群人在那喝酒说话，
　　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想这大半夜的，老林子哪来这么多人。
　　然后那林子里的冷风一激，他才反应过来……那深山老林里啊，哪来那么些人，而且那声音就跟在旁边似的，但是他旁边，连点光都没有，莫说是一堆喝酒说话的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吓得，赶紧就往回跑，转身的时候还摔了跤，那一跤一摔下去，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感觉浑身发寒，止不住打摆子，像是刚才喝酒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吓得，都没爬起来，就一路爬，一路跑……
　　从山上跑下去，跑到村子里的时候，一路跑一路喊，整个村子里都给惊醒了，我那会儿也爬起来了，去看了看，他浑身都在抖，脸煞白……那回来过后，他就得了重感冒，发烧，病得厉害，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
　　老汉说着，再往着那密林里望了望，有些浑浊的眼底，流露出些恐惧，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信。本来打算着第二天晚上得空了去林子里下套，套兔子，就也直接去了那老林子里。”
　　旁边那拿着东西的中年男人接过话，出声说道，
　　“……结果，那晚上，我钻到那老林子里，也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撞到了……突然就像是走进了冰窖一样，浑身就冷了，冷得刺骨，浑身都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