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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西西奇怪，“怎么了？”
　　“死人了，”哑蓝说完补充一句，“不止一个。”
　　游西西应了一声，这次跟她没关系。但紧接着想到什么，脸色倏地一变——
　　纸人还没回来！


第21章　窥探［7］　　　我杀猪的
　　死了六个。
　　六人小队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而且各个死状极惨不忍睹。
　　血被抽干，皮被剥了，骨架被剔除；　只剩下红白的血肉瘫成一坨；　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
　　哪怕是从幼儿园就接受专业训练的玩家们；　也不由胆战心惊；　不敢直视。
　　“好奇怪；　”游西西赶来不用看；　就知道跟纸人没关系。
　　无它；　弱鸡不配。
　　“抽成肉干；　怎么周围没有一丝血迹？”
　　她说话间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娃娃脸那队人中间，拉基被放在个轮椅上，重度残废，只有眼睛能动。
　　意识已经恢复了？
　　“小丫头胆子挺大；　”老于诧异看向游西西。
　　游西西低头羞涩一笑，“家里杀猪的。”
　　其他人：？杀猪你穿白裙子？
　　赵家三人：？不是美容美发？
　　这次不算胡扯；　无名山自给自足；　她啥都干过。
　　这话不需要解释；　游西西往前一步；　靠近干尸，露出些许玩味的神情。
　　对方在挑衅。
　　六具干尸围成一个画框；　画框里框着得是迟迟没回去的纸人。
　　纸人从上个区吸收的鬼气已经尽数消散，成为普通纸人。偏偏纸人那对一直没点上的眼睛，被点上了。
　　因为没有丝毫鬼气；　她没靠近时没能发现。
　　“这个纸人，眼睛倒是很有灵气。”
　　游西西猛地扭头看向说话那人，不甚客气；　“眼睛不会用，可以捐给会用的人。”
　　那玩家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呛声道，“瞎子都能看出来这纸人也就眼睛能看。”
　　游西西微眯着眼睛，面上却带着笑，“瞎子能看到，可真是医学奇迹，您这么了解，瞎子该不会就是您本人吧？”
　　玩家气得还要说什么，游西西转头换了话题，义正言辞道，“六位无辜同伴丧生，我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原因，而不是讨论画技。”
　　那玩家：“？”
　　玩家同伴劝他，“人家说得对。”
　　老于看着乐呵，见差不多了，才正了正脸色，“一次没了六个，确实稀奇，我建议大家暂时不要分开。”
　　“四十多人围聚一起恐怕太多了，”另一个队的领头道，“两队吧。”
　　玩家都是熟手，分队极快，游西西七人正好跟老于那队，以及娃娃脸一队，剩下十几二十人一队。
　　没有先分开，一部分人围着干尸检查，一部分人检查周围墙壁上的画。
　　“干尸上没有任何伤口，”老于突然道。
　　“你搞笑呢，没有伤口怎么……你是说，这肉上没有口子？”说话那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边，“一道口子都没有？”
　　“没有。”老于给了肯定答案。
　　玩家们都不由屏气凝神，胆子小的双腿颤栗。
　　皮、血、骨、不翼而飞，肉上没有任何伤口，肯定不是人为，而不知名鬼怪能做到这个地步。
　　它要想动手，六个人算什么？五十人都不够死的。
　　“没有时间流动，门被关闭，神秘恐怖的鬼怪，”魏达亿喃喃自语，“这回不会真的要完蛋吧。”
　　游西西安慰，“画里还有五十人呢。”
　　魏达亿眼睛一亮，“怎么？你是说它盯着那五十人，就不会对付我们吗？”
　　其他人也暗搓搓看向游西西。
　　“不，我是说，百人一起没，不孤单。”
　　玩家们：……
　　你个菟丝花，还挺看得开。
　　“等等，”老于突然看向游西西，“你刚刚说什么？”
　　游西西，“不孤单？”
　　“不！百人本！”老于猛地一拍身边的玩家，差点把人拍地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百人本啊！”
　　其他人没反应过来，老于看着那个短发领队，“郭彤一你不行啊，这都反应不过来？”
　　郭彤一刚要怼回去，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有些惊愕，“你是说，对啊，百人本。”
　　“你们到底说什么？”
　　“百人本啊！”老于道，“不论是多少人进本，通道只有一个！”
　　其他人没听明白。
　　游西西体贴解释，“进出副本只有一个通道，通道形式单一。”
　　白雾是通道出现的标志。
　　“也就是说，另外五十人，应该跟我们一个通道进来的，问题在于，他们如何在短短时间内，进入画中的。”
　　“以及，为什么是那五十人。”
　　“谁第一个进来的？”老于看向众人。
　　“你糊涂了，通道伴着白雾，谁知道谁先出来？”郭彤一道。
　　游西西却知道这个线索，指向性还不如迷惑性强。
　　她不是从外来者通道进来，而是持有通行证从该区正门进来的，知道的比玩家多一些。
　　本来她只准备浑水摸几条鱼就算了，但是现在，游西西双手揣进袖口里，坦然接下挑衅。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游西西支支吾吾道。
　　她说话间偷偷看向哑蓝，眼神带着小心翼翼跟期待，总之让人很难拒绝。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开口的人，是老于，“说啊，为什么不说。”
　　他道，“你这丫头虽然弱的很，但是人很机灵。”
　　游西西笑应了夸奖，道，“刚刚老于叔说，百人一定从一个通道里出来，我们不知道谁先谁后进来副本，有一条确实可以知道的。”
　　她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谁记得白雾消散后什么样子？”
　　游西西说完没再开口，等大家思考。
　　“不就是门前那？外面下着雨，没完没了的。”有人明显话不经过脑子，直接从嘴秃噜出来。
　　游西西揣着手，没应声。
　　“不，”郭彤道，“仔细回想，没有从白雾出来的记忆，一进来先听到雨声，紧接着目光就被门外的雨吸引了。”
　　其他人一听，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通道在这里还是在画里，这可不一定。”游西西主动回答，“当然，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猜测。”
　　老于跟郭彤一对视一眼，“这是个方向，”老于挤出温和可亲的笑容，“小丫，游同学，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游西西摇了摇头。
　　老赵三人突然开口，“刚刚就是这个纸人偷袭了我们，但是它当时能跑能跳，还能笑。”
　　游西西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没吭声。
　　“你们被偷袭，生发了？”其他人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三人的头发，忍着没说而已，现在既然他主动开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憋着。
　　“不是，”赵山道，“是秃头。”
　　其他人：……
　　“但是我们，”赵山说话时下意识去看游西西，却发现游西西正笑看着他。
　　这个笑，怎么说呢。
　　像是他再说一个字，头上就秃了。
　　“你们怎么了？”玩家忍不住问。
　　“额，”
　　赵山脑瓜子转动飞快，游西西来宣传不假，但是她刚刚说了自己是杀猪的，现在他说她是美容美发，不是打她的脸？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治疗家族遗传秃头的大师，不能得罪，更不能打她的脸！
　　赵山飞快道，“这头发是因为我们用了一家美容美发店铺的产品，才会重新长出来的。”
　　这话既帮忙宣传了店铺，又没暴露游西西身份，实在完美。
　　赵山简直为自己的机智落泪。
　　游西西不知道赵山在想什么，见他没说出自己，非常欣慰，只觉得自家财产哪哪都好。
　　其他人暗搓搓想打听一下店铺，随后回想起这个副本都不一定能出去，瞬间熄了心思，各个如丧考批。
　　“没有伤害你们的性命，仅仅秃头，”老于狐疑地看向他们，“你们该不会被强买强卖吧？”
　　这六个干尸就在眼前，加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拉基，怎么会有个不伤人只伤头发的纸人攻击他们？
　　现在纸人就在眼前，还没了生机，该不会是有人进副本发财来了？
　　“哪个店铺？”老于问，“什么时候遇到的？”
　　“无名山店铺，”赵山早就想好了答案，话也说得非常流畅，丝毫不像是刚编的，“进副本前拿得药剂，本来没想用，这不是……秃了。”
　　老于看向他，没看到有撒谎的痕迹，而且这种问题也没必要撒谎，还真是他想多了？
　　“我能说两句吧？”
　　郭彤一直接略过纸人话题，她跟老于想法相同：不论纸人目的是什么，在其他凶残杀人的鬼怪面前，令人秃头的纸人就是个弟弟。
　　根本不值得关注。
　　不知道自己成弟弟的游西西，吃瓜态度，双手揣。
　　郭彤一道：“之前拉基被攻击后，大家在他周围找到了带有颜色的画，但现在这么多的受害者，周围没有一滴血液，画上也没有任何多余色彩。”
　　“我猜测，是不是有两拨鬼？”
　　赵家三人，“还有纸人。”
　　郭彤一如善从流：“三拨。”
　　“暂且可以这么分，”老于沉思片刻，“攻击拉基那个，明显是虐待，放血折骨，以血为框，以虐待对象入画。”
　　“干尸这个，是虐杀，目前找不到丝毫目的，皮血骨都找不到。”
　　“纸人。”赵山提醒。
　　老于看了他长发一眼，辣眼睛收回视线，“还有纸人恶作剧。”
　　恶作剧？
　　游西西微笑。
　　老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在继续分析，“从这里结果来看，虐杀者一视同仁地全都杀，玩家是画框，纸人姑且全是它们的同类，同类入画。”
　　“这是画廊里暂时遇到的鬼怪，画的事暂时还没有线索，”老于道，“接下来大家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研究画，另外五十人如果真的在画里，或许会留下些线索。”
　　老于话音刚落，游西西突然间惊恐娇作得“啊”了一声，不等询问，颤抖地指着干尸中间的纸人道，“她好像动了。”
　　恶作剧，呵。


第22章　窥探［8］　　　为你撞墙
　　游西西说那话的时候；　玩家们都以为是她大惊小怪，毕竟是个菟丝花，比较娇弱。
　　那纸人已经被钉在干尸中间；　怎么可能……
　　“卧槽！跑啊！！”
　　纸人无风而动；　身体僵硬地在地方鼓动着；　也就眨眼的时间；　身体鼓鼓囊囊起来。
　　一个鲤鱼打滚直挺挺站起来；　那对漆黑的眼睛盯着老于；　撕拉一声；　嘴巴的位置直接裂开；　黑洞洞的嘴巴里飞快吐出一串什么。
　　老于反应也快，提了盾阻挡，临近了才发现是团幽暗火焰，心道不好；　盾扔出去阻挡，“快走！我们……”对抗不了？
　　周围哪还有人？都跑了；　游西西那队甚至连身影都不见了。
　　老于：“……”
　　他往前跑；　没听到身后盾落地；　或者砸到东西的声音；　反而听到一股滋滋的细小声音。
　　老于不敢回头查看，只能继续往前跑。
　　也是奇怪；　他速度不慢，但是跑了十来分钟都没能见到一人。
　　老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队友怎么可能也抛下他跑了？
　　可他不能停；　身后纸张摩挲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恐怕一停下来；　发出滋滋声的就是他自己了。
　　“快，”尽头游西西的身影突然出现，惊慌失措地看着老于身后，“快！我们发现了门。”
　　这是一条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