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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域九重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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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阴影,显然是一位中年蛊师,他说道:“我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平儿自幼体弱多病,身上有莫大的隐疾,唯有如此,才能够拯救他的性命啊!”
“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毕竟是你大哥的亲生儿子啊!你想想大哥生前是如何待你的,要是没有他,你根本修行不到三转,根本成不了家老。”妇女道。
听到这句话,那中年蛊师显然怒了,他一挥袖子,大骂道:“无知妇人,你知道个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平儿?一口一个大哥,大哥,你那么喜欢,当时为何不嫁给他。”
“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老娘今天和你拼了!”
。。。。。。。。。。
邦、邦邦邦。
巡游的更夫,敲着有节奏的梆子。
“天亮了吗?”李长庚昨天为自己制定了一天的修行计划,晚上睡得有些晚,所以还有些困倦。不过他毕竟是当年的一代魔头,这点困意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推开自己身上的蚕丝被,将其叠好,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推开窗户,混合着泥土、树木和野花的香味的清新湿气,让他有些困倦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起来。
因为一层是木桩的原因,他与堂弟李昌平同住在高脚吊楼的二层。
“长庚少爷,您醒了。奴家这就上楼来,伺候您洗漱。”就在此刻,楼下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李长庚低头一看,是自己堂弟的贴身丫鬟秋月,之前他自己就独处惯了,便拒绝了叔父给他配备的丫鬟。
毕竟,女人只会耽误他拔剑的速度,要不得。
秋月的样貌较好,虽然不是属于特别惊艳,但是很耐看的那种。她身披橘黄色的外服,内置白色的褥衣,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绣花鞋,头上别着一直碧玉珠钗,尽显青春靓丽之色。
“不必了,放在门外,我自行洗漱。”李长庚还是一如往日,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秋月还是有些淡淡的失望的,毕竟李长庚这样的天才少年,对少女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她很快便上了楼,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门外,然后转身下楼,去取给李昌平洗漱的用品了。
见秋月走后,李长庚推开门,将东西拿了进来。水是调好的温水,用来洗脸。漱口则用柳条沾着雪盐,能净齿白牙。
很快李长庚就洗漱好了,走了出去,李昌平也准备好了,他面露喜色,看来是与秋月相处的不错,想来也是,少年慕艾,秋月确实有几分姿色,若是李昌平能够活下去,定能成为他的一房侧室。正房自然是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因为秋月只是一个身份低微外姓的仆役。
早饭后,兄弟俩就走出了居所,一路上,碰到不少的同龄人,三三两两的,显然有着相同的目的地。
“你们看,那是李长庚和李昌平。”刚走没多久,李长庚耳边就传来小心翼翼的议论声。
“前面走着的就是那个李长庚,就是那个作诗的李长庚。”有人刻意强调道。
虽然李长庚冠有少年天才之名,而且还有一个学堂家老的叔父,但是没有爹娘这是硬伤,一直被同龄人讥讽戏谑。
“原来是他呀,面冷如霜、旁若无人的样子,果真和传闻中一样的拽。”有人语气酸溜溜的,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
“要是能像他一样能扯几首诗出来,你也可以一样的拽!”有人冷哼着这样回答,隐藏着一种强烈的不满。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李昌平忍无可忍,大喊道。
“呦呦呦,主人都还没有说话呢,怎么狗就开始叫起来了?哈哈哈。”一个家老的儿子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就叫做狗仗人势吗?可我看着这主人也没啥啊,哈哈哈。”另一位家老的孩子也笑了起来。
李昌平的父亲也因为长兄李骁的影响,在家老里很不受待见,只能做一个没有什么太大权柄的学堂家老。
李长庚拍了拍李昌平的肩膀。“走吧,弟弟,狗在你面前狺狺狂吠,难道你也要和它们一样旺旺叫吗?”
这些人说的话,实在是太阴阳怪气了,就算是一向温文尔雅的李昌平,都听不下去了。“哥,可是他们。。。。。。。”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和他们废话,就留下了吧。”李长庚说完转身就走,他可不打算和这些人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反正等自己开窍显露出甲等资质,这些人都会像低眉顺眼的讨好自己。
至于自己会不会因此愤怒?开玩笑,自己前世可是被五域唾骂的血道魔头,光是中州的蛊仙就死在了自己手里了十多个。这骂名简直就是如山如海,要是自己顾及这些骂名,早就被那群人骂的心肌梗塞猝死了。
他现在真的感觉,这条好人之路一定会很艰难了,当真是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他人如初恋。还记得前世,自己虽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迫害同窗。但是,却为了几只蛊虫,几份蛊材,坑害了不少同窗。
“哥,哥,哥?”见李长庚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昌平没有办法,便只得跟了过去。
“胆小鬼!”
“怂包!”
“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
在两人的身后,继续传来了同龄人的谩骂,以及看到他们离去的嘲笑。
。。。。。。。。。
朝阳升起,雾气褪去,空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
一百五十余位十五岁的少年,此刻汇集在家主阁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家主阁就处在山寨的正中央,高达五层,飞檐翘角,重兵把守。阁前就是广场,阁内供奉着李家先人的牌位。每代族长也都生活起居在这里面,每逢重大典礼,或者有突发大事,也会在这里召集家老们商讨议论,这是整个山寨的权利中枢。
在家主阁的后面,是一片翠绿的玉竹林,那片玉竹林便是这些少年的目的地。
“很好,都准时来了。今天是开窍大典,是你们人生的重大转折点。闲话不多说了,随我来吧。”负责此行的中年人,正是学堂家老,也就是李长庚的叔父。他一头灰发,面容严肃,带领着少年们进入家主阁。
不过却没有上楼,而是通过一层大堂的入口,往更深处进发。
离开家主阁,便进入了后面的玉竹林,远远看去,玉竹林的玉竹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这片玉竹林的竹子都是白玉质地,每一片竹叶,都是难得的蛊材。这片玉竹林,也是李家寨最大的玉竹培育基地,是李家寨不可或缺的经济支柱之一。
少年们跟随着学堂家老来到了竹楼的深处,一条清澈见底的淡青色河流前,便停了下来。
“这片竹林好美啊。”
“这就是家族的玉竹林吗?真是漂亮呀。”
少年们算是开了眼界,来到玉竹林,一个个双眼放光,倒是冲淡了即将面临开窍的紧张感。
“好了,下面听我点名,被叫到名字的人穿过这河,到对岸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当然越远越好。都听清楚了吗?”学堂家老此刻说着大部分家族开窍典礼千篇一律的台词。
“都清楚了。”少年们纷纷应是。其实来之前,都听家人或者前辈们讲过,知道走的越远,代表资质越好的成就也就越大。
“一切,终于要开始了吗?”李长庚心道。他有前世的记忆,依稀记得,开窍大典之后,他将面临许多人生转折,比如与其他山寨的比斗,比如遭人暗算,比如发现了叔父叔母的谋算,还有与兄弟李昌平的反目。。。。。。。
………………………………
第六章:资质
“李北。”学堂家老拿着名单点出第一人。
那小溪不是很深,只能漫过少年的小腿,非常安全。听到学堂家老提起自己的姓名,名叫李北的少年有些茫然与紧张的踏入了溪水之中。
刚踏入溪水,李北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阻挡他,好像面前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在阻挡他前进。
就在李北进退维谷的时候,溪流对岸的玉笋群之中,忽然浮起一蓬光点,光点很稀薄,呈现素白之色。
光辉向李北的身边汇集过去,并投入到他的体内。李北瞬间感觉到压力剧减。那堵无形的墙壁,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有两世记忆的李长庚知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希望蛊,只在灵力充沛的元泉附近繁衍。它们的作用非常奇特,可以帮助蛊师开启空窍。
李北咬牙用力向前走,硬生生的挤进去。走了四步之后,前方的压力又大增,一如之前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一样,不能再进分毫。
见到此景,学堂家老一声长叹,当场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李北,四步,没有蛊师资质。下一个,李槽。”
李北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咬着牙,穿过河水,回到原处。没有资质,今后就只能作为yi个凡人活着,在家族中也只能是最底层的地位。
李北的身躯摇摇欲坠,这份打击太大了,等于是扼杀了他一生的希望。很多人都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更多的人则关注着第二位登上彼岸的少年。
可惜这个少年,也只能前进五步,同样没有资质。
并非所有人都有修行的资质,一般而言,十个人中有一两个人能修行,就已经不错了。
在李家寨里,这个比例还要高一些,达到五人的程度,也就是一半一半吧。这没有办法,李家寨的先祖虽然也是强者,但却不像古月一代一样,动用过血种蛊提升过后代的资质。所以,只能够做到一半一半,其他的山寨还要低,基本上有资质的是三四成,甚至有些山寨,就只能达到两三成。
连续两个没有资质的情况,让暗中关注的其他家老们都脸色难看起来,就是老成持重的李家族长,也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学堂家老喊出第三个名字:“李段。”
一个身穿华服的方脸少年,答应了一声,越众而出。他是李家当权家老之孙,而那位当权家老,恰好就是李长庚的外祖父。
李段一对上斜眼,高鼻梁,卖相不错。但可惜,受他老爹的影响,很早就沉迷酒色,导致他在山寨里的口碑不是很好。
他在踏入溪水之前,回首看了看,当他看到李长庚的时候,吃了一惊,一个踉跄跌倒了水里,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李长庚这个小孽种不是死了吗?还是我亲自把他埋入土中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这时,李段的父亲没有办法,只得离开暗中观察的家老们,站了出来。李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可惜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原本被他父亲提携为了家老。但是,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被赵家寨的蛊师打伤。虽然勉强救了回来,但是资质与修为,都跌落了许多。不过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仍然担当家老,今天暗中跟了过来。
看到李化家老出来,其他人都吓得不敢笑了,李长庚则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这位舅舅。他这位小舅舅,前世可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却也是他娘亲的兄弟。
“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李化走到溪边,尝试拉了一下李段,但自己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差点没被作用力拽倒。
不过,好在李段没有他爹那么严重,还是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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