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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的开挂生活-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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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住了他灰白色的唇。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都没有。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反客为主,摸摸她的头,刮一下她的鼻子,用温暖的怀抱圈住她。
府里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外面跪了好几排,除了哄小冬冬的人都在外面跪着,也没有人张罗晚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走。
夏风影是硬扛到这一天的。
他本来在一周以前就不行了,曾小澈哭着说你别死,至少要挺到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啊。
他就扛着,这些天一直在靠毅力苦撑,他疼得浑身发抖,药也吃不进去,吃一口药就会吐出一大口血。
曾小澈问他,你后悔吗,去冰启国,去调查火冽阁,因为救刘晏被拷打。
夏风影说,他不后悔。
而现在火冽阁的人都好好的,受苦的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如果能选择,曾小澈不想管什么江湖大义凌晨夺嫡了,她想杀了火冽阁所有人。
如果能选择,她想回到桃花宴会那天,死也不放夏风影走。
现在说什么都太苍白了,太苍白了,夏风影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和她靠在一起看栖影花,玩弄风铃了。
再也没有人做栖影月夜给她吃了。
“公主,驸马该入棺了。”
墨小幽在外面带着哭腔提醒她。
曾小澈应了一声,弯腰把夏风影抱起来。他那样瘦,曾小澈抱起他一点都不费力。
她没有哭。
夏风影跟她说,我死的时候你不许哭,我要是死了,一定去了一个很美好的地方,你一哭,我担心你,还怎么开心地去玩呀。
她也不想哭。
泪已经流干了。
棺木是全机羽国业内口碑最高的店家做的,木是上好的胶藤木,纹路绘的是栖影花,夏风影生前最喜欢的花。
他乖乖地躺在里面,没有乱动。眼睛闭着,睫毛还是那么长,只是脸瘦了不少。
心里疼得像有猛兽撕咬着她的肉狂饮着她的血,全身一股电流涌动。
曾小澈紧紧抠着棺木,手指都流了血,一滴滴掉在棺木上,渗到夏风影白色的衣服里。
“公主……”
曾小澈觉得头很晕,晕到满天都是夏风影的脸。她好疼,疼得要伸出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撕裂。
她终于控制不住跪在了地上。
“小澈!”
墨小幽一惊直接呼出了她的名字。
曾小澈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去。纯白色的衣裙,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似绘着一朵彼岸花。
“曾小澈!”
最后听见的是苏文菲焦急的声音。
澈影山,很好看。
那里有一座小木屋,檐上挂着蓝色的风铃。前面有一片花海,以栖影花为主,栖影花中又以白色和蓝色的为主。
屋里放了一盏琉璃灯,随时可见琉璃的光耀。曾小澈十分喜欢那盏琉璃灯,夏风影不在的时候,她就摩挲着那盏灯等他回来。
“姑娘,抱歉。这里没有其他人。”
“姑娘还是早点休息较好,你受伤很重,不宜走动。”
澈影山初见的场景刻在了骨子里,还有……
“身上好了,心伤没好。你不能走,还需要我慢慢医治你。”
他手里的盖头。
夏风影,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你能不能回来?
曾小澈醒来的时候,苏文菲正在旁边搅着一碗药水。
苏文菲是个狠人,用绳子把曾小澈四肢牢牢地绑在了床的铁架子上,她绝对挣不开。
曾小澈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已经猜出个大概了,这是防着她自杀。
“苏文菲,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她红着眼问苏文菲。
苏文菲一碗药给她喂了下去:
“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一句话就已经证明了一切。曾小澈依然没有流泪,她望着天花板,心想,可怜的孩子啊,你是舍不得你父亲吗?
非要和他同一天去?
答应夏风影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她中过的毒太多,体质特殊,极易滑胎。
可是她没做到。
曾小澈乖乖喝下了一碗药,苏文菲觉得她没什么大问题,就出去了。夜琉璃插在她肉眼可见但是够不到的位置,房间里的一切陈设都和平时一样。
架子上摆着夏风影喜欢的书,桌子里的小盒装的是栖影花的花粉。柜子里叠着好多夏风影和曾小澈一起给他们的孩子做的小衣服,有刚出生的,有一岁的,有两岁的。有黄色的,有粉色的,还有蓝色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夫君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只剩她一个人还在苟延残喘。
这人间,过于寂寞。
曾小澈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默默地回忆往事,企图告诉自己还和他在一起。
身子很疼,特别疼,她也没有精力去管。
她以为她疼的时候可以握着夏风影的手,她以为他至少可以等到他们的孩子降生。一切都想象得过于美好,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夜幕降临,漫天星辰如约而至。曾小澈歪着头看了一眼白白的月光,还是很想死。
她不怕死,只想去陪他。夏风影说,死亡并不可怕,也许只是对现实中的残酷的一种逃离方式,也许来生更快乐。
可她能怎么死呢?
------题外话------
照镜子被自己美死?
第361章 BE(二)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府内的装饰都换成了黑白色,白色的布条从干枯的树枝上垂下来,与地面上白雪的颜色融为一体。没有人说话,天地一片肃杀。
曾小澈睡了一会儿,她梦见了夏风影给她沏茶的样子,梦里实在是很美好。醒来她依然在床上躺着,身边没有他,没有任何人,只有冰凉的绳子绑着她。
这样不是个办法。
她好疼,她动不了。
也没有人管她,她也不是很想叫人。
闭上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了,苏文菲端着药和饭进来了。曾小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言不发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放开我吧。”
曾小澈说。
“不行。”
苏文菲毫不犹豫。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曾小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苏文菲端着碗坐到她身旁,一口一口喂给她吃。曾小澈不安分地动着,绳子在她身上勒出了红印。
“大哥,你让我翻个身行不行?我一个姿势不动身体不麻的么?你是帮我还是害我呀……”
曾小澈难受得都快哭出来了,她是真的腰酸背痛,很想翻身。
“那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苏文菲伸出了小拇指要与她拉钩。
曾小澈无奈地跟她拉钩:
“你放心吧,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的。”
苏文菲半信半疑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曾小澈被盯得全身不自在,不过也没有办法,不盯着她,他们不放心。
“喂,汤要洒了。”
曾小澈提醒她。
苏文菲这才低头看碗。
“皇上驾到!”
刚喂曾小澈喝了一碗药吃了一碗粥,鹤晴鸿就来了。苏文菲立刻放下碗前去迎接,没想到刚打开门就被一把拽了出去,门又嘭地一下关上了。
曾小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又躺了回去。
早早就喊着皇上来了,半天都没见到鹤晴鸿的人影。曾小澈本来想换身衣服弄个好一点的状态去见他,无奈实在是疼得动不了。
只好全身都缩在被子里,挡住身上的血迹,只露出一张干瘦的小脸。
门开了。
此时已是辰时,微弱的阳光射进了屋子里,今天又是个大晴天。鹤晴鸿推门走了进来,依然是那身威严的龙袍,眉目如星,身上带着皇澜花的香气。
“皇兄恕罪,不能行礼。”
曾小澈弱弱地说。
“傻瓜,谁要你行礼。”
鹤晴鸿焦急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握她冰凉的手。
他全身都是热的,被这样一暖,曾小澈的眼泪突然溢了出来。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关心她。
“别哭啊,你刚小产,不宜心神波动。”
曾小澈浅浅地笑了一下:
“皇兄,谢谢你,那么忙,还有时间来看臣妹。”
鹤晴鸿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轻轻问她:
“皇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曾小澈撒着娇说:
“疼,还有点饿。”
鹤晴鸿眉头舒展开了,把她两只手都拿过来握到自己手里:
“太医院最好的药材都拿来给你用,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想吃什么,跟他们说,都做给你吃。”
曾小澈点点头:
“好,都听皇兄的。”
风吹落了桌面上的纸,一阵尴尬的沉默。鹤晴鸿顿了顿,一脸认真地问她:
“晴涟,你想死吗?”
曾小澈吓了一跳:
“啊?”
诚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犯什么事了?
鹤晴鸿没出声。
曾小澈木然地问道:
“想死皇兄就成全我?”
“不是。”鹤晴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朕怕你一时想不开。”
曾小澈心想:不是一时想不开,是一直想不开。我一不是花,二不是沸水,怎么能想开就开呢?
“皇兄放心吧,臣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看开生死么。再说我答应过潇潇要好好活着的,我现在更想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他父亲也等着臣妹照顾呢。”
鹤晴鸿这才安心,缓慢地说: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君无戏言,五年之内你要是出事,全府陪葬。”
曾小澈傻了。
怎么又是这一招!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这么喜欢拿别人的命威胁她啊!
但是这一招确实很有效……
曾小澈一脸尴尬地伸出手指:
“太多了,一个月吧。”
鹤晴鸿摇摇头:
“三年。”
曾小澈很难过:
“两个月行不行?”
“一年,不能再少了。”
鹤晴鸿不客气地说。
“三个月?一年太长了。”
曾小澈拉着她皇兄的手晃了又晃。
“半年。”
鹤晴鸿咬着牙给出了一句。
“成交!”
曾小澈信誓旦旦地说。
鹤晴鸿有些疑惑,给她掖了一下被角,转头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既然不想死,干嘛要跟朕讨价还价啊?”
曾小澈抿住了嘴:
“皇兄非要把无辜的人当作筹码,臣妹心里不舒服呀。”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鹤晴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她:
“养养身体,十天以后,好好地送他走吧。”
半年时间,够忘掉一个人吗?
“皇兄,臣妹想吃肉。”
曾小澈忍着痛,最后吐出了一句。
“好。”
鹤晴鸿说。
当大家围在一起看着曾小澈吃鸡肉鸭肉猪肉牛肉的时候,他们真的以为曾小澈其实没什么事。
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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