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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戏剧文化史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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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颇为精明的县官,几乎可以被罪犯们看成是“包龙图再世”了,但他的所作所为,也多少受了舞台上的包公形象的影响。衙门外搭着一座虚假的公堂,衙门内坐着冷清寂寞的他。申冤者竟不来选择真实的他,而去选择了扮演的包公,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近距离的辛辣讽刺。他只能让演员继续装扮包公来吸引申冤者,然后自己再仿效包公的破案方法来进行处置。真的,在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后期,包公这一艺术形象对于官僚阶层的影响实在不可低估。封建社会的中下层官吏,大半担负着法官的任务。审案,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职能。但在以诗文取仕的科举制度下,这些官吏大多没有接受过司法方面的教育,除了一些空洞而抽象的说教外,艺术舞台上的清官,给了他们以一种潜移默化的熏陶。有些官员能够秉公断案,细察冤情,拨除疑云,擒拿真凶,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了以包公为代表的清官形象的感染。他们羡艳包公的名望,效摹包公的方法,从而为人民做了好事。这中间,戏剧形象起了重要的媒介作用。在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多少官吏以“再世包公”自居啊!但熟读史书的官吏们知道,真正载入《宋史·包拯传》的完整案例,仅有“盗割人牛舌”一项,他们所追慕的
,主要是戏剧形象
。这就体现了舞台上假定性的法庭,对于现实生活的积极干预作用。
还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传说的传播者们,虽然编造了鬼魂的情节,但似乎并不过于夸大鬼魂的力量,鬼魂自己无法惩处仇人,却要向人间的法官申冤。这一点,再一次体现了我们前面说过的中国文化精神的一个重要方面:以人间为出发点,又以人间为归宿。中国戏剧也始终体现了这种精神主流。与其把事情交付给天廷,还不如交付给这种简陋而虚伪的民间法庭。即使都是假的,眼前的演员也要比遥远的天廷实在一些。在元杂剧艺术家看来,可以让鬼神作辅佐,却不可以鬼神为终结。
总之,在这个荒诞不经的传说故事里,我们还是能找到它之所以引起大学者、大艺术家袁枚和焦循重视的原因的。
现在,就让我们从几出有涉公案的著名元杂剧,看看它们是如何在思想上、艺术上为后代同题材的剧作奠定了传统规程的。
一、《蝴蝶梦》
据天一阁本《录鬼簿》,《蝴蝶梦》为关汉卿所作。此剧的故事梗概如下:
皇亲葛彪,驰马街衢,撞死了王老汉。王老汉的三个儿子,王金和、王铁和、王石和,为父报仇,把葛彪打死了。包拯审案时,问三兄弟是哪一个打死了葛彪,没想到三兄弟每人都说是自己打死的,要求自己来抵命,与其他兄弟无涉,而他们的老母亲为了保护三个儿子,也硬说是自己打死的。
包拯无奈,就说要大儿子王金和抵命。老母亲对包拯说,大儿子最为亲顺,留下他来侍养老娘吧。包拯同意了,就说要二儿子抵命。老母亲又说,二儿子特别能干,家里的生计都要靠他。包拯就说,那就让三儿子去抵命吧。老母亲竟然立即就同意了。为此,包拯产生了疑惑,他判断大儿子、二儿子是母亲亲生的,所以强求留命,小儿子可能不是她亲生的,所以无关痛痒。他于是逼讯这位偏心眼的母亲,但事实使包拯大吃一惊:大儿子、二儿子倒是王老汉的前妻所生,眼下这位母亲的亲生儿子,就是三儿子一人!
包拯在鲜血斑斑的刑讯现场弄清了这一事实,深深地震动了。他想起前不久做的一个梦:两只蝴蝶落入蛛网,被一只大蝴蝶救走,另一只小蝴蝶也落入了蛛网,大蝴蝶却不来相救。包拯想,这与眼前的情景多么相似。他决心救助这令人感动的一家。他处决了原先押在牢里一个犯了偷盗罪的死刑犯,以一具尸体替王家兄弟抵偿了葛彪之命,先把案件打发过去;同时又奏请朝廷,赦免王家兄弟,并依据他们的品格,加官赐赏,老母亲也被封为“贤德夫人”。
这出杂剧的意蕴,若用俗谚来概括,可说是“人情大于王法。”关汉卿以浓墨重彩肯定了人情,并把它置于王法之上。舞台上包公所开之庭,到头来主要成了一座体现民间情理的道德法庭。精明的包拯在这出戏里,并没有显出他的任何机智,相反,他几次判断错误,最后只是在梦里获得一种平庸的启示,杀偷盗犯替死之举,也不高明,且与随即到来的封官赐赏甚有矛盾。但是,尽管如此,包公在这出戏里的形象还是站得住的,招人喜爱的,原因全在于他能够体察人情
。
如果把法律和人情两相比较,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这出戏里,法律是一种暧昧、凌乱、随意、破碎的存在,而人情却显得坚实、硬朗、厚重、显豁,形成了反差极大的对照。
就法律而论,包拯要算执法清正的了,但他也只信“不打不招”,先不问青红皂白乱打一顿;待到老母亲已经在堂上说明案情,包拯已经明白葛彪先无故打死王老汉,然后才被王家兄弟报仇的,他还是坚持要王家兄弟中找一个偿命;王家兄弟每人都自愿赴死,包拯也不再查问,竟与他们的母亲商量牺牲谁……这一切,都说明即便由包拯这样的清官来执法,也是极糊涂、极随意的,法律本身也没有任何严肃性和稳定性。王家老母亲一再思忖:“便是他龙孙帝子,打杀人要吃官司”,“从来个人命当还报,料应他天公不受私。”也就是说,按照老百姓最起码的法律观念,葛彪本来是应该首先承担杀人之罪的,但有谁来正视这一基本事实呢?连包拯都是不问来龙去脉,随心所欲。法律在包拯手上是如此,在其他官吏的手上就更不待言了。王家老母亲说:“这开封府王条清正,不比那中牟县官吏糊涂。”包拯这么做,还算“清正”的呢!不难看出,透过《蝴蝶梦》所展示的朝廷法网,实实在在是一笔糊涂帐,完全不成体统。
再看人情,就大不一样了。关汉卿在其中堆垒了多么厚实的内容!他先写出葛彪的蛮横无理,让观众恨之欲其死;然后再写王家兄弟前去交涉命案时葛彪有恃无恐的霸道嘴脸,当王大兄弟问他“是你打死俺父亲来”?他的回答竟是“就是我来,我不怕你!”这就为王家兄弟打死他铺垫了情感上的理由,观众甚至认为只有狠狠惩处他,才合乎人情。接着,关汉卿写下了令人动容的三兄弟和母亲争担死罪的场面:
包拯三个人必有一个为首的,是谁先打死人来?
王大也不干母亲事,也不干两个兄弟事,是小的打死人来。
王二爷爷,也不干母亲事,也不干哥哥、兄弟事,是小的打死人来。
王三爷爷,也不干母亲事,也不干两个哥哥事,是他肚儿疼死的,也不干我事。
王母并不干三个孩儿事,当时是皇亲葛彪先打死妾身夫主,妾身疼忍不过,一时乘忿争斗,将他打死。妾的是妾身来!
包拯胡说!你也招承,我也招承,想是串定的。必须要一人抵命。张千,与我着实打者!
与这个场面相衔接,出现了王母牺牲亲生儿子、求救非亲生儿子的戏,几把人情的展现,推向高潮。不断地吆喝着“打、打”的包拯,也终于怦然心动,他得出结论:
这件事,老夫见为母者大贤,为子者至孝。
一个法律的执行者,终于成了人情的接纳者、理解者。他的可爱,全在这里。反正法网本来就是凌乱不堪的,包拯于是就上下其手,纵横捭阖,让阶下囚一跃而成为座上客,法律终于被人情拉扯得更不成个样子了。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戏的末尾,法律已成了人情的仆役。
当然,在这出戏中,关汉卿无论在确定人情的具体内容,还是在调和人情和法律的关系的时候,都明确地受到封建伦理观念的限制。开头“楔子”中,他把这个本来颇为美满的家庭的主调,定在“文章立身、一举成名”之上,而全剧最后,又以“一家门望阙霑恩”作结。剧情中间,也时有一些封建礼教的蛛丝马迹。这说明,关汉卿在处置人情与法制的关系时,还是以基本承认正统的封建思想政治背景为前提的;但是,这种开头和结尾,都显得比较生硬、勉强,影响了艺术的有机整体性,看得出来,这些处所不是关汉卿的真实情意所在。关汉卿意在正常而健康的人情。这个传统,关汉卿之后将传之广远。
二、《灰阑记》
这是一出从另一个角度涉及法律与人情的关系的杂剧。作者是山西绛州人李潜夫。故事梗概如下:
妓女张海棠,嫁给了土财主马员外,生下一个儿子。马员外的大老婆产生妒意,与她的情夫赵令史密谋,要加害张海棠。
一天,张海棠的哥哥张林在穷落潦倒之中来向妹妹讨一点外出的盘缠,张海棠就给了他一些衣服和首饰。马家大老婆借此到马员外处诬告张海棠,说他把衣物私赠了奸夫。马员外一听气急致病,大老婆命张海棠为马员外端汤,并趁机在汤水中加了毒药,害死了马员外。为了争夺马员外家的遗产,大老婆竟说马家唯一的儿子是她生的。为此,她还出钱买通乡邻作伪证。张海棠当然舍不得自己亲生的年幼儿子,两个女人就争吵到衙门里。
没想到,大老婆的情夫赵令史就在衙门里做事。太守本是个糊涂官,竟把案件推给赵令史办理。赵令史如何处置,可想而知,可怜的张海棠被钉上九斤半重的大枷,押解到开封府去定罪。
开封府的包拯看过案卷,本已发现不少疑点;而张海棠的哥哥张林这时又正恰在开封府当差,从旁帮助申诉。于是,包拯就采用了一个聪明的审案办法:他叫差人在公堂阶下用石灰画一个阑,把那个被争夺的年幼的孩子放在中间,令两个妇女拽拉,声称谁把孩子拉出来,谁就是孩子的身生母亲。大老婆当然狠命拉拽,而张海棠生怕扭折孩子的手臂,死也不肯用力。这样,孩子是被大老婆拉出了阑外,但包公也看清了张海棠才是真正的母亲。从一事的真假,可以判别全盘真假,包公由此推断,终于把全部案情搞清楚了,并作出了公正的判决。
无疑,这出戏的艺术关键,在于公堂上的灰阑之计。这一设计,不能仅仅看作是一种“巧思”,而是剧作家把充分的人情考验
引入执法场所的一种杰出安排。正是这一安排,使得张海棠这个被人贱视的囚犯痛痛快快地倾吐了一次亲子之爱。请看,包公两次让两个女人拉拽孩子,张海棠两次都没花力气,包公佯作生气了——
包拯兀那妇人,我看你两次三番,不用一些气力拽那孩儿。张千!选大棒子与我打着!
张海棠望爷爷息雷霆之怒,罢虎狼之威,妾身自嫁马员外,生下这孩儿,十月怀胎,三年乳哺,咽苦吐甜,煨干避湿,不知受了多少辛苦,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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