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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戏剧文化史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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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犁黑手翻成笏,

    食肉朱唇强吃荠。

    只有一般凭不得,

    南山依旧与云齐。

    不要简单地认为处于社会低层的劳苦人民总是喜欢社会翻腾的。不,这里所说的“贵落深坑贱出泥”,“杖犁黑手翻成笏”,一点也不意味着劳苦人民的伸腿舒腰,相反,主要是指流氓无产者、政治野心家的升沉捣鼓。这种社会动乱,对于广大人民始终是灾难。《白兔记》浓重地传达出了这种由动乱酿成的灾难气氛

    ,这也就侧面而深刻地反映了动乱年月中的民族心理

    :中华民族是多么厌恶这种年月啊。

    也许,这并不是戏剧家明确意识到的艺术目的。但是,戏剧家身处动乱之中,触目烽火疮痍,也就自然地、不自觉地把这种隐潜着的重大感受表现了出来。我们说过,文艺创作历来是自觉和不自觉相结合的产物。许多戏剧作品的实际美学价值,常常是作家自己的艺术目的所不能完全概括的。戏剧作品作为民族精神的准确写照,一半固然是在于戏剧作者自觉地成了民族的代言人,一半还在于他们不自觉地在笔端散发出了或时或地的社会气氛,从而照见了民族精神的某一侧面。

    与《白兔记》在基本精神上接近民间相应称,这个戏在艺术方式上也质朴无华,富于生活气息,故事紧凑,人物鲜明,较多地表现了广大人民的审美习惯。随着这一优点同时而来的弱点,是语言上的平直粗疏,有欠锤炼,其他方面也颇多草率之处。

    三、《拜月亭》

    又是一幅兵荒马乱的画面,又是一个流亡离乱的故事!

    比之于《荆钗记》和《白兔记》,《拜月亭》所提供的背景更纷乱、更泥泞,几乎全剧的主要部位都设置在逃难的畏途中,风雨的行旅里;但是,这出戏的男女主人公的思想情感却比前两剧更扎实、更鲜亮。戏剧家让他们在患难扶持中萌发爱情

    ,这就使他们以后的追求和奋斗有了非同一般的情感基础。

    此剧开始在一场关乎民族命运的上层争斗中,在异族兵临城下的险境下,在皇帝的御座前,逃跑派和抵抗派发生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抵抗派失败,抵抗派的代表人物左丞相全家被斩,只逃出一个儿子,被书生蒋世隆搭救,并结拜为兄弟。

    既然不抵抗,首都当然很快就陷落,兵部尚书王镇忙着去与侵略者和谈,连自己的家庭也管不住了,他的千金小姐王瑞兰不得不与母亲一起卷入了逃难的人流。在一次兵骑的骚扰中,王瑞兰和母亲走散了,正在惶恐寻找的时候,听到了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她寻声找去,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而不是母亲。原来,这个陌生男子就是搭救过左丞相儿子的那个见义勇为的书生蒋世隆,他也正在与妹妹蒋瑞莲一起逃难,刚才在一阵慌乱中也失散了,他大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瑞莲”,却被王瑞兰听作“瑞兰”。王瑞兰想,母亲没有找到,自己一个姑娘家单身孤旅,诸多不便,不如就与这位青年搭伴赶路。两人商议了一下,倘若遇到旁人盘问,便以兄妹相称;但又一想,“兄妹”面貌不同,口音差别也很大,容易招疑,不如干脆就冒称夫妻。于是,这对患难中相识的青年男女,就相扶相持地上路了。

    那么,蒋世隆的妹妹蒋瑞莲又到哪里去了呢?正巧,就在王瑞兰的母亲大声呼喊女儿“瑞兰”时,应声的倒是蒋瑞莲。她们这一对素不相识的老妇、姑娘,也互相同情起来,既然都找不到亲人,就象母女一般搭伴而行。

    你看,由于两个谐音的名字,阴错阳差,使两个家庭的成员暂时产生了新的组合。兵荒马乱之中,什么巧事都会发生的。

    且说蒋世隆、王瑞兰一路之上假冒夫妻,渐渐也真的产生了爱情,后来在一家落脚的客店中,由好心肠的店主作主婚人,正式成婚结为夫妻。婚后不久蒋世隆染病,王瑞兰就在客店中照顾着他。

    战争终于结束了。和谈归来的兵部尚书王镇途经客店,遇见了久别的女儿,惊喜异常。但一听女儿已嫁给了一位平民书生,又十分生气,横蛮地把女儿带走了,把蒋世隆一人撇下。此后,蒋世隆逆旅萧条,王瑞兰对景含愁,夫妻间身隔重山,心在咫尺。

    一天晚上,王瑞兰在家拜月祈祝夫君安康,被当时仍然跟随她家生活的蒋瑞莲偷听到,两人终于发现:原来她们是姑嫂!这样,一个对夫君的思念,一个对哥哥的思念,合成了一体。

    权位观念很重的兵部尚书王镇,不仅拆散了蒋世隆和王瑞兰夫妻,而且还一定要把女儿王瑞兰和义女蒋瑞莲分别嫁给新科文武状元。对此,王瑞兰不肯,新科文状元也宣称已有妻室。但一来二去到底弄明白了:新科文状元就是蒋世隆,而新科武状元则是当初被蒋世隆搭救而成为义弟的那位忠臣之子。毫无疑问,这两桩婚事不仅办成了,而且各方面都兴高采烈。大家简直不相信事情的结局会这么凑巧,这么美好。

    是的,总的说来,此剧的情节赖仗于巧合,而且似乎巧合得多了一点。但是人们还是喜爱这个戏,喜爱得那样深挚,那样长久。

    我们不妨认为,正是这么多的巧合,组合成了色彩瑰丽的传奇性

    。

    巧合,在中外戏剧文化中都是一个微妙的问题。完全舍弃它,戏剧世界无疑将减少许多魅力,戏剧的凝炼、集中、强烈,戏剧情境中的风趣,都将削弱大半;然而用得不当,它却也会给戏剧带来纤巧、造作、虚假、矫情、粘腻等等的灾难,人们所普遍厌弃的“佳构剧”多半也是在这方面败坏名声的。那么,为什么《拜月亭》的重重巧合人们大体上还乐于接受呢?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些巧合合乎生活的本质真实。蒋世隆和王瑞兰两人地位悬殊,他们险峻的结合并不是起于偶尔的一见钟情。名门千金和普通书生在举城迁逃中邂逅是合理的,邂逅时两方都只剩了一人也是合理的,两人相识后结伴赶路又是合理的,结伴赶路时以夫妻相称仍是合理的,在患难扶助中名义上的夫妻终于成了事实上的夫妻,更是合理的。总之,一个民族危亡的总体背景,一个满目干戈的人生际遇,使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发展,具备了充分的合理性,他们两人的情感牢度,也超过了其他许多才子佳人题材的作品。有了这个基本前提,也就给艺术手法的采用提供了较多的自由,容易引发虚假感的巧合,也不显得虚假了。这就说明,在文艺作品中,局部性的真实固然是重要的,而更重要的还是整体性的本质真实。

    例如,王瑞兰和蒋瑞莲两位姑娘由逃难时互相错位到拜月亭复位相认,可以说是起于巧合而又终于巧合。这个戏无论叫《拜月亭》还是叫《幽闺记》,都是从这第二个巧合的场景——“幽闺拜月”伸发出来的。但是,这组由巧合所构成的人物关系的系结和解开,并不勉强。她们所面临的是一场民族战争而不是一般的灾祸,因而连王瑞兰这样的大家闺秀也未能幸免于旷野逃奔;无论是王瑞兰还是蒋瑞莲,作为封建时代的年轻姑娘一陷乱军之中而又失散了亲人,势必要急切而惶恐地寻找一个差强人意的保护者,我们不能要求她们象现代青年一样,长时间地站在山口路间,觅亲人于过往难民之间;一旦依附他人,在通讯不便的古代,要快速地找回亲人也是不可能的;最后,她们在拜月祈祝时互相发现,也很适合那个时代的青年女子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何况戏剧家把这一场戏写得那么精细、那么微妙。显而易见,这种由错位到复位的巧合,放在现代剧作中,就很难维持那么长的时间,产生那么大的艺术力量,而且又显得那么可信。即便是一个艺术技巧的采用,也如此密切地关联着社会背景和历史环境。正为此,现代剧作家一般比古代剧作家少用巧合之类的艺术手法,除非先给剧作提供一个特殊的、能使巧合变得确实可信的小环境。

    在《拜月亭》的种种巧合中,比较难于令人满意的是最后一个巧合:文、武状元正恰是蒋世隆及其义弟,而他的岳父又正恰要把女儿嫁给状元。这在思想上,反映了戏剧家的思想局限,而这种思想局限又是时代和历史造成的;在艺术上,这是给予有着深切情感基础的蒋、王婚姻关系一个完全实现的契机,也对于作为这对婚姻关系的唯一阻力出现的兵部尚书王镇,一个不大不小的讽刺。由于蒋、王的婚姻关系在这一巧合前已获得了广大观众的认可,因此尽管使这种婚姻关系实现的办法有点草率和勉强,在观众中也比较能够通过。在这一个关节口上,要戏剧家采取另一种更为深刻可信的结尾,或许会超出他的思想范畴和艺术习惯。

    对此,我们不妨作这样的总体理解:蒋世隆,王瑞兰两人的结合,是以一场灾难暂时地拉平了他们的地位

    为前提的;待到这场灾难过去,他们各自恢复了原来的社会地位,于是终于产生了灾难前的社会关系

    与灾难中建立的婚姻关系

    的矛盾,王镇要以社会关系来冲决婚姻关系,蒋、王自己则要以婚姻关系来冲决社会关系;这就产生了两种可能:让王镇胜利,便构成一个深刻的社会悲剧,让蒋、王两人自己通过奋斗和叛逆来争取胜利也可以,但他们两人的性格、素质又缺少这种力度;那么,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呢?那就是让蒋世隆的社会地位也急剧提高,提高到与王瑞兰基本相平,这样,社会关系与婚姻关系就可消弭距离了。显而易见,《拜月亭》的作者是采用了第三种可能。采用第三种可能在思想上是一种比较中庸的办法,即既屈从了社会地位上的等级门阀观念,又保全了在患难中建立的婚姻关系。这就出现了一种由浅薄的外表包裹着的进步,或者说包含着进步内核的浅薄。在艺术上,采取这种中庸的办法,使一个险些通向悲剧的危局一下子通向了喜剧。由巧合所带来的中和性结尾使观众的情感获得了满足和慰藉,这是广大中国观众所习惯的。中国观众在看《拜月亭》时,可以不喜欢王镇,可以厌恶等级门阀观念,但又不忍心看到王瑞兰与她父亲的惨痛分裂,不忍心看到蒋、王婚姻与整个封建上层社会的惨痛分裂。许多进步剧作拖了一个不无勉强的大团圆,来与中国观众的这种习惯性的审美心理相应称。不难想象,《拜月亭》的题材到了多数欧洲剧作家的手下,一定会在蒋、王的婚姻关系与门阀地位的矛盾和分裂上多做一些文章,而会减少一些皆大欢喜的喜庆气氛。这也是由他们的观众的审美习惯决定的。

    由于《拜月亭》严格地依据题材的客观背景来裁夺艺术手法,因此,它既使一些容易落套的艺术手法焕发出了活力,又避免了一些似乎很难避免的艺术手法。例如对于戏剧人物面对面地进行激烈冲突的场面,《拜月亭》就不是很醉心。有一些,但既不多又不重要。《拜月亭》的主要艺术部位,并不是把戏剧人物分成善、恶两大营垒,进行对峙和交锋。它只是用力烘托出纷乱而险恶的社会环境,从而描写各种身分、各种性格的人在这种环境中的种种表现。这些人物,总体说来都是比较良善的。即便那个很有点讨人嫌的兵部尚书,也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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