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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使徒-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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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汝能观万物命运兴衰，却唯独看不到自己，岂不可笑？”
太昊高傲的声音在天宇下隆隆响起。
放眼东方，烛龙是未向天庭屈服的最大一股力量。
能一战除去此患，如何不让天帝心怀畅快？
无数人于此注目，想要看到百龙之祖濒临末路时的模样。
但他们失望了。
烛九阴没有发怒，也未作困兽之斗。
“为了杀吾，尔等放权于人类？”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只有难以磨灭的萧索。
好似一枚就要被时代大潮冲走的流中礁石。
“因其而兴，因其而灭……”
他喃喃道，好似咏叹。
“且记得，杀汝之刀，是汝等自铸！”
话语迎来了回应。
刺向右眼的金色长矛。
灭顶降临的纯白圣光。
攀援龙躯的物质异变。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黄怀玉失去五感，意识抽离。
······
时间点滴流逝。
暗下的法阵回路越来越多。
又一次冲击袭来，如极地风暴吹拂冰屋。
咔嚓。
封印大门上，一道裂纹乍现。
坐在黄怀玉对面，负责给光明晶石输入能源的菲儿心中一跳。
她转首望去，便见到拳头大小的碎片从大门内侧剥落。
一个真真切切的缺口。
【糟了……】
就在她屏住呼吸的时候，镂刻在四壁上的法阵回路全部断开。
封印区内部，所有光照暗下。
只剩一缕自然光自门洞上穿入。
菲儿起身，看到一只被铁色鳞片覆盖的手掌握住缺口。
这只手掌满是细小伤口，甲片缝隙中正渗着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粗粝而狂热的声音传入，低沉得让人骨头发痒。
“我无人能挡！”
手掌发力掰下大块门板，扩大了开口，露出其后的恐怖者。
长有龙角，生有龙鳞，十字瞳中泛着冷光……
正是一阶超负荷状态下的龙魔。
与那只无情龙眸对视，菲儿心中被寒意填满。
银牙一咬，她转身就要去推黄怀玉的肩膀。
这是危险性极大的操作，与杀人无异——凡中断融合仪式过程，十有八九会直接导致使徒觉醒。
但既然龙魔进来了，多一位战力相若的烛九阴觉醒者，反而更可能让她浑水摸鱼，逃得一命。
“抱歉了。”
菲儿低声自语。
手掌落下，却陡然被捏住手腕。
她悚然一惊，转过目光，便发现黄怀玉正炯炯盯来。
他的双眼中除去明显疲劳外，还泛着绚丽的金银光色。
【他成功了。】
菲儿心中又惊又喜——活着的黄怀玉能让她的生机多不止一筹。
“过了五分钟十七秒，大人。”
眼神交接，菲儿已知道他要问什么。
“您果然是天命所归；不，您就是天命本身。”
她垂首恭维道。
但黄怀玉没有回话，只是冷冰冰地挑眼瞧她。
菲儿的手腕被捏得生疼，笑容也勉强起来。
咔吱！
这时，二十米外，封印大门又被扯下一块。
念及事情轻重，黄怀玉方才松手，看向大门。
嘶啦……
金属呻吟不断，刺人耳膜。
厚重的金属门被蛮力撕开半边，其后，喘着粗气的龙魔低头钻入门洞。
额上顶着四只犄角，头、脸、下颌，乃至双手全是鳞片。
除去特制的裤子外，全身所有衣物、配饰都被振波撕碎。
“旅者、九尾，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龙魔咧嘴笑道，露出满嘴尖牙。
一步迈入，他身上的异化快速消失。
但龙角和尖牙缩回后，眼眶边缘却还是残留下几枚细小鳞片。
龙魔主动退出了一阶超负荷状态。
他已经维持了近七分钟的超负荷状态，且持续进行极限输出。
虽然魔龙本身具有海量体力，但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却无法避免。
缓释的san值污染让龙之兽性在尼古拉心中不断复苏，推着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好在，墙被打破，事有转机。
如果仅仅是旅者和九尾，龙魔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拼尽十二分力气。
“你看起来很不好。”
黄怀玉落落起身，说道。
他这话是有的放矢。
完成仪式后，黄怀玉不单单突破到毁灭级，更具备了感知命运线的能力。
在他眼里，龙魔的命运线正处在重要节点，有着很多分歧极大的走势。
“如你所说，我确实不太好。”
龙魔缓缓调匀呼吸。
“所以你很不幸，因为我不打算给你们挣扎的机会了。”
他狞笑道。
“你的眼角不痒吗？”
黄怀玉不以为意，轻笑提醒。
他并不急着动手。
融合仪式治愈了植入脊椎骨造成的巨大伤口，但带来了巨大的精神消耗。
不论是压制源质，还是继承烛九阴记忆，负担都不比一场烈战来的轻。
“嗯？”
龙魔不明所以，伸手去挠。
然后，他正摸到了那几枚永久留下的铁色细鳞。
笑容逝去，龙魔面色陡然阴沉。
肉体异化，是使徒的催命符。
“都是你，都是你们……”
龙魔磨牙吐字，情绪翻涌。
黄怀玉没有回话，随手扯下了腰间皮带，扔在一边。
这条腰带主材是长乘豹尾，由苏家御用的南乌盟王室工匠手作。
但现在，这条坚韧非常的奢侈品已经朽烂。
在融合仪式中，镇邪扶主的长乘也贡献了所有力量。
此外，重生之酒被吸收，光明晶石化作了一摊齑粉。
禁锢之石和空间栓都耗尽源能，湮灭不见踪影。
如果以东华币记，多摩大图书馆除了给他贡献了一枚烛九阴源质，还提供了货值至少一个亿的辅助材料。
第三百四十七章 新天地
进入毁灭级后，黄怀玉的面板有了很大变化。
“同化率：31。5％；
空间操纵lv。1，熟练度0％；
时间操纵lv。1，熟练度0％；
闪烁lv。6，熟练度46％；
自成天地lv。1，熟练度0％；
噬命lv。3。”
不仅仅多了一个新能力，其他能力的名字和内容也发生了变化。
空间切割变为空间操纵。
回到过去变为时间操纵。
两种能力在适用目标和范围上都有提升。
除去撕裂空间的切割效果外，黄怀玉发现自己还能影响身周空间基质，实现类似蛊雕的尺度变化。
而时间操纵相比回到过去更加灵活，不再有固定限制，而是根据回溯时点与当下的距离增加精力消耗。
此外，黄怀玉隐约觉得回溯的作用目标不再局限于本身与死物，甚至可以是其他生灵。
至于自成天地，现在没有机会详细测试。
但黄怀玉可以明确感受到，基于这个新能力，他与不知远近之处的某个坐标，产生了奇特联结。
“翻过重山，再见天地……”
黄怀玉看着自己明显白化的皮肤，自言自语道。
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浅浅伤口。
其中渗出的血液颜色浅红、折光剔透，一眼望去与钻石颇为相类。
就像是刚刚永恒蜥蜴的血液一样。
【离人类又远了一步。】
黄怀玉心道。
这一幕也被龙魔看在眼里，让他面色微变。
就在上次交手时，黄怀玉被声波铠甲击伤流出的鲜血还是红色。
“你做了什么？”
龙魔寒声问道。
虽然两人相隔只二十米，他却无法清晰感受到黄怀玉的气息。
不用说，自然是菲儿的干预。
“我做了什么？”
黄怀玉轻笑。
他很疲惫，但战意却旺盛如火。
“你一试便知……”
缥缈声音落下，人已不在原地。
二十米须臾掠过，黄怀玉瞬移自龙魔眼前。
重拳轰出，势如风雷。
快得让恶业天王心惊肉跳。
在多年来经历的无数战斗中，他见过不少类似“闪烁”的脉冲性高速位移能力。
但能级优势下，闪烁之快便如视频中的“跳帧”，并不改变动作本身的节奏。
但现在黄怀玉的神经反射和动作速度已非吴下阿蒙！
如此巨大的提升，甚至超过了二阶超负荷的效果。
“你在刚才完成了突破？”
龙魔叠臂防守，拦住黄怀玉当胸一拳，喝道。
拳臂相击，发出巨大闷响。
中拳者被迫退了一步。
肉搏距离上，九尾的伪装效果失效。
通过神通力感知，龙魔确认旅者已跨过门槛，成为了毁灭级使徒。
位居能级三之上者，全球总数不到一千，无一不是足以镇压一地、对抗军队的强者。
“surprise motherfxxker！”
黄怀玉笑声激昂。
一拳既中，打击回馈下，他清晰察觉到了龙魔的问题。
【右腰松软，为了能吃住力，上半身过分左偏——这是rd…3的功劳。】
【右膝盖朝向反常，在水平方向上受力困难。】
【最重要的，我的力量和他不再有质的差距！】
“喝啊！”
黄怀玉吐气开声，进步打肘，以爆发力将龙魔硬顶着撞出封印室。
战场变幻。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整个核心区变化之大，让黄怀玉几乎无法认出。
举目到处，金属地板全是翘曲撕裂。
均匀且密集的刮擦痕迹铺满了墙壁，好似被低粒度的砂纸摩擦过许久。
（砂纸粒度指的是一平方英寸里的颗粒数目，粒度越大砂纸可以把东西磨得越平）
封印区正对面，t字形廊道坍塌到底，堵塞了唯一通路。
但更让黄怀玉心中发紧的是堰塞处的废墟——不论大小，这些高性能建筑材料上都不见任何尖锐棱角。
仅仅余波都有此威力，龙魔能力之霸道可见一斑。
此外，离开封印区后，黄怀玉对莱瑞安范围内的命运起伏，感应越发清晰。
即便没有刻意关注，命运的反馈还是无时无刻不在传来。
就好似有大量气泡在耳边生灭鸣响。
【吵闹，烦人；不值得注意，却又无法忽视。】
黄怀玉心道。
他立刻联想起了记忆中烛龙对于人类种族的观感。
与缺乏灵智的动植物相比，他们有着更大的命运扰动；与更具力量的神话生物相比，他们的族群数量不知高出多少倍。
烛九阴，身为百龙之祖，命运源头之一，自己却深受其扰。
被整个掀飞的穹顶中心，自然光温柔洒下，将交手的两人罩在聚光灯内。
龙魔反手开格，打开黄怀玉的拳头，后置的左膝一提，飞身前撞。
能级三高段对能级三低段，他的力量优势依然明显。
黄怀玉顺势飞退，双掌交叠下按，接下这招。
这是相对激进的试探——就像是他刚刚以拳进攻，不用空间刃。
看起来毫无特异的攻防，交接处却传出轰然巨响。
气暴散开，黄怀玉只觉震波如潮，沿着手掌、手腕一路朝上冲击，让小臂肌肉、筋膜酸麻不止。
他这才知道当日观火塔下，兰德尔为何只是硬吃一招，就浑身发汗如浆。
如果说尼密阿巨狮是重甲战士，朱厌是法师，那百首魔龙拉冬就是物法双修的魔剑士。
强大而全面。
“旅者，你要胜我，临阵突破可远远不够！”
龙魔呼喝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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