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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使徒-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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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安国、戴天华，无非就是个能打些的家伙。”
“但圆桌会不一样。”
“外头都传说，我的蜉蝣可以化入天地、无所不及。”
蚩尤说着，指了指远处的青翠矮山。
“那都是吹捧——我铆足了劲，最多也就七八里方圆。”
“但你要对上的东西，真真正正盘踞在这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以鲲鹏之大； 炎帝之强； 却还要对它低头。”
蚩尤收回目光，看向身边后辈。
“把他们逼急了； 苏利法也不是没可能请来。”
他警告道。
“我知道，资本是可怕的怪物。”
黄怀玉回道。
“或者说，祂是新时代孕育出的神话生物。”
他出神说道； 眸中绽出金光。
“无数人的劳动是祂的养料，无数人的想象构成祂的躯体。”
“无形无相，却坚不可摧。”
“扩张是祂的唯一使命，增殖是祂的集体意志。”
“用火烧祂，用水浇祂，都没有意义——损伤的速度，还没有其扩展更快……”
他隔着雨帘，用目光丈量过湖对面的高楼砖瓦、灯火车流。
好似口中描述的东西，就藏在它们之后。
“祂是这个时代的主角，但我的目标不是祂本身。”
“而是被祂托举的那些凡人。”
“西哲有言，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伟大，却脆弱到可悲。”
黄怀玉的声音轻微下去； 又攸然高扬。
“在他们眼里，我们使徒最为残忍； 只会毁灭，不会创造。”
“但资本比我们更残忍。”
“不论个体有多少资历和功勋，只要带来的收益小于负担，都会被迅速抛弃。”
他说着； 露出玩味而自信的笑容。
“我会剥下他们的铠甲，到时候，他们会被自己人推入深渊。”
······
十月十九日，深夜。
东华南部小国塔兰德西部边境。
深灰色的天空中，三角滑翔翼正以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御风翱翔。
这八十公里时速里，有二十公里是风速。
飞翼下，身着战斗服的男子双目微眯，如苍鹰般监视大地。
此人顶着强风，没有戴风镜，却依然具备望远镜般的超凡视觉。
正是极限战士改造体，破军。
不久后，他锁定了远处的一片光点——这是一座军营。
掰动操纵杆上的机括。
最后一个高压气瓶全功率释放。
滑翔伞的时速被迅速推上了九十公里。
疾驰两分钟，破军驾临军营上空。
他深吸口气，解开保险带，在没有背伞包的情况下高速俯冲。
第五百九十六章 帝之下都
收拢四肢，破军化身为一支黑箭。
其目的地是军营后方的一座三层小楼。
他手腕上，海拔计指针迅速移动。
在指针指向七十米的时候，破军团身回正姿势。
然后，他激活腰间的一次性反冲推进器。
一秒钟内，速度降到二十米每秒。
破军张口吞入大量空气，鼓起胸口，以双脚为受力点，撞碎二楼透着明光的落地窗玻璃。
巨大哗啦声响起。
落地，受身，翻滚。
瓷砖被踩碎，两次前滚翻后，他撞碎了实木餐边柜，这才停下去势。
水晶吊灯下，正在和亲信军官们大吃大喝的善猜将军被吓得手抖，攥着的鸡腿差点打翻了瓷碗。
“什么东西？”
一位中校咽了口唾沫，看向破碎木柜子里站起来的破军。
后者一边起身，一边活动全身关节。
就这弹指功夫，他已确认身体机能没出问题
厚实的压缩战斗服，配合强劲的肌肉，化解了所有冲击伤害。
“你是，破军？！”
借着灯光，善猜将军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惊恐地喝问道。
回答他的是六道连成一线的枪声。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破军便给除善猜外的所有人都赏了一发子弹。
心脏、眉心、眼眶……
六枚子弹，六条命。
干脆利落得没有为抢救留下任何余地。
“你是来要钱的吗？”
善猜将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之前是手头紧，不是不愿意给你……而且那家伙说你死定了，我才没准备你那一份！”
破军将手枪插回枪套，上前一步。
“总之，我现在周转过来了，现在就能给你！”
军阀以为有了活命机会，连忙保证道。
“钱不重要了。”
破军摇头道，松了松五指关节。
“我会尽量赶时间，让你在死前多体会一些痛苦。”
窗外，士兵的呼喝声响起，正在靠近。
破军戴上呼吸过滤器，从腰间摘下一个圆球，按下按钮后抛到窗外。
很快，浓郁的刺激性气味沿着墙根蔓延，阻止所有不具备防化条件的单位靠近。
二十分钟后。
善猜军营二十公里外，一条大河正在夜色中宁静流淌。
这片河段毗邻树林，边上少有人烟。
一处河湾处，包扎着肩膀的破军走出密林，将提前布置好的快艇解除伪装。
枝叶被撇开，军绿色防水布被解下。
他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
盛着月光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
下一刹那，破军骤然后撤一步，转身鞭拳出手。
拳虽快，依然被不明人后仰躲开。
破军身高一米八五，体型匀称强壮。
但这人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半头不止——大约是两米一五左右。
这般体型，如果是凡人，绝无法无声无息接近到他背后。
“喝啊！”
借着旋身之势，破军右脚高鞭。
高个子似乎是想要试试他的力量，选择硬接。
这时候，军靴底部，突然弹出一道刀刃。
危急关头，高个只来得及撤手退步，脸颊被刀锋切开五公分的口子。
这招暗算只是开始。
袖口的淬毒金属扣，手套上的电击针，腰间顺手解开保险的手枪……
破军在后续连段里，为敌人规划了十几种死法。
但这一切，都在他看清对方的面目后终止。
被藏刀划开的兜帽下，是一张牙白色的面容。
相比人类，头围明显更小。
“泽佛人？”
破军主动飞退两步，喝问道。
“我会更喜欢你叫我们蒂亚人。”
对方回道，发动了与神目之王一模一样的神通。
他的脸颊伤口，在瞬息间恢复原状。
“回到过去？你是烛九阴异种？！”
破军说道，呼吸微微粗重。
他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有这样无效化伤害的神通——不分伤势轻重，而且是多次——可以对战力有多大的提升。
不说肉体增幅，光一个“以伤换伤”可以作为常态战术，就能让他格斗技巧的威胁性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是的，破军先生，你可以叫我寒泉。”
蒂亚人解开兜帽，说道。
“我们听说了你之前的变故，并发现你之前留下的通信方式全部被废弃。”
“但情报部考虑到你的性格，认为你伤一好就会谋求报复，这才让我过来找你。”
寒泉瞥了眼身前这人的肩膀。
血从绷带两头洇出——应该是穿甲弹头造成的贯穿伤。
但刚刚的作战中，他没有感受到伤势对破军的影响。
“极限战士的痛觉受大脑皮层控制，可以在需要时淡化或关闭。”
破军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解释道。
“你们执火者找我什么事？”
他问道。
“是为了给你传递君上的口信。”
寒泉回道。
他看到对方的手指微微颤抖——破军极为激动。
“我家君上说：异化仪式的安全性有了很大的改善，配合你的强大肉体，成功率不下五成。”
寒泉清了清嗓子，说道。
“什么神话生物的异化仪式？”
破军急急问道，声音显得格外沙哑。
“烛九阴。”寒泉简短答道。
“我立刻回国！”
破军斩钉截铁道。
······
昆仑山脉西段，玉槛峰。
这里距离山脉西端大约四百公里，东端两千一百公里，是穷山峻岭中的无人区。
经过特处局数年训诂古籍、实地考察，帝之下都的位置终于被确认在此处。
与众帝台封印不同，这座西王母曾经使用的“城市”占地广阔，也并未有一体化封印。
所以，饶是特处局有数位执事率领特勤小队来回巡逻，也无法杜绝其他势力介入。
3524年10月20日，下午2点12分。
玉槛峰山脚远端，在一片山岩底部，有一处隐蔽坑道。
其内曲折向下，一直延伸到地下四百米处。
这条通道横穿数片岩层，由星颅亲自出手，方才成型。
此时，通道最深处，施工人员在指定位置安装好最后一架大型信号中继器。
幽都内部作战情报室，雪花状的屏幕逐渐清晰下来。
“青栀小队，这里是总部，能够听到吗？”
情报官水獭高声喊道。
画面静止两秒后，方才有了变化。
“总部，我是青栀，听得很清楚。”
全身穿着合成材料战甲的青栀回道。
她的身后，十二位荷枪实弹、身着高科技全身甲的战士已经就位。
第五百九十七章 血腥肉壁
这十二人直属幽都总部，在多位能级二执火者麾下受训，用于执行对超凡目标的任务。
他们长期服用各类固醇、内源性肽类激素、受体阻断剂等等药品，使身体机能——包括耐力、专注力、爆发力、情绪控制力——保持在人类顶尖水平。
此外，他们体内还被植入了“警铃”。
这是执火者利用伪遗蜕研发的超凡气息感受器。
在与受体神经末梢接驳后，每当战士方圆数十米内有超凡波动，它都会以痛觉示警。
至于这些战士们装备的高科技战甲，则是自北乌军方进口的“军神”单兵辅助系统。
这套装备类似东华的“战地勇士”，但集成度和技术含量上差不少。
目视为AR而非VR，听觉为被动式电子放大。
如果说战地勇士是用电子感官完全代替生物感官，军神则只是提供辅助。
不过，后者虽然技术力较弱，成本却远比前者低。
“帝之下都的活体壁障就在前方。”
青栀走到坑道尽头。
四盏巨型探照灯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日。
沙土颜色的岩壁中间，数十平方的石头被剥落，露出其后猩红色的“肉壁”。
“这就是包裹整个区域的肉壁。”
青栀抬头说道。
画面通过军神系统的眉心探头，清晰传递到数千里外的幽都总部。
“包裹整个区域？”
指挥桌后，黄怀玉问道。
“君上，上午蒋博士使用撞击声呐进行了试验。”
水獭解释道。
他目前在执火者情报部的顺位排名在第四，本次将作为“帝之下都行动”的执行指挥。
“试验数据显示，这片肉壁总面积很可能超过千平方公里，内部包裹的空腔直径达到数十公里。”
水獭将试验数据在分屏上显示出来。
“所以这片肉壁就是帝之下都实质上的城墙？”
黄怀玉饶有兴致道。
“是的，君上。而且这还是一片具备再生能力的城墙。”
青栀汇报道。
她走上前去，扬起的右手五指急剧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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