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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威廉努力想骂一句脏话，却没有了力气。
　　就在他闭目等死之时，黑暗之中，火光炸响。
　　砰！
　　一声更加巨大的枪响，撕裂了黑暗的宁静。
　　伊姆教士的身体宛若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
　　“看到了么？菜鸟……应该这样瞄准了打。”
　　一个手持双管猎枪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你是……‘疯子’卡尔？”
　　威廉艰难地说道。
　　“喂喂……你可别死，我接了委托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啊。”
　　卡尔上前，检查了一下威廉，给他灌入一瓶药剂，然后立即架着他离开。
　　之前的枪响，已经必然引起注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打烊后的猎人酒吧内。
　　拿了钱的卡尔很痛快地走人。
　　亚伦转而看向被白色绷带包住胸膛，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宛若木乃伊的威廉：“所以……结果呢？”
　　“那座教堂涉及邪神，所有信徒都被下了契约仪式，无法透露具体内容……我只找到了这个。”
　　威廉拿出黑红色的吊坠：“不过那个教士被打死之后，调查局一定会介入的，那座教堂必然得到清算……”
　　“有趣的小玩意。”
　　亚伦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把玩着手上的吊坠。
　　他并没有贸然占卜，毕竟涉及一位‘邪神’！
　　虽然看形象并非十二司岁，也不是他认识的隐秘存在，但或许是面具与伪装。
　　“你留在这里休息。”
　　亚伦吩咐一句，离开了酒吧，回到凤凰街27号。
　　在卧室内，布置好一切之后，他念诵尊名，召唤出‘虚妄之灵’，附身奥克莱尔，前往玛丽街教堂。
　　“虽然发生枪击案，又死了人，必然惊动警署……但从发现不对，到上报调查局，调查局来人，还有一个时间差。”
　　亚伦来到玛丽街，果然看到教堂附近已经被划为警戒区，有警员巡逻。
　　但他们根本看不到恶灵，任凭亚伦走进教堂，左右闲逛。
　　“有种堕落的气息……”
　　亚伦遵循着灵感，穿过一面又一面墙壁，忽然来到一处密室。
　　在密室中心，有火堆燃烧的痕迹，一根黝黑斑驳的铁柱之上，还束缚着一具焦黑的干尸。
　　这是一处邪恶祭坛！
　　而这具漆黑瘦小的干尸，竟然给亚伦一种熟悉的感觉。
　　“伊莎贝特……”


第268章　线索
　　“这种动不动就烧人献祭的风格，略有些眼熟……”
　　亚伦环视一圈，感觉这间密室应该经常有邪信徒汇聚、祈祷、献祭……令四周环境都产生出微妙的堕落感。
　　在密室正面，祭坛对着的方向，还有一尊诡异的雕像。
　　漆黑的荆棘树上，悬挂着一位血色人形。
　　它面容模糊，双臂张开，仿佛要拥抱一切。
　　“圣灵教中，怎么总是出事？”
　　“但这具雕像给我的感觉，更加清晰了……似乎……没那么强啊，不说司岁，连隐秘存在都不是……连引动我‘危险预感’的实力都没有。”
　　亚伦来到伊莎贝特的干尸前，保险起见，他还是以伊莎贝特为占卜要素：“她最后的经历！”
　　“她最后的经历！”
　　“她最后的经历！”
　　……
　　此时的亚伦，直接以恶灵为载体，相当于第四原质的非凡者占卜，获得的信息更多。
　　光与影重叠，令他仿佛回到了这间密室的历史中。
　　朦胧之间，他看到了一位位信徒的汇聚，一起在一位年轻教士的带领下，向着黑红雕像祈祷。
　　“我们都饮用了祂的血，我们都是姐妹兄弟。”
　　“主将赐予我们钥匙，推开灵性的大门。”
　　“主将赐福你们！”
　　年轻教士一摆手，就有两位信徒，将伊莎贝特捆到铁柱之上：“成为神的祭品，为我等开启前路，是你的幸运。”
　　伊莎贝特神情惊惶宛若小鹿，虽然不停开合着嘴唇，却无法吐出话语。
　　最终，在漆黑的火焰之中，一行邪信徒大声赞美道：
　　“荆棘与血液的掌控者。”
　　“堕落与猩红的眷者。”
　　“伟大的受难之神！”
　　“您是欲望与灵性的指引，请接受我们的献祭，为我们打开灵性的大门！”
　　……
　　“这种仪式与祈祷手法？”
　　密室之内，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亚伦则是眸子一动：“有些类似……密传上的——传教模式啊。”
　　积蓄灵性有很多种方式，利用冥想等手段只是速度最慢的。
　　而直接夺取同途径非凡者灵性，见效最快，污染最重。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手法，就是建立教团！让开启灵性的信徒疯狂崇拜教主，作为人格偶像，设计一套专属的尊名与祭祀仪式，从而在狂热信仰中汲取大量灵性！
　　这样做或许前期不如吞噬其它非凡者的进步速度，但后期教团规模发展起来之后绝对能令其他人望尘莫及。
　　当然，建立教团，汲取灵性也有污染与风险，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会令信徒心中崇拜的‘神格形象’覆盖本身人格形象，长久被污染的话，精神分裂都是最好的下场，很多都是直接变了个人，变成信徒心目中的形象！
　　这在亚伦的密传中就有介绍，同时也是此世隐秘组织与古老教团数不胜数的根源之一。
　　“一般而言，那些扑街的密教主，自身原质层次不高，就往往以主祭的身份，混在祈祷人群中，满足近距离汲取灵性的要求……这很容易被识破导致翻车。”
　　“而真正高阶的非凡者，就会自己设计尊名……在一定范围内回应，并不需要亲自到现场接受献祭，无形中逼格就上升不少，当然，也更加危险与恐怖。”
　　按照亚伦的神秘学知识，能做到一定范围内响应的非凡者，第四原质都不够，起码必须开启第五原质，甚至可能是第六原质的‘戴冠者’，才能具备类似的神明特征！
　　“那个教士被卡尔打得扑街，实力太弱，肯定不是真正的教团首领……受难之神么？”
　　亚伦来到黑色荆棘上的血色神像之前，伸手按住了对方模糊的面孔：“让我看一看……你在哪里？”
　　这也是最后的确认。
　　亚伦不敢招惹一位司岁，但一位第六原质的非凡者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于占卜中，亚伦的灵感发散，眼前浮现出一座面积庞大的辉煌城市，宛若在高空中俯瞰一般。
　　“是普尔茅斯！”
　　一些莫名的信息，浮现在亚伦心底。
　　“欲灵教派……赤与闇……”
　　旋即，他睁开双眼，看到一道道裂痕浮现在血色雕像之上。
　　继而，整个雕像炸开，化为了无数细密的碎片。
　　“占卜受到的干扰很强烈，比上次占卜罗伯茨受到的干扰更大……果然原质层次要超出非人级别，我感觉对方应该开启了六个原质……‘欲灵教派’的教主么？”
　　亚伦喃喃着刚刚占卜到的信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在普尔茅斯！这跟没有占卜一样……道路是——‘赤’与‘闇’，果然这两条道路的非凡者最喜欢搞事。”
　　“这个‘欲灵教派’不知道是否信仰‘藏骸主’，与‘食莲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最后瞥了眼密室，扫清自己的痕迹，在墙壁上写下‘欲灵教派’、‘戴冠者’等线索。
　　在离开之际，亚伦最后一甩手。
　　轰隆隆！
　　墙壁破开一个大洞，将密室内的一切都暴露于外。
　　被爆炸惊动的一名警员跑来，看到密室中的一切，突然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
　　“唉……涉及神秘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哪怕与神秘沾边的普通人，也会异常危险。”
　　回到卧室的亚伦睁开双眼，抚摸着手上的‘绿森权戒’，目中光芒闪动。
　　“实际上，我所创造的神秘体系，对普通人似乎极不友好……甚至是那些非凡者，能走到顶端的可能也相当渺茫……死亡与疯狂，才是最为普遍的主旋律……”
　　“当然，我不一样，我是隐藏的董事长……”
　　“威廉那边……唉……希望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吧。”
　　亚伦闭上双眼，开始沉睡。
　　略微调查一番之后，他已经准备放弃追查‘受难之神’与‘欲灵教派’。
　　对方毕竟是开启第六原质的存在，在完成仪式，晋升‘熔炉’之前，亚伦并不准备直接对上。
　　“暴露了那么多线索……调查局就是头猪，也应该盯上‘欲灵教派’了吧？”
　　“这么危险的事情，就应该交给调查总局去做。”


第269章　调查总局
　　调查总局。
　　地下广场。
　　雅各布站在‘哲学家’西斯托斯身后，敬畏地望着广场中心石台上倒插着的一柄残破长矛。
　　在长矛矛尖位置，还残留着不知名的血迹。
　　‘不可知级’诡物——‘太阳王之矛’！
　　它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摆在调查总部地下入口的广场上，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可以看到它。
　　与此同时，这件神奇物品也是整个调查总局的封印核心，可以说整座调查局地下监牢中关押无数的神奇物品、邪信徒、灵界生物、污染体……都是靠着‘太阳王之矛’的位格，强行压制下来。
　　之所以光明正大地摆在外面，是因为这件物品有着奇异的特性。
　　没有得到它认可的人，根本无法接触它，更不用说拿起战斗。
　　从数百年前到如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混入调查局的邪信徒，用生命验证了这条铁则！
　　调查总局也乐得用它当诱饵，钓出一位位不怕死的狂信徒。
　　此时，西斯托斯身穿简朴的长袍，站在石台之前，久久沉默。
　　“雅各布董事，有最新报告。”
　　‘夜女巫’菲奥娜款款从黑暗中行走而来，用好听如同黄莺一般的嗓音道。
　　“有关于那个索托斯小子的线索了？”
　　雅各布转身问道。
　　“还没有，是另外一件案子，虽然目前伤亡不大，但危害可能相当严重。”菲奥娜将玛丽街教堂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虽然瓦克多·伊姆已经被杀，邪信徒的祭坛也被捣毁……但现场留下了另外一位非凡者的痕迹，他还给我们留下了线索，不，应该说是路标，直指‘欲灵教派’，这个教派或许就藏于圣灵教中，跟绿森市的案件一样……并且，它可能拥有一位邪恶的冕下躲于幕后……”
　　菲奥娜建议道：“鉴于‘欲灵教派’掌握一种利用鲜血签订契约的保密仪式，我建议对普尔茅斯所有圣灵教神职者进行第二类鉴别，必要时可以采取第三类……绿森市的教训告诉我们，普通的第一类鉴别可能已经落后于时代，被那些隐秘组织找出了应对方法。”
　　“第二类鉴别动静太大，可能需要启用那几件特殊的神奇物品……而第三类鉴别，更需要直接将人带到调查总局。”雅各布皱了皱眉头：“我可以批准，对可疑神职人员进行第二类鉴别，那位卖屁股的费列特阁下不敢说什么的。”
　　外界一直有传闻，圣灵教教宗费列特与国王亚瑟六世具有超出普通友谊的亲密关系，只是一直未能证实。
　　但雅各布知道，这是真的，费列特相貌英俊，正当盛年，与国王陛下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交情很好，在上流社会中具有一定影响力。
　　而雅各布本来就对对方上次在绿森市干涉调查局行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