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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不值得我拯救。”
　　“有些人渣，我会亲自杀。”
　　——《超凡纪元编年史》


第八十二章　领袖与王者
　　“我可以不求回报地拯救人类，可这并不代表，我是见谁都救的圣人。”
　　“有些人，不值得我拯救。”
　　“有些人渣，我会亲自杀。”
　　杀死高安阳之后，李观棋只对目睹这一幕的两千师生，说了这么短短的三句话而已。
　　世界已经不同了。
　　李观棋；　也早已不再恐惧杀人。
　　犹如出拳般。
　　念头通达，且随心意。
　　“李……”
　　蜷缩在李观棋怀里的韩梦瑶，茫然地抬起头来。
　　“嘘——”
　　李观棋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冰面具的嘴部位置，然后指了指饭堂门口，用全校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朗声道：
　　“那小子帮了我不少忙，去把他抬过来养伤吧。”
　　“嗯？”
　　韩梦瑶随之望去，看着躺在饭堂门口的那一个赤果上半身的“李观棋”，不禁瞪大了眼睛。
　　咒术：释血分身术。
　　人偶分身罢了。
　　“梦瑶。”
　　李观棋低声道：“不准让任何人接近我的分身，而且你也别太用力；　太用力会捏爆的，要小心。”
　　韩梦瑶一愣，继而明白他是要隐藏身份，连忙点头，“嗯嗯。”
　　“谁是厨师？！”
　　然后李观棋仰起头，朝二楼三楼沉声大喝，同时右手戒指一闪，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出现在手中。
　　空间戒指。
　　包括他身上这套崭新的黑色长袖，也都是刚刚从戒指里取出来的。
　　“我、我……”
　　一名身穿白色厨师服的大叔颤巍巍地走到围栏旁。
　　“下来。”
　　李观棋冷声道。
　　厨师大叔身子一颤，连忙快步下楼，有些恐惧地看着他。
　　“把里面的血挤出来，稀释成可供全校所有人喝一碗的血汤，快！”
　　李观棋将手中两仪级咒灵的心脏扔到他怀里。
　　“是、是！”
　　厨师大叔捧着心脏，连忙就跑去厨房，还招呼一群同事过来帮忙。
　　李观棋则是站在一楼正中央，感受着上面那些震惊、羡慕、崇拜、恐惧、害怕……等等等等；　各种情绪交织的无数目光。
　　他隐藏在冰晶面具下的脸庞；　面无表情。
　　没多久。
　　血汤就已经被煮了出来；　全校师生都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两千师生都会陆续觉醒成功，就此成为异血武士，踏上超凡之路。
　　现在。
　　一些学生不再待在二楼，而是下了楼，隔着几十米，远远地望着那位强大冷漠的“超凡之王”。
　　“嘿！”
　　忽然，一个短发女孩跑到了李观棋面前。
　　嗯？
　　李观棋低下头俯视着她，眼眸微眯。
　　这女的……
　　见过。
　　同班的，而且把韩梦瑶带回家的那次，就是这个短发女孩来送的衣服。
　　“我叫苏青沫。”
　　短发女孩仰头看着李观棋，满脸笑意地竖起大拇指，“我支持你！”
　　然后这个女孩就面露愤愤不平之色，大力跺脚。
　　“那个高安阳简直就是混蛋！先前梦瑶和姜玉他们几个人在和怪物拼命，他就在旁边跑来跑去转圈圈，根本不敢上去打，最后甚至还把梦瑶推出去挡刀，要不是你来了，梦瑶就死定了！”
　　“谢谢你！”
　　说着，苏青沫就低下头，郑重其事地朝李观棋鞠了一躬。
　　“谢谢……”
　　“谢谢！”
　　“谢谢你！”
　　紧接着，全校两千师生，大批大批地人弯下腰，鞠躬致谢，其中不乏敬仰羡慕，却也不乏恐惧害怕。
　　呵……
　　李观棋环顾四周，望着这一幕，面露淡然笑意。
　　他救了人，也杀了人。
　　收获了人们的敬仰，也得到了某些人的恐惧。
　　但他不在意。
　　他要成为的，是所有超凡者、所有人类头顶的那片天，他要成为的是王者，是超凡之王！
　　有人敬仰，有人畏惧，才是王。
　　所有人都爱戴的，那是领袖。
　　做领袖这种事，还是交给林羡白吧，那个道士应该更擅长这种事情。
　　而他。
　　只需要成为最强的超凡第一人，仅此而已。
　　“那个……”
　　忽然，厨师大叔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铁盆，里边是两仪级咒灵的心脏，除此之外就是一封被鲜血浸透的书信。
　　“超、超凡之王？”
　　厨师大树小心翼翼地看着李观棋，不知道这个称呼是否合适，“我们挤碎心脏之后，就发现里面还藏着这个，你需要么？”
　　“嗯？”
　　李观棋疑惑地拿起染血书信，不明白咒灵心脏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呵……”
　　摊开阅览之后，他却是眼神复杂，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如此。
　　历史的一切真相，都在这封信里。
　　“哗——哗——”
　　忽然，全校上空响起一阵气流被掀动的声音，无数探照灯投射光线，在校区里扫来扫去。
　　李观棋透过窗户望向天边。
　　只见十几架直升飞机悬浮在上空，而且看上去像是战斗直升机的规格，那些枪管炮台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卧槽！”
　　李观棋再朝校门口望去，更是忍不住心神一颤。
　　三辆重型坦克并驾齐驱，正在驶来！
　　咒术领域是很特殊的东西，领域屏障就像是空间屏障，能够屏蔽……或者说是转移外界的物理攻击到另一个空间。
　　正因如此，这些重火力也只能被困在外面，无法进来救援。
　　而现在。
　　两仪级咒灵身死。
　　心脏也彻底碎裂。
　　维持咒术领域的残余力量，终于在此刻彻底消散。
　　对于校园内部的人来说，只是那一轮血月变成正常月亮。
　　而对于校园外部的人来说，则是笼罩整座校区足足13个小时的血红色光罩终于消失，外界之人得以进入救援。
　　“该撤了。”
　　李观棋转身离去，与正靠在一根柱子旁，照顾“李观棋”的韩梦瑶擦肩而过，低声道：“把我分身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说罢，他便径直离开了饭堂，双手掐诀，施展如影随形术，遁入阴影之中，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而此时，全校师生望着外界闪烁的红蓝灯光和救护车，一个个顿时欣喜若狂，许多人直接就冲了出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而韩梦瑶则是趁乱背着“李观棋”离开了饭堂，去到旁边的女厕所里面，拉开一扇门就走了进去。


第八十三章　超凡时代，藏好软弱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女厕所呢。”
　　厕所隔间里，韩梦瑶才刚刚背着李观棋的分身进来，李观棋的声音就在外边响起，然后隔间的门就被拉开。
　　与此同时，分身人偶化作一滩血水散落在地。
　　“你……”
　　韩梦瑶望着出现在眼前的李观棋，望着这个白发蓝瞳的超凡之王；　莹润的朱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你终于回来了！”
　　韩梦瑶眼泛泪光，一把扑进李观棋怀里，放声痛哭着。
　　没人知道；　当李观棋不在的时候；
　　当咒灵来袭的时候；
　　当身旁的超凡者同学全部倒下；　只剩她和高安阳还有一战之力的时候；
　　当最后关头，高安阳把她推出去挡刀的时候；
　　没人知道；　在这些时候，韩梦瑶到底承担着多大的压力，心里又是何等的绝望。
　　她才刚刚十八岁。
　　她不是被选中的百分之一。
　　她没有经历过诡异世界的洗礼。
　　在一个小时之前，她甚至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女学生，是无数高考生的一员，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学习和成绩。
　　可这一个小时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丧尸，进化，战斗，强敌，背叛……
　　“别哭。”
　　李观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道：“你挡住了咒灵的攻势，保护了所有师生，没让他们受到伤亡，没有让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哇——”
　　面对丧尸没哭，面对咒灵没哭，面对高安阳背叛也没哭的韩梦瑶；　此时却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哭得愈发大声。
　　仿佛在李观棋的面前，她终于可以彻底卸下坚强的伪装。
　　哭声不停。
　　李观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直到哭声渐渐停息之际，这位白发蓝瞳的超凡之王才停下拍背动作，仰头望着窗外月光，眼神复杂。
　　“世界要变了。”
　　“超凡时代即将来临，而软弱，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帮助。”
　　“所以，别哭。”
　　李观棋低下头，捧起韩梦瑶的脸庞，看着她那红肿的湿润眼眶，轻声道：“坚强的伪装，不能对任何人卸下。”
　　谁的坚强不是伪装呢？
　　谁的天性不是软弱呢？
　　韩梦瑶才十八岁。
　　可他又何尝不是？
　　但这个世道，容不得人软弱，因为软弱没有意义。
　　这一刻，不知怎的，李观棋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身穿一袭黑袍的老侏儒。
　　魏墨。
　　那个老人说，希望他能去追逐永生之路。
　　经过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李观棋已经彻底明悟，弱者什么都保护不了，保护不了他人，更保护不了自己。
　　那就去吧。
　　去追逐永生之路。
　　去追求强者之道。
　　“别哭了。”
　　李观棋抬起右手，轻轻抹去韩梦瑶眼角的泪珠。
　　“藏好软弱。”
　　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对韩梦瑶说的。
　　也是他对自己说的。
　　超凡者的路必然遍布崎岖。
　　那就藏好软弱，披荆斩棘地走下去！
　　“走吧，该出去了。”
　　李观棋转身离开。
　　他在迈出一步的同时，主动收敛异血力量，白发化作黑发，蓝瞳化作黑眸，然后脱掉上衣，随手摩擦出绿火，将黑衣烧成灰烬。
　　白发蓝瞳，一身黑衣，是不明身份的超凡之王。
　　黑发黑瞳，赤着上半身，才是这起校园事件里暴露身份的超凡者李观棋。
　　他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李观棋可以是超凡者。
　　但他李观棋，不能是排名第一的“王”，不能是超凡之王……至少目前还不行。
　　超凡之王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对他来说反而越好，甚至他还能借此，去做更多“李观棋”做不了的事情。
　　比如……轰杀高安阳这种渣滓。
　　当然伪装并不简单，很多细节问题他没法顾及到。
　　不过李观棋并不担心。
　　因为蓬莱的护火者，会帮他擦好所有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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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情无需赘述。
　　蓬莱雨城卫的人过来问话，把全校所有人都问了一遍，但依旧不清楚这起“血色校园”事件的始末。
　　但好在操场上，超凡之王用咒术凝血化字，留下了一段文字。
　　那是此次事件的全部细节，包括两仪级咒灵的存在，这一点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因为这彻底证明了一件事。
　　——两个世界的融合在加深，除了不入品和一元级之外，后续还会有更多更强的咒灵入侵现实。
　　暗流涌动。
　　那些大人物的安排，自然不是民众们能在第一时间得知的，包括李观棋也不知道。
　　雨城卫的人在问完话，并且把所有超凡者都登记在册之后，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