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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77-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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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戏,唱得可真不是时候

    1977年4月30日,周六,正式启程的日子就在今天。

    昨天晚上,王蕴琳和徐曼丽不厌其烦地为洪衍武和陈力泉检查了一遍遍的行装,生怕他们遗忘了什么。今天一大早,俩人又早早起床,给他们做好了早饭。

    看着洪衍武和陈力泉狼吞虎咽的样子,王蕴琳久久无语。

    儿子的远行如同在她心里剜了一块肉。这种疼痛,似乎永远无法消褪。她想像着他的儿子在辽东将遇到的万千种困难,想像着她身边少了一个儿子的寂寞生活,想着差一天就过五一节了,儿子偏偏这个时候离家

    想着想着,眼圈儿就又泛了红,总觉着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洪衍茹今天还要上学,不能去送哥哥,她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临走时,只是反复嘱咐洪衍武一句话,“出门在外一定好好儿的”。另外,她还掏出五块钱,非要交给洪衍武。

    洪衍武说不要,洪衍茹就要哭。洪衍武只好接过钱,直到目送着妹妹背着书包走出门去,才又把钱放回了她屋里的抽屉。

    等吃过了早饭,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洪衍武便向父亲屋里走去,想做最后的告别。

    可是自打知道了陈力泉把工作辞了的事儿的后,这几天洪禄承却一直因此迁怒洪衍武。他既觉着愧对已经过世的陈德元夫妇,另外打心里也不愿儿子为自己离家远行。所以此时他还闹着脾气,只把脸朝墙躺在床上,根本不理睬进屋的儿子。

    洪衍武就这样在父亲身后,站立许久。

    外面嘁嘁嚓嚓,是陈力泉搬动行李的声响。

    洪衍武不得不说了句,“爸,我走了”

    可洪禄承的肩头动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洪衍武叹着气,再次叫了一声“爸”,又主动跪下磕了个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父亲单薄的背影,这才静默地走了出来。

    说真的,他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听不到父亲最后嘱咐,他实在无法安心走出家门。

    可没想到,王蕴琳过了会竟然也从洪禄承的屋里出来了,还拿着一百块钱交给洪衍武,说是他父亲的意思。这终于让洪衍武的心思舒缓了一些,觉得父亲的心里毕竟还是念着他的,或许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这钱可不能要,他身上其实带着好几千呢。因此他便说家里应该多留点钱给父亲养病买药,想要拒绝。

    可王蕴琳却又说,“拿着吧,穷家富路,咱们家的情况也就这样了,真想多给也没有。要是有需要,我就把扁方卖了。”

    洪衍便只好接过钱。

    而大嫂徐曼丽这时跟了过来,一样地取出十块钱,让洪衍武拿着。还让他别跟大哥说。

    洪衍武谢过后,只求大嫂好好照顾王蕴琳,说妈的身体也不好。

    徐曼丽让洪衍武放心走,说家里有她呢。

    就在这时,洪衍武的大哥洪衍争最后出屋来了。王蕴琳和徐曼丽都知道是哥儿俩有些话要说,于是俩人也就回屋去了。

    洪衍争这次倒没做教训,见四周没人,反而悄悄地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给洪衍武,让他拿着路上花,千万不要跟大嫂说。

    洪衍武还真没想到,这个总看他不顺眼的大哥还会有如此举动。他接过了钱,叫了一声“大哥”,头一次感受到一种长兄给予的温暖。

    而就在这时,陈力泉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院里来了,说一切都准备齐了,就差待会去车站和“小百子”汇合了,问现在走不走

    洪衍武这么一听,就又朝屋里看。

    洪衍争脾气急,可忍不住催他了,“快走吧,大丈夫四海为家,行走天涯,别磨磨蹭蹭的,一副娘们儿样子。”

    可洪衍武却说不行,他临走时还得给妈正式磕个头。说完,他反身跑进屋里,一下跪到王蕴琳面前,略带哭音地说了一声“妈,儿子走了。”

    王蕴琳坐在椅子上顿时泪流满面,但就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也不愿意临行前让洪衍武看见自己这么难过,于是跟着把脸朝墙的放向扭了过去,只是摆手,再也没去看儿子一眼。

    直到估摸洪衍武他们已经出了院子,她才慢慢起身。可当她踱到脸盆前,拿手巾擦了把脸之后,却还是觉得两条腿有点发飘。

    于是她就又回到八仙桌旁坐了一会儿,可没想到,此时竟在茶盘下发现了压着一百三十块钱。

    她此时心里“腾”地一撞,不由喊着“老三”,拿起钱就朝外追。

    可院门外,胡同里空荡荡的,早就没有洪衍武和陈力泉的影子了

    本章完t21902181t21902181



    第142章 两段爱情

    

“灿烂的朝霞,升起在金色的京城,庄严的乐曲,报道着祖国的黎明,啊京城啊京城,祖国的心脏,团结的象征,人民的骄傲,胜利的保证,各族人民把你赞颂,你是我们心中的一颗明亮的星”

    火车行驶在黄色的土地上,方向京城。

    尽管车厢嘈杂混乱,到处都挤满了人。尽管车厢的地板斑驳肮脏,满是煤烟味儿。尽管车厢的喇叭里反反复复播唱的,除了红灯记选段,就是这首京城颂歌,可受归家意念的驱使,此时坐在车厢内的洪衍文仍然倍感快乐与美好。

    他沉浸在一种难以对人说明的好心情里,眼睛看的是绿人造革的座椅,黄木的短桌子,偌大的玻璃窗户,或站或坐拥挤一团的旅客,大包小包天下地下的行李被卧,可心里想的却是别的。这要用现在的话来描述,那就是爷看的不是别的,爷看的是心情。

    八年前,初次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是坐这样的火车走的,八年之中,他每次回家探亲也是坐这样火车来去往返。

    而这一次,尽管“坐火车”的本质没变,但其意义和他的心情却已然是天壤之别。因为这次再回京城,他就不用再走了。这就像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圆,一个如同宿命式的回归必然。

    自从彻底走出了家门,他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离别”,懂得了什么叫“亲情”。所以过去每年十二天的探亲假,他回乡的时间永远选在过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慰藉他自己心底的那份离愁。

    在家的那些日子里,因其短暂便显得弥足珍贵。他很清楚,这种回归转眼就面临着离别,于是每次过年他都是一数着过的,也会十分小心地避讳着“走”、“火车站”这样的词汇,以免引起父母的悲伤。

    只是让他不免难过的是,往往这种时候,家人的脸虽然都故意装作很平静,甚至有时还会泛出微微的笑,可内里却永远掩饰不住那种苦涩和忧虑。

    没办法,生活让他所有家人都学会了表演,学会了掩饰。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刻,每一个人都为了彼此加倍努力表现着满足、幸福,哪怕这幸福是一瞬即逝的。

    正因为如此,八年来他甚至不敢怎么给家里写信。其实他很想家,恨不得事无巨细,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家里。

    可他自打知道母亲收到他的信后,为他的艰苦彻夜落泪,对他心里装满了里装满了悲哀和惦念后,他就没法再写了。因为信写得越长、越频繁,就会让妈妈越难过。

    好在现在这种情况终于结束了,他的关系已经成功地转回了京郊。今后,他就再不用面对每次离别前,家人刻意压制的沉重心情,也完全不会再让母亲为他牵肠挂肚了

    过了大同还没一个小时,车又停了,是临时停车。沿途中,这样的大战小站无数。

    洪衍文向窗外望,站台上哪儿哪儿都是人,出口处屎黄的墙上隐隐看出“阳高”两个字。他仍然没出雁北地区,可能确定的是,离家越来越近了。

    他的对面换成了一对小夫妻,听到女人的京城口音,本来他以为他们同样都是下乡的知青,还想攀谈一二。可没想到男人一张口却是本地话,女人则脸一红,立刻低下了头。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不敢再问了,可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恼火。究竟是恨自己多事,还是恨别的什么,他也说不清。

    现在像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就连他们知青点,也有个女生嫁给了当地农民。这都是那句“扎根一辈子”闹的。可谁又能想到,命运偏偏和他们这一代人开了个大玩笑,现在的实际情况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列车又开动了,洪衍文望着窗外一棵棵飞驰的树木,不禁叹了一口气,也不觉回想起自己这八年来的过往。

    1969年8月,他还很年轻,少年不知愁滋味,对未来充满了浪漫的幻想。

    所以,他是主动响应号召去下乡插队的。不但自己拿着户口本去注销了户口,还改了个革命的名字“洪向阳”。可以说激情比李玉和还要李玉和。

    当年的他,心里全是去“广阔天地大干一场”的向往,根本闲不住,一上列车上就开始做好事,一遍遍地拖地,一遍遍地给大家送热水。

    那一刻,他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就此开始的是他一生中长达八年的最艰辛、最无奈的岁月

    知青也是有等级的。

    众所周知,去兵团是要政审、要体检,而且是限制名额的。兵团是管吃喝管穿戴的,是按时发饷,享受在册职工待遇的。

    而像他这样的人数最广的“插队”知青没有工资,只有最初国家配给的一年口粮,一年后就和当地农民一样,生活来源只靠挣工分。从本质上,就是一种事实上的待业形式。

    更何况,他被分配去的还是兔子不拉屎的雁北山区。在那个叫“疙瘩岭”的地方,不仅缺少耕地,只产小米和山药蛋,甚至还长期缺水。

    其实连他在内,当时“疙瘩岭”一共只分配来六名知青,三男三女,分别来自京城的五所学校。

    但是“疙瘩岭”的大队书记何三魁为了拒收他们,竟然特地跑到县里知青安置办公室,向主任再三告饶,说“疙瘩岭”年年闹饥荒哩,人均口粮才二百斤壳粮,根本养不活这些京城娃子。

    由此而知,这是一块什么样的土地。

    说实话,去的时候,他的确是有吃苦准备的,可没想到现实却是太苦了,而且大多数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首先说住。

    由于同意把下拨的建房款交给村里使用,他们才被村里接收,他们六个人最后就被安置在了两间破窑洞里。

    那里条件极差,无床无桌,就连窗户也是漏风的,连老鼠都不爱来。所以住下的第一天,就让大伙“傲然正气”顿失,只有失落、沮丧和茫然。

    其次再说干活。

    “疙瘩岭”的山地全靠人手工劳作,没牲畜更没机械,他们这些细皮嫩肉的“京城娃子”,得从早上一直干到天看不见亮。

    他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他都没洗过脚,不洗脚是因为累的,只要爬上炕,根本不用一分钟就能睡着。而且每天晚上脚是麻的,也是疼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更是常年普遍状态。

    让人没想到的,还有狗凶。

    乡间的狗厉害,细腰长嘴,不善宣扬,冷不丁从墙后蹿出来,照着你的小腿就是口,人说“贼咬口,入骨三分”,让雁北的狗咬一口,不是“三分”,是“稀巴烂”。

    这里的狗们并不认得外来的知青,所以对他们全似不共戴天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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