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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老者回忆道：“所以当年，这功法问世时，敢尝试修炼的几乎没几个。”
　　“倒是让老夫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十重天，竟然还有人有如此胆量。”
　　“一道分魂便有如此修为，虽不说多厉害，但也差不多触及到了那功法的门槛，想来再有个千百年，这功法便能大成了。”
　　“阅历无数人所经历的一生，先不说她的实力如何，她的心境感悟只怕已经是十重天第一人了，有如此心境，这修为又能差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灰衣老者有些可惜，“倘若你本体来此，说不得以你的心境感悟，还真有可能将玄天圣果炼化。”
　　听着灰衣老者所说，秦川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了百花仙子。
　　灰衣老者所说让他一个外人都无比震撼，身为当事人的百花仙子，心中又该作何感想。
　　“或许之前祁岩所说关于百花仙子的秘密，就是这个。”一旁云芸，也有些同情百花仙子。
　　身为分魂的百花仙子，终有一日会被本体同化，到那时百花仙子只怕也就不存在了。
　　然而这功法就是如此，百花仙子始终是本体的一部分，就如同人的手脚不能分离一般。
　　这已经是注定的东西，并不能改变。
　　站在百花仙子的角度，这样的结果对她的确有些不公平。
　　但百花仙子本就是本体分化出来的一缕分魂，若无本体也不可能有她的存在。
　　而她本就是本体的一部分，她们两者之间乃是共存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缺失了百花仙子这一部分魂魄，本体便不再完整，离开了本体的百花仙子，同样也不完整，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完整的。
　　这世间再厉害的功法，也不可能创造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生命。
　　无论灰衣老者所说功法有多厉害，这功法成就的也只会是修炼她的人。
　　只不过因为功法的关系，让修炼者在有限的时间里，经历更多的东西，从而加快修炼速度，变得更为强大而已。
　　因为所有功法的宗旨，都只有这一个，那便是让修炼者变得更强。
　　“若真如前辈所说，相信那时候的百花，依旧还是现在的我。”沉默许久，百花仙子这才开口。
　　声音平静的百花仙子，绝艳脸颊绽放出了迷人笑容，跟着看向了秦川，“那时候，秦兄可还认我这个朋友吗？”
　　“仙子与在下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有所改变。”秦川坚定道。
　　“那功法本就是如此，你们相辅相成，可以说是不分彼此，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完全可以当做是多活了些年，多见识了一些而已。”
　　见百花仙子神色并未太多变化，灰衣老者点了点头，“老夫还知道一点，分魂越是强大，与本体融合之后便越能占据主导。”
　　“仙子若是努力修炼，或许那时候你还是你，到时候若能再到这里，老夫必定让你也试上一试。”
　　或许这是灰衣老者对百花仙子的安慰，或许是灰衣老者真心认可百花仙子。
　　但在此事上，秦川并不能做些什么。
　　此时他心中想的，是南宫云会不会跟百花仙子一样，都是那人的一道分魂。
　　因为将南宫云和百花仙子的相似归结到这上面，就很容易解释得通。
　　毕竟这天底下，一模一样的两人还是很难见到的，就算是双胞胎，各方面都有着千差万别。
　　“这么说来，我与秦兄故人相似，也是因为这个了。”从秦川眼中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百花仙子抿嘴一笑，“秦兄现在想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这世界之大，可不是那般好遇到的，小友能两次遇到，说明与那位修炼者有着极深的渊源，或许过不了多久，你们便会相见了。”
　　灰衣老者笑了笑，跟着一挥衣袖，那挂着玄天圣果的枝条便向着仙藤主干飞去。
　　见玄天圣果这般远离而去，秦川心中有着不甘，当即出声，“前辈，可否让我再试一次？”
　　虽然有些唐突，不过秦川还是想要赌一把。
　　灵月让他寻找玄天圣果，必然会有所考虑，说不得早已为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切。
　　之前他忽略了这一点，但眼看着玄天圣果就要从自己面前溜走，他想要让小月儿去试上一试。
　　微微皱眉，灰衣老者有了一丝不满，“小友不知道老夫规矩，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老夫就要请你从这里出去了。”
　　“前辈，小子真还有一种办法未曾尝试。”秦川急切说道，当初灵月为他炼制的傀儡小月儿跟着出现在了身旁。
　　“老夫言尽于此，小友若再坚持，老夫也只能无礼了。”灰衣老者不满说道。
　　一道可怕的空间之力，跟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直接将秦川包裹。
　　在这空间之力的包裹下，秦川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
　　“遭了。”感受到这里，秦川心中绝望，只怕眼下是真的惹怒了灰衣老者。


第1249章　纠结
　　然而，就在秦川以为自己会被灰衣老者直接送出这空间时，包裹他的这道空间之力却突然消失。
　　突然的一幕，让已经绝望的秦川有些诧异，当即疑惑的看向了灰衣老者。
　　然而此时的灰衣老者，却未曾再看秦川一眼，深邃目光尽数落在了秦川身旁的小月儿身上。
　　盯着小月儿看了许久，沉默的灰衣老者，这才再次看向秦川，“小友这尊傀儡，从何而来？”
　　虽然灰衣老者表现得如先前一般洒脱淡然，不过秦川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灰衣老者在见到小月儿时的那种惊喜和激动。
　　这发自内心的情感，并非那般好掩饰的。
　　若灰衣老者不在意小月儿，他又何需这么一问。
　　“小月儿乃是小子一位朋友为我炼制的，她曾告诉我，若有一天我遇到了前辈，要想方设法的将玄天圣果得到。”秦川老实回答。
　　在灰衣老者面前，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心计都是徒劳。
　　还不如坦诚一点，说不得还好一些。
　　“专门用老夫身体炼制的傀儡，若以玄天圣果作为傀儡核心，这具傀儡便能如你们一般正常修炼成长，那时候说其是天下第一傀儡，只怕也不为过。”
　　灰衣老者恍然的点了点头，跟着再次问道：“不知小友这位朋友，现在何处？”
　　“这样的存在，小友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呢？”
　　“灵月早已离去，至于与她相识，乃是一次巧合。”秦川回答道。
　　与灵月相识，的确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如此存在，想要与之相识，的确是需要运气的，小友能够与那般存在成为朋友，这份机缘便已是天下第一了。”
　　灰衣老者很是感慨，“能够无视灵界规则之力，这样的存在，只怕覆手之间便能灭了十重天。”
　　“这个小子倒是不知道。”秦川内心有着震撼。
　　他自问从未小瞧过灵月，但也没想到，灵月实力竟是如此的恐怖，此等实力只怕已经远远超过了真仙的范畴。
　　“小友有所不知，你这位朋友为你炼制的傀儡中，留存着她的一丝本源，这一丝本源足可以轻易将玄天圣果同化。”
　　“以玄天圣果之威，她这一丝本源便可以在灵界共存，这具傀儡的实力，怕是能够直逼真仙，成为灵界第一强者，小友有此傀儡傍身，天地之大将再无危险。”
　　灰衣老者认真道：“你这位朋友能够如此为你，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听了灰衣老者所说，秦川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灵月对他的良苦用心，心中很是感动。
　　同时，他也知晓了灵月为何要他去寻找玄天圣果。
　　若无玄天圣果，灵月留在小月儿体内的本源，便无法发挥她应有的力量。
　　毕竟来自十重天的规则之力，是极为排斥灵月这样的外界强者的。
　　若灵月留下的这一丝本源无法发挥出力量，灵月精心为他炼制的小月儿也就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明白了灵月当初的用意，秦川虽然激动，不过理智告诉他，灰衣老者对他说这些，只怕还有着别的目的。
　　堪比真仙的傀儡，足可以让他横扫一切，从今往后也不用再有任何担心。
　　但这一切的前提，还需要他得到玄天圣果才行。
　　“灵月与我的关系的确十分要好。”秦川点头，跟着主动说道：“前辈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那老夫也就不卖关子了。”看着秦川，灰衣老者是一脸肃然，“我想让小友将你朋友留下的这丝本源给我。”
　　没想到灰衣老者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秦川不由皱紧了眉头。
　　小月儿可是能成为真仙那般强大的傀儡，对他而言自然有着极大的诱惑。
　　但小月儿一旦失去了灵月那一丝本源，便不可能再达到那般高度，所以他并不愿意将灵月留下的那丝本源交给灰衣老者。
　　就算面前这位灰衣老者，乃是一界守护者玄天圣藤，他也不愿意。
　　见秦川沉默，灰衣老者苍老面孔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明白，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了一些。
　　而他虽然能够轻松从秦川手中抢夺小月儿，但他并不会这么做。
　　秦川若是不愿，他绝不会强求。
　　“老夫这要求，的确有些为难小友。”灰衣老者无奈道：“不过此事关乎整个十重天的存亡，还请小友能够成全。”
　　“关乎十重天的存亡？”秦川有些疑惑，跟着反应过来，吃惊道：“前辈的意思是，灵月这一丝本源，可以助前辈脱离本体？”
　　“小友这位朋友，可以轻易覆灭灵界，老夫与本体因规则之力相连的因果，凭她这一丝本源自然能够轻松斩断。”灰衣老者点头道。
　　他从未想过，秦川这么一位帝君境小修士，竟有着拯救整个十重天的力量。
　　一旦将他与本体的因果斩断，不再受到灵界规则之力的束缚，他便可以自主生长，十重天也会成为独立的界面。
　　当他拥有本体那样的实力后，十重天将会成为不弱于灵界的界面，整个十重天修士的整体实力，也会得到迅猛的提升。
　　当然，要做到这一步，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
　　明白灰衣老者的意思，秦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希望自己所在的十重天最终走向消亡，但小月儿那可怕的前景，让他极为的舍不得。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小月儿得到玄天圣果，到那时别说是十重天，就算是在九重天上他也能横着走。
　　拿自己无敌于天下，去交换十重天的未来，他很纠结，也很无奈。
　　他纠结的是自己究竟应该怎么选择，无奈的是，他心中有着放不下的人儿。
　　对神王境那些修士而言，活过万年并不算难，但万年之后，整个十重天便有可能消亡，整个世界也将崩塌。
　　倘若那时候的他们，依旧还在这十重天，也将随着十重天一同走向毁灭。
　　但若是玄天圣藤得以自由，十重天便不会面临毁灭的威胁，随着玄天圣藤的复苏，十重天将会比以往更加的适合修炼。
　　到那时，十重天修士整体实力将会有一个极大跨度的提升，强者也会更多，说不得还能诞生飞升仙界的可怕存在。


第1250章　女童
　　见秦川沉默，灰衣老者也没有着急，只是在一旁静静等着。
　　如此大无畏的牺牲，自然是需要时间去好好考虑的。
　　心中思绪万千，虽然依旧拿不定主意，但秦川心中早已清楚，如何抉择早已在他心中落根。